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随时都会抽断他们身上的骨头,将他们送入地狱。
轩辕流尘浑身一颤,寒意袭骨,求饶的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两名侍卫将他压在地上,随之腿上就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
他喉间发出一声闷哼,把惨叫吞回了肚子,多年以前他就习惯了忍耐。
啪!啪!执刑的侍卫手中粗壮的木棍用力的打在轩辕流尘的腿上,血渐透了他的雅白色的袍子,这一副惨景看在每个人眼中,却无人敢出来帮轩辕流尘说半句求饶的话。
谁都知道,皇上龙颜不悦时,谁多一句嘴,下场会比轩辕王爷更惨。
萧亦然深沉的黑潭印着轩辕流尘腿上的鲜红,寒冽的薄唇微微扯开一个浅笑。
雨儿,你曾说轩辕流尘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好看,那我就让他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可好?
咔!骨骼断裂的声音,轩辕流尘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角含血,他心凉透彻,这双腿又废了……
打断了轩辕流尘的腿,执刑的侍卫这才停下手中的棍棒。
空中忽然降下一个手持雅扇的白衣男子,他怒眼对着龙座上的玄袍男人吼道:“萧亦然,你还有没有人性?你怎么能将轩辕流尘打成这样子?若小雨儿知道你这样对她的流尘哥哥,她一定会恨死你的。”
众臣想偷溜的心都有了,这天上降下来的男人他们认得,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闻人神医,知道你和当今圣上关系好,但此时的圣上已非昔日的圣上,闻人神医,你想自杀也别拉上我们啊!
大家都以为萧亦然会勃然大怒的时候,萧亦然的态度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朕就是打了,如何?闻人神医本事通天,让雨儿来找朕啊!”他说完就仰头喝着玉壶中的清酒,喉结滚动的速度来看,他喝的很猛。
恨他,总比离开他好……。
闻人卿于看到萧亦然这幅样子,即恨他暴戾又同情他失去小雨儿的痛楚。
萧亦然下了杀令,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雨儿已死,所以,小雨儿的死,知道的人并不多。
闻人卿雨不知道萧亦然为何要这样做,或许,这是萧亦然自欺欺人的一种方式。
但闻人卿于有他的担心,萧亦然这段时间性情大变,性子不仅暴戾而且杀戮无度,自从他当上皇帝这两个多月来,在皇宫中的日子屈指可数,很多时候他都亲自领兵像魔鬼似的杀伐战场。
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以前他亲自率兵征战从不杀老弱妇孺,而现在,他屠过的城几乎成了人间鬼域,满城几乎没有一个活口。
闻人卿于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萧亦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活佛逼的,若不是因为活佛将小雨儿当成妖惑,萧亦然就不会因保护小雨儿而受了法印,小雨儿也不会因为救萧亦然,而死去。
小雨儿若不死,萧亦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番模样。
因果,因果,活佛啊!妄你拥有先知的法术,却没算出这因是你种下的,所以才得了如今的果。
“酒,朕的酒呢?”萧亦然将手中滴不出酒来的空壶丢到地上,那双漆黑的双眸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
宫女不敢慢半步,将手中装满清酒的瓷壶递给皇上。
萧亦然刚仰头喝酒,又将酒壶移了开来,他视线扫过地上半身是血却依然不喊半声痛的少年,幽冷的说道:“那十名女子,朕赐予你,三日后完婚,如若抗旨全给朕斩了。”
轩辕流尘苍白的嘴巴动了动,正准备抗旨,被闻人卿于点住了睡穴。
流尘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变通,现在的萧亦然毫无理智而言,流尘跟他对抗不是找死?
娶了十个丑女回去也比没命强啊!
萧亦然说完,就拎着酒壶,一边走,一边喝着,月光之下,他给人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云池
紫洛雨从梦中惊醒,全身都是冷汗,血,好多的血,天地间仿佛被血染红了一样,这不是她关心的,方才,她在梦中看到了美男王爷在喊她,他口中不停的唤着雨儿,唤着她回去,他的眼神染满了痛苦,就像一个将要枯竭的油灯,而且,梦中的他似乎酗酒了,她看到他喝了好多的酒,一直喝到他昏睡过去,才放开怀中的离开酒坛。
不行,她要回东风国,她要去找萧亦然……。
从云雾榻上起身,噗通一声又摔进水中,顾不得身上潮湿,她游到岸边,急匆匆的往云初月修身养性的地方跑去。
“云公子,云公子。”紫洛雨拍着门,大呼小叫道。
云初月拉开房门,看着落汤鸡似的紫洛雨,蹙着眉头问道:“何时这般惊慌?”
他指尖法术,将她身上湿透的衣服变干。
“还有十日,我在这里就满三个月了,你让我提前离开好不好?我有急事要去做,真的不能继续在云池了。”紫洛雨心下急躁,也顾不得那么多规矩,拉着他的手臂道。
云初月眉头蹙深,清风淡月的眸中隐藏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恼怒。
“什么急事?”他淡声问道。
“他在唤我回去,他现在好痛苦,他那样子,我的心好痛,我要回去,我要回到他身边。”紫洛雨按住胸口发疼的心脏,刚才的梦境让她那么心疼…。
“他?”云初月瞳孔深了一些。
“嗯。”紫洛雨点头,又道:“他是我夫君,萧亦然。”
说到夫君二字,紫洛雨唇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虽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嫁给了他,但她还是感觉心里很甜蜜,这一次回去,她要美男王爷补偿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夫君?”云初月有些失魂的念道。
“嗯,是的,我已经和他成婚了……。”
后面的话云初月全都没有听进去,他转身回到屋中,手上仙法一施,将紫洛雨隔在了门外。
她成婚了,她有夫君了…这一段话不停的在他脑中重复。
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那个喜欢他,眼中只有他的少女去哪里了?
云初月手尖有些微颤,不知是怒的,还是气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离开云池
“云公子,云公子,别关门啊!”
“我真的不能在这地方住下去了…。”
“卧槽!你什么鸟意思?”紫洛雨火大的踹了一脚房门,起鼓了腮帮子蹲坐在门槛上。
守株待兔,劳资今天守在门口待着你。
这一次,她还就和他犟上了,你丫的有关门有本事永远别出来,这次不让我出这什么鸟云池,我决不罢休。
不知过了多久,紫洛雨只觉得自己坐的时间太长,头脑昏昏欲睡,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看,她靠着门的身体猛的朝后仰跌,惊的她蓦然睁开眼睛,紫洛雨默哀这下后脑勺要被跌成脑震荡了……
预期的疼痛没传来,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将她后背托住,紫洛雨眨巴了两下眼睛,对她上方清尘绝世的俊脸说道:“云公子,我在这等的花都谢了,你才出来。”
云初月将她扶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执拗的性子,一点也没变。”
当初偷窥他洗澡,也是这般执拗,每一次都要等到他上岸,她才悻悻然的离开。
仙人指尖一点,衣服便会出现在身上,他明知她在偷窥,又怎么会让她得逞?这丫头,总是傻的有些可爱。
紫洛雨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紧紧的抓着,生怕他又跑回屋子。
“上仙,乃送我下凡去吧!”她眼眶挂着欲滴的猫尿,看到没,你丫的再不给我去东风国,我就被你急哭了…。
云初月见她眼眶中聚集着泪水,心下一软,伸手贴在她的鬓角边轻轻摩挲着。
“洛儿,这里本就是凡界。”
我擦!她还以为这里是仙界的说…。
“上仙,乃让我去东风国吧!拜托!”她捧着他的手,小手合并将他手掌包裹住,做出我求你的动作。
她的小手柔软而细腻,带着暖暖的温度,云初月整个手掌犹如被电流划过,麻麻的感觉传到他手臂中,然后传到他的全身,让他心脏为之一颤。
云初月脸色一变,将手从她小手中抽了回来,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恐慌。
“不行。”他脸上有些薄怒,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些,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常,他又软下声音,如同平时一般说道:“你的魂魄还未稳定,故而不能离开云池。”
紫洛雨见他不好商量,脸色来放了下来:“别扯淡了,你是不是打算用魂魄不稳定这个借口将我留在云池一辈子?”
云初月浑身一怔,似乎像被戳破了心思,脸色难看了几分,满口否认道:“胡说,我乃上仙,岂会留你…一辈子?”
紫洛雨确实是也胡说,既然开了胡说的头,就要将胡说进行到底,逼的他将她放出去,岂不知这胡说反被她歪打正着了……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怎么?上仙该不是动了凡心了吧?”
她停顿一下,用带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唇边勾起一笑,又道:“上仙风姿卓越,我早些时候对上仙也是喜欢的紧,虽然我现在已为人妇,若上仙不嫌弃,我倒是乐意在这云池中陪你鸳鸯戏水,上仙,你觉得如何?”
小手爬上他的胸膛,一路上攀,从他优美的颈项爬上他比灵玉还滑美的下颌。
云初月淡漠一切似空虚无的眸中起了风波,一股隐忍的怒气在涌动。
紫洛雨见他“无动于衷”,也不拂开她的手,灵动的琉璃微微一转,勾起一个轻浮的笑。
小手在他侧脸上吃着豆腐,她娇媚的说道“初月,你别当神马狗屁上仙了好不?其实啊!你是没尝过床上那种翻云覆雨的**滋味,比你做神仙快活多了,初月不会床弟之事,洛儿可以教你。”说罢,她的小手就往他衣襟里滑去……
卧槽!这话说的貌似她身经百战似的…哪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她真是自作孽啊!
好吧!她貌似和美男王爷之间做过好多次,经验还是有的…。
“够了。”云初月怒吼,手一挥将她推出身外。
紫洛雨后脚跟不稳,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尼玛,这鸟人说翻脸就翻脸,什么狗屁上仙?
云初月觉得自己心肺都被气炸了,她妩媚的姿态告诉他,她已经成为了人妻,她既然已经和他人发生了关系,又怎么可以这么不知耻的来勾(螃蟹)引他?
翻云覆雨?床弟之事?好不知耻的话。
摸摸被摔疼的屁股,紫洛雨又继续“不要脸”的缠到他的身上,这一次,她勾紧了他的脖子,下流的去扯他的衣服,嘴里娇喊着:“初月,人家喜欢你好久了,你就从了我吧!”
云初月脑中仿佛劈进了一道闪电雷鸣,这不知耻的女人竟然要他从了她……。
云初月一想一愣间,衣袍被扯下了一大片,细滑的小手如泥鳅般在他身上游走,大吃美男豆腐。
待他回神,羞愤的一掌将她打了出去,拉起身上的散乱的衣服。
紫洛雨嘴角溢出一口血,低着头将嘴角的血偷偷的擦掉,她花痴般的朝怒火显见的云初月娇嗔道:“初月,你打的人家好痛啊!你帮人家揉揉…。”
云初月眸中已经聚集了暴风雨,看到她又朝他扑来,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指尖朝她弹去一点银光,冷声道:“既然你那么想回去,我成全你,从此以后你魂飞魄散也好,身受重伤也好,都与我无关。”
紫洛雨被一团银光圈包围住,唇边扯开一个满意的笑,上仙,终究还是染不得半点凡尘俗爱呢。
上仙,劳资终于可以和你拜拜了……
当她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云初月愣愣的看着自己手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刚才她唇边的那抹不带一丝眷恋和不舍的笑,让他有种上当的感觉。
淡白色的薄唇喃喃的念道:“洛儿是个小骗子。”
——分割线——
灵佛寺
大雄宝殿内殿的佛柱上,绑着四个浑身浴血的男人,他们披散着一头乱发,身上被割出数百刀小伤口,凄惨的吐着鲜血,他们龇着一双血目,张开嘴哀叫,却只见那鲜红的舌根,不见舌头……
四名黑衣人抬着一顶犹如暗夜幽灵的轿子踏空而来,轿帘上绣着一条诡异的魔龙,那双龙眼猩红的仿佛想要吞噬掉所有人。
轿子落地,一名黑衣人在轿门前摊开一条黑色纹龙的长地毯,一直延伸到大雄宝殿的佛像前。
“主子,到了。”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将轿帘撩开,恭敬的说道。
黑轿中缓缓走出来一身玄袍的男子,他俊美的如天神的脸上却有一双弑尽天下的冷暗黑眸,那眸中的死寂仿佛要将这人间化为地狱,将人血化作忘川河上猩红的彼岸花。
他的脚踩在地毯的魔龙身上,薄唇冷的仿若冰刀,他一步一步朝站在大雄宝殿前一身褐色袈裟的银发活佛走去。
“阿弥陀佛,人死不能复生,施主莫要再造杀孽。”君莫乾单手立掌,一手念着佛珠。
萧亦然讥嘲:“活佛此言差异,这杀孽又如何能说朕造的?”
君莫乾紫色的眸子黯淡下去,口中念着佛经。
你以为到如今再来做这些假慈悲的事还能挽回什么?
萧亦然薄唇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击掌两声,黑衣人一柄大刀将佛柱上浑身浴血的男人头颅割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脖子口喷发出来,四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朝各路佛像圆睁着,像似愤怒佛主的见死不救,让他们死的这么凄惨。
大雄宝殿的地上,干枯的旧血上又铺了一层鲜血,昔日人人敬仰的米勒佛此时对这满地的鲜血依然慈悲的笑着,仿佛众生的死不足以让他改变那张招牌似的慈笑,又或许,他根本就没把众生的死放在眼里,保持他脸上慈悲的笑才是最重要的……
无头的身躯被拖到一边,染满血的佛柱上,又换上四个穿着囚服的男人,这些人都非恶人,而是萧亦然屠城战败的将领。
“放血,染佛殿。”低沉的嗓音没有起伏,平淡的就像在说一件平常一样,而这五个字却像魔咒一样罩在了被重新捆绑在佛柱上人的头顶,注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骨头硬的将领总是特别能挨住疼痛,也有足够的体力经得起来染红大雄宝殿这片佛地。
细小的刀片很薄,也跟锋利,割开人身上的肌肤能将疼痛降到最小,而萧亦然似乎更乐意看到他们痛苦挣扎,所以,他吩咐属下将这些薄如蝶翼的刀片每一次用完之后就浸泡在盐水之中,等下一次执行刀刑的时候,割入身体的刀片像是洒了一把盐,疼的钻心,又不容易细菌感染。
鲜血顺着佛柱上男人的身躯流淌下来,流到地上在脚边晕开,执行刀刑的黑衣人很有技巧,他每一刀不会深浅有度,能让受刑的人身上被割满一千刀而不至于死去。
萧亦然满目的血腥,心情愉悦起来,一挥袖袍,他坐下之际就有黑衣人牵过来一个如狗一般人,背上垫着厚厚的狼裘跪撑地上给萧亦然当人凳坐。
一名漂亮如仙女的婢女急忙跪在萧亦然右侧,双手恭敬的托着一盏清茶,她穿着轻薄的纱衣,玲珑有致的玉体若隐若现的暴露在众佛像前。
萧亦然修长的手指拿起婢女手中的清茶,缓缓的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放到婢女小巧精致的手上。
“活佛不是以普渡众生为己任?莫非现在改成普渡亡魂了?”
佛不是一直都说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