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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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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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尘湮惶恐地爬上前去,不断地磕头求饶:“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奴婢……奴婢是从国公府出来,国公视我如义女,如果殿下杀了奴婢,国公不会原谅您和太傅大人的,奴婢罪不至死,求您给一条生路吧!”

    楚璃冷笑,无动于衷地抱怀道,“如果我想杀你,你的命早不存在了,留你到今日你也该知足才是,安心去吧,你心念的太傅大人,会有人去爱他的。”

    她眸光低暗,微哑着嗓音自言:“虽然那个人不是我。”

    尘湮不想死,爬过去抱住楚璃的腿,“殿下,奴婢什么都说了,皆是因为,奴婢用殿下教的法子去讨好太傅,反被他责骂,奴婢这才牵怒于您,奴婢过不去太傅这关,正如太傅逃不出您的劫,原谅奴婢卑微的爱吧。”

    “可是这样的爱,算爱么?”楚璃睥睨脚下的女人,眼光犀利眼底却带着痛楚,“因为你爱那个人,便可以肆无忌惮么?”

    这也是楚璃想问自已的话。

    “奴婢不敢。”

    那时楚璃昏了过去,上官烨几乎要一掌送尘湮归西,但在最后关头他收住手,让尘湮自已去向楚璃赎罪。

    彼时,他双目如血般骇人,对楚璃的担心顷刻间全都写在了脸上。

    他们明明走到如此田地,为何上官烨还是爱着,为何楚璃在他心目的份量,依然无可替代?

    这是比让尘湮死,还要令她痛苦的事。

    有的女人,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得到男人最深沉的爱,哪怕她伤害、欺骗,那个优秀的男人还是愿意为了她,做一个傻子。

    可有的女人,哪怕样貌学识一样不差,哪怕再谨小慎微,尽力服侍,忠心耿耿,但那男人却连多一眼的温柔也不肯赐予。

    尘湮曾想过,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么?

    毕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一个是身份平平的奴婢,若真是这样,她无话可说。

    但如今呢?昔日的公主,不过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失魂落魄,人人喊打!

    为何,她仍然比不得……

    须臾,两名铁甲铮铮的士兵向军帐走来,向楚璃抱拳道:“太傅有请。”

    因楚璃,上官烨少不得要同父兄起争执。

    楚璃一念闪过,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迈开步子,回身指向尘湮:“把她带上。”

    “是。”

    士兵恭敬应下。

    从士兵的态度上,便可以看出上官烨对她的意思了。

    楚璃却无半分庆幸,除了嘲讽再无其它。

    林间有雾,楚璃在士兵的引领下到达帅帐时,帐前正在议事。

    看来上官烨已做好了外围布控,顺利隐身在此,并且不日便会对上州展开冲击,这里,是他的大本营。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开弓没有回头箭,上官烨势在必行了。

    此刻议的是有关她的事。

    士兵在帐前跪倒一片,楚璃粗粗扫视一眼,见跪下领罪的人数,和合欢谷底看押她的士兵数相差不多,约四十五数,而在这堆士兵们当,一个被单独拎出的瘦弱小兵赤着上身,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小兵上衣已被扒去,冻得通红,哆哆嗦嗦道:“小人一时糊涂,不敢求太傅饶命,请大人杀了小人吧!”

    正是那个企图侮辱楚璃的小兵。

    他年纪不过二十,面容看起来有些稚涩,自知死到临头,脸上透着惨青。

    楚璃走向帐前,一路未让人搀扶,并拒绝乘坐肩舆。

    一并在帐前的还有上官北、上官淳、李思年以及其他下属,俨然是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上官淳见楚璃来到,本就气到发红的脸泛起了紫光。

    旁人顺着上官淳的视线看去,见到楚璃时,无不是一副欲打欲杀的凶恶模样。

    上官烨本就不信那事全是小兵的主意,现在又见这小兵眼神闪烁,更确定了之前猜测,恐吓道:“是谁指使你的?”

    小兵受到上官淳的威胁,如果他招出主使者,他的家人肯定会遭到上官淳报复。

    反正他活不成了,一死便好。

    “没有人指使,”小兵绝望地磕了一个头,“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愿意伏诛。”

    “凡进入合欢谷底的所有士兵,一概不得轻饶,你真以为一个人当得了这罪?”玉制剑柄在上官烨手上紧紧攥起,他危险地眸子一眯,字字皆带着腾腾杀气,“本大人亲自审你并非是给你机会,而是在给他们机会。”

    他指向所跪士兵,“我不信你们当中没有一个知情人,如果你们执意选择闭嘴,那便与首犯一同赴死,算是你们求仁得仁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求饶声连接响起,数十个人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上官淳见这情况自知瞒不住,索性脖子一横站了出去,“上官烨你不要再问了!事情是我指使的,你又要怎样!”

    这话一落空气陡然死静,如同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巨手扼住脉搏。

    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看向上官淳,再惶惶地看向上官烨。

    上官烨少年从军,有骠骑将军衔在身,治军严明,教唆奸淫在上官烨的法典里,是必杀不饶的重罪。

    如今上官淳把事犯在了上官烨手上,对于上官烨的判决,众人无不好奇而担心。

    剑柄上的玉,因为上官烨的暗力而“咔”地一声碎去。

    一旁的楚璃作壁上观,饶有兴趣地瞧着上官烨,想来他赏罚分明的美誉,今天起便要葬送了吧。

    上官烨派人让她过来,是为了给她看这出兄弟两人自相残杀的戏码?

    真是有心了。

    短暂的死静后,那把剑柄碎掉了玉片的长剑“戗”地出鞘,二话不说砍向上官淳!

    “大人息怒!”

    “杀不得啊!”

    帐前瞬间炸开了窝,李思年第一个上前托住上官烨手肘,其余人等相继围上去劝止,出动了四五个人,这才勉强牵制住暴怒的上官烨,阻止他一气之下诛杀上官淳。

    “上官淳你这混账,谁给你的胆子去做这种事,今日,我定要将你军法从事!”上官烨怒火三丈,周身戾气冲天,身边的人们无不胆战心惊!

    “大人息怒,大公子受楚璃迫害,连国公都未能幸免,产生报复念头也是人之常情,”李思年一面出力拦着上官烨,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现在人没事便好,楚璃说到底只是您的对头,而大公子是您的大哥呀!”

    “李将军说的对,大公子情有可原,请大人莫再计较!”

    求情声不绝于耳。

    上官烨对李思年的话充耳不闻,怒火反而越来越盛,“今日我若是包庇寻私,他日如何服众,此例若开,所有官兵之后便能用这借口做肮脏之事!上官淳罪不可恕,非杀不可!”

    “使不得啊!”

    众位将士急得不知所措,身为待斩人的上官淳却一脸轻松,因为他不信上官烨敢杀他。

    有老子护着,上官烨还能翻天不成!

    不过……上官淳心跳一窒,这才注意到上官北。

    这么紧急的时刻,上官北不着一言,若无其事地站在一边,黑沉面容,有一种无所是事的感觉。

    “爹,”上官淳低声喊道,见上官北转头看他,他才用口型提醒:“您不管管?”

    上官北斜了草包一眼,不想理会。

    那边,上官烨喊打喊杀,数人才得以拦住,这边,楚璃倚在一棵槐树旁,安心地做一个看客,等着上官烨叫她过去。

    不过瞧上官烨正忙着杀兄长,怕是忘了她已然到来的事吧。

    她正好想看看,上官烨能不能将兄长给杀了。

    “你们给我听着,”上官烨冷冰冰地道:“纵使楚璃失去地位,沦为我们的对头,她在名义上仍是我上官烨的妻子,只有我才有资格对她处置!”

    碎裂的残玉割破他的掌心,但他仿佛不曾感觉到疼痛。

    上官烨的妻子……

    楚璃听后落寞地摇摇头,她哪里是上官烨名义上的妻子?

    只不过是实质上的妻子罢了。

    明明上官烨的话讽刺至极,可听在耳中,却如遍天凄苦中漫出了丝丝的甜暖之意。

    她默默地勾起唇角,却不是在笑。

    上官烨话一出口,若来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话落他剑指上官淳,“你违反军法在先,欺侮弟妹在后,国法家法哪个饶你!上官淳,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受死!”

    楚璃越听,越觉得今天的上官烨有些反常。

    甚至是失控。

    以往她何曾见过少年太傅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哪怕当他得知她背叛坑害,表情都是淡的,偶尔才会有爆发的点。

    至少在楚璃看来,一个人哪怕恨意、怒意再深,他都有一个层次感,铺垫,过程,爆发,渐缓。

    而此时的上官烨,爆发后便一直处在一个高点上,那绷紧的情绪,居然久久难以缓下,这哪里还像运筹帷幄的上官烨,分明是街头叫嚣着“来战”的莽夫。

    所以说,上官烨气归气,更多的成分是在演戏。

    楚璃无聊的想,上官烨未给人脚本子,假如无人与他对戏,他这戏还能唱得下去?

    正愁着上官烨下不来台,一直不吭声的上官北终于动了。

    “烨儿,刚才你说到国法与家法,好,”上官北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我跟你讲国法,如今我们必反,楚璃便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以国法算,她是个必死的人,你既然口口声声说要处死淳儿,那先将楚璃处死再说。”

    上官淳一听急了,老子逼上官烨处死楚璃,自已哪里还能逃掉!

    要处死她,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上官烨肃容冷然,“乾坤未定,我暂时不会杀她,别人说我徇私也好,包庇也罢,楚璃不能杀。”

    “乾坤未定,不能杀敌人,可以杀兄长?”上官北脸色忽冷,朝上官烨凛然一指:“淳儿为何要报复楚璃,事件的原因你避而不谈,枉顾军法有你的一份!”

    “天大的原因,也不是上官淳做这种私阴之事的借口!”

    上官北半步不让,口吻咄咄逼人:“还有,你说她是你的妻子,那么请问太傅,楚璃谋害亲夫,陷害大伯哥,对公公投毒,害得姨娘惨死,间接连累婆婆含恨而终!上官烨,你不是爱说‘法’么,告诉我,这些罪名加在一起,她要被如何处置才算公正!”

正文 165:喂我吃药

    楚璃自个儿想,这些罪若真落实了,她大约要被凌迟处死了吧。

    上官北再问:“论家法她不忠不孝,论国法她误信奸臣疏于国事,害得大陈奸臣当道!淳儿该死,她就该活?”

    面对上官北的质问,上官烨不疾不徐答道:“她何曾谋害我,不仅如此,在肃王与杨怀新发起宫变那时,还舍命折回秘牢救我,她只是欺骗了我,伤害过我。

    父亲所说的陷害上官淳,试问父亲,她哪里陷害了,上官淳的累累罪行是她杜撰的不成?上官淳假公济私,隐瞒前锋山玉石矿藏,使国库造成巨大损失。上官淳起兵祸,谋害公主太傅,造成一方动荡死伤无数,神仙阁娈童毁了多少家庭与无辜稚儿,这些罪名若一一论起,何止上官淳要死,牵连者不计其数!

    她确实对您投毒,小夫人确实因此死于马蹄之下,母亲确实因为无人护佑而死,大陈确实因她而动乱,”说到这儿他墨眸暗淡,心口有些窒息,“我不觉得她无罪。”

    “既然她并不无辜,烨儿你说说,她该不该死?”

    “不该。”上官烨斩钉截铁。

    一声“不该”激得楚璃心头一震,哪怕罪名罗列地如此清晰,他还要护着么?

    这场戏何止是做给他的部下看,他最在意的观众,是她才对吧。

    “我们与楚璃之间,如今只剩下利益相左,我们没有资格站在制高点将她处罪,各位别忘了自已的身份。”

    众位将军私下里互看了看,上官烨的意思分明在说,他们如今,全部成了自已先前最为不耻的身份。

    乱臣贼子。

    什么罗列罪名、秋后算账,都是借口!

    李思年进言道:“太傅说的没错,我们已走到了这一步,楚璃万万不能留,当心死灰复燃啊。”

    上官烨未答,“楚璃将我囚禁后,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不仅没有动各位将军,还大加赏赐,稳定军情,将那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露,试想,她若有李将军的一分狠心,各位将军恐怕已经不在了吧。”

    这话像一个耳光,不轻不重地扇在李思年和各位的脸上!

    “她从头到尾,必杀的只有罪行累累的上官淳,一个女子尚能坦荡若此,我们一群男人,却非得杀一个落难的女子,高下立见啊。”上官烨冷嘲,鹰目扫去,停在上官淳脸上。

    那目光像一道锋利的剑,剜得上官淳脸上火烧一般。

    就知道他兜了一圈子,洗白完楚璃后必会找自已的不痛快……上官淳冷哼一声,“太傅这么说起来,大家还得感谢楚璃的不杀之恩了?照你这么说,我娘的仇不用报了?睿夫人的仇也不用报了?”

    上官烨懒理,向身后的卫显使了一眼,卫显意会,立刻捧上一个手掌大小的黑木匣子,打开给众位过目。

    匣子里赫然是一只人的左耳。

    有些人看不明白,上官烨解释道:“看到了么,这只左耳,耳垂上有一颗痦子。”

    李思年恍悟,指指这耳朵抢着发言,“这……我认得!是杨怀新的耳朵!”

    “你们只知杨怀新死了,可知是谁杀了他?”

    卫显深知上官烨心思,机灵地加了一句:“杨怀新自控制上州以来格外惜命,太尉府更是守卫森严,能杀杨怀新,必是一个为国为民,不惜以身饲虎口的大英雄。”

    楚璃叫卫显这一夸,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转眼瞧瞧站在一旁银牙暗咬的尘湮,心里莫名爽气。

    “杨怀新是死在楚璃手上。”上官烨话落,一波抽气声如约而至。

    谁能想到看起来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竟然能够手刃凶徒,还是在太尉府老巢!

    “我跟她有十日之约,她答应过我,十日内拿杨怀新人头,”上官烨道:“我派人在合欢谷底等她到来,却没想到父亲会捷足先登,我险些不知她已提前完成约定,险些让她遭受大难。”

    原来她落进上官北手中,并不是上官烨的意思!

    楚璃喉咙一哽,欲要冲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就算上官烨不曾将她交给上官北,那又如何呢,上官烨依旧不会守约,他那三个“不保证”,敲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即便他做戏给她看,昭示她对他仍然重要,又能怎样呢,他们之间被打上了一道重重的死结,兴许这辈子都解不了吧。

    她颓然依在树旁,撑着为数不多的力气,看向上官烨。

    上官烨淡淡地道:“上官淳,我母亲的仇,楚璃给报了。”

    上官淳气哼哼道:“杀了杨怀新报了仇又怎么样,我娘的仇呢!”

    “你娘的仇你自已去报!”上官烨的音量陡然扬起。

    “你……”上官淳气结,滚滚的火焰燃到了眼底。

    妈的,他不正是在自已报仇,然后这个无耻二弟又要拿军法说事,口口声声说要杀他么!

    “上官淳,”上官烨长剑指去:“现在我要跟你算的,是你教唆士兵玷污她人的事。”

    上官北看懂上官淳的意思了,如果这道结他不给上官烨安定的话,上官淳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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