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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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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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错。”
  “许大人,其实叫我真记得什么,大概是包子铺老板给我的包子了。”她苦笑着嚼了一口米饭,那些饥肠辘辘的日子真的很远很远了。
  许砚行从一边捞出个酒盏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抿了一口,“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阿婉却盯着他手里的酒,抬手就要去拿,不想让许砚行一手拍掉,“这酒很烈,你不能喝。”
  “我还没喝过酒呢,”她往前
  凑了凑,“许大人,我就喝一点。”
  女人声音似是故意般,又娇又软,许砚行只觉指尖泛痒,心口发麻,抬手将杯中酒液饮了大半去,这才递给她,“就抿一口,不准多进一滴。”
  阿婉捧着杯子,看着那快贴着杯底的一点酒,低头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香味,还有点烧人的麻醉感,当个宝似的慢慢喝了,这一喝完白脸瞬间一片烧红,“闻着挺香的,喝起来却好辣。”
  许砚行给她弄了碗汤,“说了不让你喝,你自己非要喝,可尝到苦头了?”
  “许大人,我以后可不要再喝了。”阿婉埋头喝了几口汤,感觉脸上一阵烧,手上也有点无力,怪不得卫太妃极少喝酒。
  “继续,说说你小时候的事。”
  阿婉想了一会,才道,“我爹娘在我三岁时便去世了,说实话,我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
  许砚行探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不怪你。”
  “可是后来带我的爷爷也去世了,那时候我五岁,我早上起来去他屋里,怎么叫他他也不醒,”阿婉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落起来,“那时候我们就住在巷子里,爷爷去世后,我就一个人住在巷子屋里。”
  许砚行看着她渐渐泛红的眼,心下竟也隐隐作痛,他起身坐到她旁边,将阿婉揽在自己怀里,久远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阿婉到底没忍住,泪水模糊了男人的衣襟,“后来就剩我一个人了,家里屋子也破得开始漏水,家里没有米,也没有钱,我每天就在各个粥铺包子铺前看着老板,被发现了又躲在墙角看,然后老板大概是觉得我实在可怜,每每收摊会给我留一两个馒头包子。”
  怪不得那时候见她,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面色蜡黄,许砚行又在庆幸,自己当初的恻隐之心,兴许也没错,在宫里再如何没有自由,也比在宫外头没吃没喝好。
  “都过去了。”许砚行抚着她的背,“告诉我,你后悔进宫吗?”
  阿婉抬头看他,脸上还挂着几行泪,她想说她不后悔,因为进了宫,她才得以重新遇到他,可是忽然有些头晕脑胀,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该说什么,两颊红的厉害,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浑身发软发虚。
  嘴里喃喃叫着,“许大人。”
  许砚行看出来,她这是酒意上来了,红色樱唇里娇软地呢喃。
  他忽然想从这张漂亮的小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于是掌心托着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低沉着嗓子,“叫我许砚行。”
  阿婉那对大眼这会半眯着,她眼里的许砚行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又有人在耳边对她说,“叫我名字。”
  她低吟一声,随后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嘴角扯出两个酒窝来,“许砚行。”
  男人满足地揉了揉她腰间的肉骨,还没来得及感受下,唇上便压过来一片柔软。
  浑身火气聚到一块,他反手扣住阿婉的后脑勺,只稍片刻便反客为主,在她红嫩的唇上碾转厮磨,随后温热的舌尖探入其中,在里边探戈寻求着,灼热的呼吸的在两人唇齿间交缠,阿婉低低吟哦出声,她像一只离了水的鱼,紧紧依附着许砚行这深水才能喘上一口气来。
  许砚行不时勾着她的舌尖,又不时舔着她的唇瓣,女人甜腻的滋味像一汪山泉,饮了一口却远远觉得不够。
  “嗯。”阿婉唔了一声。
  两人倒在厚绒的红毯上,许砚行亲了亲她的额,随后往下移,重新覆上那片红唇上。
  这么一番折腾,阿婉意识渐渐回笼,她睁开眼,看着他,“许大人。”
  他嗓子嘶哑的厉害,“叫我什么?”
  “许砚行。”阿婉才说完嘴巴又让他封住了。
  她抱紧男人的脖子,笨拙地回应他。
  许砚行手掌探进她的衣下,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她的腰腹,肌肤柔嫩的手感叫他轻叹,不禁往上揉捏着,唇早已往下移,一寸一寸地亲着,咬开她的衣襟,滚烫的呼吸钻进她白皙的脖子。
  一阵风吹进来,吹散一室暧昧,许砚行眸子一紧,顿了许久,随后收回了手,起身来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整理好衣襟,凉凉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阿婉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我做的汤圆还没吃。”
  他语气严厉,“明天早上再吃。”
  正此时,花苓在门外敲了敲,道,“大人,阿婉姑娘做的汤圆熟好了,奴婢给你们端来了。”
  阿婉抢在许砚行前头,叫她送进来。
  于是,一桌的没怎么动过的百膳堂美食被撤了下去,换上两个碧玉碗,里边躺着一个个粘在一道的小汤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拿着勺子相对坐着,一口一口吃着。
  良久,阿婉看着他,打破沉默,“许大人,明天一早,我要去卫府了。”
  许砚行放下勺子,上面的汤圆滚落至粘稠的汤水中,“我让花苓跟着你一起,有事就让她过来通传,”他看着她欢喜的眉眼,原不想让她去,只是又不想叫她失望了,只能再次嘱咐她,“自己小心点。”
  阿婉点点头,“许大人你别想太多了,太妃娘娘这人不坏,当年在行宫我病的差点救不回来,还是她叫御医来给我看病开药,除了安王爷那事让我为难,其他事上,太妃娘娘还是待我不错的。”
  许砚行听不得她天天说卫太妃的好,于是不悦道,“看你天天把卫太妃挂嘴边上夸的,怎么就没这么夸我?我待你不好?”
  “这――这怎么能一样,我当然觉得你好。”
  “怎么不一样,”许砚行挪开两人中间的碗,捏了捏她的脸颊,“记住,以后只能说我的好。”
  “为什么?”
  许砚行没说话,兀自将剩下的汤圆吃完,最后才道,“因为我以后是你夫君,是你的亲人,阿婉,”这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叫出这两个字,“你记住,这世上只有亲人才是最可靠的,只有我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第27章 办正经事
  次日一早; 阿婉便让卫府的人接了过去。
  明日便是许砚行大婚,许氏过来将府里里里外外布置了一番,四处可见大红的绸带和双喜字,许砚行倒是全然不慌不忙,顾自待在月西阁里,照常处理公务。
  这边阿婉到了卫府; 被安排到一处院子里; 花苓跟她跟得紧,旁的侍女过来伺候; 都不让她们亲自过手。
  “姑娘,还是奴婢伺候你舒坦一点不是?”
  “也不用防得这么紧; ”阿婉摸着许砚行派人送来的大红嫁衣; 随后又让花苓置起来。
  没多久,卫太妃便过来了; 阿婉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太妃娘娘。”
  卫太妃“哎哟”两声,扶她起来; “明天就是新娘子了; 本宫替你置办了两套嫁妆; 姑娘家可不能没有嫁妆就嫁过去。”
  阿婉脸颊微红; “有劳娘娘了。”
  这时门外又有一女子进了来; 低着头对卫太妃道; “娘娘; 东西都清点了一遍; 没差错。”
  这声音――阿婉看过去,见那姑娘抬头,两人视线撞上,竟是之前在青花巷里住在她家对面的杜秋锦。
  只见她一脸惊讶地上前道,“阿婉姐姐。”
  聊了几句,才晓得她原来做了卫府的侍女,卫太妃见她们相识,便让杜秋锦留在她身边伺候。
  下午又说了一通明日大婚之事,用了晚膳后,阿婉便躺上床,满脑子都是明天的事,她是又紧张又期待着。
  迷迷糊糊一个晚上便过去了。
  这日卫府也当真是作自己嫁姑娘,里外妆点喜庆,卫太妃还换了一身新艳的衣裳。
  阿婉一早起来,便让花苓同杜秋锦两人弄得眼皮犯困,从起来那一刻便开始忙个不停歇,沐浴,点妆,梳发,随后又套上那件大红色嫁衣,头上便满是朱钗银簪子,脸上更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阿婉觉得夸张了,脸上一堆粉沾着实在难受,在花苓插上最后一支钗子时她喊住了,从一方盒子里掏出了一根海棠红簪子,“带这个吧。”
  “行,”花苓拍拍手,“姑娘今儿只要是红色,喜庆红润,您都好看。”
  她才说完外边就有人喊她“花苓姑娘,咱们太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花苓摆摆手,疑惑道,“怎忽然让奴婢过去?”
  阿婉端坐在妆台前,不敢多动一下,“你去吧,这里还有秋锦。”
  “那行,奴婢就去一小会。”
  花苓走后,杜秋锦就同她聊了起来。
  “阿婉姐姐,我哥哥今年春试定能过。”
  阿婉笑,“这是好事。”
  杜秋锦不经意拿手抚着她的肩,眼睛看着那红色嫁衣微微生红,“您运气真好,竟能嫁给太傅大人。”
  阿婉觉得她话有点多,尽是些她说了自己却不想应答的话,于是随意点点头,便俯身把玩着方才取出来的玉狐狸。
  外边安安静静,没有鞭炮声,锣鼓声,她觉得有些奇怪,正出神间忽然嗅到了一丝火烧的熏味,她迅速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下意识屏住呼吸,随后抬手捂着口鼻,后边的杜秋锦似乎还沉浸在伤感中,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稍多时便听得杜秋锦倒在地上的声音。
  门口那块没有动静,阿婉半蹲下身子,已经意识到不妙,花苓只怕是回不来了,外头那目标明显是她,于是看了看杜秋锦,接着拆了满头的首饰,胡乱插在杜秋锦头上,一阵窸窸窣窣,衣服换好之后,将红盖头往杜秋锦头上一放,扶坐在椅子上。
  过了好大一会,屋外有了声音,几个外地口音,吐字不清的男声,她想了想,赶忙躺在地上闭着眼睛。
  没多久,房门被踢开,几个粗野男人和一个粗使婆子走了进来,婆子上里还拿着另一套喜服。
  “哪一个?”
  婆子昨日才来卫府,也不晓得阿婉究竟长什么样。
  为首男人道,“啰哩啰嗦,穿红嫁衣的带到去缙州的车马里,剩下那个换上衣裳。”
  后边几个男人掏出麻袋,将妆台前的杜秋锦捆了手脚,随后一把塞进麻袋里。
  阿婉闭着眼睛,整个人躺着全身僵硬,她感觉到有人朝自己走近,随后将一套沉重的衣裳套在了她身上,接着又将她拉到妆台前坐着,眼前一红,红盖头落了下来。
  婆子弄好之后,犹豫了些会,其他男人看不下去了,“还不快走。”
  “若是叫人看出来怎么办?”
  “我们办了事拿了银子就走,他们谁娶谁与我们无关,她一柱香后就会醒,太妃娘娘早就与她通好气,你担心什么?”
  婆子哆嗦一下,赶忙跟上去,几人扛着麻袋迅速离开了这屋子。
  屋内静下来。
  再过了一会,屋外开始锣鼓喧天,鞭响炮鸣。
  阿婉动了动已经僵硬发麻的手指,万万没想到卫太妃还是不死心,竟想到这般法子,原本她还以为卫太妃是真心待她好,不过是太天真了。
  只是赵嘉瑜并不是非她不可,卫太妃如此坚持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闭了闭眼,既然卫太妃要演戏,那她就配合点,将计就计。
  约莫一柱香后,有人推门进来。
  “娘娘,奴婢说了,这里奴婢来守着便好。”花苓搀着卫太妃,眼下一看,“怎么就剩姑娘在这?姑娘您渴不渴?”
  卫太妃神色微变,淡声道,“阿婉已经落了盖头,那就安生等着许砚行过来吧。”
  阿婉晓得她这是拿自己当杜秋锦了,有花苓在,她不开口说话,才是卫太妃最想见到的场景,于是点点头。
  就这么一直坐到外头迎亲队伍过来。
  她这边没有同胞兄弟,按规矩应是由喜婆子搀扶入花轿,谁知走了一半,便让一个男人猛地抱了起来。
  熟悉的男性气息。
  她终是松了口气,周身人们说的话再与她无关。
  高门大户成婚,迎亲队伍少不得在邺都城绕上几圈,偏偏许砚行没那个耐心,直接从卫府穿过长门大街,一路直驱向前,不稍三炷香,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到了许府。
  高堂之上坐的是许氏同定阳侯,待两人拜了高堂之后,许氏拿着帕子抹泪,一脸情真意切,“好好,我现在放心了。”
  三拜结束,阿婉在司仪“送入洞房”四个字中被许砚行扶着往另一处走,身后的谈笑热闹声渐渐隐去,最后在一方罗汉床上坐了下来。
  她目光留在红帕子下边的那点方寸之地,能看着许砚行绣着精致金丝的红色喜服,男人身子朝她走近,一旁的婆子提醒道,“太傅大人,先揭了夫人的红喜帕吧。”
  许砚行拿了喜称,随后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只是外边又有管事婆子道,“大人,一众宾客还等着您去吃酒呢。”
  “本官不去,让人好生伺候着。”许砚行过去将门霍的关上,吓得外边人再也不敢说什么。
  阿婉猫叫似的笑出声,没一会眼前一亮,原来那头上的红帕子直叫许砚行揭了。
  “笑什么?脸上涂什么了?”许砚行在她身侧坐下,皱眉看着她一脸泛着白面粉一般的白,哪里还有往日的清丽模样。
  阿婉摸了摸脸,“花苓说涂这样子好看,不好看么?唉,我让她们打水来洗了。”
  许砚行见她起身要走,索性拉她在桌子旁边坐下,“等等,先喝了这合卺酒。”
  阿婉看着两个精致小巧的杯子,想起上次喝了一口便轻易醉了,一时半会还有些后怕。
  他安慰她,“这是普通的酒,和那日的不一样。”
  于是阿婉便拿了一杯,两人交着手臂,各自一口饮下。
  合卺之后,许砚行便让人进来给她洗了脸上那层□□,换了几道水,可算是露出了从前那白净滑润的小脸来。
  许砚行这才满意地点头,一屋子伺候的人又让他挥手退了下去。
  她坐在桌旁,心上挂念着卫太妃那事,正犹豫着要不要同许砚行说,于是在那掰着两只手,稍不留神,整个人忽地叫男人抱了起来,随后俯身抛在了软棉的床铺上。
  可虽然床铺是软绵的但下面零零散散撒了一些桂圆花生红枣,阿婉呜呜直叫,“下面有东西,硌人。”
  许砚行喘着气一手往上提着她,一手掀了被褥床铺,手一抖,那些个枣生桂子全滚落在地,接着把床铺随意整理一番,整个人便再次压了上去。
  热气腾腾的,仿佛跟火烧似的。
  阿婉愣了,男人这般急迫的模样,她从没见过。
  下巴让他捏了捏,声音似乎也滚着火,烧得阿婉嗓子发干,“别出神。”
  她眨眨眼,傻乎乎问了他一句话,“等等,你要做什么?”
  许砚行深眸一紧,嘴角上扬,重重亲上她红润的唇。
  半久后,低哑道,“办正经事。”


第28章 洞房花烛
  屋内龙凤花烛熠熠生辉; 灯火摇曳中恍然可见那厚厚一层大红纱帐让人一手扯下,掩了几分暧昧。
  男人说完话,又在她唇边亲了亲,滚烫的热度让阿婉浑身一颤,卫太妃受宠那几年,她伺候在旁; 每每先帝过来卫太妃寝宫时; 也多由她守夜,男女之间; 床笫之私,也知晓一些; 自是明白许砚行说的“正经事”是指什么。
  可她觉得还没准备好; 得慢慢来不是,遂紧着纤弱的肩; 两只白嫩的手拉着男人的衣襟,嘴里含了糖般,嗓音低软又细; “大人――夫君; 我有事同你讲。”
  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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