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相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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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的相公回来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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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镯子实在耀眼,青柳不想看也看了一眼,镯身约有两指宽半指厚,硕大的个头就跟个金灿灿的牛鼻环一样,沉甸甸地躺在林湛掌中。青柳觉得,若真有人将这镯子戴起来,恐怕不用多久,手腕就得折断了。
  林湛毫不自知,还带了点邀功得意道:“我今天去铺子里,一眼就看见它们,媳妇儿,你要是带起来,肯定好看。”
  青柳看他不像说笑,再想想梳妆盒里那些首饰,越发无言了,这人到底是什么眼光?
  她见林湛拿着镯子就要往她手上套,只好道:“这个太大了,我戴不合适,你先收着吧。”
  林湛见她愿意说话,忙道:“媳妇儿,你还生气吗?”
  青柳看他一眼,道:“谁让你总是那样,明明说好的……”
  林湛挠挠头,“我就是忍不住,媳妇儿,你在床上的样子太好看了。”
  青柳红着脸轻斥,“不要胡说。”
  林湛嘿嘿一笑,赖皮狗一样就凑过去抱她,双手在他媳妇儿软软的身上一阵揉捏,“媳妇儿,你真好。”
  青柳顶着通红的脸,又道:“你还骗我,说、说可以一下子生好几个孩子……”
  “呃……”林湛眼珠一转,“我没骗你,多做几次就是可以多生几个。”
  青柳道:“娘都说了,一个肚子只能生一个。”
  林湛故作恍然,“真的?”
  青柳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林湛忙道:“真的,媳妇儿,你看你也不知道,又没人跟我说过,我当然也不知道。”
  青柳半信半疑,她知道林湛肯定还是骗了她,可原本也没打算追究到底,真计较起来,可有得算呢,夫妻间,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不如姑且信了他的说法。
  她道:“那我信你,可是我身上不舒服,这两天都不能再做那种事了。”
  林湛顿时愁眉苦脸,只是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惹下的事,无话可说,只得应下。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到了三月十五这日正午,林家一家人整装待发,分乘三驾马车,往村里的戏台下驶去。
  姚师傅昨日送来新做的衣裳,青柳得了两套春衫,一套桃红的,一套鹅黄的,此外还有三四朵同色的绢花。
  她今日穿了桃红的那套,发髻上簪了一朵花,一支那日林湛送的玛瑙金簪子,手上一对白玉镯子,面上也淡淡地涂了些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春日里新抽出的一节嫩芽,一朵花苞。
  戏台下早就挤满了人,虽说春日农忙,可为了今天能来看戏,大家早就在前两天就把地里的活都干了。今天更是一大早起来,搬了家里的椅子来占座位,还有许多从别的村子里赶来的人,都挤挤挨挨坐在戏台下。
  小贩举着小食在人群中游走叫卖,孩子们则嬉嬉闹闹追逐玩耍。
  林家马车来时,熙熙攘攘的戏台下安静了一阵,很快又更加嘈杂轰闹起来。
  “林大善人来了!”
  “好俊的马!”
  “这就是这次出资的主家?”有外村来的,凑头问本村的人。
  被问的那个兴奋道:“可不是,这就是咱们李家沟的林大善人!你看你看,第一辆马车下来的就是了。”
  外村人眯着眼睛看了一阵,道:“一起下来的就是林夫人了?没想到老爷夫人都这么年轻。后面两架马车里是谁?”
  那人踮着脚尖,伸长脖子望了望,道:“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以及两位少奶奶和小少爷。”
  外村人道:“后面的是大公子?”
  “前面那个才是。”
  “咦?怎么那小少爷是二公子所出?”
  “可不是嘛。”
  外村人奇道:“大公子年纪大,却无所出,这也就罢了,我看那大少奶奶,看起来比二少奶奶还年轻,难道大公子前头曾娶过一任,这是后娶的?”
  本村那个人比他还惊奇,“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林大善人家的事,十里八乡都听说了,你难道不是本地人?”
  那人讪笑道:“我是大遥山里的,今天下山赶集,听说这里唱大戏,才来凑个热闹。”
  本村那个哦了一声,就兴致勃勃将这事从头到尾跟他说了。
  等两人讲完再抬头,林家人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两边坐着两家亲家。 
  林家的位置戏台对面,另搭了个台子,上头遮着棚布,台上摆了几张桌子,桌上几碟糕点干果,一旁还用小炉子热着茶。
  台下众人不少仰头看他们,见到林家人和二公子岳家也就罢了,毕竟人家本来就富贵,与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是看到李大山一家子穿着簇新的衣裳,坐在高台上吃着糕点喝着茶,就有人眼红不已。特别是见青柳这一身打扮,完完全全是个富家少奶奶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数月前她不过是个上山砍柴、下地干活农家闺女?
  几个年轻妇人,视线一遍遍地从她头上的金簪,手上地的玉镯和身上的新衣上扫过,心中的酸气怎么也压不下。
  有一个撇撇嘴,对别的道:“你们看哪里,那个是不是青田村的杨贺?”
  “是他,他身边就是他女人吧?”
  “哼,这可有意思了。你说她人在台上坐着,端着少奶奶的架子,看着台下从前的情郎,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话可不能乱说,青柳跟杨贺早就退了亲,从前也没多少来往,哪谈得上什么情郎不情郎的?”
  “你也说了,他们是定过亲的,谁知道暗里怎么样?说不定人家也曾郎情妾意过呢?就是不知若大公子知道了,还会不会这么纵着她?”

  ☆、醋海啊翻天啊

  台上总共三张圆桌; 林家居中一张,两家亲家各一张。
  右边是李家的桌子,王氏、周氏、青荷、青松都穿着新衣; 李大山身上的衣服虽不是全新,但也整整齐齐的。一家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 都有些拘谨,入座之后不敢东张西望,只看着前方的戏台子,连青松都规规矩矩的。
  左边桌子是锦娘的娘家,桌上坐着她的父母和弟弟; 一家人衣着富贵,但看着也是和气人。
  三家人入座前已经打过招呼,此时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
  戏还未开,薛氏见场面不是很热络,便笑道:“湛儿、鸿儿; 带上你们媳妇儿去岳家桌上坐坐,咱们一家人天天坐在一块,也该让你们岳家热闹热闹。”
  两家人见女儿女婿来和自己坐在一块,自然高兴,桌面上话也多了起来。
  李家这桌主位上坐着王氏; 周氏和李大山一左一右坐在她两边,青柳和林湛过来,又分别坐在周氏、李大山两边,两人下手是青荷跟青松。
  如此; 青柳与林湛就差不多是隔着桌子对坐。
  青柳见家人拘谨,便拿着茶壶,给长辈们倒上:“奶奶、爹、娘,还有一会儿才开戏呢,咱们先吃点东西,说说话。”
  王氏眯着眼睛看这个孙女。
  她今天挺高兴的,长到这把年纪,也就今日最风光,托了孙女的福,能跟林大善人一家坐在一起,还能让林家大公子喊她一声奶奶,够她在一帮老姐妹中长脸了。
  其实几个孙女中,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孙女,性子乖巧,又勤快能干,对长辈又孝顺。
  只是孙女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在她心里,自然是儿子孙子更重要。所以当初心里虽有几分不舍,但为了儿子,她还是准备把孙女卖了。
  没想到这孙女自己有主意,也有福气,如今能成为林家的大奶奶,就如小儿子所说,确实是她自己的造化,与旁人无关。
  之前她大儿媳请她在孙女面前说说,让她给她堂哥谋个活计,王氏那会儿确实动了心思,没想到小儿子差点因此与她闹翻,她如今也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气,她年纪大了,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别的就不参合了。
  青柳夹了一块莲子糕,放在小碟子里递给王氏,“奶奶,您尝尝这个,又软又糯,可好吃了。”
  王氏接过来咬了一口,确实好吃,又香又甜,是她一辈子都没尝过的滋味。
  她点点头,对青柳道:“你也坐下吧,别张罗了,他们要吃都自己拿。”
  “好。”青柳又给父母各自夹了糕点,才坐下来。
  青松早就盯着桌上的盘子许久,见大家都吃了,赶紧也拿了颗大枇杷,剥了皮就往嘴里塞,脸颊鼓起一个大包,满足地眯了眼,“大姐,这是你院子里那棵枇杷树上的吗?”
  青柳笑道:“只见了一次,你就惦记上了?那棵树上的果子还绿着呢,得等一段日子,这些枇杷是果农用了许多法子才提前催熟的。”
  她说着,见青荷一直没动,手也放在膝盖上,知道她不好意思,便拿了颗枇杷给她,“小荷也尝尝,挺甜的。”
  青荷轻轻点头,这才剥了来吃。
  青柳笑了笑,一抬眼却对上林湛的眼。
  林湛冲她努努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碟子,意思很明显,他媳妇儿夹了一圈,就没替他夹一个。
  青柳面上微红,避开他的视线,当做没看到。她给家里人夹,是怕他们不自在,不好意思动筷,这人脸皮这么厚,还用别人帮忙?再说,大庭广众的,再给她一张脸,她也没好意思跨过整张桌子给他送一口吃的。
  林湛被她无视,只得摸摸鼻子。
  媳妇儿可真不听话。
  对面戏台上,突然想起一阵小鼓声,一开始很轻,淹没在嘈杂声中,后来越来越响,渐渐的,众人都安静下来,知道这就开场了。
  戏台上唱得热闹,台下众人看得入迷,林湛却打了个哈欠,有点坐不住,这咿咿呀呀的,他根本一句也听不下去。
  他看看他媳妇儿,见她也只盯着戏台,不由无趣,悄声站起来,准备下去走动走动。
  青柳中场看了一眼,见林湛不在,以为他去方便,也没在意,可没想到直到散场了,还不见他回来。
  她不知怎么了,只好去告知薛氏。
  薛氏道:“他那么大的人,还怕走丢了?肯定是嫌无趣自己先溜了,你先送一送亲家,等一下咱们回去看看。”
  青柳点点头,先去送自己家人。
  周氏小声问她:“姑爷怎么先走了?是不是哪里不高兴?”
  青柳也觉得奇怪,之前林湛去哪里,都会和她说一声,没有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的情况。
  怕说出来让周氏多想,她安慰道:“没有,是家里有事,他先回去了。”
  周氏心下担心,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你自己上点心,多陪陪他,好好说话。”
  “好,我知道的。”
  因林湛不在,青柳独自上了马车。
  一些别有心思的人见了,不免又有些弯弯曲曲的想法。
  到了家里,薛氏喊来杨嫂子,“湛儿回来了吗?”
  杨嫂子道:“回来了,一直在后边武场呢。”
  薛氏道:“这小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一声不响跑回来,不知道家里人担心?柳儿,你去喊他,一会儿就开饭了。”
  青柳应下,往后边走去。
  林家宅子后头有一个很大的武场,青柳早就耳闻,却从未见过。
  她顺着回廊经过正院和东院,又往后头走了一段,才看见一个极大的院子,看起来比前头几个院子都大一些。
  此时院门开着,里头传来一些响声。
  青柳跨进去,眼前赫然出现一个极宽阔的场院,约有四五亩地那么大,地面上铺了坚硬的青石板,整间院子空荡荡的,只在最那头围墙边建了几间屋子,除此外什么也没有。
  林湛在院子中央,面无表情,舞着一杆□□。
  他也没换练功服,仍穿着中午那套新衣,此时衣裳已被汗水浸透了,湿乎乎粘在身上,看他满头满脸的汗,也不知在这里练了多久。
  这样的林湛,青柳从未见过,陌生得很。她犹犹豫豫地看着,不知该不该打断他。
  又过一会儿,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青柳走近一些,道:“阿湛,你歇一歇吧……”
  林湛没应她。
  青柳不知他平日练起武来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只好又道:“娘让我来喊你吃饭。”
  林湛仍不应,手中的□□猎猎作响。
  青柳抿着唇,道:“你先停一停吧,出了这么多汗,费了这么多力气,应该先吃点东西。”
  林湛还是没给他回应。
  青柳绞着指头,不知他是怎么了,心里有点难堪,只得道:“你要是还不想吃,我去和娘说一声。”
  说着,垂着头快步走出去。
  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突然铿地一声 ,好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插-进了石头里,紧接着就有脚步声急速靠近。
  青柳只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人扑倒在地。
  她惊呼出声,好在脑后腰上都被人用手臂护着,倒在地上也不觉得疼。
  林湛两条臂膀像两根粗壮的锁链,牢牢锁住她,湿漉漉的脑袋埋在她胸前,灼热的喘息喷在她胸口上。
  等青柳反应过来,半身都被他的汗沾湿了,浓重的汗味弥漫在鼻尖,胸前的脑袋更是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况且两人还是以这样的姿势躺在地上,她涨红了脸,低声道:“你怎么了?”
  林湛不说话,跟个要喝奶的娃娃一样,大脑袋在她胸脯上一阵乱钻乱蹭。
  青柳感觉自己衣襟都快被他蹭开了,给他钻得面红耳热,心里却松了口气,这样的林湛,才是她熟悉的,不像方才,冷漠得让她害怕。
  她两只手试探着抱住林湛的头,忍着羞涩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林湛闷闷地唔了一声,半晌才问:“杨贺是谁?”
  青柳一愣,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她定过亲的事,在嫁来林家之前,就和薛氏说过了的,后来林湛回来,她以为薛氏也跟他提过,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人。
  林湛见她不说话,忍不住抬了头看她,又问了一遍。
  青柳如实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和他定过亲,后来我破了相,他家里就退亲了。你……你很介意吗?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
  林湛盯着她看了一阵,又将头埋回去,磨着牙道:“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也没有不高兴。”
  那个叫杨贺的,没他高,没他长得好,没他有本事,什么都不如他,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哼,不就比他小几岁么?
  眼睛那么瞎,还敢嫌弃他媳妇儿。
  不就年轻点么?
  他一点也不介意,一点也没酸,一点也不吃醋,一、点、也、不!

  ☆、情敌见面

  见他说不介意; 青柳心里松了口气,又道:“我定亲后只和他见过一次,说了两句话; 后来就再没有来往了。”
  听说两人还说过话,林湛心里又翻腾起来; 立刻抬了头盯住她,追问:“说了什么?”
  青柳被他这紧迫的架势弄得一愣,又想了想,才道:“也没说什么,他说要和我一起去镇上赶集; 我没同意。”
  定了亲的男女,暗地里有些来往,交换信物,只要不逾矩,长辈也不会说什么。
  那杨贺若让青柳给他绣个荷包打个络子什么的; 她也就同意了,可是两人还未有过来往,就要她一起去镇上,她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没同意。
  后来杨贺就没来找过她; 之后不久她破相就退婚了。
  说起来从定亲到退婚,两人总共也只说过那一次话。
  林湛心里哼了一声。
  今天他看戏看腻了,下去走走,就听见几个妇人说起他媳妇儿的名字; 留心听了一下,结果差点把自己酸死。
  其实他回来那天,薛氏跟他提过媳妇儿从前定过亲的事,不过那会儿他不在意,过后也就忘了,今天听别人提起,才猛一下子想起来。
  又见那几个妇人对着一处指指点点,他顺着看过去,看到一个毛没长齐的小鸡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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