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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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宠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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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张珩还是拟了封信过去,里面放了几个花瓣,他知道沈菱月能明白他的心思,但他没料到沈菱月竟会如此心意坚定,就是不理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回应。
  无奈之下,张珩只好听从了小德子的建议,亲自前往青鸾山。
  沈菱月见到张珩,是在跟姨母惠太妃参加完寺里的法会之后。法会结束之后,人群渐渐散去。沈菱月也搀扶着惠太妃向回走去。
  待沈菱月等人来到山路之时,看到对面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没多久,车帘掀开,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的张珩走了下来。
  沈菱月顿时感到手心直冒冷汗,连忙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待来到近前,张珩给了惠太妃行了礼,拱手说道:“臣张珩给太妃请安。”
  惠太妃看着眼前的张珩,客气地说道:“我一个老太婆,不过在山中清修几日,怎么还惊动张大人前来问候了?”
  “太妃娘娘一向德高望重,深得皇上敬重,臣自然也当勤于问候,只是平素差务繁忙,一时疏忽,还请太妃娘娘见谅。”张珩虽然是在对惠太妃讲话,但目光始终停留在惠太妃身后的沈菱月身上,多日不见,她清瘦了些许。
  惠太妃见张珩一直盯着沈菱月,心中不免一沉,随后笑着说道:“有劳张大人了,哀家甚感荣幸。知道张大人每日为国操劳,繁忙得很,我们就不耽搁张大人的行程了。”
  惠太妃准备往前出发,但张珩就是横在路上停留不走。
  按惠太妃的年纪和位份,没人胆敢这样拦住去路,但张珩敢,虽然这样做明显有违礼法。
  “张大人还有事吗?”惠太妃主动开口问道。
  张珩直接答道:“臣有话要与沈姑娘讲。”
  

  第24章 使手段

  沈菱月听闻之后,脸色一时间变得煞白,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此前自己一直希望时间长了,张珩对自己离开一事也能渐渐淡忘,毕竟他每日繁忙至极,毕竟他是权倾朝野的张珩,他可以有很多选择。但他还是找来了。
  惠太妃看了看神色窘迫、一脸紧张的沈菱月,随后转头对张珩说道:“我这个外甥女啊,从小在西部长大,又被我那妹妹娇生惯养在王府中,十分不谙人情世故,如今进了宫,也难免行事莽撞,若是不小心冒犯过张大人,还请张大人看在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上,原谅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吧。”
  此时,山间有微风袭来,吹动着张珩身上的白衣。
  清俊倜傥的张珩笑了笑,笑容煞是好看,随后说道:“太妃言重了,臣只是想与沈姑娘说几句话,还请太妃娘娘行个方便。”
  惠太妃心下无奈得很,这张珩仗着自己手握重权,行事一向强横,除了皇上,谁都不放在眼里。
  沈菱月眼见姨母与张珩僵持在这里,担心姨母受到自己牵连,毕竟谁也不知道按照张珩的性子,他能做出什么来,于是跟惠太妃说道:“姨母,你们先回去吧,我说完话就去找你们。”
  惠太妃满是担忧地看了一眼沈菱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孽缘吧,自己以太妃之位,却保不了自己的外甥女,只能让她独自面对那独断专行的张珩。
  待惠太妃等人离开后,沈菱月单独面对着张珩,心中紧张至极。待张珩走过来时,沈菱月不禁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了,有话就站在那里说。”沈菱月抱住身旁的一棵树,神色戒备地朝张珩说道。
  张珩一时间也倍感无奈,她在惧怕自己,也在防备自己。若是按以前的脾气,自己哪有这份耐心哄一个人,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直接拉过来扛走就是,但如今自己不想再伤到她。
  此时,沈菱月身边的阿黄朝张珩一通乱叫,不断地警告着他。
  张珩转头瞪了阿黄一眼。仿佛能看出张珩眼中危险的气息,一人一狗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阿黄明显气势弱了下来,随即跑开。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张珩看着明眸皓齿、气色渐佳的沈菱月说道,“那天,是我不好……”对于张珩来讲,肯低头认错已经是千载难逢的事了,平日里一向是别人对他胆战心惊。
  沈菱月无论如何都不想回想起那天的事,摇头说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与张大人已经没有什么瓜葛了。”
  “是吗?”张珩眼神幽深地看着沈菱月,冷笑着说道,“当初你主动找上我,如今又单方面说没什么瓜葛了。你当我这里是客栈吗?任由你来去自由?”
  沈菱月一边用指甲抠着树皮,一边说道:“张大人那里自然不是客栈,而是贵阁宝地,我高攀不起。”
  张珩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耐着性子说道:“你若喜欢,就在山中多住些时日,到时我派人来接你回去。”
  沈菱月才不想再回去,于是摇头说道:“我说的是认真的,张大人,我不会再回去了,我们就此放过对方吧。”
  张珩紧抿着嘴唇,眼神愈发地黯沉,双拳紧握之下,依稀能听见指关节的响动。
  “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回来?”张珩觉得自己今天的耐心又突破到一个新的高度,真是不知从几时开始,自己要任由她来拿捏了。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让她有出宫的机会,把她牢牢看紧在景澜院才是。
  无论张珩说什么,沈菱月都依旧不为所动,只低声说道:“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想守在这山中,安然度日。张大人请回吧。”
  夜晚,景澜院里,张珩气得一直在不停地摔东西。小德子似乎很少见张大人如此喜怒形于色,也很少见他气得脸色如此青白。
  张珩发过怒火之后,直接对小德子说道:“明日发令,把她押解回宫。”
  小德子在一旁担忧地说道:“张大人,这王牌啊,要最后不得已才能使。现如今,就算沈姑娘被迫回来了,她也心不甘、情不愿啊。”
  “我管得了那么多?她不愿意,又能怎样?”张珩自从当初胁迫沈菱月答应自己的要求,就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的事,似乎是自己太过容忍她了,才让她愈发地骄纵不已,事到如今,自己还要照顾她的心情和感受。
  小德子耐心劝说道:“张大人,您先喝口水消消气。想想看,您这些日子以来又是送关怀又是写信的,还百忙之中跑到山上去找她,是因为什么?如果真想凭借蛮力,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小的我带几个人上山,当天就能把沈姑娘给抓回来。”
  “那你说,我这么低三下四是因为什么?”张珩反问道。
  小德子心中无奈,还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您自己有错在先?但小德子显然不敢这么说,只能顺着张珩的毛往下捋:“张大人,您这也不算低三下四。”只不过跑去山上了一趟而已,还把气氛给弄僵了。
  “我都去求她回来了,怎么不算低三下四?”张珩依旧气愤难平。
  “当年的李大总管,地位不比您张大人低多少。他为了哄姑娘开心,可是下了血本的,奇珍异宝、高屋华服这都不算什么,他曾为了博美人一乐,将自己扮成了美人喜欢的戏中的模样……”
  小德子还未说完,便遭到了张珩无情的冷眼,让他张珩如此委曲求全,万万做不到。
  小德子对张珩的眼神心领神会,连忙继续说道:“我不是让张大人您也这么做,只是想说,这两个人相处啊,讲究的是情致,如果单凭强硬和蛮力,倒也并无不可,只是您得想清楚了,到底想要哪一样?”
  张珩想了想,自己到底想要哪样?当然是想让沈菱月回到自己身边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当初自己清净惯了,并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便迟迟没有接她来景澜院一同居住,等到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了她的存在时,她却一走了之了。眼下,没有她在的景澜院,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总之,务必要她回来才行,至于手段如何,可忽略不计。
  “明日你就带人上山,去把她抓回来。”张珩开始下命令,最简单的方法往往最有效,自己就不该任由她行事,最后搞得自己如此狼狈,还要上山去求着她回来,还得看她脸色谨言慎行着,唯恐又惹她生气。
  小德子万般无奈,只觉得张大人此刻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冷静。
  “张大人,即便人能抓回来,但心未必回得来啊。到时候,沈姑娘整天带着怨气,您心情也不会好过,是不是?”小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张珩思索了片刻,随后又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看,沈姑娘既然是跟着惠太妃出去的,当惠太妃回来了,她自然而然就得跟着回来了。只不过,惠太妃出宫是皇上开许的,得想点说得过去的法子,让她老人家名正言顺地回宫才行。”小德子思忖道。
  “这倒不难”,张珩跟着说道,“要不了多久,就是先皇的忌日,惠太妃肯定要下山,前去太庙里祭拜的,到时再找个缘由拖住她,让她待在宫里。”
  小德子连忙点头称是,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张大人,凡事会分析会思考,而不是不假思索地胡来。
  

  第25章 他的过往

  青鸾山上,沈菱月坐在院前,一边捋着阿黄的长毛,一边喂给它东西吃。天气渐渐转冷,沈菱月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正当秋云发愁沈菱月一到天冷就犯旧疾时,小德子带着药材上了山。
  “沈姑娘,天气凉了,担心您在山上吃不消,我便给您送来了上等的药材。”小德子说完便将药材一股脑地塞给了一旁的秋云。
  正当秋云满心不乐意张珩的人再次前来叨扰自家小姐时,小德子连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煎药吧,没看见沈姑娘一直咳嗽?”
  待秋云心怀愤恨地离开之后,阿黄又开始朝小德子不停地叫。
  小德子连忙离沈菱月远了些,随后满脸堆笑着说道:“沈姑娘,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菱月头也未抬地说道:“如果是他叫你来的,那就什么都不要讲。”
  “我……我是自己主动要来的,跟张大人没关系。”小德子连忙摆手说道。
  这话鬼才信!沈菱月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言。
  “沈姑娘,要不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小德子讨好地笑道。
  沈菱月一直对小德子能跟在张珩身边感到诧异,张珩如果是一只严谨凌厉的苍鹰,那小德子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整天叽叽喳喳个不停。不知道张珩为何会选择小德子做跟班。
  未等沈菱月回应,小德子便也坐在院前的台阶上,自顾自地讲起了故事。
  “多年前,宫里来了一拨新人。那时候,大家都盼着能分派到得势的主子跟前做事情。可就有那么一个人,宁愿去御药房每日挑拣药材,也不去鞍前马后地听人差遣。后来周围的人才弄清楚,他喜欢看书,御药房里有关于草药的书,他每天闲时便拿出来看。有一次,有位主子服的药材出了问题,惹了麻烦的掌事公公害怕担责,便把他叫出来顶罪。二十皮鞭下去,打得人血肉模糊,但他咬牙挺了过来。后来,他被罚没到监刑司,负责处理被行刑之人的尸首,整天面对着血腥和惨状。在其他人看来,那是最下贱的差事,大家宁愿去做苦差,也不愿沾染这些晦气。宫里生存不易,他被各种打压和排挤,整日被人欺负,有时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稍有不慎便被人责罚,自那以后便落下了胃病……”
  听了小德子的讲述,沈菱月知道故事里讲的人就是张珩。以前只偶然听到皇上曾说过,张珩曾处处受人排挤欺负,但眼神里总憋着一股不肯服输的狠劲儿。只是没有想到,他从前吃过这么多的苦,也没想到他是这样落下的胃病。
  “沈姑娘,我讲了这么多,只是想说,张大人他并不是冷酷无情之人,他是一路踩着荆棘、拼着心血熬过来的,最一开始他只是想着每日能读书而已,他有自己的难处和苦衷,他有他的壮志未酬和求取不得。外面的人都说张大人位高权重,仗着皇上的信任一手遮天,可是,有谁会知道,张大人文才武略,样样精通,若不是身份所限,他本应能科举高中,成为大周国的青年俊才,而不是囿于禁卫司,成为别人口中的阴险狠毒之人。可他也只能如此,才能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活下来,直到今天。”小德子说完之后,自己也忍不住怅然长叹。
  沈菱月听完小德子的叙述,才明白为何张珩会选择将他留在身边,他是极懂张珩的人,而不仅仅是会溜须拍马。
  “沈姑娘,你别看张大人做事总是雷厉风行,但他也有自己的短处,他有时会拿捏不好分寸,尤其是面对自己喜爱的人和物,他害怕拥有,但更恐惧失去。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喜欢,但往往不得要领。可他不是心思极坏之人,他只是在面对自己把握不住的事情时会失了冷静。”小德子边说边看着沈菱月黯然若思的神情,不由得想到,要是真按照张大人的想法,把沈姑娘绑了回去,此时此刻指不定会闹僵成什么样。
  待小德子讲完故事离开后,沈菱月的心思极乱,连阿黄在旁边叫了半天,都没有注意到。本来在尽力忘却的人和事,随着小德子的到来,又开始不断侵占着自己的脑海。
  沈菱月手抚着腮,一时间头疼不已。小德子说张珩面对喜欢的人与物时,会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往往不得要领。自己是张珩喜欢的人吗?如果是,会是哪一种喜欢呢?是高兴时拿来逗弄的喜欢吗?沈菱月愈发觉得,自己越想越乱,越想越纠结。
  寒风掠过,没多久,先皇的忌日便到了。沈菱月跟随惠太妃前往太庙,去参加先皇的祭礼。大周讲究以孝治国,皇帝一大早便赶至太庙,率领皇室宗亲和文武大臣前来行礼祭拜。
  惠太妃给先皇的牌位进过香之后,便到了偏殿去休息。沈菱月则代体弱多病的姨母在佛堂里念经,给先皇祈福。
  正当沈菱月专心念经之际,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沈菱月侧头望去,只见身着官服的张珩来到了自己近前,手上也拿着一本经书,随后坐在了一旁的团垫上。
  “你来做什么?”沈菱月一脸戒备地问道。
  张珩看着沈菱月,一张俊脸上笑容很是云淡风轻:“我来念经啊,皇上处理朝政繁忙,我来代他为先皇祈福,以表孝心。”
  沈菱月一时间无话可说,便不再理他,转过头来继续念经。
  随后,张珩也拿着经书开始大声念了起来,念的跟沈菱月还不是同一本经。沈菱月不堪其声音干扰,于是说道:“你就不能默默地念?”
  “你这要求很是奇怪,你能出声念得?我念不得?”张珩反问道。
  “你……”沈菱月被问得哑口无言。
  随即,张珩合上经本,凑近了说道:“要不然,我们二人一起念你这一本吧,以免相互产生干扰。再说,两个人一起念,功德更大,先皇肯定受益更多。”
  沈菱月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张珩:“念经讲究的是恭敬、心诚!”
  “我当然心诚了,先皇在天有灵,定能感受得到”,张珩说道,“反倒是你,不要心有杂念,想些不该想的。”
  沈菱月气道:“我哪里想了不该想的?”
  “没想便好,专心念经吧。”随即,张珩紧挨着沈菱月坐了下来,将头靠近沈菱月的肩部,看着她的经本,顺着她刚才的进度继续往下念。
  沈菱月明显感受到耳边传来的张珩的气息,便转过头来,嗔怪地看着他。
  张珩一脸无辜地问道:“怎么不念了?”
  “你离我这么近,我没法念。”沈菱月气呼呼地说道。
  张珩笑了笑:“都说了你要专心才行。你要是真的心无杂念,理会我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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