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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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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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道:“朕最喜欢姐姐,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
  闻琉与宴卿卿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说起这种话来也不觉得有分毫怪异。
  宴卿卿有些好笑,他的话确实哄人。她朝闻琉说道:“行了,陛下别这样子,我比谁都闲,陪你去又不会怎么样。你倒是先同我说说那人是谁,当真想知道是谁撬走陛下这块硬石头。”
  闻琉与她之间的荒唐早已过去,两人皆是无意,她也不会多想。梦中的交欢也不过是被药给害的,做不得真,几月后就没了,宴卿卿总不可能因此伤神毁形。
  只不过连闻琉都有这种心思了,宴卿卿觉得自己也得要早些挑好夫婿人选,别到时还让他这弟弟的先抢了步,说起来也怪没脸面。
  “没有人,义姐别再冤枉朕。”他迟疑了会,对宴卿卿道,“朕怕此次御驾亲征有危险,所以才有这个想法。”
  宴卿卿倒不信他这一说辞,旁人或许忐忑出征战场,但闻琉却是不太可能的,他还没那么胆小怯弱。
  她上下看了闻琉两眼,见他不愿多说观音庙的事,便也没继续多问。
  宴卿卿到底不是他亲姐姐,管得太多他肯定是烦的。
  “陛下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宴卿卿说,“赵郡王刺你那剑凶险,你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只不过世事难料,不能掉以轻心。”
  闻琉运气太好,赵紊那剑正刺得偏离要害。只要静静养伤,加以调养吃药,就没别的意外。
  宫中御医良药皆多,他恢复得也比常人快。
  宴卿卿当时还为他担心了许久,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出了意外,既然不敢闹他,也不敢吵闹他,每日去宫中都要先看看他身体好些了吗。
  闻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宴卿卿道:“说起赵郡王,倒想起前些日子里他让狱卒传了信说要见姐姐的事。朕那时忙,便忘了和姐姐说……姐姐回去后可要去看看他?”
  宴卿卿摇头道:“不见,我们两个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徒增伤意。”
  赵紊在牢狱中等宴卿卿去看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
  宴卿卿大半月未去找他,赵紊的人也似乎没有时机救他,他最后还是强忍不住性子,便让狱卒给闻琉递了信。
  闻琉抬手给宴卿卿沏了杯茶,朝她道:“姐姐不必顾及朕,赵郡王往日同你好朕也看在眼里。”
  马车外呼啸着的凉风一吹而过,宴卿卿接过这杯热茶,将热气吹散,后轻轻抿了口。
  “关系好是一回事,但他领兵进京,这我当真是不能忍的。”宴卿卿呼出口气道,“若是兄长还在,也不会容忍他那样的行径。”
  宴家世代忠良,宴卿卿父兄皆死于非命,她哪能忍受赵紊帮太子的这些叛逆?便是太子,宴卿卿心中也十分不愿他去做此事。
  闻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与她道:“朕其实也不大愿意姐姐同他们见面,盯着他们的人真不少,朕最怕你出意外。”
  宴卿卿摇了摇头,只道以后不会去见他们。
  她还是守承诺的,闻琉了解宴卿卿。
  与此同时,他也没从没忘自己手上还有个宴卿卿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许诺。
  他们两人谈了一路的话,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观音庙。来观音庙的自然不全是为了求子求孙,也有求别的。不过宴卿卿他们来的这观音庙倒是出了名的求子观音庙,来的大多数是女子。
  宴卿卿尚未成亲,怕被别人认出,自然不好露面,便带着轻纱帷帽,遮住艳媚的脸。闻琉搀住她柔嫩的手往前走,高大的身躯拢着纤弱的宴卿卿。
  闻琉还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宴卿卿昨夜刚入过梦,脚步正有些不稳,须得走慢些。
  远远看去,两人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妇,只不过丈夫的气势强了些。若这不是清净之地,他怕是要将自己妻子搂在怀中抱着走进去。
  闻琉似乎早就想过来一趟,庙中上下都已经打理好,香烛燃得正旺,纤长的香冒着火星,偏殿这边的观音佛像前无人打扰。
  宴卿卿与闻琉手里都有香纸,皆朝观音像跪拜几下。
  侍卫守着外门,连苍蝇都飞不进来,门外有几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正冒着绿芽尖,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宴卿卿闭上眼,手夹着香杆,香头还冒火光,朝菩萨又弯了弯腰,心中许了个愿。
  “当今圣上勤政为民,是难得的好君王。他年幼时是孤家寡人,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个熨帖人,只求观音大士保佑他们二人早生贵子,少给他们挫折,勿要陛下为此事伤神分心。若此愿成真,以后定当在府中修佛龛供奉菩萨。”
  宴卿卿睁开眼,举香又拜了几下,起身要将香插进香灰之中时,却见到闻琉正转头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却还是先把手中的三支香插到香灰之上。
  闻琉这才开口:“义姐猜朕方才同菩萨说了什么。”
  宴卿卿摇了摇头:“这可猜不得,万一猜中说出来就不准了。”
  闻琉想了想,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说得也对,那姐姐不许猜。”


第75章 
  宴卿卿和闻琉来得迟; 在观音庙呆得也不久; 求过菩萨之后便回了宴府; 闻琉还是在宴府与宴卿卿一起用的晚食。
  闻琉的日子也只闲了这么半天; 用完晚食后朝中就忽然来了事。
  侍卫急急忙忙来禀报; 看样子似乎不是小事。
  闻琉的眉间淡色; 他皱了皱眉后便和宴卿卿辞别,临走前给她递了件绣花锦帕,说是下人那日在画舫捡到的。
  宴卿卿纤手接了回来; 仔细端详了下,闻琉却突然近了步,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朕派个御厨过来,给姐姐做饭,朕瞧你愈发消瘦了; 该是胃口不好。”
  闻琉说完话就直起了身体,宴卿卿抬起头,眸中有疑惑色:“陛下觉得我瘦了?”
  此种言论女子最为上心,晖朝爱好美人雅致; 尤推崇淡雅高洁; 体态细弱。宴卿卿也想那样; 不过天生如此,倒没别的好感叹。
  她只觉着自己胖了许多; 尤其是饱满的胸脯; 大得快要破了衣物; 连沟线都觉深了几分; 现在还觉得有些抹胸勒得慌。
  “旁观者清,姐姐该听朕的。”闻琉笑着说,“宫中还有些事,朕得先走了,下次再约姐姐。”
  宴卿卿心中还有话想说,可见他要赶着回去便不好再多说别的,只回道:“你不必担忧我,处事小心些,若真有事要我助你,也别拘着。”
  她向来为闻琉着想,不想让他陷入为难,倘若他真有了心爱的女子,身份又十分低,真想提个身份,这宴卿卿还是可以帮的。
  闻琉的手微微攥紧起来,轻应了她声。
  做帝王的总归不会清闲,来她这走一走就已经难得,不能强求别的。
  宴卿卿目送他远去,心中微叹,觉得有些舍不得。闻琉从前什么也不懂,时常依赖于她,等娶妻生子后,有了能说心里话的人,怕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连去趟观音庙都来找她。
  待闻琉的马车渐渐消失后,宴卿卿轻轻捏着手中帕子,抬步回了府。
  她没细想这帕子是真落到了画舫,还是用来做了别的,只觉得有隐隐香气,闻着便觉心情舒畅许多。
  闻琉或许是让宫女用香料泡过,也难怪会有股淡淡的香气,宴卿卿把锦帕放回怀中,手中还抱暖炉。
  她差丫鬟下去备水,准备要沐浴。
  轮定安一事太过闹宴卿卿,被人舔咬揉握胸脯的感觉委实真过了头。深沉的夜色下,被纱幔掩住的床榻里永远是暧昧细弱的喘息声,偶尔还会夹杂些不能入耳的淫词浪语。
  宴卿卿昨夜坐在闻琉腿上,玉背紧贴着宽厚的胸膛,浑身不着一物,被他紧紧搂住,大手搭在娇挺的雪峰上。
  闻琉轻轻揉她,宴卿卿大脑是空白的,口中吐出娇媚的喘息,薄汗湿了额头。而他的下巴则靠于她的细肩上,在她耳边轻语为什么姐姐还没有我的孩子之类的话,宴卿卿根本没听进去。
  换了谁都不会想到亲近的弟弟会对自己那样放荡。闻琉性子正经认真,可宴卿卿梦里的孟浪之词从没少过,这更加不会让人以为是他。
  以前闻琉都会喂她性质温和的药,除了有那作用外,还会让浑身舒服,故而宴卿卿虽觉得梦境如真,却也只会以为那是梦,因为感觉确实不太一样。
  只是稍稍可惜,宴卿卿那时心中犹豫不决,选了太子。闻琉不置一语,只不过心中变了主意,不再用那种东西。
  他那人素来会藏腌臜心思,在人面前品性仿若白玉般无暇,连宴卿卿在梦中被他折腾得身子酸软,香汗淋漓,也仍然与他交好,毫无戒备之心。
  一次两次可以避免,两次三次也不算多,可被人翻来覆去弄了大半月,那就悬乎了。
  巧的是宴卿卿还正养着身子,仿佛就像是正为这事准备般,御厨炖的汤也十分滋补,宴卿卿却只敢喝几口。
  她最近吃得太多,长了些肉。可这肉都往嫩白雪脯这儿长,倒让宴卿卿为难了许多。
  而随后的半个月,闻琉都像在应付什么,抽不出身来,给宴卿卿递的信也越来越少。
  宴卿卿这里也是不安生,轮定安在这最后的日子,发作得实在厉害,便连闻琉弄她的姿势,都换了许多种,种种皆是让人羞恼,却也奈何不得。
  总不可能找个会驱鬼的道士来驱除梦境,更何况她只是中了轮定安,并非中邪。
  宴卿卿不可能时时为此事费心思,她今日在书房里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点了个名字,让下人出去吩咐找来。
  选夫婿一事须得慎重,品性天赋都得看一看,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丢宴家的脸面。
  宴卿卿这儿恰有个人,跟她有些渊源。性子也不错,她父亲也曾夸赞过他。虽说家世下等,但好歹算世家,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是自己递拜贴过来的。
  宴卿卿看着钟从凝三字,心中叹了口气,她自己有过荒唐,这钟公子却只是家境贫寒些,他是上进人,孝顺得很,算起来也是真不错。
  ……
  宴府的大门雄伟奇壮,两头石狮子威猛肃立,栩栩如生,漆红梁柱高大直立,台阶干净,朱门辅首衔铜环,守卫穿着不若普通人。
  钟从凝的胸膛上下起伏,心仿佛要跳出来,手攥成个拳头样,紧张得掌心中都冒出湿热汗液,他脑子空白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钟公子,您走快些吧,”走在前头的丫鬟回头道,“快要到申时了,待会要是见不着小姐,那就等明天了。”
  宴卿卿近来嗜睡,每日都休息得十分早,几乎是夜色一暗就开始犯困,上了床榻便直接歇息。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起床时又是大天亮,差点让人以为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宴卿卿以前吩咐过下人,如非要事,不许扰她。伺候的丫鬟皆记着这个,谁都不敢鲁莽叫她。
  后来闻琉亲自来了一趟给她诊脉,最后却没说得了什么病,只是皱眉摇头开了个药方子,对宴卿卿说她心中放的事太多,所以身子乏累。
  闻琉学医还是有些本事的,他都说了原因,宴卿卿自然不可能再去找另一个大夫。
  就算请来了大夫也没什么大作用,她身子是真的乏累,只诊脉根本看不出别的大事。
  宴卿卿月事不太稳定,迟了段时间也没人怀疑,闻琉信自己的医术,倒也猜到宴卿卿并不是有了,而是平日弄她太过。
  他们后面跟着几个健壮的小厮,和健壮的钟从凝比起来,却还是显得矮小了些。
  钟从凝深深呼出闷在胸口的气,沉声道:“许久没来这儿,所以有些想多了,我这就走快些。”
  “您来过宴府?”丫鬟有点惊讶,脚步却没有停了下来,“倒没听您说起过。”
  钟从凝说:“当年同宴将军有过几面之缘,承蒙相约,吃了几次酒,谈了些事。以前还和宴小姐见过不少面,那是许久前的事了,若将军自己还在,或许还会记得我。”
  他身形高壮,脸黑了些,但勉强算得上英俊,虽是麻布蔽体,却也没见钟从凝脸上有半分寒意。
  丫鬟仔细观察他面色,心道这钟从凝是个热血的男儿,晚上若抱着小姐,她该是不怕冷了——宴卿卿最近总说忽冷忽热,身子不爽。
  不过这男人这样太高大了,倒和皇上差不多,她家小姐会不会受不住?丫鬟脸微微红,敛住自己的心思,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世家之间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一阶层都恍若有天堑之隔,追赶不上。
  钟家虽是世家,不过家道中落,较起别家却是远远比不上的。
  家中现在只有处烂宅子,田地本来还剩几亩的,钟从凝为了给母亲也卖了出去,现在算是真真正正的身无长物。
  他在世家公子也不算出挑,样貌拿不出手,性格又不体贴,财物更是没有多少,母亲重病缠身,就连普通的农家女子都不愿嫁他。
  久而久之,他便耽误下来,至今还没有过婚配。
  丫鬟领他到了大厅等待,随后又差人退下来端茶。
  见宴卿卿身边的相然走过来了,便行礼告退。
  她出去吩咐小厮与丫鬟好生伺候这位公子。
  这丫鬟心中不明白钟从凝是从哪知道大小姐招夫婿,他亲自来宴府送了封信也就算了,自家小姐竟然也挑上了他。
  她摇了摇头,宴家以后的姑爷,可不能让人轻慢了。
  相然走了进来,朝他行礼道:“钟公子,小姐在书房等您。”
  钟从凝以前见过相然,不过二人并没有私交,也不熟悉。他安静了半天,最后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相然姑娘,许久未见……宴小姐最近可好?”
  宴将军功绩斐然,得世人尊敬,宴府也是钟家远远都比不上的。
  但宴家人丁凋零,只剩宴卿卿一个女子,事事都压在她身上,她那时年纪不大,定是累极了。
  相然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钟从凝起了身,跟在她身后。
  “承蒙陛下待宴府照料,小姐尚且还好。”相然笑着回他,“自几年前一别,倒是许久未闻钟公子的消息。”
  钟从凝那时与宴将军说事情,碰巧遇见了过路的宴卿卿,两人见了那次后,就再也没有相见。
  “母亲身子有恙,忙着照顾她,所以平日没空闲日子。”钟从凝迟疑说,“宴小姐会不会介意我母亲?”
  相然摇头道:“小姐自是不会在意此事,旁的事情您若还想问,她待会会亲自告诉您。”
  钟从凝点了点头,面容是冷静的,身体却十分僵硬,行走之时同手同脚,滑稽无比。
  连相然都看出了他的紧张,只得安慰道:“小姐性子好,不会为难于您。您可是她选中的人,以后还要过日子呢。”
  她的话说得钟从凝脸有些红,话都不会说了。
  他母亲其实是不赞同他这样做的,钟家的长子嫡孙,怎能入赘到别家做女婿?但耐不住钟从凝求了好几次,加上钟家贫困潦倒,她熬不了多久,也想看自个孙儿出生,便顺了他意。
  宴卿卿此刻正侧躺在紫檀嵌玉罗汉床上,手撑着案几上,轻轻揉走腿上的酸软。
  屏框上边为紫檀雕刻玉竹蝠纹,高束腰旁鼓腿膨牙。
  她的面容艳丽,描画淡妆,檀口含香。眉目间有浅淡的困倦之意,似是劳累极了,秀发温顺地垂于细肩上,耳边坠着精致的珍珠耳坠。
  闻琉在梦中一直折腾她,他说的那些话宴卿卿恍惚之间也终于听清了两句。
  当真是想得越多,梦的东西越多。不过陪闻琉去了趟观音庙,怎么他夜中就时常追着自己问为什么还没有孕?荒唐至极。
  宴卿卿越想越觉着羞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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