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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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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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快到马行街的时候,沈贵妃突然听到太子的声音,一时撩开了车帘,便见到前头的花摊旁,身形欣长的太子正低着头哄着一个小女孩。
  那小娃娃的侧脸十分熟悉,沈贵妃吩咐车夫道:“停,停下!”
  “驭!”车夫忙勒了缰绳。
  沈贵妃再要往前看,却发现刚才在花摊前的两人没了踪影。
  嬷嬷奇道:“主子?”
  沈贵妃抿了唇,道:“回去吧!”
  马车到了东华门的时候,沈贵妃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刚才那个小女孩子是像杨淑仪!
  竟然是杨淑仪!
  

    
第77第
  耶律蒙德执意要认慕俞为义子的事在京城中沸沸扬扬地传了好几天; 杜恒言一日去店里头,听见有人说:“耶律皇族这一次是仗势欺人啊,可怜林老相公长子早逝; 好不容易守大这么一个孙儿。”
  另一个说; “当年若不是肃王爷上折子奏请林楠为益州知州,林楠又怎会这般枉死在益州; 可怜那位少夫人,当年与京城第一才子林楠可是一对璧人啊; 我家那个妹子当年一心要嫁林楠; 听见林楠要娶苏家的小娘子; 哭哭啼啼的,后来见了他夫人,回去才不哭不闹了; 说什么‘心服口服’,你说说这,这……”
  “啧啧,”对面的人叹了一声; 压低了声音道:“当年若不是出家,你以为就苏氏那番容貌能够守得住?当年苏氏待字闺中的时候,多少人上门求娶?”
  “难道林楠一去; 林家连一个护的住她的人都没有?”那位酒友似乎不信。
  “护?靠谁林巍可是连老爹都坑,听说为了攀上薛家,前些日子险些让侄子画舫上与薛家的长女玉成好事!”
  另一位碰了下酒盏,“林老相公怎么教出这么一个畜生!来来来; 喝,喝!”
  杜恒言见那两位又喝了起来,不着痕迹地上了楼,恍然想起来,慕俞的娘亲好像是在京郊的一处庵堂里出家了。也没听慕俞说过去看望她的事。
  杜恒言正走着,忽地被一个青衣少女撞了一下,左肩一阵锐疼,紫依忙上前问道:“主子,你没事吧?”
  杜恒言皱了一下眉头,对面的姑娘也立即关切地道:“对不起,我,我一时走路晃神了!”
  她的眉眼有几分熟悉,衣衫却有些刻意的单薄,似乎不像良家女子,杜恒言一时想不起来,见她面上确实有几分恍惚,只得道:“无事,姑娘请便吧!”
  那人得了这话正准备走,忽地好像才看见是杜恒言一般,“杜家小娘子,你可还识得我?樊楼上我为你唱过一支曲儿。”
  杜恒言听过唱曲儿的也就那么一回,赵元益宴请耶律兄妹的时候,“诗,诗诗?”
  那姑娘眼眸一亮,“是奴家,杜家小娘子好记性。”
  一旁的紫依见是酒楼唱曲儿的,立即站在了自家主子跟前,“主子,您还有正事儿呢,可别耽搁了!”
  那唤作诗诗的,见这个女使避她如蛇蝎一般,面上微微有些赧颜,可是想到那事儿,还是鼓了勇气道:“敢问杜家小娘子可曾认识一位叫牡丹的故人?”
  “牡丹?”杜恒言脑子顿了一下,舌尖微微有些发凉,牡丹不就是杨淑仪吗?
  杜恒言笑道:“我家中有一婢子叫牡丹。”
  诗诗那日看到杜恒言,当场心里便打起了鼓,碍着二人的身份不敢上前攀谈,可是今日却是不得不说了。
  “不满杜家小娘子,奴家曾经在徽州的一处教坊中,识得一位叫牡丹的阿姐,待奴家有恩,后来教坊出了问题,我们这些姑娘都重新被卖,那位阿姐不知所踪,近日教坊中有人四处打探牡丹的名字,问这位牡丹生没生过孩子,我不知道她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位牡丹,杜家小娘子若是认识,还烦请告知她一声。”
  紫依见这伎女和自家主子说些教坊里头的话儿,面上更加不乐,隐忍着怒气道:“我家小娘子怎会认得你所说的人,当真是没眼力见儿,小娘子,我们走吧!”
  杜恒言并没有搭诗诗的腔,随着紫依走了。
  心里却不禁暗暗惊心,难道还是有人查出了阿宝与杨淑仪的牵连?
  可是无论这位诗诗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牡丹当年有恩的那个孩子,杜恒言都不能在她跟前露出一点端倪,不能承认她认识牡丹,否则阿宝的身份……
  眼见着那位诗诗小姐下楼,紫依才努嘴道:“主子,那姑娘这些日子常来店里头唱曲儿,墨林怕闹事,已经和她说了好几次了,她还是来。”
  虽然京中茶馆、酒楼都有让乐人进来表演的传统,但是南北涮锅店毕竟开在国子监门口,来往的多是国子监的学子,杜恒言并不想让他们在自个店里头闹出什么桃花来,是以不提供为顾客招徕乐伎的服务。
  但是禁又是禁不住的,有些乐伎自己会混作顾客进来,店里跑堂的总有疏忽的时候。
  杜恒言吩咐紫依道:“你让墨林派人去跟着她,看她住在哪里。”
  紫依去找墨林。
  杜恒言看着诗诗穿梭在一楼的诗诗,腰肢十分细软,体态婀娜,若是她当真和牡丹是旧相识,那自个是不是可以顺着那个教坊找出牡丹和小小娘的家?
  为何小小娘和牡丹都被卖了出去?这个想法在杜恒言脑海中一闪而过,找到又怎么样,小小娘已经不在,那些人和她也没关系。
  杜恒言正在晃神,忽地瞥见楼下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十分熟悉,是李菁。
  李菁一眼也看到了楼上的阿言,提着裙子,跑了上来,二人找了一个闲置的雅间坐下,李菁喝了一口茶,立即道:“阿言,官家要纳沈夫子入宫做婕妤,今日早朝上,大臣们吵翻了,我爹回家猛灌了一大壶水。气的就差捶胸顿足了,口口声声妇德败坏,怎能入宫,呼呼,我差点和他说我一早就知道了,真是憋死我了!”
  杜恒言递了帕子给她:“你看你跑的,要是被你爹爹看到了,估摸也要念叨你!”
  李菁也不客气,擦了擦汗,顺道看了一下上头绣的一尾金鱼,“阿言,你家二娘的绣功真好。”
  杜恒言笑道:“其实我娘的绣功也很好,以前在镇上的时候,家里的田地被富户霸占了,我娘就凭着绣活为生,她的绣件儿比别人的要多卖出二成的钱呢!”
  记忆里的小小娘,实在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子。
  杜恒言忽然想到,沈夫子这么作践自己没有什么,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怕是非常艰难。
  李菁儿猛地吸了吸鼻子,颇委屈地咬唇道:“阿言,我还没吃呢!”
  杜恒言笑着出去吩咐墨林。
  不一会儿便上来一锅奶白色的羊肉汤底,墨林亲自端了许多肉与素菜过来,另外备了一份苏合香麻酱,一份龙脑香鸡枞酱,另备了醋、胡椒。
  杜恒言笑道:“涮一下,羊肉呈粉色便能出锅了,不然就不嫩了,李菁有样学样地在热气翻腾中用象牙箸涮起了薄薄的肉片。”
  两人的女使都在外头候着。
  李菁一边吃着一边道:“嗯,阿言,改明儿让我爹爹也在家中好好的写副字,拿你这儿挂着,以后就能来蹭吃蹭喝了!我爹前些日子还问我,是不是京中新开了一家涮锅店,里头挂着许多大儒的字画。我没敢说是你开的,免得我爹又要唠叨我整日不务正业。”
  李御丞虽然整日里一本正经地行着御丞的职责,参一些不平之事,不过对子女却十分宽和,比如这个女儿,他并不像一般人家一样,认为给笔嫁妆就可以,反而经常鼓励李菁做一些小营生,日后能在夫家自力更生。
  杜恒言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人都是这般模样?
  李菁正吃着,包间门忽然被推开,吓得李菁一个囫囵将肉片吞了肚里,杜恒言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看向门口。
  却是来者不善,薛清涟。
  紫依和李菁的女使莲儿拦在了薛清涟跟前,紫依道:“薛家小娘子,我家主子并不准备在这里见客!”
  薛清涟直接无视紫依,走到里间,看了一眼杜恒言和李菁,温婉笑道:“看到你二人的女使在外头,猜你两个肯定在里头,有没有吓到你们?”
  说着,竟然是调皮地眨了眨眼,仿佛刚才自己真的只是恶作剧。
  李菁灌了两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薛大娘子,谁家的规矩是可以这般唐突地推别人的门,怎地,你来是要为我们结账不成?”
  又转头对阿言道:“阿言,今个我们竟有白吃白喝的口福。”
  说着,也不再管薛清涟,自顾自地涮起了白瓜片儿。
  薛清涟面皮抽了一下,看了一下二人桌上满当当的东西,又看到二人的酱料,估摸在一百二十贯左右,抿了唇道:“其实是有事说与恒言听,前些日子我去相国寺,看见慕俞与秦家的小娘子在一处选手串儿,当真一对璧人。”
  薛清涟一边说着,眼睛满带笑意地看着杜恒言,“恒言这般早便有了姊妹,真是让人艳羡。”
  李菁差点没将嘴里的肉喷出来,“薛家姐姐,你该不会是嫉妒,所以也想过来和阿言说一声,你也愿意吧?那秦家可是世代书香,自来清贵呢,贵府?”李菁将薛清涟从上到下斜溜了一下,眼里的不屑明晃晃的。
  杜恒言看着好笑,捏了捏李菁的手,转头对薛清涟道:“多谢薛家娘子告知,恒言已经知晓,若是薛家娘子无事,请回吧,这一餐饭,薛家,怕是付不起。”
  薛清涟顿时气红了脸,“你!”
  杜恒言微抬了下巴,睥睨了薛清涟一眼。
  紫依和莲儿也过来拉薛清涟,薛家的女使和紫依二人缠上。
  杜恒言和李菁无事人一般涮着锅子。
  忽地,薛清涟走近了来,杜恒言心口一跳,忙将李菁往右推了一把。
  说时迟那时快,薛清涟脚下一个踉跄,上半身前倾,双手眼看要推倒涮锅。
  两只胳膊却同时受了不明物体的重击。受痛缩了回去。
  “阿言,阿言,你怎么样?”却是慕俞急匆匆地赶来,一脚将薛清涟踹到在地上。
  杜恒言和李菁都无事,就是平白被吓了一下,杜恒言尚可,李菁却是气的脸都煞白,气冲冲地上前推搡了薛清涟一把,“你要干什么?恼羞成怒要灭口吗?薛清涟,我可告诉你,我爹是御史中丞,此事我爹一定要告到你薛家脸面扫地,让京城人都不屑与你家相交!”
  薛清涟泪水涟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恒言,我真的准备走了,只是脚下一时没稳住,我,我……”
  林承彦最不耐烦这种小人,“薛姑娘,请吧,你有意还是无意,回去说给你爹听吧,你爹信你便成。”
  薛清涟面上茫然地看着众人,似乎不解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
  薛家女使眼看着自家主子站不稳,忙上前扶着。
  李菁原是欢欢乐乐来吃东西的,一下子被搞的倒足了胃口,深呼吸了两口气,才没将手边的酱碟倒在薛清涟的头上。
  跟着林承彦一起来的耶律扎颜,之前以为京城中最泼辣的姑娘便是当街喝骂阿沂的杜恒言了,却不想今日竟见到比杜恒言更泼辣的。
  李菁儿犹气不过,怒道:“心思这般歹毒,活该嫁不出去!”
  杜恒言安抚了李菁两句,才看到了门外头站着的耶律扎颜,低声问慕俞,“他怎么也来了?”
  杜恒言自以为自己声音很小,却不想门外的耶律扎颜还是听见了,耶律扎颜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林承彦尚在刚才的惊慌中缓不过来神,望着涮锅中间柱子里头烧的红彤彤的炭火,心里还是一阵阵地狂跳,皱眉道:“找到国子监,遇到了,便甩不掉了,阿言,你日后离这人远一点,万不要再给她近身的机会。”
  林承彦忽觉原来女子可以这般凶残,暗暗警觉,以后得离旁的女子远些,免得给阿言招惹祸端。
  杜恒言见他眉头依旧紧皱,好像那炭火真的烧到了她身上一般,心里一暖,嘴上却怨怪道:“这些什么薛家、秦家的小娘子,我原本都不熟的,她们估摸以为我和你很熟,才找上门来的。”
  林承彦一急,“阿言,不是你想的这样。”
  杜恒言歪了脑袋,灼灼地盯着慕俞,“哦,难道还有我想不到的样子?”
  林承彦忙摇头,脱口而出道:“阿言,你不用多想,就是你想的这样!”
  李菁:……
  耶律扎颜:……
  

    
第78第
  没过几天; 李菁儿还在帮着爹爹收集薛家拿不出明面儿来说的行迹,京城里便传出薛家夜里遇贼了,且是偷香儿的贼; 闯进了薛家小娘子的香闺。薛家一时忙的手慌脚乱; 四处查找散播谣言的人。
  不过到了下午,茶馆酒肆里又开始流传; 哪是进了什么贼,是薛家小娘子身边的女使开的后门; 二人完全是私相授受; 被不知情的婆子看见着慌地喊了起来; 才漏了出来。
  据传那男子是一个贫寒士子,薛家小娘子接济的一点银钱、首饰,都被他拿到了长生库去质押; 好换米和纸墨钱,听说有一支金簪还是薛家小娘子及笄时插簪用的,那人过期限还没有来赎,便被长生库卖给了珠宝楼; 被一位参加过薛清涟及笄礼的夫人看到,顺口问了句,知道是书生当的; 当时心下还疑惑。
  昨日薛家出了那一番事儿,那夫人前后一联系,便恍然大悟。
  外头传的有模有样,端坐在孙家茶馆喝茶的林承彦听着林二叔的禀告; 转着手中的青瓷茶盏道:“让那祝秀才遣了媒人上门去提亲,拿些银钱给他。”
  林二叔应下,道:“少主,昨夜老相公问了属下,薛家的事,属下怕老相公担心只言不知情,只是老相公看属下的眼神,属下现在想来,老相公怕是猜到此事是少主设的局。”
  林承彦看着林二叔,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二叔,阿翁你都敢骗了,阿翁只怕得伤怀了。”
  林二叔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依旧没和少主说,在他们入京之前,老相公便吩咐他们,日后诸事只向少主汇报便可。
  老相公已经到了年纪,这一年来身体比以前差了许多,手中的一点势力都准备留给长孙,却又怕长孙知道了难过。
  第二日,京城中人便又传出薛家将一个穷秀才遣来说媒的冰人赶出了府,那冰人可是自来收费颇高,那穷秀才这等时候还愿意掏出家底来娶薛家小娘子,薛家倒是还端足了身份和架子。
  东宫中的薛太子嫔得了消息,一口银牙险些咬碎,竟不知道姐姐竟然能这般不争气,自个的闺房竟然夜里漏了贼人进来,对着来禀报消息的妈妈恨声道:“这等污糟事,我哪敢向殿下开口!”
  薛清漪胡乱地打发走了来报信的娘亲跟前伺候的吕妈妈,娘亲来向她讨法子,让她求求殿下帮着正流言,殿下又能有什么法子,即便有法子,殿下怕也不会掺和这等污糟事儿。
  她现在可是东宫的太子嫔,虽比不上两位侧妃,可是一旦太子殿下登大宝,她一个四妃的妃位定然是跑不掉的,若是能顾生下一儿半女,薛家也定然能够跟着她享一世福缘,娘亲竟然这般分不清轻重,还来麻缠她。
  一旁从薛家带过来的女使翠儿小声地劝道:“主子,大娘子毕竟是您的胞姐,若是此番挽救不回来,连带着您的名声也会受损,殿下怕是会不喜。不若将大娘子送到庵庙中去避避风头,等过了这个风口再送回来。”
  薛清漪刚才愣了一下,京城中也有将女儿送到庵庙的,一般都是被嫡母不容或者是犯了错掩盖家丑的,但是她相信阿姐并不会做这般自甘下贱的事儿,定然是有人恶意污蔑阿姐。
  薛清漪脑海里一下子就蹦出来杜恒言,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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