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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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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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璃翻身坐上那匹无忧送的枣红马:“得手,立刻撤出城外!”

    “是!”

    行动前他们已做好安排,她得手的信号发出后,所有秘卫将与她一道离开上州。

    趁着消息还未传到城防,必须赶在他们前头出城,不然太尉之死一旦传出,定会引起对方一次凶悍扑杀。

    一行人快马奔向南城门,楚璃出示太尉腰牌,“我等有重大军情,各城不得阻扰!”

    见牌如见人,城将不敢再拦,当即命令打开城门。

    沉重的铁门徐徐上升。

    楚璃心急如焚。

    “太尉府有重大军情,将军听言!”

    身后不知是谁嚷了一声,城将听后一惊,问楚璃道:“怎么回事?”

    如此紧急时刻,通报的人为何不直接说太尉府遭遇刺杀,而是说有重大军情?看来太尉府想对杨怀新之死密而不宣。

    楚璃一念闪过,杀气弥漫,声音未出便率先出手!

    一支钢针自她指间飞出,刺进通报那人的喉间,将他立毙针下!

    城将即时抽刀,城将一动,所有城卫纷纷亮出兵器。

    楚璃肃色如凝,不慌不忙地道,“军情便是太尉府出现叛徒,将朝廷机密泄漏了出去,并企图阻拦受太尉之命办事的我,我有太尉亲命在身,凡有阻扰者,一概杀无赦!”

    城将见这女人杀气腾腾,一行人同样如狼似虎,再想到方才那人被一针穿喉,难免两股战战。

    谁不知朝廷刚经动荡,太尉戾气极重,属下们出一丁点错差都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既然是太尉亲命,卑职哪敢不从,放行!”

    城门继续上升,楚璃一扬马鞭,带着她的属下们堂而皇之地冲出门去。

    “将军不得放行任何人!”

    ——楚璃前脚离去,后脚又有人前来报信:“太尉府正在捉拿刺客,他们很可能会直接出城……”

    报信的侍卫看向渐渐降落的城门,一屁股栽倒在地……

    由于太尉府封锁杨怀新被杀的消息,无形中助攻了楚璃逃离京城。

    等他们快马奔至十里坡,楚璃第一个勒停跨下红马,吩咐道:“我们分散行动,阿年随我,宴尔小又,你们带着其余人等从兰村取道,到天水镇与长公主会合。”

    “殿下您只带阿年?”宴尔不解,“保护主子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不管您做什么,万万不能抛开属下只身涉险啊!”

    “命令已下你只管执行,不必再议,”楚璃怒道,“太尉府的人马很快会追来,你想被他们一窝炖了的话只管啰嗦。阿年跟上!”

    “唉?是!”

    阿年冲着被骂的宴尔做了个鬼脸,气得宴尔险些一个穿心脚送去。

    “路上小心。”见属下们闷不作声,楚璃再也绷不住一脸冷色,一如以往那般笑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能保护自已的,人少反而更容易跟他们周旋。走吧各位,我答应你们,下次见面,给你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说着说着竟有一些戚然,不亲身经历生死挣扎,不曾见过死亡与灾难,便不会懂得活着有多么不易。

    居在庙堂,她也曾和所有当权者们一样,地作局,人作棋,如今她做了亡命之徒,才知在面对死亡之时,人们对于生存的渴望是多么强烈。

    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

    秘卫们纷纷下马,整齐划一地跪向主人,他们不知道主子要去做什么,这一跪,唯愿她此行安好。

    宴尔哽咽道:“殿下保重,我们在等你会合。”

    “宴尔你相信我么?”

    宴尔想也不想地答:“信!”

    “好!”她欣慰地扫视一眼下属们,长长抽了一口气,拧身打马奔离,两人两马越驰越远。

    只留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等我!”

    “殿下,我们去哪啊?”阿年驾着马,紧赶慢赶才跟上她。

    楚璃微暗的目光中透着丝丝期望,“我要去合欢谷。”

    上官烨说过的,这些天他会留人手在谷中等她。

    他们交易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下一步便是要将自已送进上官烨手上,这是她为何不让其他下属跟随的原因,若叫他们知道自已的意图,必会抵死阻拦的。

    至于阿年,十几年朝夕相处,她希望阿年不管荣辱能跟她一辈子是其一,再者,阿年不像其他秘卫,他细皮嫩肉,身体娇弱,那点花拳绣腿不足以撑起他的亡命生涯。

    上官烨虽然不比从前,但她坚信,他不会为难一个身体残缺的少年。

    次夜,合欢谷。

    楚璃让阿年在合欢谷上方的一棵歪脖树上拴了绳子,两人一前一后向下爬去。

    谷中雾汽淡淡,谷底的空气却无一丝杂质,干净清透,令人心旷神怡。

    水潭边一堆篝火燃得正旺,响起淡淡的哔啵声。

    看来上官烨没有食言,他确实派人在谷底等她。

    “我来了,上官烨!”

    阿年天生胆小,一听上官烨的名字更是吓得几乎跳脚。

    若早知道主子来合欢谷是为了找上官烨,他死也不会让主子过来!

    她囚禁过上官烨,以上官烨的脾气,不把她大卸八块那算客气,还指望她能逃过报复?

    “殿下我们快走吧,太傅不会放过您的殿下。”阿年乞求地拉着她的袖袍,惶急之下泪眼蒙蒙,“奴才求您了殿下,不要撞在太傅手上,他一定会报复您的……”

    “阿年你怕不怕?”楚璃拿开他的手,苦笑道:“我必须要为大陈做些什么,哪怕是死也绝不退缩,如果你怕,我会让他放你走,他没有反对道理。”

    “奴才不怕。”其实阿年怕极了,他怕服侍了十几年的公主殿下会遭遇不幸,怕她死,怕她受伤受委屈,可他太渺小了,除了舍命相陪,他无计可施。

    “不怕就好。”安定好阿年,楚璃再次向着谷底唤道:“我提前完成约定,请上官烨的人即刻出现!”

    话落,谷底仍是死静。

    十个数的时间之后,谷底突然响起一阵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像是军人。

    火光无法照亮远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等他们走得近了,才见是一队不下五十人的士兵,个个长刀出鞘,戒备极高。

    鳌山本是上官烨与其部下的一个聚集地,不知他们有没有因为吴剑等人之死而撤离,但他的军人出现在此并不意外。

    令她意外的,是今晚带领这些士兵的人。

    火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散发出铁亮色的光泽,他一身亮黑色夜行服,汹汹杀气,无一分遗漏地凝在他的神色当中。

    上官……北。

    楚璃心跳一窒,向后退开半分。

    “殿下,是成国公……”阿年怕是怕,却在第一时间伸手拦在楚璃前方,弱弱地当她的屏障,撑着底气向上官北质问:“国公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数十人即刻将楚璃和阿年围困起来,森森长刀一致对内。

    另外谷上也出现了动静,一支冷箭嗖地穿破雾霭,深深地斜插进楚璃对面的石壁上!

    “看到了么,你走不掉的。”上官北笑容森冷,活像地狱中爬出的致命罗刹。

    他把玩着手里的宝剑,似乎下一刻,便要用这剑刺穿某人的心脏。

    “上官北,你的病好了?”楚璃不奇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即便让她此刻就面临死亡,她也可以做到坦然以对。

    听到这话,上官北紧握剑柄恨道:“好你个死丫头,竟敢拿小夫人和淳儿来设计我,又借烨儿来设计淳儿,把我们家弄得家破人亡!现在你满意了,你不惜伤害烨儿得到的权力转眼被恶贼窃取,报应!”

    她不好奇上官北为何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亦不想听那些对她而言无趣至极的话,自顾自散漫地问道:“我是来见上官烨的,有话我只会对他说。”

    “然而他不想看到你。”

    “你胡说!”

    上官烨冷嘲,瞧着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慢慢地道:“你跟烨儿有一个十日之约,你们约定好,十日内你拿杨怀新的命,而这些天里,他会让人在这里等你。”

    他居然知道……楚璃感觉她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冰凉了下去,上官烨为何要将他们约定的事告诉上官北,他不知道上官北比他还要恨她么?

    他如何可以放心,将自已交在上官北的手上?

    身上的力气像被谁生生抽去,她木讷着往后退开。

    上官烨,你骗我……

    “殿下……”阿年本想再问,但见主子脸色奇差便知情况不妙,一颗心紧跟着悬了起来。

    上官北向身边的属下打了个眼色,两名属下点点头,拿着绳子向目标逼去。

    “你们谁都别想动我家殿下!”阿年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誓死护在楚璃身前,“别以为她好欺负,你们想抓她得看我答不答应!”

    楚璃叹了一声,眼泪刷刷的流,不知是因为被上官烨给刺痛了,还是被阿年这小子给感动了。

    “不要抵抗了,我们出不去。”她淡淡地道,嘴角还凝着僵硬冰冷的浅笑,“我可以不反抗,但是,我要见到上官烨。”

    上官烨嗤笑,“你一个阶下之囚罢了,跟谁讲条件呢?烨儿把你交给我了,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这便是楚璃不喜欢跟上官北这莽夫说话的原因,他总是领略不到她话中的意思。

    “我跟上官烨的约定已完成了第一步,这趟过来本就是要将自已送给他,但是,既然约定进行,他就得给我一个答复。”

    “等着吧,他肯定会给你答复。”上官北挥挥手,一队士兵涌向前去,粗暴地将楚璃和阿年绑起。

    直至此刻,她仍幻想着上官烨能忽然出现,平心静气地听她说起彼此之间的约定。

    这个约定,只对上官烨有效,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赌局,她以为自已足够了解上官烨,以为他哪怕覆了大陈,也不失为一个君子,到底,他们曾爱过。

    抛去一切外因,他们的感情是真实、刻骨铭心存在的。

    可是她错了,他明知上官北恨她入骨,巴不得除她而后快,还是把她交给了上官北……

    “识时务就好,我们都省事了。”上官北露出阴险的笑,犹有不甘地收回手里的剑。

    楚璃完全相信如果她反抗,上官北会毫不迟疑地下必杀令,因为她看出上官北的剑,正饥渴难耐。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束手就擒。

    上官北面露满意,“我把你放在哪儿才好呢,”他得便宜还卖乖地自言道,侧了侧身子,有人从他身后走出。

    “国公,交给我就好。”

    声音落,她的影像在楚璃面前清晰。

    她一身纤尘不染的飘逸白衣,举手投足间漫出一股柔雅味道,她是极美的,美到连呼吸都有散发着独特的韵味。

    楚璃自认阅女无数,对女人方面的审美挺高,但这个女人,她一直将她归在极品的行列。

    自然是那位出身于国公府,日夜幻想着能做上官烨榻上宾的尘湮了。

    上官烨的剑放进了尘湮手里,转身道:“好好照看,毕竟公主之身,不能薄待了她。”

    尘湮懦懦应声:“奴婢定不负国公期许。”

    嚯,明明他们如斯客气,可楚璃听着脑仁发疼是哪一回事?

    尘湮得了上官北给的权力,趾高气扬道:“来人,把阿年带走,有些话我想跟殿下单独谈谈。”

    “是!”

    “尘湮你敢放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奴才,”阿年抵死反抗,拼命扭动着身子不让士兵碰,“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弄死我,不然我不会离开殿下!”

    “阿年闭嘴!”楚璃大声喝斥,尘湮是个小人,她真敢把阿年弄死。

    “阿年宁愿死,也不想看到殿下受辱,”阿年咬咬牙,快速纠结一番,卟嗵一声跪在尘湮面前,“姑娘我求你了,我知道你恨殿下,可殿下毕竟是太傅大人的爱妻,就算她没落了她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姑娘,殿下也曾放你一马,她……”

    阿年说到这时,忽然颈后一疼,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死奴才,”楚璃愤愤地收回脚,泛红的眼睛从阿年身上移开,“尽给我丢人。”

    尘湮示意属下将阿年拖走。

    “公主就是公主,气度不凡。”尘湮附掌称赞,却是嘲讽的意味。

    楚璃动了动被绳子勒酸的手,懒懒地拖着嗓音,“你看错人了,我没有气度的。”

    尘湮笑容更开,阴柔地道:“正好,我也没有气度。”

    言毕她蓦地抽出长剑,紧紧抵在她的脖间,切齿道:“楚璃我忍你很久了!你羞辱我、摆弄我,当着我的面和太傅亲热,令我心痛难当,这些账,我要一一地向你讨回来!”

正文 162:激怒

    “不要露出一张小人得志的脸,会毁了你如此漂亮的脸蛋,”楚璃耽下眼,瞧瞧她持剑的手,不无玩味地道:“你这双手是用来习舞煮茶、撰文提字、倾尽文人雅士之能的,用来拿剑杀人,未免太可惜了。”

    “用来杀你,一点也不可惜。”尘湮被压抑地够久,好不容易楚璃落在她的手,她岂会让楚璃好过?

    不知不觉她的眼底溢满了阴毒与狂肆。

    她握剑的手在发抖,天知道她多想把楚璃的脖子就此抹掉,但几次动杀念,都叫她即时制止了住。

    楚璃毕竟跟上官烨同床共枕过,没有上官烨的亲口命令,谁敢要她的命?

    剑下的人什么也不做,只是定定地看着尘湮,眼中带着丝丝不屑与挑衅。

    这是一双天底下最明净的眼睛,清澈如孩童,亦是天底下最复杂的眼睛,因为她太过清澈。

    眼睛是人的心灵,她却在心灵上蒙起一层完美的保护色,使得无人能从她的眼中,得见她的真实意图,

    除了,上官烨。

    但这样的眼神却看得尘湮心惊胆战,持剑的手隐隐发抖,“楚璃,我真想挖了你的眼睛!”

    楚璃笑笑,“尘湮,单对上官烨的话,我对你已没有了威胁,现在上官烨恨我入骨,不可能再与我复合,这个机会与你而言很好,你大可以趁虚而入,把他拿下。”

    她的视线上下扫量,将尘湮从头到脚过目一遍,“以你的条件——我只说身体方面,是配得上他的,单看你这个人,能不能令她满意了。”

    尘湮被她说得心头一动,对上官烨的执念是尘湮此生抹不去的烙印。

    活在这世上,尘湮没有一日不希冀着与太傅在一起,哪怕只能陪着,侍候着,永世得不到,只能看见便好,她愿将自已零碎,碾进尘土里湮灭,只要上官烨能在她融化的泥土前驻足,能呼吸到有她气息的空气,对她而言便是值得。

    如今……她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

    楚璃见她动容,不顾脖子被剑划伤的危险,凑向她数寸,抑声笑道:“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将太傅睡到手的?”

    尘湮像被人洞穿了心思,手腕一抖,剑锋划破楚璃的脖子,鲜血顺着锋刃,一点点地流溢而下。

    受伤的人只不过稍稍蹙眉。

    持剑的人却是方寸大乱,“当啷”一声,剑掉落了下去。

    楚璃微笑,心思彻底放松下来。

    毕竟是个小奴婢罢了,她没本事和上官烨的大象腿叫板,有的是功夫去扯尘湮这条蚊子腿。

    合欢谷内有洞天。

    现在是寒冷冬季,这里仍溢着草木香气,透着清新的初春味道,水潭幽幽,地石鳞鳞,雾汽如云般浮在上空,鬼斧神工,比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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