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挨个将那些仪器给研究了一圈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们被这扇门给实实在在的困在外面了。
“这机器到底啥时候安装的/它不会只认某几个人的脸吧?要是安装的时间太久了,咱们还得把那几个人找出来,脑袋骨也给挖出来刷脸不成?”大嗓门语气中已经有了些不耐烦。
其余几个刚刚还能给出不同主意的人这会也都不在开口言语,大家都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对付这样的高科技。
众人焦躁沉默了几分钟后,姓李的站起身拿出枪支上了膛道:“都让开,直接给炸了吧,太耽搁时间了。”
闻言,他旁边的人有些犹豫:“这样好么?”
“没啥不好的,依我看在这等着也是等着,一扇破门而已对它那么客气干什么?炸开得了。”大嗓门倒是表现的不屑一顾,在旁边怂恿着姓李的。
那姓李的本就也没了什么耐性,加上听大嗓门那么一说,立即不听劝告的对着那两个机器砰砰砰连开了好几枪。
两台机器都冒出了烟雾,明显的失去了继续工作的能力。
然后周围陷入了一片安静,门并没有像我们期待中那样被打开。
只不过从门的后面传出了沉闷的轰隆声,我细听了下,好像那扇门后面有什么重物在从高处缓慢的往下降落。
盯着那扇紧闭不开的门,之前黑暗中那股子强烈不安的预感再次出现了,随着那声音的靠近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最后几乎都让我喘不过气了。
终于,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怪异感觉,促使我拉着尔康和良莫往人群的最后方挪了去,可在即将碰到那挡路的石头时被人拦住了,按照我的意思我们几个都爬回去刚刚那些石头的下面才能安心点,但那人却以为我们是要逃跑拦路拦的相当走心。
没等我们跟他争执起来,身后那扇紧闭的门缓缓打开了。
一时间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放到了那扇门上面。
随着门缝的缓缓开启,从门缝中飘出了一股股浓重的白色烟雾。
那白色烟雾十分十分的浓稠,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什么固体东西气化了一样。
这时候门已经打开了一半了,我眼尖的发现那扇门后面并不是想象中的研究室,而仅仅只是一间电梯房那么大一般的小屋子。
白色烟雾就是从那屋子里飘出来的,越来越多烟雾也越来越浓稠。
在闻到那些白色烟雾的时候,我给呛得硬生生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其余的人也都捂住了鼻子有些受不了这个气味。
大嗓门也没法再嚷嚷着开口说话,捂着鼻子询问姓李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那么难闻?”
姓李的也是一脸迷茫,终于收回了之前那骚包的表情:“不知道。”
“应该不会有毒吧。”
“暂时没闻出什么常见的毒性味道,应该不会有毒。”
那白色烟雾蔓延的很快,很快我们所有人就都处在视线范围不超过三十分钟的浓雾状态中了。
良莫和尔康跟我靠的很近都已经看不清对方的脸,就这么过了短短的三五分钟后,那扇喷播出白色烟雾的门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又缓缓合上了。
门合上以后周围的雾气也都开始缓慢的散去了,最多也就是五分钟的样子我们相互之间已经能看到对方了。
而就在我们能看清楚对方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吓坏了。
从表情都能看的出来,我们在看到相互的脸时,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我最先是看向姓李的,这情况是他惹出来的下意识的就想听听他解释的答案,可他的脸跟我几分钟之前看到的他已经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要说几分钟之前的他无论人品如何,起码长相还是清秀好看的,那么此刻在我眼里他跟鬼之间也就差一条长舌头了。
之前不白皙的皮肤几分钟之内消失不见,脸色变得蜡黄,其实用蜡黄已经不贴切的应该说是焦黄,就好像是山里面吹了几十年山风后遗留下来的那种皮肤颜色,嘴唇也乌紫色,眼眶中血丝增多,除了脸上的神情或恐惧或疑惑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瞬间老了十来岁一般。
再看向其他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这样的情况,我赶紧转过脸看向身旁的良莫和尔康,他俩果真也和他们几个出现了一样的情况,良莫看了一圈其他的人最后才看向了我,好歹是受过训练的起码脸上的神色从始至终都那样平静。
心里头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我还是开口询问了良莫:‘我的脸。。。。。。。“
良莫盯着我看了半天,才难得轻声温柔的开口:“不用怕,应该就是刚刚那阵烟雾引起的,一会找到队长和指挥他们一定知道怎么救我们。”
在说话期间我觉得自己胸腔逐渐开始发紧,那发紧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就觉得胸腔里的空气好像都被动的被挤了出来,逐渐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求救的看向良莫,这才发现不仅仅我,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捂着胸口蹲到了地上,满脸痛苦的神色。
那白色的烟雾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来势汹汹的,我们几乎连防备和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二百九十章 何默1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素质原因影响的,所有人中我的情况似乎是最严重的,也是最先倒在地上的。
我只能靠不停地重力敲打自己胸口才能保证自己还能勉强呼吸,就算是如此不多大会的功夫我就已经开始出现耳鸣和浓重的晕眩情况。
良莫跟尔康都不好过,却都艰难的挪到我旁边替我拍着胸口顺气。
姓李的那边的人狼狈了一会后其中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最先站了起来,他酿呛着上前到那关闭的门前摸索了一周,似乎是想打开那扇门,但是努力了半天最后除了耗尽体力再次倒下之外其余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眼前已经开始一阵阵的发昏,良莫撑起我的身子让我靠在他的身上,跟尔康一直在焦急的商量着什么,耳边只听到尔康似乎站起来朝着某个方向走了去,想睁眼但是没力气睁开。
其实躺在地上让我觉得更舒服一些,但良莫并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开口告诉他,因为张开嘴还能呼吸已经让我觉得非常吃力。
逐渐的我意识到,这样严重的缺氧,似乎并不完全是那些气体导致的,因为明显周围的动静告诉我其余的人都并没有我这样严重的情况。
这个发现突然就让我害怕了起来,一直都被我想方设法遗忘的事情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是铁一样的事实。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无论对方是好是坏,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敌人,起码他们都是健康的,我不一样,我是个绝症患者。。。随时随地都会死的那种,现在。。。可能就是我最近一直超负荷的使用这个残破身体带来了这样突然的反噬一样的情况。
我的身体开始了轻微的发抖,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好像要撕裂开一样,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人的身体内竟然会产生这样难受的感觉,生孩子的疼痛起码是纯粹的疼痛,而这会我觉得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是刻意为了让我体会痛苦才出现的一样,我已经不能清晰地分辨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在发抖还是在抽搐。
我不冷,只是觉得十分痛苦。
良莫将我抱的很紧,他对着我的耳朵一直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也分辨不了,我想让他将我给松开一点,那样或许我还会稍微好受一点,或许,我宁愿他能这个时候给我一刀,让我彻底睡过去,都比再忍受这样的痛苦一秒钟要来的舒服的多。
但是那痛苦让我根本没法逃避,只能去忍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耳边似乎隐约听到了陈洺的声音,他很焦躁,也很害怕。
我知道是我的样子吓坏了他,从进来这里开始他都变得十分奇怪,好像和我疏远了许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去问,但是这个时候,面对这样的我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陈洺总是赢不了我。
周围剩余的光亮开始快速的在蔓延开的黑暗中沦陷,所有的一切都再瓦解,包括我感受的痛苦都逐渐的退却。
终于。。。。。。所有的一切都陷在黑暗中,我处在黑暗中,觉得舒服多了。
就这样能一直待着就好了,不疼也不难受。
。。。。。。。。。。。。。。。。。。。。。。。。。。
何默:
我叫何默,何以笙箫默的何默。
很久以前我爸爸总是告诉我,我是他这辈子在这世界上最爱的女人,那份爱超越了和妈妈的爱情,和奶奶的亲情,他说,他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小的时候我不明所以,再大一点的时候会笑着反问:“怎么老爸?你想让我成为拯救人类的大英雄?”那时候因为我已经是个大女孩了,老爸不会再把我抱在怀里肆意亲昵,他无奈的笑着说:“你自己懂,老爸不用多说。”
三个孩子中,老爸对哥哥最不上心,可能因为哥哥年纪最大,加上脾气温和本就不是让人操心的人,我一直以为爸爸是不爱哥哥的,他鲜少过问哥哥的事情,生活中,工作上,都一样。
如果不是那一天的到来。。。我想,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爸爸有多爱哥哥。
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我虽担心,但第一想法就是咬伤能有多严重?但是电话那边的老爸几乎已经不会正常说话了。
到了医院,哥哥已经送去抢救室里,但老爸身上那浑身的血迹仍旧触目惊心。
妈妈当场就瘫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的看着爸爸满是鲜血的双手,一言不发。
等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看了捂着脸蹲在地上的爸爸一眼,因为平日里熟识,他上前扶起了爸爸。
“怎么样了?”这是今晚老爸说的第一句话。
医生或许是已经司空见惯这样的场面,表情淡然:“再观察观察吧,伤口比较严重,浑身的血几乎都换了个圈。”
病房里,时间过的很快。
爸妈都累了,我坐在哥哥床前看着他,一直以来我都是个闲不住的人,就像多动症儿童一样,在哪都很难保证五分钟不动一次,但是今晚我竟然整整几个小时盯着哥哥一动不动。
后来还是妈妈哑着嗓子让我起来去倒杯水,我才回过神。
腿都坐麻了,活动了好一会才成功坐起来。
茶水间里很安静,已经入夜了,走廊也安静了下来,偶尔会有几个陪房的出来蹲在走廊上抽烟,进到茶水间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小女孩在水箱旁边待着,我看到她的胳膊上有一个包扎的伤口,还在渗血。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呼吸也很急促。
我接了水以后原本打算直接离开,但是在经过她旁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扭头问了句:“小妹妹,怎么不赶紧回去病房睡觉啊?在这不冷么?”
她靠水箱靠的很近,我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烫伤她。
小女孩看向我,微微摇头:“爸爸妈妈。。。回家。。。照顾弟弟去了,我。。。我自己在这里。”
她的声音很低,听得我心里微微一动:“你弟弟也生病了么?”
“没有。”她摇头:“爸爸妈妈。。。喜欢。。。弟弟。。。不喜欢。。。我。”
盯着她看了一会,我微微叹了口气,准备先把开水给老妈送过去然后再回来将这孩子给送回病房。
提醒她不要乱跑后,我离开了茶水间朝着哥哥病房走了去。
结果。。。到了病房我看到的就是崩溃的爸妈,和抽搐痛苦的哥哥。
闻声赶来的医生很快将哥哥围了起来。
我站在外面看着甚至来不及往急救室拉的哥哥,医生在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抢救措施。
爸妈的情绪已经崩溃,但是更让他们崩溃的是,明明没过几分钟。。。明明只是个咬伤,医生却来告诉我们病人已经死亡了。。。。。。
死亡是什么意思?那一瞬间,我甚至失去了对这个词语明确的概念。
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着只有他自己才能理解的东西。
就好比说,这个时候,我的亲哥哥没了,我应该像爸妈一样崩溃大哭满地打滚才对。
可现实是我确实掉眼泪了,但我哭不出来。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却唯独不愿意去想哥哥死了,这个词语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不久之后,哥哥和其余接连死亡的人都陆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在他们嗜血杀人的时候,我竟然能拽着死活要冲向哥哥拦住他继续啃食人肉的爸妈离开了那个地狱一般的走廊。
我带着他们朝着楼梯间冲去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茶水间门前的小女孩。
她的喉咙中发出了低吼声。
她垂着脑袋,瞳孔缩小的可怕。
没有一秒钟的停留,我们快速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外婆带着天天艰难的跟在我身后,在这样的时候,往往老年轻才会思绪比较明白。
我也忘记了到底最后是怎么躲进那医院食堂中的,只记得我们在进去的时候,食堂里面明明还有许多惊慌失措的人在谈论住院部里面发生的可怕事情。
。。。。。。。。。。。。。。。。。。。。。。。
世上的生物总是互相争夺,相互残杀,大家都是视这些为理所当然,甚至一句食物链,大自然的规则,就能简单轻松的掩盖住那些残杀,直到有一天人类自己在食物链上开始被捕食。。。被人类自己捕食。。。。。。
世界开始慌乱了,大家开始意识到残杀的恐怖,再说不出大自然的规则这样的话。
全世界都病了,被病毒袭击的世界脆弱的简直不堪一击,全世界的人都在快速的死去。
没有高低贵贱,没有皮肤种族,病毒不会因为你皮肤白皙眼睛深邃就对你手下留情,更不会因为你拥有财富帝国就放你一马。
有些角度来看,病毒似乎在教育着我们什么道理。
我爸爸再也没有说过希望我成为善良的人,纵然他心里是那样想的,他跟我说的更多的都只是,小心行尸,小心别人。
他不在希望我能当个幸福快乐的公主,他希望我能强大起来,希望我能在斩杀了行尸甚至活人之后能不自虐般的陷入自责和痛苦中。
一心只想活命,只是这世界上最能相信的话。
我是爸爸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但他更想这个最爱的人能带着他和其他爱的人都一起活下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何默2
那黑暗十分的纯粹,我在其中游荡沉浮了许久。
我不能也没法确认自己到底沉睡了多长的时间,只是当我再感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周围早就已经改变了一切。
我躺在一张不柔软却被褥干净的床上,床不大,睁开眼睛的时候,对着床的一扇小窗户里正好射出温和的太阳光,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盯着那窗户出神了许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脑袋竟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伸出手想捶捶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的大脑,转脸却看到了自己白嫩嫩的胳膊,看着那健康的肤色和上面明显肉嘟嘟的脂肪,我突然愣住了,再然后昏睡之前所有的画面都迅速的从四面八方回到我脑袋中。
猛地从床上做起,我有些惊慌的扫视了一圈屋子,陈洺呢?良莫锁天呢?!为什么我会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我睡着以后发生了什么?!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地下,那我是怎么离开那个地下魔窟一样的地方的?!!
一系列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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