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冰糕就是水加糖精冰冻而成,而价格也只要五分钱,二人买了两块,高兴的吃了起来。
可这个年代许多小孩家里都很穷,即使是五分钱一块的冰糕,也不是每个小孩都能买得起的。
不知怎么回事,隔壁十村的一个名为陆兴盛的小孩子就和黄明强打了起来,小孩打架,无外乎摔倒对手,用手上的指甲抓,用牙齿咬罢了。
可不,没大人注意的情况下,黄明强与陆兴盛打得太狠,二人手上鲜血淋漓,脸上指甲抓出的血印亦是有好几条。
这一下可把两家大人吓了个呛,各自拉回家狠狠的教育了一顿,这年代的农村教育小孩可是奉行的‘黄金棍出好人,不打不成才!’。
至于黄金棍,不是黄金做成的棍子,只是一种名为黄金的树木罢了,说起来高大上,打起人人来可是伤皮不伤筋骨,大人喜欢,小孩害怕的东西!
每当放学的时候,黄明强总是走在老师的身后,眼见老师走路的时候,两手左右甩动,浑圆的屁股摇摆,不明究竟的他,看着心动,跟着学了起来。
或许每个小孩都会模仿熟悉之人的动作,习惯以及语言甚至生气时候的表现!
比如大哭大闹,装可怜,满地打滚,看见其他小朋友满地打滚的时候,大人会迁就,就会给他买好吃的,买好看的衣服,黄明强亦是有样学样,毫不例外!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黄明强已经快七岁。
第二章、接连背黑锅
有人说,幼儿园的时候,是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时候,想要什么东西,只要一哭一闹,家里的大人一般都会去买,要是想吃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一顿不吃,大人即使再穷,也会前往街上买回来。
可在现在只有七岁不到的黄明强心里,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周五下午放学的时候,放假的时候,还有就是过年的时候。
周五放学的时候,老师会发一颗糖,要是成绩好或者听老师话的好孩子,还会额外奖励一颗!而放假的时候,拿着一张好孩子的奖状回家,看着大人满怀欣喜,笑容满面的时候,一种莫名的自豪让懵懂的他十分留念,而过年就代表新衣服与新玩具到手!
磕磕碰碰虽然不少,可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即使与同学摩擦,转眼间便能和好如初,就这样,将近七年的时光一天天过去。
这年代,孩子一到七岁就会被送往小学,黄家大院子是一个村庄的别称,村里的居民全部都是黄氏一族之人,说白了,祖宗都是一人!
村里与黄明强同年的小孩有好几个,有隔了几房几个叔叔伯伯家的黄怡,黄娇,黄丹,还有三爷爷其下二叔家的黄明博,大爷爷其下大伯家的黄明红,另外就是亲大伯家的黄明光。
小学报名的时候是九月三日,而按照年龄要求,黄明强差了十几天,原本准备同黄明光,黄怡,黄丹,黄娇等人就读一个学校的他,因关系及不愿送礼的原因,就读了另一所小学,一所建在曾经王将军府邸的学校。
就这样,黄明强与黄明红、黄明博二人就读一所名为十里小学的学校,而黄明光等人却就读另一所名为二乡小学。
至于学校的名字,可能就是十里小学隔镇上有十里的距离,而二乡小学所在地在二乡的缘故吧!
起床,吃饭,读书,放学,回家,每天都是周而复始的,转眼间黄明强已经九岁了!
这天,黄明强,黄明博,黄明红,黄明光还有黄明博的弟弟黄明坤一起跑到镇里玩,中午吃饭的时候出门,准备回来的时候却已是下午五点有余。
小孩子肚子不大,装得不多,而黄家院子午饭几乎都是十一点出头,在外面玩了五个多小时,回家的时候注定饿得前胸贴后背。
路上,马路边。
“你们看,核桃!”黄明博伸手指向马路便一颗树,只见树上结了许多果实。
“好多啊!”
咕!几人肚子这时发出了抗议。
“黄明坤,上去摘点下来!”年龄最大的黄明红知道黄明坤擅长爬树,立马提议道。
“这不是核桃,这是桐子,吃不得的!”黄明强仔细一看,发现树上的果子不是核桃而是桐子,专门用于榨取桐油的桐子,而桐油的作用同油漆相仿。
至于他为什么认识核桃与桐子的区别,那是因为他舅舅家就种得有核桃,附近还有桐子树,见得多了,自然能够识得。
“你说这不是核桃就不是核桃呃?”黄明红明显不相信黄明强所说。
“不管是不是核桃,摘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黄明博明显也不相信,让弟弟黄明坤赶快摘点下来,肚子越来越饿,早已饿得发慌。
“接着!”八岁的黄明坤,身形瘦小,可爬树却十分厉害,三下五除二便爬上了桐子树,不多时便摘了十几个下来。
几人打开外壳,里面出现一颗颗的果核。
“看吧!我说这就是桐子吧!核桃里面是一个整体,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黄明强指着桐子里面的果核对另外几人道。
“爬!这明明是核桃!我以前吃过的核桃就是这样的!”黄明博开口反驳道。
“对,这就是核桃,我吃过的核桃也是这样的!”
“分明就是核桃!”黄明坤与黄明光亦是确认道。
“这是桐子,这东西吃不得的!”黄明强还想制止几人将当成核桃的桐子吃掉,可另外几人根本就不听他的。
几人将桐子一个个吃掉,边吃还不停念叨:“真好吃!”还不忘引诱旁边的黄明强吃一些,可知道他们手里是什么东西的黄明强,连连摇手拒绝,只是说自己还没有饿,等饿了再吃。
就这样,几人回到家里。
半夜,错将桐子当成核桃的几人,肚子绞痛,各自在家里痛苦的哀嚎,家中大人一看,这还得了,立即手忙脚乱,心惊胆颤的将几人送往医院。
之后黄明红几人夜里在医院受罪,而黄明强却进入了梦想,睡得着实香甜。
万幸,吃了桐子的几人只是在医院洗了洗胃,便恢复了过来,不过,几个孩子的大人却找上门来。
“黄三,黄明红他们说是你让他们吃核桃的!”
“大伯,二叔,我才没叫他们吃,我说了的,那是桐子不是核桃,吃不得的!谁让他们不相信,他们自己要吃。。。。。。”看到凶神恶煞的两个长辈,受到冤枉的黄明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看到黄明强哭了起来,两个大人看到黄明红等人眼神有异,或许是知道几个小孩害怕自己的责罚,这才让黄明强背黑锅。
从这以后,黄明光由于在二乡小学读书的缘故,没怎么和黄明红等人一起玩,可还没隔几天,黄明强又和黄明博搅在一块儿。
居住农村的小孩,要么你去我家玩,要么我去你家玩。
黄明博父母在镇里做生意,经常早出晚归,这天放学,黄明博叫上黄明红与黄明坤去他家玩,说他门前种的葡萄熟了,正好一起去吃。
二人想起葡萄的甜蜜,心中意动,没用多想答应下来。
吃完葡萄,黄明博又提议去山坡上掏鸟窝,无人反对,可黄明坤看了看脖子上的钥匙,害怕掉了,于是对黄明博道:“哥这钥匙怎么办?”
“丢在屋里吧!”其实黄明博的意思是藏在屋外,可黄明坤却没领悟,听到自己的哥哥说丢到屋里,直接从窗户外丢进屋里。
几人没有细想,直接跑到坡上掏鸟窝,直至黄昏十分,这才各自分手。
这下又出事了,原来黄明博他那在镇上做生意的父母,钥匙忘在家里,唯一的可用钥匙就是黄明坤身上带着的那一把,可却被他丢进了锁着的屋子里。
大人凶狠狠的追问,心中害怕的二人一致对外,又再次将黑锅扣在黄明强身上,说是黄明强让他们丢进去的。
就在黄明强不知情的情况下,黄明博父母找到黄应清,说黄三又带坏黄明坤他们了。。。。。。
黄金棍出好人,不打不成才!
这不,接连被三叔家二哥找上门来,在黄应清心里,自己的孩子是该教育教育了。
起初黄明强还解释解释,可当黄金棍一下下扫在自己腿上的时候,发现解释无用,只剩下哀嚎连天。
第三章、尽信书不如无书
这天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以为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师秦亮,年龄已六十有余,消瘦的身体总是带着一个黑框框的眼镜,双眼瞳孔突出,或许是岁月的原因,脸上深深的两个凹坑,一副皮包骨的样子。
秦亮老师以前是地主家的少爷,他家就住在黄家大院子后面的四村,听家里的长辈说以前好多人都在秦亮家帮过忙,说白了就是打工!
本来要被批判的,可秦家不是那种为富不仁的地主,在加上他很早以前就是做人民的教师,简称人民教师,另外就是分土地的时候,主动献出家里的土地,这才得意逃过一劫。
那个混乱的年代,他这地主家的少爷其实过得也不好,地理庄家快要收获的时候,二十里左右的深山之中的土匪便会找上门来,或许是为了对付山里的土匪,秦家对乡里乡亲还算帮村。
语文这门课吧!说白了就是教人认字,教人做人!
老师吧!总有一些显摆自己的学识,总会将从收音机或电视上听来的或看来的拿来在课余之时显摆显摆,或许是为了增加学生的知识面。
这天,秦老师说什么台风从台弯登陆大陆。
完全领会不懂就要问的黄明强,匆匆忙的举起了右手。
“黄明强,你有什么不懂的?”秦老师赞许的点了点头,眼见有学生勤学好闻,心里犹如蜜糖一般甜蜜蜜的。
“秦老师,台风是从台弯那边吹过来的?”黄明强连忙将心中的疑惑讲了出来。
“是啊!这台风就是从台弯那边吹过来的!”秦老师点头承认道。
“那,秦老师,是不是从台弯那边吹过来的就是台风?”黄明强忍不住又问了问。
“对啊!从台弯那边吹过来的就是台风!”
听到秦老师的答疑,此刻开始,在黄明强脑海中便有了对台风的定义。
又是一天,秦老师又开始讲蜀川的绵洋怎么怎么样。
黄明强想起昨天在家看蜀川电视台的时候,正好听到主持人播放绵洋的时候自己看到的情况,于是对秦老师道:“秦老师,绵洋就是养绵羊的地方吗!这个昨天我看电视都看到了的!”
也是在这段岁月,黄明强有了关于台风的定义,也就是台弯吹过来的风,绵洋就是养绵羊的地方,甘诉就是种甘蔗的地方,种广柑最多的地方是广园。。。。。。
错误的认识,或许因为地处偏远的西南,没有能够遇到可以替他解释的老师,或者老师的误导,让这种认识一直深藏他的心底,他把这些当成了真理。
九岁的孩子毕竟贪玩,这个年代身处农村的黄明强,玩的无外上山抓鸟,下田摸鱼,捅捅泥里的泥鳅,钻钻田里的黄鳝。
学校操场还没有什么篮球场,足球没用门,也只是你踢给我,我踢给你,在他的认识中,根本没有守门员这个职业。
这段时间,黄明强迷上了打烟盒,就是用大人用完的烟盒,折成一个长方形,弯曲,然后几人一起,剪刀石头布之后,得胜者拿起一沓折好的烟盒往地下用力一甩,然后用掌扇或使劲往地上一掌,盖在地上的就算赢了的。
也有用两个折好的烟盒,相互盖住,全部扇成盖在地面的形状,就算获得了胜利。
烟盒有数,技术还没淬炼到位的黄明强,没多长时间,根本就没有烟盒用于游戏,看到别人都是撕书折起来进行游戏。
脑中想起秦老师讲过:“尽信书不如无书!”
黄明强暗道:“难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就是,没有书还好一点?嗯!肯定是这样,老师都是不如无书,嗯!”
越想越觉得有理,黄明强也是从此时开始将以前的书撕掉,用以同黄明博等人还有其他同学打烟盒,可他却不知道他有曲解尽信书不如无书的真正含义了,谁让他只有九岁,还是一个孩子,见识有限,根本就不能理解这话的含义。
或许老师讲这话的时候,是告诉学生,要把书中的知识读懂,领悟透彻,同时也要保持怀疑的心态,敢去质疑书上记载的事物,可九岁的孩子能够真正的理解尽信书不如无书的真正含义么?
都还没有记住,何谈读懂读透,懂都还没懂,都没有领悟透彻,何以去质疑书中内容?
就像那些才知道做加减法的人,你给他讲乘除法,他懂得了么?
就这样,黄明强开始他的撕书大业,幼儿园的撕完了,就开始撕小学一年级的!
什么东西都有生命力,小孩子接触东西,一般都是好奇,然后行动,然后厌倦,最后放弃!
打烟盒厌烦后,看见别人开始折船,折飞机,折小鸟,组装菠萝。
一见之下,黄明强怦然心动,特别是看见其他同学下课的时候,在教室外面比赛看谁折的飞机飞得远。
折飞机需要纸吧?得了,小学一年级的书都撕完了,怎么般?得了!撕二年级的吧!也就是去年的书!
看见自己第一次折的飞机,从山上摇摇晃晃的起飞,足足飞了十来米,黄明强心中高兴万分,可周边的同学却哈哈大笑!
诶!被嘲笑了,看来这飞机还不行,还得改进,只有折得更好,才能飞得更久更远!
箭头的纸飞机也就是火箭第一次出现在黄明强手中,试了试,发现并不能飞多远,还是折平头的纸飞机吧!
接连几天,黄明强根本就没心思用作他途,心思全部都放在飞机制造上,看见别人折飞机的时候,认真的瞧了瞧别人怎么做的,看到别人飞飞机的时候,也看看什么形状的飞机飞得更远,飞得更久!
这天,微风。
下课后,黄明强走出教师,拿出刚折好分飞机,轻轻的向学校下的山下飞去。
飞机飞得四平八稳,或许是因为微风的缘故,飞机飞了很远,也飞了很久。看到身旁几个同学羡慕的眼神,黄明强心里得意无比。
可考试成绩下来的时候,他就惶恐起来了。
“黄明强,你读书要是有你折飞机那样认真,你就不会只考怎么一点分了!”带着黑框眼镜的秦老师站在高处看人的时候视线从来就不是穿过镜片,一直都是越过眼镜框的上方,直奔目标!
有时候看见秦老师盯着自己的时候,黄明强心里十分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近视?这时听到他如此说道,黄明强干净低下头,沉默不语!心里十分清楚,只有低头沉默,才能让老师感觉自己认识了自己的错误。
或许站在台上的老师只知道照本宣科,没有让学生感到学习的魅力吧!
热爱学习,没有热,何来爱,如何学习?
拿着试卷,看到上面大大的三十八,黄明强感到十分刺眼,心里惶恐回家后又是一顿竹笋炒肉!灵机一动,找来一只同样墨水的钢笔,将那三改成了八。
可他却低估了大人的智商,父亲看了看试卷,怎么看,怎么没有八十八。
诶!这孩子不但成绩下降这么多,现在还胆大妄为的涂改成绩,这还得了?
黄金棍有一次挥动,黄明强再次痛苦的哀嚎起来。。。。。。
第四章、充满传奇的孙老师
这个十里小学,因其地理位置处于农村,这年代的教育还有很多不足,不但师资力量匮乏,就连好多教学用具都大大的不足,十里小学开设的课程也少得可怜。
黄明强班里除了教语文的秦亮老师,教数学的孙朝兵老师外,只有古铜色肌肤、消瘦却充满力量的体育老师李宏。至于美术老师当然由秦亮老师担任,说白了就教一些素描与以传统毛笔联系的书法!
每天除了语文,就是数学,至于体育课,除了打沙包就是踢足球,在黄明强心里这才是真的用脚踢,才是真正的足球,因为没有守门员,也就每人用手了,完全用脚踢的球,不是足球是什么?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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