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凤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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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凤成凰-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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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初(大结局下)
  这人声音颇为耳熟,二楼上坐着的清秀公子不禁侧脸去看。隔了几桌的地方坐着的那人一身普通的长衫,桌上放了一把佩剑,熟悉的脸上带着些许尴尬,朝楼下的说书先生抱了抱拳。 

  "主子,是守天!"守幽吃了一惊,飞快回头,低声朝旁边的心宁道。 

  此时两人都是一身男子打扮,虽然衣着普通,但是太过于眉清目秀。也是这小镇没有认识她们的人,不然早就穿帮了。 

  听得守天的名字,心宁顿了顿,默不作声地端起茶来慢慢喝着。从离开王宫那一天起,她一路南行,想亲自去边关,去他们大战过的地方看看。可是因为带着凤歌和左夫人,也不能太过奔波,所以行得很慢。听说守天是离宫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说实话,她不想看见他。 

  不言说她很淡漠,风城启难死了,她几乎没有什么表示,除了一日日消瘦下去的脸,她还是照旧吃喝,表情平静无波,甚至还在妃嫔们为先帝祈福的时候带着守幽离开了王宫,连灵前也未曾去过一次。 

  可是守幽却总是用很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很担心很担心的样子。她曾经笑着打趣守幽是不是对她关心过头了,守幽却看着她道:"主子,如果我不是每夜都在您房门外守夜,我想我也会怪您薄情,毕竟王上生前是那样爱着您的。"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道:"曾经说凤公子死了的时候,您是失忆,只有在睡梦中会呢喃他的名字。而现在,主子,您在回避,所以也只有在睡梦中,才会蜷成一团,哭得不成样子。您知道吗,没有哪一个晚上不是这样。" 

  是的,她习惯了回避最让她伤心的事情,所以也表现得格外的淡定。她不想看见守天,不想听到有关风城启难的事情,甚至也不经常抱着凤歌了。暂时让她躲藏一下罢,等到了边关,到了那处悬崖,她会慢慢清醒过来的。 

  "我们走罢。"说书人还在继续说,正好说到心宁入宫的那一段。她一笑,抬手朝守幽示意,然后往一侧的楼梯下去。 

  守幽瞥了守天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随着主子慢慢地往茶楼外走。 

  "客官留步。"店小二拿了两个大盒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朝她们道:"两位客官,今日是本楼百年纳福之日,特送此时出去的两位客官两份福礼,讨个彩头,还请客官笑纳。" 

  两人一顿,守幽奇怪地打量了那店小二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盒子,道了一声谢。小二乐呵呵地点头,转身继续去忙了。心宁拿过上面的盒子,好奇地打开。 

  竟然是一件斗篷,看起来很平常的样子,触手却是分外柔软。 

  "正好外面很冷,主子,咱们披上罢。"守幽拿出另一个盒子里的一件,微笑道:"这茶楼还真是有个好东家呢。" 

  "是啊。"心宁合上了盒子,抬眼瞥向柜台的方向,淡淡地道:"的确是有个好东家,还知道我对动物毛皮过敏,特意将狐毛缝在了里层。" 

  守幽一愣,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向柜台,那里只有一个不打眼的掌柜,也没什么可疑。只不过,依照主子的说法,这里必然是有故人了。 

  "啧啧,楚儿,你不感动就算了,何必还这样冷冷地看着我?"那模样普通的掌柜摇了摇头,满脸悲伤地看着心宁道:"亏我怕你冷着,还特意做了斗篷。" 

  这声音分外慵懒妖娆,跟那张普通的脸也分外不协调。心宁神色有些复杂,静静地看着这人从柜台后面出来,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身后的守幽下意识地上前挡在自家主子面前,防备地看着他。 

  "是你。" 

  淡淡的两个字,让凤盛骆停住了脚步。茶楼很安静,只有说书先生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几声叹息。有寒风从厚厚的门帘外吹进来,背后凉凉的,心里也是。 

  "你怨我么?"凤盛骆看着心宁,认真地问。 

  风城启难的死,他要负全责,如果不是他决定攻打燕国,他也不至于坠崖。楚儿心里,会不会怨着他? 

  面前站着的女子太过平静,若不是看着她瘦得尖尖的下巴,他会以为她已经不难过了。无论是左楚歌还是慕容心宁,她都太过坚强,太过倔强。这样的楚儿,也才更加让他心疼。 

  心宁想了一会儿,淡淡地摇头:"你说过,不会做让我难过的事情,所以我想,你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你曾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让我相信你。而现在,因为他不在了,所以我很难过、不幸福。夫子,这可怎么办?"

凤盛骆轻笑一声,一双凤眼直直地看着心宁的眼睛,道:"楚儿,以前同他在宫里生活,你幸福么?" 

  那么多的嫔妃,都属于这一个男人。无数繁杂的政事让他分身乏术,几乎每次醒来,身边都是空落的位置。无聊的时候,那个人永远不在,而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宫廷,还要一直呆下去。这样的生活,你幸福吗? 

  心宁低笑了两声,垂了眸子道:"当然不幸福,谁会喜欢那样的生活呢?后宫里的女人想争的东西太多,而且不争不行,偏生我只要一样东西。可是那东西早已经在权力欲望的束缚之中破碎得不成样子,再也不能只属于我。" 

  "其实,就算这次阿萧凯旋归来,立我为后又如何?我可能还是会在满一年之后带着凤歌和娘亲离开王宫的,因为那地方,终究会葬了所有的情感。到最后不过一起冰冷地葬入皇陵,又岂是我所愿。" 

  凤盛骆点头,又道:"总归是要离开他,可是如今你却如此难过。楚儿,肯承认你依旧深爱他么?" 

  深爱?心宁看了凤盛骆一眼,摇头:"我不知道。" 

  若是深爱,怎么会这样轻易就可以决定离开他?可若非深爱,为什么知道他不在了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不再有什么意义了呢?对风城启难的感情一直太矛盾,所以她不愿意去想,也就一直模糊至今。 

  两厢沉默,大堂中的说书先生一拍案板,继续讲道:"要说这先帝对宁妃的恩宠,那是比以前的佳贵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传说宁妃长得十分像左氏,因此获宠。但民间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先帝更爱宁妃,也有人说先帝爱的其实一直是佳贵妃。。。" 

  再美好的经过,轮到别人口中述说,也不过是冷冰冰的别人的故事。心宁听了几句,低笑两声,抬头看向凤盛骆道:"我要走了,夫子,你保重。" 

  言罢,便想转身往外走。 

  "楚儿。"凤盛骆突然开口,止住了心宁转身的动作。她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却听得一句:"你可还记得,我答应过,会送你贺礼?" 

  心宁顿了顿,垂了眼眸道:"是啊,你允了送我贺礼,难不成是我手中这斗篷么?" 

  凤盛骆摇头:"当然不是,作为你的夫子,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我的贺礼,怎么会只有斗篷。" 

  "还有什么?" 

  抬头看了看二楼,凤盛骆挑眉,几步走近心宁,握住她的双肩,忽然低下头来。 

  守幽站在一旁,看着凤公子直接朝主子唇上亲去,惊得眼睛猛然睁大。当下僵在那里,倒不知该怎么办了。正想去阻止,身旁却突然卷起了一阵风,直直地冲上去隔开了凤公子。 

  "凤盛骆,你找死么?" 

  那人一声怒喝,脸色难看得紧,左手护着心宁退了老远,幽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站在原地浅笑的凤盛骆。 

  心宁愣了愣,抬头看向身边的这个人。他眉眼俊朗,依旧是一张怒意横生的脸,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皱眉看着前方。 

  是风城启难。 

  守幽捂住了嘴,楼上的守天也翻身而下,微笑着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个人。凤公子给宁妃主子的贺礼,正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阿萧,再也不被帝位羁绊的阿萧。他们一路跟着心宁等人从长安来到这里,赶在她去悬崖之前,揭露真相。 

  因为风城启难说,真要让心宁到了悬崖,她会崩溃的。要给她幸福,就在那之前罢。 

  大堂中的说书先生扯下了人皮面具,正是笑嘻嘻的南宫七。二楼上听故事的众人也纷纷起身,各自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心宁呆呆地抬头,便看见了风城启月、看见了白术、看见了仇全、看见了不言、甚至凤鸣宫的一众宫人、珍珠绫罗坊的掌柜、还有左夫人、留岁。。。大家统统都在。每个人眼里都是歉意和祝福的神色,直直地看着她。 

  喉咙里有些堵,心宁侧头看着风城启难,好不容易压下去眼里满溢的泪水,半晌才开口道:"你唯独瞒了我一个人?" 

  风城启难不自在地咳了两声,低头看着她道:"也不是瞒,只是。。。嗯,早告诉你了的话,你就不会知道,若你的世界少了我,也不可能完好如初的不是?" 

  心宁气极反笑,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外走。风城启难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接着楼上就传来一片叫声:"你愣着干什么?追啊!阿萧,怪不得你和心宁要耽误这么多年,你这别扭的性子是追不回夫人的!" 

  脸一黑,他冷哼一声,立刻抬步追了出去。性子别扭怎么了?怎么了!他改不成么。。。 

  深冬的街道,月色清浅,两道影子一前一后,终于慢慢靠近,再靠近。风城启难笑着将心宁紧紧抱入怀中,低声道:"我说过的,若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会给你最完整的幸福。" 

  彼此错过这些年,其实当初只要同时前进几步,而不是你进我退,那过程也不会这样纠结了。不过幸好,他还在这里,她也还在这里。不管怎样,岁月再逝,人依旧如初就好。有些伤痛,当成记忆留存,久了也就淡了。相反爱情,越存得久,香气却会愈加浓厚。庆幸是因为这一点,你才愿意再回到我身边。 

  有人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可是这是扭转不了的物是人非,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重新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十分庆幸在最美好的岁月里有你带来的伤痛与感动,我想爱情会让人变傻,也会让人无比幸福,这是所有人追求它的原因。

  总之,得之一人,长相厮守,真的是比什么都好的。 

  好了,我们的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愿天下有情人都能觅得一心人,白头到老。

若有来生,必不再爱你 番外一 流年里离去的紫色花香(1)
  其实独孤紫袭和月流离以前过的,都是很平静的日子。偌大的伏羲宫,每天数不清的杀人任务,也要防止别的帮派的围剿。身为杀手,独孤紫袭和月流离一直这样过着属于他们的平静生活,麻木地杀人以及防止被杀。 

  他们都没有父母,是被伏羲宫的老宫主养大的。月流离玩世不恭,手段却了得,所以老宫主去世的时候,将伏羲宫交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老宫主睿智,知道独木不可支屋,便将副宫主之位给了紫袭。 

  可是,月流离不喜欢独孤紫袭,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有半分生气的女人,谁会喜欢?偏生老宫主还觉得他们一动一静,可以更好地管理伏羲宫,硬生生将他们凑到一起。 

  记得老宫主去世那天,他坐在主殿的正位上,接受了伏羲宫众人的拜见。独孤紫袭亦是跪在下面。虽然是杀手,不过老宫主人极好,所以大殿里跪着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悲伤的神色。当时只有独孤紫袭是依旧平静的一张脸,半点泪水也没有地看着地面出神。 

  他有些怒意,却是笑得妖娆地道:"独孤副宫主无血无泪,当真不愧是这伏羲宫的第一杀手。正好有单子来,要买江南李震天的项上人头。大家情绪都不好,这单子便你接了罢。" 

  李震天是霹雳门的掌门,绝非一般可以暗杀的人,他本来打算亲自去试试,独孤紫袭却自己撞了上来。正好,若是她回来不了,倒还少了一个碍眼的。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无法置信地抬头看向月流离。天下第一杀手步祈打算接的单子,竟然让独孤紫袭去么?她的武功如今应该连月流离也比不过的,这样去,不是死在李震天手里,就是死在步祈手里。看来传言这两人积怨已久,当真是的。 

  独孤紫袭有些疑惑地看了月流离一眼,还是淡淡地应下了。她不知道月流离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不过她答应了老宫主,一定会和月流离一起,让伏羲宫在江湖上扬名更甚,所以她会完成月流离要她做的事情,哪怕过分了些。 

  这是他们交集的开始,那一场江南的刺杀,紫袭与扶摇楼的步祈交了手,意外地被放了一马,成功地将李震天的人头带回了伏羲宫。月流离沉默了半晌,只"嗯"了一声就让她出去了。 

  紫袭也不多问,了结了任务就回去休息。虽然步祈手下留情,但是三人对战的时候她还是受了些伤,也是需要调理的。 

  月流离却很奇怪,按他所知的步祈,绝不会出现丢失任务的情况。况且李震天的人头赏金不低,他应该会出手才对。可是,现在居然被独孤紫袭完成了任务。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刚刚接手伏羲宫,要做的还有很多,对于这个近似透明的女人,他没必要花太多心思。 

  后来接触得多了,他才慢慢发觉,其实独孤紫袭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熟悉的话,她还是会对人好的。而且,独孤紫袭真的很有用。不管多么难的任务,她丢了半条命也会完成,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于是渐渐的,他也开始接受独孤紫袭了,虽然没有外面那些女人的温柔,独孤紫袭偶尔也还是会关心人的,对她要求也只能仅此而已。 

  一趟游玩,月流离认识了风城启月,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和这个明明他该讨厌的男子很合得来。风城启月身上有一种让人很容易平静下来的气息,像月光一样,温润美好。好像可以洗去一点他身上的杀戮之气。 

  所以回伏羲宫的时候,他把风城启月带回去了。不得不说,风城启月虽然有些涉世不深,但是却很容易看透人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见过独孤紫袭几面,他竟然问他:"你是不是喜欢独孤姑娘?" 

  开。。。开什么玩笑?独孤紫袭可以称为姑娘么?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哪儿看起来像姑娘了?江南万花楼的柳叶、长安天香馆的疏影,哪一个不比她好?他为什么要喜欢独孤紫袭? 

  见他否认,风城启月也只是淡笑不语,留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跟自己生闷气。 

  他浪荡惯了,怎么会真的喜欢上谁呢?风城启月再聪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两个月之后,伏羲宫遭到了落花宫的第一次攻击。墨轻舞那人妖向来是不讲仁义道德的,直接带了人半夜攻进伏羲宫来。要不是机关挡了一阵子,他们被杀的可能性非常大。 

  墨轻舞练的是邪门功夫,分外的厉害,他们交战几十招,竟然分不出上下。 

  一群人在庭院里混战,独孤紫袭听了响动,自然也就开门出来了。可是她竟然不躲不避的,直接朝他飞过来。周围刀剑无眼,旁边就是墨轻舞,她居然就这么一脸平静地朝他飞过来! 

  一晃神,空档就白白漏给了墨轻舞,他咬牙,干脆也不躲了,一掌朝墨轻舞的胸口拍去,大不了两败俱伤! 

  那一掌重创了墨轻舞,他却没有事。有人把血喷在了他的衣襟上,脸色惨白地面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赶快去把他们收拾了,没有墨轻舞,再无人可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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