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骨娇娘在九零[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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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骨娇娘在九零[穿书]-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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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另一只小脚被同样的方式掰断了的时候; 小吴烟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人怎么样了”那刘嬷嬷问道。
  “还没死; 命挺硬的。”一个女人在小吴烟鼻息间探了下,漫不经心的说道。
  “把脚裹好; 晚上弄点鸡汤送过来; 这段时间她这边多加两个菜; 可别那么容易死了; 不然买回来的钱都收不回来。”刘嬷嬷说得淡淡的,也没再看了; 转身出了房间。
  剩下的女人则赶紧捧着脚用布条缠上; 小吴烟晕得彻底,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清越心中的戾气越来越重,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要把这画面全部收进眼底。
  等这些女人都走了; 沈清越悄悄的靠近吴烟; 由上至下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姑娘。
  哪怕是睡梦中; 她的脸上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冷汗。
  那双被硬生生掰断的小脚,此时裹着布条,包得严严实实的。
  他一直回想着这双脚被生生掰断的画面,眼睛一点点的红了。
  他伸出手,小心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乖”
  他的眼睛酸胀得厉害,却没有办法流出眼泪。
  她的小丫鬟进来照顾她了,这会他才发现,这个小丫鬟的脚居然也是裹着的。他再仔细回想今天的看到的那些女孩子,除了年纪更小一点的,其他的似乎走路都是一晃一晃的。
  他一直守在小吴烟身边,也不需要休息,没有任何的疲惫感。
  他看着小吴烟醒过来之后,因为很疼,而一直在哭。看着吴烟就算是这样,也一口一口的将鸡汤喝下去。
  看着吴烟第二天就因为发热陷入昏迷,看着她又挣扎着醒过来。
  求着小丫鬟去找刘嬷嬷,要了银钱去买药回来。
  按她写的方子抓的药。
  这个地方似乎不管她的死活,能活下去更好,活不下去也无所谓。
  他看着吴烟是如何挣扎着求生,又如何硬是熬过了发热。
  她更瘦了。
  哪怕这段时间的饭食比之前要多要好,可她还是又瘦了。
  她走不了路,只能成天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亮光,发着呆。
  沈清越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沉寂,越来越灰暗。
  等脚好了一些,她又开始跟着学习了。
  走路也开始一晃一晃的,小小的身子骨上也看出了些许的摇曳风姿。
  她一点点的长大,出落得更加秀丽,所有的仪态都是最好的。
  刘嬷嬷对她越发的看重了,给她又安排了一个小丫头,伺候着她的起居。
  除了简陋的闺房,她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大家的小姐。
  他看着她闲暇的时间会看医术,给院子里一些看不起病的婆子看病,然后换来了身边的小丫鬟出去的机会。
  小丫鬟拿着她的画首饰花样出去,然后捧着一些银钱回来。
  她攒着这些银钱,藏在墙缝里,不舍得花。
  却在那个陪着她的丫鬟被人买走的时候,将这些银钱全部给了她。
  她说,这个丫鬟命好,被买回去是做正经妇人的。此后生儿育女,这日子就好过多了。
  有一些银钱傍身,日子也好过一些。
  那天沈清越一直在她耳边说道“你怎么把钱都拿出去了这些钱你留着自己傍身啊,给别人没用,不会记你多少好的。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可以拿出去买药。再努力一点,没准能给自己攒下赎身的钱。”
  可吴烟什么也听不到,她将那个丫鬟送走之后,就在房间里坐了很久。
  之后她继续积极的生活,刘嬷嬷给了她一个铭牌,挂在门口,沈清越看了一眼。
  然后视线落在那个一等上面,什么是一等一等又是什么意思
  差不多十岁的样子,刘嬷嬷让人安排了一场表演,特意让她去看。
  沈清越也过去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那对行之事的男女,然后挡在吴烟面前,低下头对她说不要看。
  他轻轻的抚摸在她的头顶,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不要看。
  她还这么小,怎么能看这么腌臜的事。
  可她不能不看,她很冷静,静静的看完了全程,然后捧着刘嬷嬷教给她的一个瓮回去了。
  沈清越不知道这个瓮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一天,她坐在了上面。
  沈清越背对着她,蹲在墙角一遍一遍的捶着地面,他要受不了这个地方,他受不了这些人这么对她。
  他想杀人,想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
  他想带她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用经历这些事情。
  刘嬷嬷她们越发的看重她了,见到她脸上也是带了笑的,不再像以前,面无表情的样子。
  因为她更值钱了,从她开始隔着屏风,给人唱小调。
  她不用接客,只要隔着屏风给人唱小调就行了。
  沈清越就坐在旁边,看着她手法娴熟的拨弄着琴弦。
  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容,那笑容不达眼底。
  她还太小了,刘嬷嬷他们在培养着她,不仅让她去给一些达官贵人唱曲,也让她随侍在一些专门陪客人的女人旁边。
  学习着该如何伺候男人。
  沈清越在一旁,看着她小心的讨好,躲避着各方伸过来的手。
  看着她越发的游刃有余,有客人因为她唱得好听,专门给出一些贵重的饰品。
  这些只能在她手上呆几天,就会被人收走。
  她越长越大了,刘嬷嬷也不再让她随侍了。改成坐在亭子里,给外面的客人唱着小曲。
  亭子周围都围着帷幔,影影绰绰的看不明晰,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盈盈独立,袅袅婷婷。
  有人甩出很多金银,说要买她。
  都被院里的人给打发了,似乎是要她被沽出一个更高的价格,才肯出手。
  城内悄悄的流传着一首小调春景莺婉转,莫若吴声吟。指软如矛芽,凝脂肤莹润。
  伺候她的小丫鬟,跟她唱起这个小曲的时候。
  沈清越注意到,她只是讽刺一笑,然后静静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有一个关系还算好的女伴,但那位女伴只是三等,沈清越坐在一旁听她们闲聊。
  那个女伴满怀憧憬的对她说,会有人来接她回去的,她和邻居家的小男孩早就约好了的。
  沈清越看到吴烟的眼里闪过亮光,由衷的祝福着这个女伴。
  “真好,要是也有人来接我就好了。”
  沈清越胸腔震动,将小小的她环着,“我陪着你呢,会一直陪着的。”
  可那个女伴等到被人买走,也没有等到她邻居家的男孩。
  她才多大,沈清越猜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子小小的还没长到他腰际。
  就被人买走,还是一个很老的老头。
  她是哭着走的,走之前来跟吴烟说,“你是一等多好啊,以后可以进入那些盐商家里,要是运气好,还能被达官贵人买走,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吴烟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悲悯,她看着这个女伴,轻声说道“对,要是运气好就好了。”
  沈清越知道她的悲悯是什么意思,她也不过是浮萍,运气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呢。
  女伴走了以后,她沉寂了一段时间,跟刘嬷嬷要了个外出的机会,便带着惟帽和小丫鬟出了门。
  沈清越这是跟着她第二次出门,身后不出意外的有几个男人跟着,这是怕她逃跑的。
  可她走路都不利索了,哪还能跑啊
  路过一个宅邸后门时,里面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沈清越同吴烟一道看过去,就看到两个小厮打扮的人,抬着一个板子出来,上面似乎是躺着一个人,用草席盖着的。
  “哎,你说说,这些女人,怎么一个个都妄想不属于自己的地位。”
  “是啊是啊,名满金陵的荀乐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真可惜了。”
  “啧,做人呢,就是看清自己的位置。咱们公子把当个玩物,她却把自己当成了正经夫人。这不,得罪了老夫人,扭头给打死了,公子不也不敢说什么。”
  “当时我就在外门,听到里面的荀乐姑娘声声凄厉的喊着公子救他,喊到最后,公子都没出声。”
  “看重她时,公子能把她捧上天。这弃之如履时,也是够狠的。”
  沈清越听到这两位小厮的闲聊,他看着这个草席。
  浑身都在发凉。
  运气好,进了达官贵人的家里。
  对啊,要是运气好就好了。
  她叹息一般的话语中,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的未来。
  草席中垂落了一只白得发青的手,手臂上面布满抽打的痕迹。一滴滴的血顺着这只手往下低落着,在路上蔓延出痕迹来。
  沈清越挡在吴烟面前,看着她盯着那只手的眼睛,“不要看,你不会这样的。”
  他伸手抱着她,感受到了她的身体都在发抖。
  也感受到了她心底的情绪。
  害怕无助以及仓皇无依。
  她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第164章 番外(曾经3)
  沈清越来到这里时间越长; 越发的觉得这不像是梦。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着吴烟一点点的; 是如何在这个吃人的年代; 吃人的社会中艰难求生。
  他对历史并不敏感,可在这的时候; 他拼命的去想; 这到底是哪个年代。
  没有身处在这个年代; 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女人的命在这里一文不值; 不; 或者说; 是吴烟她们这种被买进来的女孩,命是一文不值的。
  死了; 也不过是随便的丢出去而已,小厮们还会在身后肆意的谈论。
  那天回去,小丫鬟安慰吴烟; 说她这么美,肯定能得遇良人的。
  可大家似乎都明白,这里出去的女人; 命运都是一样的。
  沈清越在那天,再一次看着吴烟坐在椅子上发了很久的呆; 她眼里的光彻底的熄灭了。
  他心痛如绞; 想开口跟她说; 以后他会疼她宠她; 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最终; 他看着她寂灭的眼神,轻声说道“你会良人的,这辈子,你也会很幸福的。”
  他不敢去想,她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未来。
  他只希望,身处在这个年代的她,能碰到一个真正将她救出水火的人。
  她多好啊,是他心爱的女人,不可以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宁愿,这辈子,她属于别人。
  命运的齿轮渐渐的转动着,锯齿碾合的声音像是嚼硬骨头一般,咔吱咔吱作响。
  刘嬷嬷不再让她唱小曲了,她开始忙碌了起来。
  沈清越一直跟着她,看着她渐渐的长大,依然瘦削,可姿态婀娜,体态妖娆。她越发的漂亮,盈盈水眸,看着人的时候能让人溺毙在里面。
  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被带到一个小房间。
  里面通常会坐着一些行为猥琐的男人。
  她惯常是垂着眼帘,不随意偷看的。牙婆扶着她,她需要朝这些男人下拜,那肩骨消瘦,腰塌下来,姿态很是风流。
  她需要在这些男人面前走两步,展示着她的仪态。她需要面对着这些人,让他们仔细看着自己的样貌。
  她需要伸出手,展示自己的雪白的肌肤;她需要拉开裙琚,让人看看她那双畸形的小小的脚。
  她就像一个尽职的货物,展示着自己的所有能让人拿出高价的地方。
  沈清越一直守着她,感受着她心中的波澜不惊,他明白,她对自己的命运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她的名声越发的大了,沈清越听到那些牙婆当着她的面说她现在值多少钱。
  有人出到一千五百两,都不卖。
  似乎是要等到更高的价钱,才将她出手。
  沈清越仔细想了想,如果自己被当做货物一样,这样被人评头论足的买卖,他会是什么想法。
  他做不到像吴烟这样,心平气和的,对这些讨论视若无睹。
  但吴烟能像她这样吗整个院子把守严密,她那一双小小的脚,多走两步,晚上就要泡一泡热水,好好的揉一阵子,才会舒服。
  她如何去跑,她又如何能挣脱。
  她被人牢牢的掌控着,是关在笼中的鸟。
  沈清越愈发的焦躁,他预感,她快被卖出去了,在这样的艳名之下,总有出到合适的价格的人。
  而这一天,确实很快就到了。
  刘嬷嬷喜气洋洋的来到房间,告诉吴烟,有盐商买了她,要把她送到参政府上。
  沈清越知道参政,相当于省长这么大的官。
  可在这个年代,能做到这么大官的,年纪一定很大。
  五千两,她被卖出去的价格,是五千两。
  那天,他看着因为是被送到参政府上,院里特意给她送来一身粉色的新衣裙,让她出门的时候穿。
  那天她被两个小丫鬟围着,洗头沐浴焚香,穿上那身衣服,像一个包装精致的礼品。
  从头到尾,她都没什么表情。
  守着的牙婆告诉她,得笑,于是她浅浅的勾唇,笑得温婉。
  沈清越很沉默,他看着她,被扶着钻进一顶小轿,没有银钱傍身,也没有丫鬟跟着,孤身一人的,坐在轿子里,晃晃荡荡的被抬去参政府上。
  他在这个时候想,她是不是在参政府上发生了什么事,像那个旬乐一样吗
  不会的,她心如死灰,只想求得一方安身之地,怎么还会有人想让她死了。
  她或许是在后院生活着,一直到老。
  他随行在轿子旁边,只有几个轿夫,沉默的抬着她。
  走在一片荒凉的山野时,他觉得不对,参政应该是住在城内的,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的。
  直到他看到一个人举着一把长弓,直直的对着轿帘。
  他瞪大了眼睛,拼命的喊了一声不,然后挡在轿子面前,却又眼睁睁的看着那箭穿过他,狠狠的扎进轿子里。
  他僵硬的转过头,轿帘被风吹开,带着春日花香吹散了轿中的死寂。吴烟双眸中的潋滟秋水渐渐散去,似是死不瞑目,但绝美的面颊上却勾起一抹浅浅的轻松的笑来。
  沈清越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为什么啊他问道,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
  他心爱的女人,凭什么要遭遇这些,凭什么
  他颓丧的钻进轿子里,看着她空洞的眼睛,她嘴角的笑容轻松惬意。
  她是开心的,沈清越捂着脸,发出嘶哑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吼声。
  她是开心的,这样的离开,她很开心。
  他还没有离开,他看着那些轿夫,沉默的将她抬出去,其中一个猥琐的想要将她的衣服扯开。
  他拼命的阻拦,都死了为什么还要遭遇这么恶心的事情。
  旁边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将那个轿夫的手扯开。
  说是可怜人,让人安静的去。夫人只说杀了人,可没说让你们做这些龌龊事。
  随后,他看到她被这些轿夫,抬到一处乱葬岗里,然后随便的抛下。
  风吹日晒,有野狗在旁边徘徊。
  沈清越一直守在旁边,或许是动物有灵,一直都不敢真正的过来啃咬。
  他就这么守着,看着她睁着眼睛,望着天空。
  她脸上渐渐的有了尸斑,不那么好看了,那双眼睛也还望着天空。
  沈清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旁边的野狗蛇虫都在虎视眈眈的,他得守着,让她免于被这些畜生分食。
  过了几天,或者是十几天,那些野狗终于忍不住要冲上来的时候。
  一个女人出现了。
  沈清越认出来,这是他刚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丫鬟,也是吴烟把藏着的银钱都给出去的丫鬟。
  她生活似乎不错,穿着简单,发髻上插着一根银钗,身后跟着一个沉默的汉子。
  他们在乱葬岗里找了很久,找到了这边。
  看到躺在地上的吴烟时,那个丫鬟捂着脸哭了出来。
  那个汉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莫哭,把人安葬了再说。”
  没有棺木,他们是带了一卷草席的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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