“呃,呵呵……”
村部的人,跟着尴尬的笑了起来,老村长笑得最是尴尬,刚才还怀疑别人溜走……
笑了一会儿,牛道长突然愣住笑,说道:“此时正值阴盛,我们开始宰猪杀狗。”
将狗,拖到大柳树被拔起的那个地方,把狗血放进坑中。然后提填上泥土,架起柴火,呼呼燃烧了起来。
张三独自一人烧火,其它孩童远远的看着,牛道长不许别人靠近。
然后刘道长让九九八十一个童子,在这村部四周撒尿……随后,九九八十一个童子皆涌进屋子里面,三人一组,守在失魂人的身旁。又在每一个失魂人的头顶处放置十盏油灯,招魂之用。
窗户都用木板封死,木板上涂抹黑狗血镇住,只留一扇大门。
屋子里面搞好了之后,牛道长让老村长带着剩下的人,没人举着一个火把,都守在屋子的门口,高声呼喊失魂人的名字。
如若起风,大家必须镇定,不许慌乱。
安排好了这一切,牛道长拿起酒壶,猛喝了几口之后,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地上被捆绑着的肥猪身上,然后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柳条,猛抽了一下肥猪……
“噢……“
肥猪惨叫一声,声音在静静的夜色中,传的极远。
同时,村民们按照牛道长的要求,一齐大声呼唤起那些失魂人的名字来。
夜深人静,突如其来的呼唤声,传的很远,很远……
什么鬼声音。
邻村大王村的村民,连同大王村的村长,都在美梦中被突然其来的呼喊,吓得惊醒过来。
呼唤声,同时也传入了荒山野岭之中……
“吼!”
漆黑的荒山里面,突然响起一声不可思议的怪叫,似乎在回应众人的呼喊。
所有的村民,都被那声恐怖的怪叫吓了一跳。
“啪!”
牛道长一鞭子抽打在肥猪的身上,肥猪惨叫的同时,牛道长也大骂:“死妖精,老子我替天行道,打死你,叫你叫……我抽死你……”
“啪!”
“喔!”
“啪!”
“喔……”
肥猪的惨叫,又尖又锐,凄惨无比,传的非常,非常之远。
牛道长抽断了几根柳条,抽的浑身是汗,脱了衣服,继续抽打肥猪。
众人无意中发现,牛道长脱了衣服之后,在他的后背上,竟然有纹身,这是一柄剑的纹身,栩栩如生的一柄剑。
转头朝着张三看了一眼,牛道长继续抽打肥猪,喝骂妖精。
张三添着木柴,专心致志的照看着篝火堆。
谁知,过了一会儿,那令人恐怖胆寒的奇怪吼叫声,竟然越来越近了。
“妖怪!它在靠近……”
第三章 无眠之夜
夜色中,咆哮声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恐怖,越来越接近。
没人知道这咆哮声,是什么样的动物发出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发出这个声音的怪物,和村部里面几十个失魂人有关,也和牛道长鞭猪叫骂有关。
大家伙的心里,都不由的害怕了起来,在这山中住了这么多年,还重来没听过这样不可思议的嘶吼声。大伙儿拿着火把的手,更是不由的哆嗦了起来。
相比较而言,张三却显得安静许多,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只顾照看着火堆,别的什么事也不管,那怪物的吼叫在张三这里,似乎被免疫了,根本就听不到似的。
“呼!”
嘶吼声接近之时,风声徒然大作。
奇怪的是,众人能听到风声,却感觉不到任何风。
门口处的村民们,依然在大声呼喊着失魂人的名字,等到全喊了一遍之后,有些失魂人的手脚都动了动,不过他们没有醒。
“三魂七魄已经召回来一魂了,大家继续喊,加快速度。”牛道长喊了一声,抡起手臂继续抽打肥猪,此时这地上的肥猪,已经被牛道长抽的红一块,紫一块,非常的凄惨。
“吼……”
不知道为什么,妖怪的咆哮,突然变了调,现在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了。
咆哮声不是从四面传来,而是直接从天空传来,似乎就在众人头顶处响起一般。
众人一惊,抬头望去,并未见到什么东西,大家心中正疑惑之时,牛道长再次喝道:“不许东张西望,继续呼喊,速度加快。”
“……”
“吼!”
妖怪的咆哮声,跟着牛道长的话响起。
这声音来的蹊跷,头顶明明没有东西,可这妖怪却能从头顶发声,他该躲藏在什么地方?很多人为了这吼叫声,有些胆小的人心生不安,开始胡乱猜疑了起来。
“妖怪,我杀了你。”
牛道长转身,拿起桌案上的杀猪刀,对着肥猪的脑袋,猛的一刀砍了下去……牛道长力气大,这一刀砍下去,直接把肥猪的猪头和身体分了家。
举着手中的杀猪刀,牛道长指着天空喝道:“妖精,你再敢放肆,这猪就是你的下场。”
“……”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风声,嘶吼声,同时消失了。
村民们还以为牛道长这一招吓到了怪物,心中正高兴的时候,小张三烧着的那堆火,突然被火吹得左摇右摆……张三见状,连忙朝篝火堆中添加花皮松木。刚才,小张三烧的是油香木,油香木烧起来火旺,不容易熄灭,而这花皮松木,传说可以驱邪。
花皮松木被张三放进火堆之后,火堆里面立刻传出“啪啪”的炸裂声,又响又脆。同时,一股子腥臭味从火堆里面传出,火堆的火焰渐渐不再左摇右摆。
“哈哈,张三你做的好,烧死那个妖精,哈哈……”
牛道长大声笑了笑,一转头,对着门口的村民喊:“大家加快速度呼喊,声音要大要响,屋子里面的童男子们,你们也可以开始喊了。”
先前被安排在失魂人身边的童男子,听到牛道长的话后,立即开始呼喊起失魂人的姓名。
同时,牛道长,席地而坐,口中念念有此……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牛道长背后刻着的那柄剑,居然一下子变没了。紧接着,空中便传来了兵器交戈的响声,还有妖怪哀嚎的惨叫声。
同时,一阵阵微风从门口村民让出的人行道,刮进了屋子。
接着,屋子里面便有失魂人苏醒了过来。
“有人醒了,有人醒了!”老村长李大榔头激动的喊了几句,连忙又催促大家,继续大声呼喊。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负责在屋子里面查看的民兵来报:“老村长,大家都醒了,都醒了。”
“三十几个失魂人都醒了?”老村长李大榔头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醒了,真的醒了。”民兵顿了下,又说:“不过,大伙儿还不能说话,看起来都傻乎乎的。”
“好,我知道了,大家继续喊,继续把乡亲们剩余的魂魄喊回来……”
由于牛道长的法子的确有效,大家伙这精神头也就跟着上来了,先前的恐惧心理一扫而空,呼喊声越来越响,并逐渐将那妖精的惨叫声压制,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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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大王村
百姓们都爬了起来,遥望岗头村村部火光冲天,呼喊声不断,大家伙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猜测了起来。
“这岗头村搞什么鬼呢?大半夜的一起鬼叫什么东西?”
王村长在自家的院子门口,朝着西南方遥望,并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爹,爹,我们家的黑子不见了……”一个小女孩,王大村长的女儿王依依,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王依依今年十三岁,小黑狗是她一手养大的,可现在黑狗突然不见了,王依依急的都快哭了。
这王依依不但聪明伶俐,还长得脱俗秀丽,是王大村长的掌上明珠。
“乖女儿,别急别急,爹这就带你去找。”
王大村长暂且放下对岗头村的猜疑,拉着王依依的手,到处寻找起黑狗来。
不多时,一个民兵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叫道:“不好了,村长不好了……”
“呸!”王大村长朝着那民兵喷了一脸的口水:“老子好着呢,你他妈的才不好了。”
民兵就是那个值班放哨,喝酒的民兵,他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急说道:“不是,不是村长不好了,是哪个牛鼻子道士……”
“怎么不好,他难道饿死了?”王大村长瞪着眼睛问。
民兵手指操场,说:“他,他被人救跑了,跑了!”
“什么?被人救跑了?”王大村长一把揪起民兵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放哨的时候偷酒喝,这事先搁下,立刻给我带人去追,如果追不到人,连同这喝酒的事,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我这就去追,这就去追……”民兵急急忙忙的跑了。
“爹,快帮我找狗啊!”王依依急拽王大村长的手。
“好好好,这就找,这就找……”
王大村长应和着女儿,心中却在寻思,这晚上怎么这么闹腾?岗头村又在搞什么鬼?
想了想,王大村长觉得不对劲,连忙对着邻居王大炮喊:“大炮,你立刻带些人,去岗头村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好,我这就去。”
王大炮应了一声,连忙叫上自家兄弟,二炮、三炮、四炮、五炮、六炮、七炮,一起朝着岗头村赶去。
第四章 黄光血迹
岗头村的老村长李大榔头,原先可是当过兵,打过游击战的老红军,他还参加过抗美援朝。只不过他随着部队到朝鲜之后,战役已经都结束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李大榔头训练民兵还是很有一套的,安排民兵布防也很有一套。当大王村的民兵排长王大炮,带着他七个兄弟穿过一条山林小道时,全部无一幸免的中了陷阱,全部掉进了大坑之中。
岗头村这边的民兵,躲在暗处,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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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
公鸡打鸣声响起,所有失魂人的魂魄全部被招了回来。
牛道长也舒了口气,终于斗败了妖精,从妖精手中把百姓们的魂魄夺了回来。
大家伙高兴的不得了,人人称赞牛道长道术高强。
站在门口呼喊的民兵,嗓子眼都喊哑了。
李大榔头兴奋的说道:“这个就是过年,大家伙杀猪宰狗,招待牛道长。”
牛道长听到这话,反而不急着要酒喝了,反而摆了摆手,等到大家伙静下来之后,大声的说道:“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妖精还会回来的,我们必须要等到大中午的时候才能出去村部,太阳落山之前,大家务必要来村部集合。等我们熬过了三天,扥辅导失魂者的魂魄在身体内扎了根,咱们才能安心。还有,所有人不要再去赶集了,赶集的那条山道,走不得。”
李大榔头笑了笑,说:“那好,咱们就现在这村部里面准备,到了中午,大家伙回家拿菜拿酒,再一起招待牛道长。”
“好哦,好……”
“好……”
村民们兴致正高,能保住性命,大家伙谁还能在乎那点吃喝的小事。
李大榔头,顿了顿说道:“对了,大家伙要牢记牛道长的话,以后那条山道,千万不要走了。”
这时,一个村民问道:“村长,那条道不让走,那我们还怎么赶集啊?”
李大榔头想想也是,赶集就那一条道,不让走,这岗头村岂不是成了封闭村了吗?
牛道长回应:“大家伙绕道走大王村去赶集,虽然多走几里山路,但总比丢掉性命好吧?那个妖精的事,不是一时两时就能解决的,我的好好想想法子,才能对付它,所以大家伙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大家伙就不会有事。”
村民们一听,也只好这么办了。
牛道长和老村长,村民们继续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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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角落里,张三一边看着火堆,一边和父母说着话。
张三的父亲张华,原先也学过学易经八卦,能掐会算,有些神叨。但同时,张华还是一个教书匠,易经八卦只是他的一门爱好,除了他的老婆罗玉英,外界并不知晓。
罗玉英也是个知识青年,很有上进心,也和张华一样,是个教书匠。
这对夫妻,自从有了张三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外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以为是教书人清高,不喜欢和穷腿子说长道短。其实,张华和罗玉英的心里,别提有多委屈,有多难受了。
张三刚生下来,就一声不吭。喂他喝奶,他也不喝,在帮小张三清洗的时候,张华发现小张三的头上有个有个一指来长的缝,轻轻的扒开,头皮里面竟然有张黄黄的,符咒模样的东西。
张华给小张三推演了一卦,最后得出一个鬼卦来!
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谁又能想得到?尽管其有些另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张华和罗玉英不忍弃子,只好将这怪事压下,不敢声张。
奇怪的是,张三不食母乳,竟也能茁壮成长。张三十来岁时,性格便出现了异样,时而正常,稳重得体,聪明机敏。但是,如果有人动他的脑袋,张三立马变了一个,语气冷漠,隐含杀气,非常的诡异,可怕之极。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都有事,唯独张三没事,而张三的父母却一定也不惊讶,只是问了问张三,便坐在一旁,说起其他事情来了。
张三也不多话,只是默默的烧着柴火。
虽然说张三有些异类,但张三和平常的孩子差不多,除了脑袋上的那个缝。
但是,张华和罗玉英却因为张三的事,嫌弃张三,冷落张三,经常把张三一个人关在家里,反正张三不哭也不闹,他们倒也省事。如此时日过的久了,张三的性格就变得非常孤僻,不爱说话,整日郁郁闷闷,非常的可怜。
也就是在这几年,老村长李大榔头强行干涉,这张华夫妇才把张三从家里放出来,张三才有了机会和村里的娃娃们一起玩闹。不过,和正常的孩子们比起来,张三显得特别老实,不过他很懂事,从来不会做那些淘气的事。就是因为这样,张华夫妇才放心将张三放在村里。
前几天,张华和罗玉英被调到县城里面任教,罗月英又有了身孕,而且县城的学校又给他们夫妻两安排了住房,两口子一高兴,便回来一起收拾东西,将家里一些没用的东西变卖,然后就搬到城里住。
两口子商量了一会儿之后,一起去找老村长李大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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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我们在这耽误了两天,必须要赶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学校那边就要受处分了。”
张华和罗玉英,准备返回县城,请假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天。
老村长摇头道:“你们难道没听见刚才牛道长说了什么吗?必须再在这待两天,如果你们现在就要走,是非常危险的。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实在要走,去找牛道长商量。”
“村长,我们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张华似乎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什么事?直接说。”
“村长,是这样的,我们两口子都去城里工作,恐怕以后不怎么回来了,我家的三儿……”
“哼!”
张华这话还没说到底,李大榔头就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想把张三留在村里,然后你们夫妻两逍遥快活去啊?我告诉你张华,我李大榔头这辈子见得人多了,像你们这种读了许多书,却不尽半点父母责任的东西,我还真他奶奶的第一次见。”
李大榔头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指着张华骂了起来。
见动静不对,民兵们一齐涌了过来。
张华夫妇尴尬的面面相视,而小张三,却一个人孤零零的烧着火,擦着眼泪。
“老村长,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