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畸形怪人跟阿天都这么做了,想必结果坏不到哪去。
“深渊里面有水?”邵昕问。
卓宇朝他点点头。
邵昕说:“深渊的面积很大,里面的真有水的话也不会无缘无故升起来,上头应该有吸引力。”
“吸引力?我怎么感觉不到。”致远说。
邵昕说:“这种吸引力类似于潮汐现象,就是咱们常看到了涨潮落潮,由于月球跟太阳的引潮力引起海水的涨落。”
“你的意思是深渊里的水面涨落也跟月亮太阳的运动有关系?”我问。
邵昕点头说:“没错,而且这种涨落具备一致性,应该跟外面的海水在一个时间段。”
邵昕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这种结论成立,那么深渊里的水一直都在起伏状态,只不过涨幅有限,我们看不到,只有到了某段时间,也就是涨幅最大的时候,才会升上来被我们看到。”
“阴历的十五十六?”蛋清插了一句。
邵昕说:“没错,十五十六这两天月球跟太阳会在地球的两头,引力最大,海面上会起‘大潮’,我想这时候深渊里的水面就会升上来了。”
我在心里面数了数,今天才是农历的三十号,等到十五十六还要半个月。
致远说:“等到十五十六黄花菜都凉了。”
蛋清说:“凉不了,还有一天。”
我们看着他,蛋清继续说:“农历初一也是‘大潮’的日子,到时候深渊里的水面肯定会升起来。”
听了蛋清的话我心里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初一也就是明天,我们掐的点刚刚好。只是邵昕这丝毫不亚于蛋清的知识面跟推理能力让我很是吃惊。
周旖绮脸上现出一丝难色说:“我水性不太好,到时候怕拖累大家。”
致远见缝插针说:“没事,让铁头儿照顾你,他水性好。”
我尴尬着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九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如果明天我们真需要下深渊的话,你别下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一个人跟你留在上头。”
周旖绮说:“我能下去,不用留在上头。”
老九说:“这不是逞强的事,听我的。”
周旖绮还想说话,但是没说出来。
我跟邵昕坐在一起,趁着有时间,就以闲聊的口吻问他:“对于X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因为刚才的事,我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我们之前所有的推论都限于我们几个人之间,见识有限,现在听一下新的意见有可能有助于我们解开疑团。
邵昕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问我抽不抽,我说不会,他继续说:“关于X的资料,我们也看了不少,认识大都跟你们相同,但是从自然科学的角度的出发, 这么大一个固体悬浮在半空中没有强大的浮力是做不到的。”
我说:“空气的浮力不都一样吗?”
邵昕说:“打一个比方,把一块铁块放到水上,肯定会沉下去,但把一块相同体积的泡沫放到水上却沉不下去,你认为水的浮力都一样,但对于泡沫来说,这时候水的浮力已经足够大了。”
“你的意思是X的材质密度比空气还要稀?”蛋清也听到了我俩的议论,插话进来。
邵昕看了蛋清一眼说:“没错,构成X的物质密度十分微小,而且高明到肉眼无法分辨出来,我认为仅凭现今的科学技术人类还没有办法出种材质。”
“那X是怎么形成的?”我问。
“这正是我们此行需要解开的谜底。”周旖绮说。
听完周旖绮的话我有些失望,之前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说只协助我们调查,没有别的目的,但从刚才周旖绮的口气里听得出,他们完全是目的性明确的。
我没心情再谈X的事,随口问邵昕:“你还会抽烟?”
邵昕说:“早就抽上了。”
郭岩插口道:“邵昕是我们组里学问最高的,在国外主修逻辑学,后来又自修了自然科学。”
一开始邵昕在我心里只有思路奇特,冷静沉着这两种印象,听完郭岩的话,又多加了一层,科学主义者,无论怎样,在我心里超自然小组里学问最高的人只有蛋清一个,别人谁都不好使。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幕后人对于这次行动准备的多么精心,邵昕跟阿天还有卓宇的情况一样,早在几年前上头就储备好了各色人才。
致远说:“这一天咱都没事干,不行再去古城转转,总觉着上次逃的有点匆忙,没看仔细。”
“你还想看什么?小心看进眼里拔不出来,别老打歪主意。”老九看出了致远的心思,说。
我本也想挤兑他两句,但听到古城两字的时候,心里一动,猛然想起老段临走前跟我提起的‘古城三层’的话,以及上次去古城的路上,他曾在我背后暗拍了三下的隐喻,老段三番两次的暗示我,说明那里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我感觉有必要去古城调查一遍。
致远说:“九叔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怎么能有那种想法。”
老九说:“我看你就是揭了疤忘了疼,上次追咱们的东西你忘了?躲都躲不掉,还往上送?”
我说:“九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次那块黑石就是在古城里找出来的,我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次。”
老九说:“别跟我扯淡,这事让我再想想。”
郭岩插进来说:“这地方还有古城?什么人会把城池建到地下?”
“是不是古墓?”蛋清问。
“不是,听阿天的意思像是地下群居部落的住处。”我说。
“地下群居部落?特塔族人?”蛋清自言自语说。
“你也知道特塔族?”我问他。
蛋清说:“知道的不多,从书里看过一点,传说特塔族的人都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致远笑笑说:“不是三头六臂,是一头四臂,野史不靠谱。”
蛋清问:“你见过?”
致远说:“不光见过,还亲密接触过。”
我跟致远说:“这事你回去白话,”接着转向老九问:“九叔,古城到底去不去?”
老九说:“你小子刚才的话有点道理,去一趟也行,不过到时候必须见机行事,一有情况立马撤。”
我心里暗暗兴奋,说:“那事不宜迟,咱现在过去吧。”
周旖绮问:“楚铁生,你怎么那么积极了?”
致远说:“就是,相对象的时候都没见你有这劲头。”
我说:“我什么时候相过对象?你小子还有没有点正行了?”
老九问我:“铁头儿,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知道这话是老九在试我,但是听完以后仍然有些心虚,我说:“我能有什么事,你们想多了,我一直都是这么积极。”
老九说:“没事就好。”然后问我们:“都休息好了没?” 我们点点头。
老九说:“那走吧。” 路上蛋清小声问我:“那地没什么危险吧?”蛋清问完,我看到郭岩也把脑袋凑过来,看样子也有一样的疑问。
不待我说话,致远就说:“你说古城啊,没危险,除了一群能啃人骨头的虫子之外,一点危险没有。”
第七十五章 相似 '本章字数:279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7…25 23:06:23。0'
郭岩咋舌说:“我有虫子恐惧症。”
蛋清说:“我也有。”
致远说:“正好,怕什么就得见什么,不然这病永远好不了。”
“你别说得那么吓人,能不能说点振奋人心的话?”我说完又朝朝蛋清跟郭岩说:“那些虫子没致远说得那么恐怖,但到时候真得当心点,让那些玩意儿咬上真要命。”
蛋清说:“我草!还真有虫子啊!”
致远说:“废话,你当逗你呢?对了,你刚才那个植物说得有些过分,注意点。”
蛋清问:“什么植物?”
我说:“草。” 周旖绮瞥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真无聊。”说完快走了两步,到前头跟老九一块。、
致远说:“我也不跟你们这些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人走在一起。”说完也走到了老九那边。
我心里叫冤,但嘴上不能服软,我说:“我们这些低级趣味还不都是跟你那学的。”
蛋清也想辩白两句,结果被郭岩的话打断。
“前头什么东西?”
我往前看了一眼,原来已经到围墙底下了。
致远说:“别大惊小怪的,这是外围的围墙,里面就是古城了。”
蛋清说:“这也太壮观了。”说完跟着卓宇从缺口里钻了进去。
新鲜的东西给人的新鲜感也就短短的几分钟,等过了那段新鲜劲,也就没了兴趣,就像蛋清他们四个一样,起初兴高采烈,满心期待的钻进两层围墙里,结果走了十多分钟后,个个两眼无光,一脸疲惫,嘴里一直问着:“这围墙怎么这么长啊?怎么还没走出去啊?”
走出围墙后,不光是蛋清他们四个,就连我们几个都长吁一口气,在两层围墙里走的那一段路确实是太压抑了,走的人心里发闷,发慌。
我们短暂歇息后跟着老九继续往前走,没走多大功夫就看到白乎乎的一堆东西在前头支楞着,蛋清说:
“像是骨头。”
致远说:“就是骨头,蛇骨,虫子啃出来的。”
郭岩说:“骨头都这么大,那得多大条蛇啊?”
邵昕说:“可惜没看见活的。”
我心说,就怕让你们见着活的吓得道都走不动了。周旖绮主动要求上前看,老九没有反对,我们只能跟着过去。
周旖绮看了一会说:“骨头殷实细密,透着咸腥味,该是条海蛇。”
我们第一次见着这条水蟒的时候,它确实浮在暗河里面,只是不知道它是否就生长在海里面。
老九说:“你眼力不错。”
周旖绮说:“我学过一点生物学知识,所以才想看看。”
老九说:“看完就往前走,后边还有很长一段路。”
周旖绮点点头,眼神里竟有些不舍,我们重新上路,在我记忆里,水蟒骨头后面就应该是那座两头来回翘的桥了。
老九说:“等会过桥的时候都听我安排。”
我跟致远还有卓宇都知道那桥的蹊跷,自然知道该怎么走,那四个新人必须要提前提醒他们一点,不然等到了对面看到密闭石室后又该大惊小怪了。
老九让致远先过去,我们在这头给配重,把对面那头给压起来,好让致远顺利走过去,他力气大,等会能把我们拉上去。 到了尽头之后,致远已经从上面把绳子放了下来,我自告奋勇,第一个沿着绳子往上爬,到了上头以后跟他轮流往上拉人,等到周旖绮上来的时候,致远主动把机会让给我,当我抓上周旖绮的手时,胸口砰砰直跳,说句实话,我从没主动拉过陌生女孩的手,那种柔若无骨,绵软细嫩的感觉让我整条手臂都隐约有些发麻。
我把她拉上来以后,避开她的视线,赶紧去拉下面的人,生怕让她看出我的变化,后来证明是我想多了,周旖绮跟我说了声‘谢谢’后,脸上丝毫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等所有人都上来以后,蛋清感慨说:“老祖宗的智慧不知道比我们强了多少倍,这种设计简直是巧夺天工。”
老九说:“等会进了古城以后,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脱离队伍。”
我们整理好背包之后,继续往里走,没走多大功夫,就看到了宫殿阶梯前蹲着的那两个造型怪异的石兽。上次我们来这的时候,深渊边上的几个探照灯都让我们点亮了,探照灯的光亮刚好可以打到这里,虽说不太明亮,至少可以看出宫殿的大概,这次探照灯都闭着,只能靠我们手里的手电筒照亮。
邵昕表现出的莫名兴奋不禁让我想到了阿天,他开始带头往台阶上走,老九又提醒了我们一次,如果发现有虫子,立马撤。
门缝依然没变,我们顺次挤了进去,因为上次被跟踪的事,这次我最后一个进门,进了门之后往外瞥了几眼,周围漆黑一片,看不出所以然,心说又多此一举了。
致远在前头小声招呼我:“铁头儿,你跟后边墨迹啥呢?”
我说:“没事,来了。”
老九说:“说话都小点声,避开祭祀井走两边。”
我心里一直想着‘古城三层’的事,但是怎么看这地方就一层的结构,三层究竟在什么地方?
卓宇说:“这地方的腥味比上次轻多了,那些虫子都没古城里。”
“没虫子就更好了,省得一直提心吊胆的。”致远说。
老九说:“那也不能掉以轻心,都跟着我。”
老九带着我们几个从祭祀井左边绕了过去,几乎贴着左边的墙壁,反正是里祭祀井越远越好。期间我看了看侧面的墙壁,都是由大块的石头平成,很整齐,跟围墙的结构如出一辙。
我问蛋清:“你能不能看出这里的名堂?”我记得问过假蛋清类似的问题,他当时回答的很含糊。
蛋清小声说:“这个宫殿很像古埃及建筑风格,都是用这种巨大的黄石块拼接而成,堆砌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埃及的金字塔我当然知道,单从外型上看就跟这里差了十万八千里,金字塔是内圆外尖的构造,而这座宫殿既看不出圆也看不出尖。
我问蛋清:“你觉得这座宫殿有没有多层的可能?”
蛋清说:“宫殿的结构很简单,中间只有几根立柱承重,只有这一层,不可能存在多层的可能。”
郭岩说:“这地方一眼就看得出就只有一层,怎么可能会多出几层来?”
邵昕问我:“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随口应付:“我想如果这里跟金字塔相像的话,应该也是多层结构才对。”
蛋清说:“建筑风格这玩意儿没有一成不变的时候,从古到今,从国外到国内,各种样式的建筑风格层出不穷,虽说百变不离其宗,但也找不出完全一样的风格。”
我们几个边议论边往前走,感觉走了没多长时间,居然就到头了,宫殿的尽头比我们想象中简单的多,依然是光秃秃的黄石墙壁,跟这一路走来的所见无异,如果宫殿的右侧也是这这种格局,那我们这一趟彻底白跑了。
致远显得有些失望说:“这就完了?就算是搬家也不能搬得这么干净,再找找。”
老九问我们:“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完老九的话我心生警惕,心想这一路也太顺利了,照以往的经验,越是顺的地方就越有问题,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在这种时候,我不由又想起了阿天,如果那小子在的话,一定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东西,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糊里糊涂。
卓宇说:“墙壁不是垂直的,有角度。”
卓宇的话说完,我们几乎同一时间把手电筒亮在身后的黄石墙上,仔细看了一遍,才发觉墙壁确实有坡度,很小,如果不是有先入为主的意识的话,估计让我对着墙壁看一天都看不出来。
邵昕问:“所有的墙壁都这样?”
卓宇点点头说:“至少我们走过的这一段石墙都有角度。”
周旖绮问:“是不是有意建成这样的?就像是外国的某些建筑物,故意建成倾斜的。”
蛋清说:“这里可不是斜的。”
听蛋清的口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我问他:“蛋清,你发现了什么问题?赶紧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