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女孩刘亦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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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女孩刘亦婷-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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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美国到底是什么意思?请别人去读书,又死不签证。”另一个大学生被拒签后,气愤地离去。而那位签证官却不动声色,操着纯正的普通话说:“下一个。”
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的金发碧眼“铁证如山”,光听他的口音,跟中国人简直就没有两样。看来这个美国签证官的中文还没白学。
轮到我们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在游泳池跳水前的瞬间,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Goodmorning;Sir!(早上好,先生。)”欧鹏说。签证官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们把编号递了过去,他接过来,随手翻过来,就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一边翻阅我们的材料,一边问:
“Whereareyougoing?(你们去哪儿?)”
“Washington(华盛顿。)”我回答道。爸爸多次引用韩愈的话,要我凡事“预则立”,这次我和欧鹏事先就商量过了,一人答一句,既不抢话说,又不会冷场。
突然,签证官像是发现了什么,困惑地扬了扬眉毛:“DidItalktoyouthismorning?(我今天跟你们谈过话吗?)”
“No.Surelynot.It'sourfirsttimetotalktoyou.It'sevenourfirsttocomehere!(没有啊!肯定没有!我们这是第一次和你谈话,而且我们也是第一次来这儿!)
“That'ssostrange。WhyIwrotemynamehere?(那太奇怪了!我怎么会在这儿写上了我的名字呢?”说完,他一转身,去找那位中国秘书核对去了。
“他不是刚才自己写上去的吗?”我说。
“看来他是忘了刚才写的事了。”欧鹏说
签证官很快带着一脸的歉意回来了:“Sorry(对不起),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误。”
“没关系。”我和欧鹏稍稍松了一口气,又赶快凝神静气,等着他下面的发问。
“你们到美国去准备干什么?”签证官又用英语问。
我们告诉他,我们这次到美国去的目的是参观、访问美国的学校,更重要的是想增进中美人民之间的友谊。
签证官看了看材料又问:“你们去学校干什么呢?”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一句话答错,签证就可能会泡汤。因为,如果回答是到美国的中学去StUdy(学习),可就糟了。签证官接着就会跟我们要美国学校发出的I-20表格(入学资格证)。
我马上答道:“我们并不打算在美国的学校学习,只是想看看美国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OK!”签证官嘴里终于说出了我们想听的那个单词,然后递给我们那张宝贵的小纸条。“星期五上午10点拿签证。”
“Thankyou(谢谢!)”说完,我激动地快步离开了大厅,跑到门口,隔得老远就向守候在铁栅栏门外的爸爸连连挥手——成功了!爸爸脸上也绽开了笑容,不住地向我挥手应答。
实际上,庆祝成功还早了点儿。
美国领事馆对每个已经初步批准的签证,都要再作一番核对,才会最后发出签证。有些人就是在最后关头“翻了船”的。
星期五上午去拿签证的时候,我们又遇到了那位清华大学幸运的学生,还有那位向我们讲了许多辛酸的签证故事的女大学生。此外,还有几个去美国探亲旅游的老太太。领签证的地点还是上次那个房间,不过上次那种紧张的气氛已经烟消云散了。房间里洋溢着欢乐轻松的气息,我们虽然经历了“过五关斩六将”的夹磨,可我们都成了幸运的家伙。十几个人在戾间里轻松地谈笑着,只等最后一道手续“走”完。
“嘭”地一声,三号窗口被猛地推开,露出了一位签证官的上半截身影:
“xxx!”她用生硬的中国话喊了一个名字。一位老太太赶快答应着,走了过去。大概她会最先得到签证吧?大家都在这样猜。
“你是个骗子。我永远不给你签。”那位签证官大声说道,接着就“砰”地一声关上了窗口。这话从签证官的嘴里说出来,意味着永远拒签的结果。
房间里突然变得死一样地寂静,窗外的寒风似乎也吹冷了人们的心。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会是骗子?”那位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百思不得其解。她又转向人群:“她怎么能说我是骗子呢?就算不给我签,也不能说我是骗子啊!”
有经验的人围了上去,热心地问:“你会不会是填错了表?会不会是她的中文说得不好,她大概是说你的申请表有什么地方不属实吧?。。。。。。”
“唉,我的腿都软了!”清华的大学生一下子软软地坐了下去。他抬起头说:“我都怕来这地方了。拒签了六次了。我现在一看这个房子就怕。这一次眼看就要拿到了,可千万别再出事。”
“以前他们为什么拒签你呢?”我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认为对方给的奖学金不够维持我的学习生活。他们认为只有你有了足够的钱,才不会在他们那儿烧杀抢掠。”
“吱——-”地一声,窗子又开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目光都“唰——”地聚焦过去。这次出来的是那位“中秘”:
“排好队来拿吧!”
听了这句话,所有的人才都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轮到我们两个了,“中秘”笑了笑:“哟,就是你们两个呀!听说英语很不错。好好干吧!”
“谢谢!”我和欧鹏同声说。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打开护照,去看那花花绿绿的“阿里巴巴符咒”-一签证,彼此心里都有一种难言的惆怅。只听见女大学生和清华的大学生相互道别:
“美国见!”
“美国见!”
飞往美利坚
在上海,与复旦附中的另外两名高二学生任海云、杭焱、还有张老师会合后,我们先乘飞机飞往韩国的汉城,再转乘韩国飞往纽约的班机。国际航班的飞机比一般的波音747大将近一倍,每排有12个宽大的座位。纵向的过道不是一条,而是两条。整个飞机分成四段,每段中间都安装了大屏幕的电视。每个座位的扶手上还有一部收音机,供旅客自选节目,消磨旅途的时间。
韩亚航空公司的空哥、空姐服务细致入微。知道我闻了机舱里的味道觉得头昏,一位韩国空哥便给我拿来了几个桔子,让我闻橘子皮的味道,缓解不舒服的感觉。尽管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到,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仍然把我们搞得精疲力尽。
当“韩国英语”在扩音器中再次响起,告诉我们已到美国时,我的双脚已经肿得几乎穿不进鞋了。从飞机的窗口向下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灿烂灯海。这就是纽约了。
走进机场,便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世界。大概是因为飞机的飞行速度太快了,一时竟很难相信,自己已经站在另一个半球的土地上。此刻的时间却由不得我们去惊异和感叹,因为我们还要去赶一个小时后飞往华盛顿肯尼迪机场的飞机呢。
我们可真是一下子就被抛进了英语的汪洋大海了,问路,问时间,听广播,听到的全都是美国味十足的英语。张老师十分细心,每次问了别人,都要自己重复一遍,要别人说对才放心。怪不得听力在TOEFL(托福)考试中的要求那么高,它的确是进入英语世界的第一把钥匙啊!多亏平时在英语上用了真功夫,才没有当“聋子哑巴”的感觉。
在换登机牌时,一位黑人警卫走过来,友好地问道:“Doyouneedhelp?(需要帮忙吗?)”
“NO。Thanks(不用。谢谢。)”
“AreyoufromChina?”(你们是中国来的吗?)”
“Yes。we'refromshanghai(是的,我们是从上海来的。)”上海的两个学生说。那人一听,一下子激动起来:“太巧了,我母亲就住在上海!明年我要去上海,说不定还会遇到你们呢!”
“这是我们的地址,”上海的同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名片,上面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到时候欢迎你来做客。”
美国空姐与韩国空姐的风格完全不同。如果说韩国空姐很像是贤惠的家庭主妇的话,那么美国的空姐就更像是精明强干的职业女性了。只见几个美国空姐手拿扩音器,大声地招呼旅客们上飞机,还帮助年老的旅客提包,拿行李。
飞机再一次从灿烂的灯海中腾空而起,飞向茫茫夜空,飞向华盛顿。那里的机场有拉瑞,还有我的新朋友莉莎在等我。不知道我的(寄宿的)家会是什么样?
飞机在华盛顿肯尼迪机场降落了,在夜色笼罩下,就像降落在一块缀满闪光宝石的黑色丝绒毯上。
“他们来了!”一进机场大厅,就听见拉瑞热情的喊声。原来我们的东道主们早就等候在那儿了。他们热情地走上前来为我们接行李。我看见一位瘦高的金发女孩,长得很漂亮,略微有点腼腆地站在后面,微笑着看着我们。
“这就是Liza(莉莎)。”拉瑞指着她说。原来她就是这次接待我的LizaTaylor(莉莎·泰勒)
“你好!”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好!”我笑着边回答边走过去。走近她,更觉得她高了——比我差不多高一个头呢!
莉莎显得很内秀,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她说:“我在美国人里也是高个子。”我们一下子觉得熟悉起来了。
接着,拉瑞又介绍我们认识了欧鹏、杭焱、任海云的房东和接待张老师的ELLIEJOHNSON(爱丽·庄森)老师。
“时间不早了。先回家吧!”拉瑞说,“明天在Landon(兰登学校)见。”市中心的森林,森林中的家
我跟着莉莎走出机场。哇,空气好清新!那是大森林和原野的气息。隔着厚重的夜幕,也可以感觉到环境的优美。
“要帮忙吗?”莉莎问。
“谢谢。我能行。”
“现在咱们开车回家吧。”莉莎说,“看,就是那辆红色的SAAB车。”
“你自己开车吗?太棒了!”
“我们这儿的学生一般17岁以上,就可以开车上学了。”说着,就到了车旁。我们把行李放进车后箱,一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糖果店里的香甜味儿。
“这是什么这么香?”我好奇地问。
“这是叫‘猴子’的香味儿。瞧,就挂在车门上。”莉莎的车里整洁得像女孩子的“闺房”,一个形状像可爱的小猴子的五色香包,在车门上调皮地晃动,象是在迎接我的到来。
我们的车驶进了浓重的夜色中。道路两旁都是极为高大的树木,而且不是两排,却似乎是连成一片的森林。那些树看起来都像是参天古树,不是那些一二十年就能长起来的绿化树。
一转弯,车子进了城区,路边的房子依然稀稀拉拉,但都显得精致而有特色。有的用彩色玻璃装饰着,有的用硕大的霓虹灯拼写出店名。再一转弯,又进了一片森林。
“我们的家快到了。”莉莎说。
什么?莉莎的家难道在森林里吗?我正在疑惑,眼前出现了一片房屋,像是一片森林中的住宅区。
“这儿是华盛顿的市中心,”莉莎解释说,“叫做山溪公园。当年华盛顿城开工建设的时候,为了保留大自然的风貌,就留下了这些森林。它可以说是华盛顿的肺呢!”原来,华盛顿是一座建在森林中的城市,就连市中心都是森林遍布。当年的设计规划者,可真够有远见的。
“当心!”莉莎突然一个急刹车,几只鹿的矫健身影从车前“忽”地掠过。
“还好刹车及时,”莉莎松了一口气,“这里时常有鹿出没,所以这一段路限速35英里,有的地方限速25英里或者更低。想想看,要是伤害一只这么可爱的动物,那该多让人伤心啊!”
道路两旁的戾屋,多是两三层的建筑物,每幢房子都有自己的屋前草坪、屋后花园、车库。。。屋子外面花样翻新的小装饰,可以看出主人的风格和匠心。有的喜欢乡村风味,在进屋的台阶旁安上一串15世纪风格的小马灯,有的热衷古典风格,选用了罗马式的大圆雕花柱作门柱,有的爱好艺术气息,房屋的栅栏用的是精巧而纤美的镂花样式。。。
正看着,车停在了一幢漂亮的大白房子跟前。
“到家了。”莉莎欢喜地说。
哇!好气派的房子。莉莎的家是一幢三层楼戾,棱角分明,高贵而沉稳。倒是门口圣诞节的松枝环调皮可爱,轻轻一碰,铃档就“叮玲玲”地响个不停。
莉莎接了一下门口的一个黑匣子上的技纽,说:“让我们进来吗?”
“马上。”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
只听“嘎”的一声,门就自动开了,一个七八岁左右、长得很漂亮的金发小女孩跑出来迎接我们。她就是莉莎的小妹妹艾米莉,生性可爱又大方:
“HiAmy!I'mEminy(你好,Amy!我是艾米莉。)”
我立刻就喜欢上莉莎一家亲切又热诚的家庭氛围了。
我的东道主泰勒一家
我的东道主泰勒先生一家,是个很有特色的美国家庭。在访问美国期间,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秦勒先生家。
泰勒先生是一家跨国集团公司的老板,旗下拥有六个子公司,因此,他很有钱、不过,泰勒先生可不是靠祖上遗产过日子的人。他的发家过程,用的是美国人所欣赏的方式——靠自己奋斗打天下。
当年,泰勒先生的公司为了开展在印度的经营活动,他和他的大儿子特瑞在印度苦干了将近一年。印度天气酷热得怕人,每年夏天都有热死人的消息见诸报端。泰勒父子俩不得不去住的那家小旅馆,恰好又没有空调。从生活条件舒适的美国,一下子掉进蒸笼一样的印度小旅馆,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但是,泰勒父子却一点也没有退缩。
当天气热得实在难忍的时候,他们就把床单用水浸透,披在身上,以减轻酷暑的煎熬。就这样日复一日,直到他们的生意打开局面,才撤回美国。
在泰勒先生身上,有一股顽强拼搏的精神。
同时,泰勒夫妇还是一对善于家庭教育的好父母。尽管相当有钱,但是他的六个孩子,都没有染上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气。他们都是努力上进的好学生。这一点,并不是每个有钱的父母都做得到的。例如美国化学工业巨头杜邦家族的后代,就不大争气。老杜邦有个外孙叫皮特,14岁起,每天就要抽掉1OO美元的毒品,年纪轻轻就死于毒品。另一个外孙迪恩,在大学阶段就两次因毒品交易而被法庭起诉。著名的肯尼迪家族的后代,也是丑闻不断。
我的好朋友莉莎,是泰勒先生的第三个孩子。泰勒先生为了她学习优秀品德好,特地为莉莎选择了圣安德鲁这样的教会学校,他认为这所教会学校不仅有足够好的教学质量,而且还能通过家教的影响,位学生们更容易具备那些带有传统色彩的美德。
泰勒太太则经常忙着到孩子们的学校里去看他们的体育比赛。美国的学校里,体育比赛总是一场接一场。泰勒家的孩子都很重视体育。为了给孩子们打气,泰勒太太这个“拉拉队长”总是忙得不同开交。她是一个无微不至关心孩子成长的“教育妈妈”。
泰勒先生平时工作非常繁忙。不过,他很善于把繁忙的工作丢在办公室里,关在家门外。只要一下班回家,他就完全放松了,跟家人一起谈天说地,笑声不断。有时,两代人之间也有代沟引起的争论,孩子们故意出难题来为难老爸,泰勒先生也不以为忤,辩得清就辩,辩不清就笑着“求大同存小异”。他们的家庭气氛让人感到很舒服。
还有时,泰勒先生也会发表自己的政见——一他对政府最不满的事,就是社会福利政策中的漏洞。
“我们辛辛苦苦挣钱纳税,但却养活了一群懒汉!”使他愤愤然的,是美国社会救济政策的某些规定。有一批人就是钻了政府救济的空子,游手好闲混日子,时间一到就去排队领救济金,明明能干活,却不肯去工作。
而且,估计泰勒先生还不是发发牢骚就算了。他属于在美国有一定影响力的阶层,这个阶层往往会想方设法,推动政府和国会做他们希望的事。在我回国后不久,有一天就看到新闻联播节目中报道说,美国总统克林顿宣布要改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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