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爷,请按套路出牌》
作者:寒江雪
【文案】
作为一个三流皇家密探,温初九坚信,这是一份高福利低风险的终身职业。
所以她一直秉承着保命第一,捞钱第二的原则,坚定的拉低皇家密探的整体水平。
直到有一日她接到帮助第一密探潜入南麟王府的任务,生活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南麟王不爱英雄救美,偏爱街头逮贼?
为什么南麟王大晚上不睡觉,偏爱在接头地点溜达?
温初九果断抱住南麟王的大腿:“王爷,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陛下派来监视你的密探,嘤嘤嘤,求放过……”
某王老谋深算的笑起:“听说你们密探都会自小修习媚术,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王爷果然慧眼识珠!比起洗衣做饭,奴家其实更适合暖床叠被!”
“王爷,你怎么流鼻血了?”
“……”
====================
第一章 王爷腰可好?
入夜,热闹了一整天的南浔城渐渐安静下来,唯有城东留仙阁,灯火通明,丝竹绕梁。
“初九,你眼睛瞎了,没酒了快去酒窖给军爷抱酒来!”花娘摇着肥大的屁股怒吼。
看着她脸上抖下来的胭脂水粉,温初九打了个哆嗦,连忙应着往后院跑:“好嘞!这就去!”
跑进后院,寒风扑来,把那些个红尘喧嚣阻隔不少,温初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她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帮师姐冷秋璇进入南麟王府。
以自家师姐的姿色,只要南麟王没瞎,想在这群人中脱颖而出简直易如反掌。
正想着,耳边传来马打喷嚏的声音。
抬头,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衣服看上去有些单薄,可这具身体看上去反而极有爆发力,就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能扑上来将人咬碎。
男人长得很好看,峰眉松鼻,一双黑亮的眼睛深邃如渊,他很专注的在喂马,浑身的气质沉稳,却又让人看不出他的底细。
这个人不一般。
今天留仙阁被南麟王包下来了,能进来的都是南麟王府的人,这人莫不是南麟王的贴身护卫?
温初九眼珠转了转便乐颠颠的凑过去:“放着我来!这等粗活怎能让大人来做呢。”
温初九说着想去拿草,被男人冰冷的眼刀子钉住,如果眼神是有形的,温初九感觉自己的爪子可能已经不在了。
微微一愣,连忙缩回手,随即恍然大悟:“这就是王爷的战马南风吧?果真是与众不同好生威风!”
男人不理会她的拍马屁,自顾自的喂马:“滚!”
男人浑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很鲜明,若是一般人恐怕会被吓走,可温初九是谁?连皇帝招妃子侍寝都敢面不改色偷窥的人能被这一句话吓到?
不能!
“坐骑都到了,王爷应该也到了吧?”温初九顶着城墙厚的脸皮试探。
她和师姐千里迢迢、费尽周折等的就是这位爷,他要是不来怎么能行?
男人喂草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温初九,黑亮的眼眸投射出和他憨厚老实的外表不怎么符合的冷厉:“想死?”
“咳咳,实不相瞒,小的久闻王爷威名,有生之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见他一面,瞻仰他的容颜。”
温初九自问武功是皇家密探里最弱的一个,但论拍马屁的功夫,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听见这话,凤逆渊掀眸难得认真的将一个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站在他面前的人不过十七八少年郎的模样,却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个子小小,满脸猥琐,眼珠转来转去打着小算盘,嘴上说着仰慕他的话眼底却没有半分感情。
眉头微微拧起,这种花言巧语的人,若是放在军营,他非得磨掉他一层皮教他重新做人!
心底起了厌恶,凤逆渊刚想赶人,温初九凑过去撞撞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哥们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今晚留仙阁压轴的姑娘,是上个月才到阁里的,还没开苞!”
“……”
凤逆渊的太阳穴跳了跳,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偏偏这人还不自知,问的问题越发过火:“对了哥们儿,你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吧,能不能透露一下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腰好不好,一夜几次?”
第二章 不爱美人爱美男?
“嘭!”
马槽在男人掌下碎裂,木屑与杂草纷飞,那马倒是淡定的打了个喷嚏。
温初九蹦出老远,摸摸鼻尖讪讪的开口:“王爷驰骋疆场,自然能力过人,小的绝对没有质疑他男人雄风的意思!大人想在这里喂马请继续,小的就不打扰您了。”
话音落下,温初九脚下抹油逃走。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个脾气暴躁的护卫身上,她还不如去前厅灌醉几个人问问南麟王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嗜好呢。
从酒窖抱着一大坛酒往回走,路过后院的时候温初九往马厩看了眼,那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哼,她就知道,没有哪个男人不好色。
回到大厅,温初九还没来得及把酒坛子放下,花娘的叫骂就砸过来。
“让你去搬个酒你醉死在酒窖了!军爷发了好几回火了,你有几个脑袋给军爷砍??还有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军爷倒酒!”
一群穿着薄纱的姑娘娇笑着过来打酒,温初九偷摸着扫了一圈前厅,和她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是气氛更热烈了。
南麟王没来?
不应该啊,他今天不是要在留仙阁给自己手下的将士选亲么?这样重要的场合他怎么也该露个脸吧?
用小酒坛打了两坛拎在手上,准备去敬酒打探消息,耳朵不防被人揪住。
“哎哟哟,花娘,我这就去给军爷倒茶,不会偷懒的!手下留情!”
温初九夸张的叫唤,手里的酒坛被拿走,一个厚重的红木食盒塞进她手里,花娘姿势妖娆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出门右转左巷口有一个留君院,把这些吃的送过去再回来。”
“就不能让别人去送吗?我想看节目。”
温初九垮着肩膀问,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等自家师姐出场的时候配合行事。
屁股上挨了一脚,花娘扯着嗓门大骂:“老娘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信不信今晚让你洗白白做清倌!”
“这就去,花娘你别踹我!”
温初九撒丫子跑出来,按照花娘说的走了一刻钟左右,果然看见一个小院,留君院三个字在门上两个红灯笼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提步上前,刚准备敲门,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温初九叹了口气,今天一直被花娘呼来喝去,她还没吃过饭呢。
不如……
一刻钟后,温初九从巷子里钻出来,吧唧了下嘴,没想到今晚厨子的手艺出奇的好。
抬手准备扣门,不防直接把门推开。
温初九探头一看,院里黑漆漆的没人,只是里面一间屋子燃着灯,没有犹豫,径直朝那间屋子去。
到门口,扣三声门,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传出:“进。”
推门进去,温初九微微低头,并没有明目张胆的打量屋里的人。
“留仙阁的花娘让小的送些吃食过来,打扰贵客了。”
说话的时间,温初九已经走到桌前,打开食盒把吃的端出来摆在桌上,目光触及熟悉的粗布麻衣。
温初九心里咯噔一下,是他?那另一边的人是谁?偏头对上一张俊秀温和的脸。
据说南麟王五岁入京给太子做伴读,长相俊美如画中人,十六岁离京时,京都闺秀默然垂泪相送。
如今南麟王放着美人不看,大晚上和一个男的独处一室是什么情况?
第三章 下毒谋害王爷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
听见温初九的问话,孟少修怔了怔,目光询问的看向凤逆渊: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你?
“东西放下,你可以滚了。”
凤逆渊发话,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接近自己的,未免太侮辱他的智商。
这种时候温初九哪里会听话的滚?必须得把南麟王引去看她师姐的表演才行!
噗通!
温初九两腿一弯直接跪下:“王爷,其实我是来求王爷救命的!我家小姐是被逼的,她原本想自杀,却听见有人谈论王爷要在留仙阁选亲,所以苟活至今,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
咬了下舌尖,温初九抬头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王爷,我家小姐命苦啊……”
孟少修听得好笑,放了手里的书:“你家小姐生得很丑?”
“不不不,我家小姐长得沉鱼落雁,多才多艺,贤良淑德……”想不出更多的形容词,温初九只能用一句话总结:“反正就是特别好!”
“那还担心什么,只要她今日被选中,南麟王府自会出面替她赎身,再由王爷主婚,哪里还有救命一说?莫不是你家小姐是趋炎附势之人,根本看不上我军中将士?”
这南麟王还真是能言善辩,一句话就扣了顶趋炎附势的帽子下来。
不是咱的锅不能随便背!
温初九肩膀抖了两下,哭得更凄惨:“王爷有所不知,我家小姐已有婚约,小姐发过誓,非未来姑爷不嫁的!求王爷帮我家小姐赎身!”
温初九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起劲,头顶传来男人沉稳有力的声音:“这些菜,你动过。”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
这男人是什么眼神?她一个菜就动了一筷子也能看出来?
“因为是送给贵客吃的,所以出锅的时候花娘让我一样吃了一口为两位贵客试毒,两位贵客放心,这些菜绝对没问题!”
温初九拍着胸脯保证,凤逆渊从怀里拿出一根银针,精准的插进那盘酱肘子里,拔出来的时候,银针变成了黑色。
温初九眼睛瞪大,菜里竟然有毒!
“为何没动这盘酱肘子?”
“……”
如果她说是因为肘子咬了一口会被看出来,而且品相有点油腻,这样的理由会有人相信她么?
“求王爷饶命,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小的就是太饿了,一时贪吃……”
话没说完,腰上一紧,温初九被人抓着裤腰带提起来。
第四章 这个锅我不背
走出门两步,男人又拎着她回去把门带上,同时不忘叮嘱屋里的人:“外面冷,你别出来。”
“……”
所以王爷竟然还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脑海里浮现出战无不胜的男人被一介马夫压住的画面,温初九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胡思乱想之际,温初九已经被拎回留仙阁。
正中央的台子上一位美人正抱着琵琶弹奏,温初九刚想叫一声好,就被男人甩出去,好死不死正好砸在那个美人脚边。
“来人!给本王封锁留仙阁!一个都不许放走!”
本王!?
在南浔城敢自称本王的人除了南麟王还有谁!?
温初九再次仔细的打量站在门口的男人,他身上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可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和这充满红尘喧嚣的留仙阁格格不入。
男人的皮肤是极健康的麦色,大约是在战场浸染太久,男人的面部轮廓冷硬如刀,细看之下甚至可以看到他上挑的眼尾不经意间泄出的肃杀,然而饶是如此,也无法遮掩他俊美出众的容貌。
传言南麟王谦谦如玉,容貌无双,是京都儿郎争相模仿的典范。
传言南麟王才貌双绝,名冠京城,是京都贵女最佳的心仪对象。
这是对十六岁少年郎的评价,如今的南麟王,依然容貌卓绝,可举手投足之间已是杀戮万千。
大厅里的丝竹声戛然而止,只是一瞬间,原本还在饮酒作乐的男人已经神情冷肃的堵住留仙阁所有出口。
一个大汉起身摔了酒碗:“奶奶的,王爷屈尊降贵要帮你们赎身,你们给脸不要脸闹什么幺蛾子!”抬脚一踹,一张桌子被踹得粉碎。
阁里的姑娘被吓得惊叫连连,其他人自发的起身让开一条道,凤逆渊走到主桌坐下,花娘摇臀摆胯的走过去,双手叉腰:“要死了!谁再叫一句吵着王爷我扒了谁的皮!”
厅里一下子安静下去,只隐隐听见一两声压抑的啜泣。
花娘这才满意的看向凤逆渊:“可是阁里有贱蹄子不知事做了什么,竟惹得王爷如此大动干戈?”
凤逆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淡定开口:“有人欲图下毒谋害本王,本王怀疑下毒之人就混迹在在场的人中。”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谋害南麟王?
花娘听了,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有人给南麟王下毒,不管是谁,那都是留仙阁的人,她哪里脱得了干系?
温初九想翻白眼,下毒的方式有千万种,这人怎么能肯定下毒的人就是留仙阁的人?
退一万步说,就算人是留仙阁的,下毒之后也一定会立刻卷铺盖卷逃命,难道还等着亲眼看他毒发身亡?
这男人不会是想抓个替死鬼威慑一下背后主谋,若是不幸被他抓到就是这样的下场?
正想着,花娘的嚎叫刺破耳膜:“初九,你个杀千刀的!老娘让你给王爷送饭,你竟然敢给王爷下毒!你想害死我们啊……”
“……”
她看上去难道很有替死鬼相?
伴着花娘的咒骂,刚刚摔碗踹桌的大汉冲上台子,二话不说一脚踢来。
温初九悄悄用手挡了一下,饶是如此,胸口也像碎了大石一样,人又被踢飞到凤逆渊脚下,激起一地尘埃,围观的人纷纷后退两步。
“噗……”温初九配合的吐出一口老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艰难的去够凤逆渊的裤腿,虚弱的开口:“王爷,小的冤……”冤枉啊!
剩下三个字没说完,周围响起一片义愤填膺的指认。
“王爷!婉娘早就看出他形迹可疑,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竟敢谋害王爷!”
“就是就是,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向恩客打听王爷的消息,肯定没安好心。”
“王爷,下毒的人就是他,和我们无关啊!”
众人全都跪下磕头:“求王爷恕罪!”
第五章 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如果不是胸口痛得太厉害,温初九真想跳起来喷这些人一口血,她怎么就形迹可疑不是好人了?
她是要帮助自家师姐潜进王府,但没有接到刺杀南麟王的命令好吗!
“王爷,请听我解……”解释!
温初九再次虚弱的试图为自己辩解,一道婉转动听的声音插进来:“贱奴冷秋璇有罪,求王爷责罚!”
费力的回头,自家师姐以撩人的身姿跪倒在地。
对襟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绣着茶花的裙摆铺散开来,如同绿荷之上含苞欲放的白莲,乌黑顺滑的青丝垂下,美好得不像话。
周围的气氛有那么一刻的微妙,毕竟在场的大多数都是喝得有些上头的男人,猛然看见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美人,哪有不动心的?
凤逆渊用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美人的出现,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久不见动静,冷秋璇抬头继续开口:“王爷,初九自小和我一起长大,一个月前我们遭难流落至此,贱奴以性命担保,她绝不会做毒害王爷的事!”
温初九眼眶发热,什么叫患难见真情?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自家师姐对自己是真的好啊!
正想开口配合师姐演一出主仆情深,头顶传来男人冷得掉冰渣的声音:“包庇嫌犯,其罪可诛,来人……”
“慢着!”
温初九咽下一口老血强撑着起来跪着起来:“王爷,小的没干过下毒的事,我家小姐也没有包庇嫌犯,但如今也拿不出证据能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