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需要。”薇薇安只是回答了四个字。
托娅微微有些不满，巴纳姆拉最近传来一些欧洲神庭会议成员与怪异融合的画面，那些人类已经变得不伦不类，足可以称为怪物，而现在沈航却在接触这种怪异。
“你不怕他被怪异吞噬吗？”托娅问道。
“有我在。”薇薇安很平静的道。
“如果你不在呢？”托娅只是因为气恼一时脱口而出，这句话一出，连带着席丽奇都讶异的看着托娅。
“姐姐……”卡娅拉了拉托娅的袖子，托娅这才意识到似乎说错话了。但她不打算收回去：“你要知道，上次你也平白无故离开了许久，还有上上次……”
女人有时候很倔，知晓说错了，也不会轻易的收回去。托娅的性子一直很温和，不过她太关心沈航，在薇薇安这个情敌面前，自然不能退让了。
相比较其他人略微紧张的面容，薇薇安却很平静。她继续喝了一口茶，回答道：“我不在的话，还有你在。”
“我……”托娅想要生气，但忽然发现这样的话，以前的薇薇安绝对不会说出口，仿佛她已经要将沈航让出来了一般。
“他需要你。”托娅收回了心中的火焰，看着薇薇安很郑重的说。
“我知道。所以我尽量。”薇薇安回答。
这真的是那个曾经一个人一只枪，面对一支正规军小队还从容不迫的薇薇安吗？
还是那个站在居住地门口，一个人挡下三百多恶人冲击的女武神吗？
这一刻，托娅心里很多疑问。她不认识这样的薇薇安。薇薇安一直都是冰冷强大凡是都是绝对的。
“你……”托娅有些说不出来，最终一甩手离开这里。她心底对自己说：“我才不要你这般相让。”
托娅来了，又走了。刚刚从魔怔中回神的沈航就看见托娅急切的而走的背影。
“怎么就走了？”他高声喊了一句，空荡荡的大街上都在回荡。
“我去找方法。”托娅只是回了一句。
沈航有些莫名其妙，找方法？什么方法？
回头看了眼薇薇安等人，发现除去薇薇安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不正常。
席丽奇嗖的站起来：“我去一趟老西索那里。”
松井和子则拉着米迦尔：“米迦尔，咱们继续玩卡牌对战游戏吧！”
“我该去帮波尔了。”连带着卡娅也走了。
沈航走向薇薇安，她知道托娅和薇薇安肯定刚才闹矛盾了。
“怎么啦？”沈航小心翼翼的问，因为两个女人回闹矛盾八九都与自己有关。
“没怎么，托娅看我让你驾驭魔刀，有些气愤。怕你被魔刀操控，沦为非人的怪物。”薇薇安很平淡的解释。
“这样啊……我去跟她说说。”沈航松了一口气，不是争风吃醋就行。
“站住。”薇薇安却是叫住。
沈航停下脚步，不解的回头。
薇薇安指了指面前的红茶：“坐下来和我喝茶吧！”
沈航想了想，点点头，直接坐下来。
薇薇安站起来，提起茶壶，取了一个干净的茶杯，给沈航倒茶。
沈航抬眼看了她一眼，不知不觉，那小个子薇薇安似乎已经很高了。
“你现在多高了？”沈航虽然想当做看不见，但薇薇安已经与自己坦白，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
“158公分。”薇薇安回答道。
“还不倒八年……十八厘米……”沈航心里咯噔一响，这成长速度太快，也就代表衰老也就越快……
“从我离开安落，去欧洲后，到现在。准确来说应该有一年了，青春期的话，十八公分算是正常成长了。”薇薇安很平静的回答。她将茶递给了沈航，精美的青花瓷内，红茶冒着热气：“要加奶吗？”
“加奶加糖，还会长吗？”沈航尽量平常的说。
“会。基因上限我早就测试出来，最高能长大176公分。当然那是最佳，而我是试验中的次品，大概也就165…170。”薇薇安回答。
“什么实验次品，薇薇安就是薇薇安，在我眼中，完美无缺的存在。”沈航很坚定的回答。
薇薇安笑了笑，不是很深，依旧很美。
“我喜欢看你笑，以前逗你笑很难，现在你笑的越来越多了。”在薇薇安的笑容中，沈航的心放松了许多。
“我喜欢听你夸我，以前脸上表情略微僵硬，但内心也是开心的。你曾说过我是傲娇，那只是因为我的情感不够丰富而已，我取得了两份基因，补全了我自身很多缺陷。”薇薇安说。
“你总是一副把自己当做试验品的口吻。我有些不喜欢。”沈航强调道。
“我是实验婴儿，这是实事。”薇薇安同样认真的回答。
“好吧！”沈航知晓薇薇安也是固执的家伙，不能和她继续争这个。茶里已经加好奶和糖，更加浓郁芬香，沈航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
“沈航。”薇薇安忽然叫了沈航的名字。
“恩。”沈航回答。
但薇薇安却什么也没说，沈航有些奇怪，看向她，却看到她眼中一抹悲伤。
“怎么啦啊？”他强颜欢笑的咧开嘴，“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薇薇安又恢复了冷淡。
沈航继续说：“虽然我挺担心你这样成长，但其实我也非常期待你长大的样子。”
“你不是萝莉控吗？长大的我，对你没什么吸引力吧！”薇薇安不自觉的毒舌能力又出现了。
“喂……连你自己也这么认为吗？”沈航顿时奇冤无比。
“不是吗？与我认识是十二岁左右，与托娅与梦露遭遇也不过十四岁左右吧？”薇薇安记忆很清楚的说。
“那时候，我没对你们出过手。”沈航指天发誓。
“但你经常色眯眯的盯着我们晾在电线上的内衣……”薇薇安继续用很平淡的表情说着让沈航无地自容的话。
沈航连忙各种解释，两个人开始回忆过去，聊天喝茶说往事，虽然模样年轻，却有种金婚夫妻的贫与窘，这一幕落在了很多人眼里，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更多的是心里一声叹息，薇薇安这是在抓住更多的时间与沈航在一起，会去抓紧时间，代表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第247 自作孽
晚餐的时候，托娅又来了。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一箱子书。
她直接搬着箱子来到薇薇安面前，扔在薇薇安的脚下。
“做什么？”正用牙签插起一个章鱼丸子的薇薇安撇了眼箱子后，看托娅。
“有关爱丽丝实验内容的所有记录的实验报告，新闻追踪，发表论文。全部在里面。”托娅说。
“我全看过。”薇薇安很平静的回答。
“没有答案？”托娅问。
“没有。”薇薇安回答。
“你故意的吧？”托娅眯着眼睛问。
“没有。”薇薇安依然很平静的回答。她似乎舍不得章鱼丸子上的酱落下，赶紧的一口咬下去。
“给你说正事呢！”托娅被激怒的吼道。
“吃饭才是正事。”薇薇安认真的说。
托娅有些抓狂，她一顿手舞足蹈。然后看下餐桌，其实一桌子人，都在她闯入和薇薇安对话的时候，都已经停下了动作。
托娅扫了扫所有人，除去沈航外，都低下头吃东西了。
沈航看着托娅，有些尴尬的问：“要不，你也坐下来吃。”
托娅跺了一脚，娇嗔的模样说不出来的风情，但她却是坐到沈航旁边，伸手抓起一块牛排，就往嘴里塞。塞的满嘴后，开始嘟嚷。
“你变，你变，只有你会变一样。我也变，我真是受够了。”
沈航一阵狂汗，不太明白托娅为什么和薇薇安置这个气。不过他也很清楚，两个女人的战争，自己还是不插手的好。
吃过饭后，薇薇安继续去喝茶。
沈航无事做，打算和米迦尔他们玩玩游戏。
不过刚起身，托娅就把他拉住。
“跟我回房。”托娅也没喝酒，不过话一出口却是满脸透红。
“这个……”沈航没想到一直以来都很温和安静的托娅会如此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话。沈航心中自然想一口答应，但却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薇薇安。
“你敢进去，我就敢打断你三条腿。”薇薇安只是很平静的回答了一句。
沈航顿时夹住腿，托娅一阵好气又好笑：“你不是要把他让给我吗？”
“我没说过。”薇薇安回道。
“那就别用那种口气与我说话，我还是喜欢尖酸刻薄的你。”托娅说。
“我可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薇薇安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有些不悦。
“哼！”托娅冷哼一声，直接转身回了房间，沈航尴尬的发现，她回的是卡娅的房间，原来刚才只是拿自己试探薇薇安而已。
啪！
肩头忽然被拍，力道之大，直接卸掉了胳膊。
沈航看到一个毛绒的手掌，顿时大叫：“哎哟！波尔你干什么？”
“因为你这人渣欠揍。”波尔很不爽的说完，又抡起大熊掌直接抽了沈航一脸，直接把沈航打飞，装破玻璃，飞到大街上去了。
对于这正义的审判，让席丽奇和松井和子都赞同的鼓掌，同时大叫：“打的好。”
沈航被揍了一顿，躺在大街上，玻璃碎片砸了一身，看起来很惨，不过也就那样，四仰八叉的躺着，看着科索隆漫天繁星的画面。
“自作孽，不可活。”他对自己这顿揍也是无力辩解的自嘲。他侧头，看到了灯光下喝茶的薇薇安，虽然此时才晚间八点，但薇薇安却显出疲劳的闭着眼睛。沈航逐渐熟练的神秘之力，自然也感觉到薇薇安的衰弱，他知道，自己继续耽误下去，什么也无法改变。
猛的站起身来，甩掉一身玻璃片。
沈航走到魔刀面前，不发一言，直接握上。
薇薇安穿过玻璃，看着提起魔刀的沈航，很平淡的点点头。不过也不忘记找个人去随时阻止他。
“米迦尔，看一下沈航。”
米迦尔点点头，到了外面，看到沈航不受控制后，学着薇薇安一样，第一时间打飞魔刀。
一阵夜，沈航没有停。
但米迦尔却有些困了。
“沈航哥，休息吧！”米迦尔打着哈欠，她的生理年龄实在太难熬夜了。
“再练十次。”沈航喘着气，每次与魔刀抗衡挣脱后，都会异常的乏力，特别是头，隐隐的作痛。毕竟是两股意识的冲撞。
“好吧！”米迦尔点点头，他看着满头汗水的沈航，不忍心的说：“薇薇安，其实暂时没多大问题的。你没必要这样折腾自己。”
“你也说了暂时，谁知道变故会不会突然发生。我这一生，欠他太多。若一直不死，我陪她永远永远去偿还，若她死我不死，便是下辈子也没有还的机会。我不愿意这样，我要欠她永远，要陪她到永远。”沈航有些哽咽的回答。
“沈航哥……”米迦尔有些痴，她到最近才明白，沈航与薇薇安之间其实是那么深厚，让她羡慕又嫉妒又心痛。
“小丫头。”沈航摸了把汗，捏着米迦尔的头，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悲观了一些。或许薇薇安真的只是成长而已。”
“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她。但我也不想她离开这个世界。”米迦尔道。
“不会离开的。地球不是把我们囚禁了么。肯定要把我们一起折腾，要么大家都不死，要么大家一起死。”沈航继续引用了巫娜的理论，虽然他逐渐在心里推翻，但这样说，最能安慰自己，因为他希望与薇薇安能同死。当然若是能不死，或许更好。
鱼和熊掌焉能兼得呢？
虽然安慰的话，能安慰人心。但人内心却不自觉的去发问。
但人就是贪婪的，人就是挥霍的。然后后悔舍不得的时候，要想着各种去争抢回来。
这就是人性。难以描叙的复杂。
十次过后，沈航接近力竭。
他不打算回到房间里睡觉，米迦尔也喜欢星空，所以躺在了他的旁边，小丫头说了一句‘晚安’后，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沈航笑了笑，看着闪烁的星辰，明明知道是假的，但看起来却还是很舒适。不知过了多久，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托娅走到沈航面前，抱着膝盖坐下来，一起望着天空：
“星星好看吗？”
“好看。”沈航回答。
“那我与薇薇安哪个好看呢？”
第248 我们是普通人
这个问题，曾经有过。
沈航转过头，看着恢复温柔随和的托娅说：“重要吗？”
“不重要。”
“其实，现在的薇薇安越来越好看了。”沈航诚实的回答。
“我也觉得。我查看了很多爱丽丝实验。她们的基因包含人类史上所有绝世美人。她会越来越漂亮，颠倒众生。”托娅感叹道。
“那我的好好守好我的女人。”沈航笑道。
“到时候你就会不要我了。”托娅装作委屈的说。
“你自己都不信。”
沈航翻个白眼，他撑起手，想要给托娅一个亲吻，不过托娅却别过头去，娇嗔道：“这是你今晚拒绝跟我回房的惩罚。”
沈航落了空，也松了手继续躺在大街上。
“托娅，你也不想薇薇安离开吧！”沈航问道。
“是的。如果她走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托娅很果断的回答。
“为什么呢？”沈航问。
“我们会持续纠缠这么多年，何尝不是因为薇薇安一直强硬的拒绝呢？我很仔细回想了我们的经历，在这个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如果一直在一起，肯定会想很多人一样会互相厌倦对方，就算不厌倦也会没有恋爱的花火在其中。而因为薇薇安的存在，我和梦露一直得不到，却又能偶尔拥有，虽然不至于满足，但也不会满足到麻木，所以我们依然爱着，彼此都能依靠。一旦薇薇安离开，或许我们之间也会变质。”托娅很冷静的说。
“很有道理。毕竟我已经看多了孤身一人的家伙。”沈航说。这个年代，人越来越孤独，虽然他们明明害怕着孤独，但是他们却很少会去主动开启某些活动，人们已经适应了孤独，这是最可怕的存在。
沈航不反对托娅所说，所以对此没有反感。
“其实我还知道一点，那就是薇薇安永远不会对你厌倦。她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我和梦露终究只是普通的人类变异了而已。”托娅有些自愧不如的说。
沈航无法可答，他拉住托娅的手：“你不会认输了吧？”
“早就认输了。不过输了，不代表放弃。”托娅笑着回答。
沈航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该失落还是庆幸。
“让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吧！”
“所以前提条件是让薇薇安活着。”托娅很认真的道：“如果她不在了，我会离开。而梦露或许也再也不会回来。”
沈航沉默了，他看着魔刀，说：“现在你来帮我吧！”
“这把刀，对你很有作用吗？”托娅问道。
“薇薇安说，我掌握这把刀，就能控制住自身的时间能力。”沈航回答道。
“原来如此。但我感觉到它很危险。”托娅提醒道。
“有危险，才代表有更大的可能。而且我也发现自己能操纵一些时间的流速，我确信这把刀被我掌握后，我能保护薇薇安，也能保护你们。”沈航很肯定的说。
“好！我来帮你！”托娅答应下来，同时也是答应了薇薇安白天的话。
一夜，训练继续。
躺在地上的米迦尔听到了一切，却没有睁开眼睛，她知晓，自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或许他们醒着，自己就该睡着，心有些痛，但这又能怎么样，这八岁的身体，早就代表了一切的不可能了。
第二天一大早，托娅回去补觉了。
沈航休息一会后，抱起被晨露淋了一身的米迦尔，把她抱上了沙发。
放下她后，沈航扑向了厨房，在冰箱里翻出一些冷冻熟食，猛的塞进肚子里。
这一晚上，可真是把自己给累坏了。
吃饱后，熊人波尔也床了。
“你还敢进来偷吃。”波尔看到沈航就撩起袖子，过来要揍。
沈航撒丫子的跑，回头骂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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