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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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队-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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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都屏息静气,静静的看着两个人采用跪姿射击的方法,把手里的冲锋枪固定到最隐定的状态,然后一次次扣动扳机,再根据前一发子弹的着弹点,来重新微校自己手里武器角度。当枪声终于停止,两个人踏着满地的子弹壳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望着远方地玻璃瓶,沉默了半晌,三班长垂下了手中的武器,“我输了。”孙尚香已经打碎了最后三只酒瓶,而三班长还有一只酒瓶没有打碎。看着三班长略略有点发白的脸,孙尚香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无论是谁在自己最得意最自信的领域,被女人一个用堂堂正正的比试当众击败,心里都会很不是滋味,甚至是开始怀疑自己吧?“你真的很棒。”孙尚香拍掉自己膝盖上的尘土。也站了起来。她望着三班长,道:“我在六岁,就在老爹手把手的教导下。用他的左轮手枪开了生平第一枪,我八岁的时候,就学会了把步枪分解再重新组合,我在十二岁地时候,就可以在保镖地护卫下,一边骑马一边用手枪射击。十四岁的时候,老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是一枝冲锋枪,不出一年时间,我就打光了他送给我的三千发子弹。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用玩的方法,打掉多少子弹,玩坏过多少枝枪了。我们刚才的比试,打三十米和八十米时,你明显比我要快要准,但是打一百五十米目标时,我们比的就是靠发射子弹的次数,慢慢积累下的直觉和判断。在这一点上。你并不是技术输给了我,而我就算是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光荣的。”三班长又沉默了半晌,在孙尚香的注视下,他突然用力点了点头,就连他脸上的那缕苍白,也化开了很多,显然已经是被孙尚香解开了心结。在一种奇异的感觉下,他看向孙尚香地目光,突然也变得有点飘忽起来。至于二班长,迎着孙尚香投过来的目光,他直接光棍的举起了自己双手。“我投降行不行?”二班长揉着鼻子,苦笑道:“看了你刚才两场比试,我才知道踢到了铁板上,我王二胜能混进特务排,靠的就是嘴皮子顺,手上功夫的确是有限。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无论是和你比格斗、射击还是其他军事项目,我似乎胜率都不高,好像还真是只有斗嘴吵架方面,我可以赢上几分。正所谓献巧不如藏拙,我想我们的比试还是算了吧,我承认你厉害,你们雷大哥,我们的雷排长更厉害,还不行吗?”江东孙尚香还没有回答,鬼才就嘿嘿的笑了,“我早就说过他像我嘛,嘿嘿,就连这种见势不妙立刻扯呼,实在不行双手高举的本领,大家也是半斤八两。孙尚香妹妹你也别再逼他了,别看他满嘴油滑,但绝对不是一个怕死地胆小鬼,他要真是胆小鬼,二百师随时可能调入缅甸,他早就想办法要么装命,要么撒泼,离开特务排了。”三班长瞪着鬼才,鬼才也睁大了眼睛,回瞪着三班长。两个人就这样象斗鸡一样彼此瞪视了足足一分钟,最后三班长转头就走,只有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人,才勉强听清楚了三班长的小声嘀咕,“他***,怎么这么倒霉,瞪个眼睛都能又踢到一块铁板。”


第六卷 热血春秋 第四章 远征
    黄景升第一眼看到雷震,就觉得这小子对味。说是看重人才也罢,说是个人私心也好,总之他硬是把雷震私自扣留在五九八团,没有按照规定向师部保送,更直接把雷震塞进了特务排。在这种情况下,从来没有结党营私,但是也沾染了些军队山头主义的黄景升,觉得自己有必要对雷震负责。就在雷震正式加入特务排的第一天晚上,黄景升把特务排性格最直,脾气最冲的一班长李民悄悄叫到了团部。“你们原来的张排长被调到师里,副排长又在训练时摔断了大腿,本来排长是要在你们三个班长里面选拔的,现在我却让雷震直接接替了排长的位置,兄弟们服不服?”面对黄景升副团长的询问,一班长李民,脱口道:“服!”黄景升有些惊讶了,他清楚的知道以一班长李民的个性,服就是服,不服就是不服,能用半天时间就让李民脱口说出一个“服”,那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想当然就算他这个中校副团长,也用了三个月时间,才勉强达到了这个标准。但是黄景升还是有些不放心,一周之后,他又把三班长洪泰悄悄叫到了团部。三班长是一个神枪手,就算在全师军事比武中,都获得过名次,得到过戴安澜师长的亲自嘉奖,想做这样一位班长的顶头上司,绝对不容易。还是相同的问题,三班长脱口道:“服,当然服。”一个月后的某一天,黄景升和二班长王二胜在军营的某个角落狭路相逢,吸着王二胜毕恭毕敬送到手边的卷烟,在随意闲谈中,黄景升又问起了这个问题。王二胜苦笑着道:“团副我现在可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你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一批人,把我们全排的人都吃得死死的。别说他们还真是个个有几手够硬的绝活。老李和小洪现在真是死心踏地,天天缠在人家后面喊师父。尤其是小洪,我看他脑袋都被人打傻了,每天都被那个什么江东孙尚香收拾得象团烂泥,晚上躲在被窝里还会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傻笑。”黄景升笑了,他斜眼望着王二胜,道:“大家都服了,那你呢?”“不服……我哪敢啊!”“排长身边有一个叫鬼才地人。那家伙八成上辈子和我有冤,从一进特务排就跟我较上劲了。团副您也知道,我的绰号叫,粮仓鼠”平时耍滑头耍惯了,无论有多厉害的长官,我也有办法去应付,从来没有怵过谁。但是这个鬼才,简直就像是长了一双鬼眼,无论我脑袋里转着什么念头,都能被他看得通通透透。我们两个也较量了几番。结果被他玩得我连老爹都差点忘了是什么样了。而这样一个把我吃得死死的家伙。竟然叫雷震……师父!”迎着黄景升似笑非笑的目光,王二胜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道:“如果说我对团副您现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那么我现在对他的雷师父,我的雷排长,那可真是佩服得六体埋地了!”黄景升这下可是真的放心了,能把这三个班长都吃得死死地,让他们彻底口服心服的人,五九八团真没有几个。日子,就在全团紧张的备战与训练中,一天天度过。当历史的时钟翻到了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七日,雷震再次带着全排官兵,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时候。突然有一名中尉冲到了操场上,他扯开自己的大嗓门,放声狂叫道:“日本人偷袭美国珍珠港舰队基地,美日战争爆发了!”美国珍珠港般队基地,美日战争,这些东西似乎和普通士兵的距离还很遥远,所有人就算是侧起耳朵凝神侧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雷震和鬼才的眼睛都亮了。因为这代表着。中国在抗日战争上,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为了对抗美国军人地复仇,日本军队必须动用他们全部力量地海军,和美国舰队在太平洋上一绝雌雄,而在太平洋上那一个个的岛屿,也会成为两国陆军交锋角逐的杀戳战场!最重要地是,当日本为了石油,为了矿藏等战争资源,终于向美国这个巨无霸发起进攻的时候,世界大战的序幕已经被狠狠拉开。再也没有任何顾忌,早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日军,会以肆无忌惮的姿态,对东南亚诸国发起最狂风骤雨的进攻。而为了把更多的陆军从中国战场上抽调出来,和美国军队在太平洋各个岛屿上决战,他们就必须要集中力量攻击缅甸,掐断滇缅公路这条援援不断为中国输送血液的生死大动脉。准备好了也罢,仓促应战也罢,背水之雄也罢,总之,只要国民政府不想面对强敌举手投降,不想成为异国人的奴才,就要主动出击,破釜沉舟拼死一战!时己至此,远征缅甸,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果然,仅仅过了九天,国民政府最高统帅蒋介石就下达命令,要求第五军全军动员,以二百师为先头部队,进入缅甸协助英国军队作战!面对这个命令,二百师全师一片沸腾。当天戴安澜师长就把全师集结在一起,进行远征动员。雷震站在队列里,远远的望着戴安澜将军,这可是一个连他师父谢晋元,都要称赞地英雄。戴安澜今年三十七岁,年富力强,军中更盛传戴安澜将军是一员难得的虎将,他那代表坚毅性格的高顶鼻梁,在浓密的眉毛下,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还有他并不算魁梧,却犹如一杆标枪般挺直的身躯,都让他整个人有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大大冲淡了他脸部柔和线条,所扬起的斯文气息。戴安澜师长目光四下一扫,在场所有的人只觉得一股逼人地热浪袭来,就连操场上的窃窃私语声,也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在这种情况下,籍着扩音器的帮助,戴安澜将军那慷慨激昂的声音,随之在每一个的耳边响起。“大家知道我现在站地位置。是在哪里吗?”戴安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狂喝道:“这里就是在上千年前,就是军营,而我现在站的位置,就是当年诸葛亮远征南蛮,七擒孟获的点将台!我相信古人可以在这里流芳百世,我们今天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也行!”看着自己脚下的这片沃土。望着戴安澜将军高高站立的那座石台,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我们部队马上就要开拔了,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我们要去缅甸,在那里协助友军抗击日寇。我不知道有多少兄弟要马革裹尸埋骨异乡,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嘴里说着慷慨激昂地话,心里却在害怕。”“其实,我也害怕。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儿老小。一家老小都指望我来养活。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吃兵粮,跑到战场上去玩命啊!我们中间。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老兵了,可是,老兵又能怎么样,我就不相信眼看着重机枪子弹迎面扫过来,把自己身边的兄弟打成了筛子,排炮砸过来,只能趴在地上在心里连叫菩萨保佑,看着碎尸被炸得在天空乱飞,就算是摔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敢伸手甩开,有人会不做恶梦!”在场的老兵。都在暗中点头,别看他们一个个形若无事,还经常拿战场上的事来吓唬那些新兵蛋子,但是就像戴安澜师长说得那样,谁没有过在深夜,流着一头冷汗霍然惊醒的经历?“但是,怕,就能让日寇不侵略我们的家园,不屠杀我的兄弟。不强暴我们的姐妹吗?怕,就能躲避战火,就能芶且偷生吗?”全场一片肃然。戴安澜师长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暴喝道:“如果让我选择,与其那样窝窝囊囊,被别人踩在头顶活上几十年,还不如象个爷们似地挺起自己的腰,在战场上拼他一把,看看自己的命是不是够硬,能不能拼出一个流芳百世,拼出一个顶天立地,拼出一个还我河山!就算我们输了,也是为国为民舍生取义,如果我们赢了,我们就可以流芳百世,就可以享受着别人的尊敬,以一个英雄地身份,堂堂正正的活着……”戴安澜将军的话还没有讲完,潮水般的掌声就猛然响起,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有人开始放声高喝起中国历史上,一位曾经把疆土延伸到蓝色多瑙河,用铁蹄远征异域,打下一片大大疆土的成吉思汗,面临一生最强大劲敌耀武扬威的挑战时,曾经说过的两句话,“你要来,便作战!”“你要来,便作战!你要来,便作战!你要来,便作战……”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狂喝的队伍,他们用力地喊,放声的嗥,在一次次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吼声中,他们胀红了脸,而一股坦坦荡荡,再无可掩饰的杀气,更是从这个群集中不断聚集。戴安澜笑了,因为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台磨剑励刀,早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更重新注入大量燃料的铁血战车!而戴安澜的目光,在这个时候,已经跳过了面前那一张张写满了狂热与激昂的脸,落到了五九八团队列的某一个位置上,正正迎到了一双混迹在芸芸众生当中,却是如此出众,又是如此深邃动人地眼睛。不用去问,也不用多想,戴安澜也知道,“你要来,便作战”,如此简单,却又如此理所当然的带着一种骄傲,更能激发出每一个士兵不屈不服热血的口号,就是从这双眼睛的主人嘴里发出来的。戴安澜必须承认,对方比他更懂得基层士兵的心理……对一群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士兵来说,与其引经据典的说上一堆长篇大论,不如把目标,把意义,都集中到最精简,却能深深镌刻进每一个人灵魂深处的口号当中。当战斗到最激烈的一刻,当战士们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都打麻了,打木了,打疯了,忘记了对死亡恐惧的时候,这些一次次重复,朴实却带着大道理的口号,就会成为他们拼命。甚至是和敌人同归于尽的理由!“五九八团特务排……”戴安澜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赞叹,“郑庭笈和黄景升干的不错嘛,我从他们特务排抽调走了排长和一批精锐骨干,可是这么快,他们就找到了合适的接替人选。”如果是在平时,戴安澜一定会亲自走过去,仔细看看五九八团特务排新接任地排长,可是今天。他在做战前动员,面对全师官兵,身为全师最高指挥官,站在这高高的点将台上,他不能这么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戴安澜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他现在还放在口袋里的一封信。那是在一年前,神交己久的谢晋元团长,在孤军营里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可能在那个时候。谢晋元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在字里行间,戴安澜还是读到了一种英雄没路般的悲哀。“弟被困于此。时己四载,虽每日自强不息,然人力时有穷。弟时常梦回连营,驰骋于疆场之上,每当梦醒时分,亦叹奈何。唯一自傲者,便是得一佳徒雷震,此子心质滤纯谦虚好学,举手投足之间隐具山野猛兽之气,对日寇又有家破人亡之恨。悉心教导之余,弟常以惊人之成长而窃喜,暗叹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党国之栋梁,若真如此,弟纵死无怨矣!”到现在戴安澜都能清楚的默背出信里地这段话,因为直到谢晋元在孤军营遇刺身亡的消息传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封信。已经是谢晋元写给他的遗书。他在信里专程提到雷震,更是隐隐有着为自己这个徒弟寻找出路。从得到谢晋元遇刺身亡消息的那一刻开始,戴安澜就在等待一个名字叫雷震的年轻人,带着谢晋元身为一个军人未了的心愿,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方面是出于对谢晋元的尊敬和同情,另一方面,戴安澜真的想看一看,能够让谢晋元这样一位师父都暗自窃喜,甚至是在信里大加赞赏的徒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地人物。伸手轻轻按了一下放着那封信地口袋,戴安澜在心里发出了一声轻叹,“雷震,我已经等了你八个月时间了,可你到现在也没有来。看来这场远征缅甸的战争,你是赶不上了!”是的,在戴安澜地心里,雷震是真的赶不上这场注定要载入中国史册的战争了。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二百师全师官兵,已经静静的集中在操场上整装待发。这些军人都穿着黄色军装,脚穿草鞋,为了适应缅甸的气候,每个人还背着竹片编成的斗笠,戴着当时极为少见的树胶眼镜,肩挎自式武器,在斗志昂扬之下,看起来当真是有着一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感觉。在军营外,福特、奔驰军用卡车,更是排成了一字长龙,每辆汽车的车头上,都插着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国旗,车身上贴满了诸如“中国军队为保卫缅甸人民而来”、“加强中英军事合作”、“缅甸是中国最好地邻居”之类的标语。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操场上的所有部下,随着戴安澜一声令下,汽车发动机低沉的轰鸣,随之撕破了这片天空上黎明前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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