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死以后- 第43部分

世界到底有没有发展，沈航是不清楚，毕竟旧时代的时候，很多科技都出现了成果而没有推广开来，而人类不死的五百年，那些成果大多都被实现与利用，但如薇薇安常说，人类没有继续突破科技文明的方向了。

沈航不懂，他们的研究。但他看来五百年来，世界改变很多，科技力量也比当初更加好。

不过沈航不是这些技术的受益者，能有如此高度科技成果的只有巴德和科索隆，其他地方，终究还是受限于资源。

沈航虽然在改造安落，但最终也不会有巴德和科索隆的规模。

悬浮飞车开入机场，两人登上了飞艇，起飞离开，兔子们和机器人都没有过问他们的去向，不过沈航可以肯定，机器人已经将两人的行动汇报给了赎罪者高层，沈航觉得自己一个人肯定不值得他们去注意，但薇薇安肯定不同。

飞艇上，沈航先拿出鱼罐头，两个人吃着。

沈航将梦露穿过太平洋，再穿越亚洲，翻越高原，回到乌克兰的经历简单的给薇薇安讲叙了一遍。

“这是一趟刺激的旅行。”薇薇安听后，只是简单的评价。

“我也想走这么一趟。”沈航却是很期待这样的旅程，他发现赎罪者治理下，不仅隐瞒了很多东西，还让世界变得有些无聊，所以他想去外面，脱离赎罪者掌控的外面去看看。

“你会葬身大海的。不，或许你会沉入海底，被海水的压力一辈子压在沙层里。被活埋大海。”薇薇安很严肃的警告他。

“不能陪我去吗？”沈航问道。

薇薇安插起一块鱼片，却是往身后的影子里扔去，随后几只猫爪伸出来争夺，也不知道被那只给抢去。

“我不能去。”薇薇安回答。

“为什么？”沈航不理解。

“我成为系统级后，就已经不能再涉足那些区域，我会聚集到变异生物，他们想要夺取我的系统。”薇薇安说。

这又是一个沈航不能理解的事情，夺取系统？变异生物？

“路上的怪雷现象和云霾龙王鲸都是来找你的？”沈航惊讶问道。

“没错。怪雷普恩对我的态度很差，不过米丝蒂很好说话，若不是迪亚打扰到她，她也不会来纠缠我们。”薇薇安说，甚至将两个变异生物的名字也说出来。

“他们的名字是你们取的吗？”这个你们，沈航值的是三个系统的存在。

“巴纳姆拉取的，他经常会给我发变异生物的信息，告诉我堤防。很多信息我甚至可以认为是骚扰邮件。”薇薇安说道。

系统级的交流，沈航大概理解为互联网联络了。

“那我可以和托娅、梦露一起吗？”沈航虽然知道答案，但还是问出来，或许指不定薇薇安忽然看开了呢？

薇薇安冷冽的一眯眼：“你和她们呆在一起一天，我就关你在终焉之地一年。”

威胁！赤裸裸的！让沈航气恼的！但沈航并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谈这个了，或许一个人旅行也不错。”沈航放弃了能与托娅梦露双宿双飞的美梦。

飞艇已经出了巴德范围，但满满灰雪世界，却是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去找到肉。

“该望那飞？”沈航问。

“奥利根，养的是蝴蝶吧？”薇薇安难得的不太清楚的问道。

“是的，哪里种了很多花，花香刺鼻，我受不了。”沈航说。

“蝴蝶不能吃，那最近的动物区域在那？”薇薇安问道。

“加隆区，狗区。”沈航说。

“我不吃狗肉。”薇薇安却是摇头。

沈航一歪头，薇薇安总是这么难伺候。

“我能想起来的动物区，离我们最近的应该是黑山区，那里是熊区。”

“就吃熊了，据说熊掌很不错。”薇薇安立即决定。

吃熊……

沈航想起了波尔，顿时觉得有点难下口。不过薇薇安决定了，沈航还是改变了航行，像着黑山区飞去。

黑山区在西部北边，至于是多少号，沈航自己都记不清了。唯一比较清楚的就是，这里是一片林子，生活着一堆熊瞎子，至于有多少人类就不怎么清楚。

飞艇自动定位了方向，朝着黑山飞去。

雪下得有点大，风也很狂，不过薇薇安在飞艇上，就能保证不会坠机，不过在大雪纷纷中，难免被风吹偏了位置，就算有智能系统，飞艇飞了三个时辰，却还没有道达黑山区。

这样飞，也不知道会不会飘过太平洋，而沈航虽然会简单的操控，但却是无法再黑夜里分辨方向，所以薇薇安不得不亲自来，在她的系统定位下，飞艇调转了方向，不多时落回了雪地。

沈航打开舱门，冷的直哆嗦，拿出一个手电筒朝着前方照亮，大雪封山，黑不溜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黑山区。

“走吧！”薇薇安却没有迟疑，直接迈开步子，沈航发现她踩在雪地上，竟然不留脚印，这要是在旧时代，肯定被当成女鬼了。

沈航摇了摇头，神秘之力简直就是万能之力啊！

可惜自己现在使用起来还要嗑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像薇薇安他们那般，想用就用。

踩入雪里，一下子就埋到了大腿根部，拔起来有点困难，这里雪积的太深了些。

薇薇安看他走地慢，伸手回来，沈航握住，只看她轻轻一拉，整个人就飞起来，踩在雪上，宛如草上飞一般的轻功，一步步轻松写意，不留痕迹。

“这是怎么办到的？”沈航惊讶的问道。

“重力小范围的改变而已。”薇薇安随口回答。

沈航咧咧嘴，难怪每次和瑟琳打，都被他压的动弹不了。

两人打着电筒，进了黑山林。

针叶林子，树木高耸，主要的是一些云杉，高耸挺拔，最能耐寒。

树木们发现有人类进入，精神抖擞的欢迎着。薇薇安没有理会他们，沈航倒是向他们招呼招呼，薇薇安双眼不停的左右扫动，很显然再搜寻大灰熊的踪影，不过这么冷的天气，这群熊瞎子只怕都躲进洞里冬眠了。

“左边，树洞里，有只棕熊。”不过薇薇安的搜索系统很出色，在她眼中连微生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熊根本无法藏身。

找到了目标，自然是要动手。沈航有点紧张，但薇薇安杀意已决。

两个人来到了树洞外，灯火招进去，可以看到一团毛球。

“真要杀？”沈航有点不忍的问道。

“黑山区熊不少，死一头也不会影响什么的。”薇薇安说。

沈航无法辩解，毕竟人是肉食动物，而再造生物的生态已经形成只怕不是大肆猎杀，的确不会对熊族造成什么影响。

“我动手了。”薇薇安说了一声，然后手掌发出金色的光芒，还在熟睡的大棕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寒风之中，隐隐传来他沉睡的呼噜声。

薇薇安只是金光一闪，那呼噜声就消失在风中。沈航看着不再动弹的大棕熊，心情有点复杂。

薇薇安伸手，抓住大棕熊的后腿，将她拉出了树洞。巨大的身子趴在雪上，慢慢的往下沉，它死了，在睡梦中，一点伤口也没有，一点血迹也不流。

沈航不知道其他人杀生的时候会不会有罪孽在心，但他此时的确很不好受，可偏偏他是一个很坚定的肉食主义者。

“你们这样做，有想过我会同意吗？”忽然头顶的树梢上传来一声质问。

沈航惊讶的抬起头，电筒照射上去。云杉三四米的枝头上，站立着一个白发年轻人，他穿着牛仔裤，白色衬衫，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长围脖。

沈航认得他，黑山区的管理员，贝利昂特。

“老贝。”沈航有点尴尬，毕竟在人家的区域，杀了他管理的种族，还被当场抓住。

贝利昂特从树梢跳下来，红围脖在风中撕拉着响，很拉风。

不过，他这般跳下来，整个人大半个身子都掉入了雪里只剩下个脑袋，白毛一撮，像个鸡屁股，看来装逼过头了。

不过贝利昂特是个扑克脸，薇薇安算是三无的话，但毕竟也会动动眼珠子，皱皱眉头，只能算是很少笑，也很少有表情浮动，但贝利昂特一张脸完全僵住了，他选择的是脸部肌肉不动死，所以一直保持着这张表情，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这样，除了睡觉拉下眼皮和说话动嘴唇，呼吸用鼻孔外，再无其他面部动作。

这个作死方法，沈航只能给个0。5分，无论如何看，都不可能死得掉。

薇薇安瞧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拖着大棕熊的身体往外走，猎到了食物，自然要处理。

贝利昂特吃力的爬着，但雪太深把腿给嵌住了，挣扎了好久才爬出来，随后这家伙眼睛里也发出紫色的光芒，眼睛之中浮现了神秘之力特有的竖瞳。

“你也觉醒了？”沈航回头，意外的问道。

“没错！你们猎杀了我的熊，就想这么离开吗？”贝利昂特，还没抖干净身上的雪，质问道。

沈航抓抓脑袋，回答道：“你想怎么办？我们到巴德来，结果巴德现在搞什么素食主义，这附近只有一个狗区和一个熊区，薇薇安不吃狗肉，就只能吃熊了。”

“你们在挑衅我！”贝利昂特脸色不变的愤怒大喝。

“挑衅就挑衅吧？你要报仇就找薇薇安打一场……”沈航也挺无赖，根本没点男子汉大丈夫保护女孩的意思，把薇薇安拿出来当挡箭牌。

薇薇安听到打架，回头鄙视的看了眼贝利昂特，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贝利昂特被薇薇安金色的目光一扫，顿时停下了脚步，显然心里害怕了。

“老贝，熊杀都杀了，别报仇了，等下烤熊掌分你一个。”沈航看他胆怯，立即蛊惑。

“熊皮必须给我。”贝利昂特没有反对而是提出了要求。

“熊皮又没什么用，给你就给你。”沈航点头答应，于是三个人一起找到一个山洞，山洞里没有熊，倒是有些奇怪。

贝利昂特告诉他们，这洞里的熊一年前死了，现在还没有新熊搬进来，黑山区寒酸的很，像样的房子都没多少，有的都是林间小木屋，这大雪天差不多都被埋了。可怜的熊族又怕冷，只能缩在山洞树洞里。

薇薇安砍了一颗大树，哗哗的吹了几口气就劈成了木头，然后再吐出几口气就点燃了，完全让沈航和贝利昂特都没看得明白，木头堆成一个锥形，火焰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宽敞的山洞。

熊薇薇安杀的，尸体也是她搬运的，火也点燃了，所以剩下怎么剥皮烤肉就轮到沈航了。

沈航身上还是带了刀具，他有收集一些刀具的爱好，不然在管理者小院也不会又唐刀日本刀之类的挂饰，而随身也常带着旧时代最精锐的瑞士军刀。

这熊个头差不多快两米，庞大的身躯丢在山洞地面，不少于五百斤。

沈航瞧着这大家伙有点难以下手，贝利昂特瞧他犯难，走过来伸手索要：“刀子给我。”

沈航将刀交给他，随后贝利昂特利索的开始放血剥皮，动作灵活熟悉，显然没少干过。

“你不会经常杀自己区的熊吧？”沈航惊讶的问道。

“你杀安落的猫吗？”贝利昂特一边剥皮，脸色不变的反问。

“不杀。”

“我也不杀，但熊总会老死的。熊族的规矩，雄性死后，雌性都会将他们的毛皮剥下，熊的爪子笨重，所以大部分都会找我帮忙剥皮，然后她们制成熊甲，交给我保管，这只大棕熊虽然没有母熊，是黑山里少有的孤家寡人，我想替他保管熊皮。”贝利昂特说。

如同猫族死后，喜欢放个靴子一样，再造生物的奇特习俗各有各的不同，听起来剥皮制甲有点血腥恐怖，但或许也有着美好的寓意。

再造生物在努力的想要了解人类，而人类赋予他们智慧后，却从未真正的去了解他们。

沈航看着褪去皮，只剩下腥红血肉的大棕熊，忽然觉得肚子不是那么饿了。

第74　红发艾琳

最终，沈航还是割下了熊肉，挂在了木签上开始烧烤。不过他心中在抗拒，就算烤好了，自己也不能吃。

薇薇安全程靠在山壁小睡，直到肉烤香了，才睁开眼来。

沈航将肉窜递给她，很有细节的吹凉了。

不过薇薇安没有多少感动，拿过来就直接开咬。

而另一边，贝利昂特也很没良心的再吃，沈航看了看，最终心灵的过意不去，还是被嘴中的唾液给征服，更缺德的事情都干过，就不要装什么圣人了。

他心底自嘲着，然后咬下一口肉，肉香满舌，实在是美味啊！

一顿烤熊肉大餐，让薇薇安过足了肉瘾。

沈航瞧着剩下还有四百多斤的肉，有点难办。

“剩下的怎么办？”他问道。

“反正我不能处理。不然我在熊族将失去尊敬。”贝利昂特擦干净嘴后置身事外。

“飞艇上有冰柜。把肉分解成块，我们运上去，带回别墅。”薇薇安提议。

沈航点点头，反正他们在巴德又不用经历什么安检，把肉带回别墅，各种料理了。管理者会议向来都是不准时和会议时间延长十几二十天，这数百斤肉也够吃这么久了。

出了山洞，卖了熊内脏。贝利昂特带着熊皮走了，沈航把剩下的肉分成了八块，薇薇安则在雪地里一捣鼓，竟然做成了一辆灰色的冰车。

对于薇薇安各种奇特的能力，沈航已经习以为常，一块块的将熊肉搬上去，然后两人一起拉着冰车回到了飞艇，飞艇短短时间内就积了一尺多的雪，薇薇安眼睛一亮，金光一闪，顿时飞艇上的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沈航一块块把肉运上去放入冰箱里，一次五十来斤，再不嗑药的情况下，沈航竟然也没怎么喘气，不得不说神秘之力的活性越来越高，就算不用开眼，体质也有明显的提升。

将肉放好后，飞艇启程，返回巴德，薇薇安和沈航一起坐在驾驶室，薇薇安上飞艇后就靠着他开始睡觉，大半夜出来找肉吃，也算是让她累着了。

沈航知道，薇薇安出来，并非只是为了肉。她给了自己和梦露很长的时间的相处，她的能力绝对知道在海岸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任性的要飞出巴德，要找肉吃。

薇薇安，或许也在默默的改变。但，想要让后宫变得和谐，沈航还是感觉任重道远。

飞艇在黑夜里徐徐飘着，沈航也不知道被风吹得到底有没有偏了位置。黑夜慢慢退去，升起了不怎么亮的光芒，离开巴德的海岸线，看到的是红色的冰海，壮阔还是苍凉，在沈航的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没有薇薇安的控制，飞艇果真被风吹开了位置。现在也不知道是在巴德南边还是北边，黎明的时候，风变小了，雪也小了，停在海岸上空，看冰冻的红色海洋，只可惜这里是西海岸线，看不到那轮模糊的太阳升起。

薇薇安慢慢睁开眼，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金色的眸子打开，迷的人沉入其中。

“到哪了？”薇薇安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风乱吹，不知道飘到哪里了。”沈航回答。

薇薇安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然后说：“调整方向，往东35°。”

沈航立即在驾驶室里开始调整，飞艇继续运行，两个人一起看着冰封的红色海洋，薇薇安平静的脸上，少有的发出难解的疑惑：“我不知道该如何去为米丝蒂寻找干净的水源了。”

“巴德和科索隆都没有这样的技术吗？”沈航询问道。

“有，但他们未必会那样做。”薇薇安点头说。

“为什么？”

“变异生物其实完全适应了如今的环境，米丝蒂可以在海洋中生活，也可以飞在云端里，巴德和科索隆都会浪费这么大资源去打造一片净水区域，让她生存的。”薇薇安说。

“赎罪者不是赎罪么？难道这就是该赎的事情吗？”沈航皱起眉头。

“或许你可以在管理者会议上提出来。”薇薇安提议。

“我会的。”沈航点头。

飞艇在冰封的红海上慢慢飞行，三个小时后重新看到了巴德之钟。

这一次沈航直接把飞艇开回了十五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