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再次睁眼时,那匕首已然落到了左芸萱的手中……
刀不血刃!
宝刀啊!
众人又惊又羡,却不敢露出一点觑觎之色,天玩笑,不要命了敢肖想这阎王般男子的东西!
左芸萱勾唇一笑,瞬间让她平凡的脸上光彩动人,隐隐露出王者之息。
这时不知道哪来飘过来一丝发,擦过那匕首之时,瞬间断成数段。
众人的眼睛更是亮得惊人,得见此刀,终身无憾!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器吹毛匕首?”
“不会吧,那匕首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怎么可能失传?一把好匕首是有灵性的,它是会择主的!”
“啊,你们越说我越觉得是了,吹毛最是嗜血,听说每日必饮三碗,所以它的主人多是嗜杀之人。”
“可是这公子是谁呢?从来没见过啊!”
“说不定是哪个不世前辈的传人。”
“有可能,那咱们可得小心些,别得罪了他。”
“对,对。”
听着这些人议论,左芸萱微微的笑,吐气如兰对着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呵了口气,拿出白绢爱惜的抹着,那动作慢条斯理,温柔小心,仿佛是呵护情人般的细腻。
众人都为她这优雅的动作所吸引了,甚至忘了刚才的血腥。
直到她将匕首收了起来,有人又发出一声尖叫。
众人循声看去,才看清了蒋寒的模样。
一见之下,血色全无又是一阵恶心呕吐之声。
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蒋寒已然被削成了一个骨架,没有一丁点的血肉,就仿佛是埋在土里千年的骷髅架被挖掘了出来。
可是要是骷髅架倒就好了,偏生那头还是完整的,甚至眼珠子还是转动着的,脸上的肌肉因为疼痛都扭曲了……
只听蒋寒的口中还发出含糊的声音:“求……救……救我……”
众人一阵发抖,就这样还怎么救啊?能救活么?
可是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死呢?
真残忍啊!
“天啊,看他的心脏!”不知道是谁突然尖叫一声叫得惊天动地。
“恶!”
又是一阵呕吐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个骨架里的内脏一一俱在,众人惊恐地发现那心脏还在有节率的跳动着,内脏还在蠕动……
“啊……”胆小的人都吓得不敢看了,都情不自禁的退开了数步,目露俱色看着左芸萱,不知道何时江湖上出了这么个长相平凡却心狠手辣的主!
不,不是心狠手辣,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狠毒!
左芸萱却悠然一笑,轻轻地摇了摇折扇一脸嫌弃道:“唉,太瘦了,只割了九百九十九刀,差一刀才到一千刀呢!”
玉洁道:“下回找个胖一点的给公子练手。”
“胖一点的?”左芸萱的眼光露到了已然吓呆的宗继祖的身上。
“不,不要……”宗继祖顾不得腿间的剧痛,拔脚就跑。
才跑了几步,“扑通”他跌倒在地,两条腿飞了出去,血光四射!
只听玉洁对左芸萱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刚才这祖世子说跪就跪,我估摸着应该没有黄金,这不削了腿发现还真没有黄金。”
左芸萱鄙夷道:“你眼神真不行,这种东西肥得流油的身体里怎么会有黄金?要有也是……”
眼又仿佛寻找目标般看向了亲卫队,
那些亲卫队员只一声尖叫,就四处逃窜。
左芸萱眼色一厉道:“还不动手!”
“是!”玉洁冰清纵身而上,只见血雨腥风中一张张人皮漫天飞舞,而被剥了皮的人却在地上痛苦的扭动着。
只顷刻间,一百多人的亲卫队全被剥成了人皮,一张张的挂在树上,而地上全是蛹动着血淋淋的人,痛得抱在了一起。
狠毒,凶残,暴戾!
旁观的人齐刷刷地退了数步。
玉洁冰清将将长剑在宗继祖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冷眸子看向了众人。
那眼神如浸了寒冰般冷冽,刺骨!
看众人噤若寒蝉后,玉洁冰清满意的笑了笑,对左芸萱道:“将军,一共一百零五张人皮全部剥完。”
左芸萱看了看挂在树上迎风招展的人皮后,点头道:“不错,剥得干净利落,有武功的人,皮肤果然紧致弹性,看着也舒服。小白,小墨,咱们走。”
“是。”三人瞬间绝尘而去。
直到他们走了,那些江湖人才走了出来,看着一树的人皮,脸色变得很难看。
突然有一个叫了起来:“天啊,我知道那个公子是谁?”
“谁?”
“你们没听他两个属下叫他将军么?”
“沈大将军!”
众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脸更白了。
这时有一个道:“那将军叫那两属下小白,小墨……”
“墨白两将军!”
众人又是一阵惊叫。
“怪不得下手这么狠呢,原来是大将军府沈将军!”
“这宗继祖也算倒了霉了,谁不惹偏要惹大将军?谁不知道将军府与果亲王一直不对付?还好只被废了三条腿,人没有死,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那沈将军怎么把那些侍卫全杀了,独独放过他呢?”
“这你还不知道?你没听沈将军说了么?嫌他太肥了。削起来不舒服。”
“是啊,哈哈,也是,瞧这宗继祖长得跟猪一样,要我也不愿意下这手。”
“真是,听说果亲王倒是气宇昂,怎么生出的儿子这么肥,比猪好不了多少去。”
这时宗继祖悠悠醒来,听到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汰他肥,一气之下竟然忘了疼,大叫:“放屁,其实我不胖,只是懒得瘦!”
此言一出,一片静寂。
突然,有一人大笑出来,于是顿时笑声一片。
“哈哈哈哈……”
“我的天啊,都伤重成这样了还要臭美?”
“我真服了他,这祖世子真是奇葩一个啊。”
“怪不得沈从文不杀他呢,杀了他这世上不少了个笑料了?”
“还真是……”
在这满树人皮之下,场面瞬间轻松了下来,一干江湖人又开始觥筹交错地谈天论地起来。
天字一号雅间内,一个沈从文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更是崩得死紧,可见非常生气。
而他边上坐着的两个分别穿着白衣黑衣的男子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倒是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却是努力的抑制着笑意,可是无论他怎么掩饰,他不听话翘起了唇角还是出卖了他。
良久,沈从文吐出了一个冰冷的字:“查!”
这四人当然就是被左芸萱黑了的沈从文,白羽,墨玉,另一个自然就是林将军了林威了
白羽立刻跳了出来,俊美无双的脸上愤慨不已道:“对,查,彻查!居然敢冒充爷!这可是第二次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威忍住了笑,不怕死的调侃道:“白羽,人家只说姓白,未必就是冒充你,你又激动个啥?再说了,就算冒充你,你看那个公子长得多俊美,多潇洒,那剥人皮的动作,啧啧,真是行云流水,美不胜收,气势浩瀚,如仙如魅,按说冒充你,人家还是丢了份了呢。”
白羽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林威骂道:“放屁,你眼睛是用来喘气的么?!就他那样子还能跟我比?想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威武霸气的白羽怎么可能是那个娘娘腔的男人所能比拟的?敢情冒充的不是,所以你在这里说着风凉话!”
林威倒了杯酒轻抿一口悠悠道:“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觉得我太男人了,不象女人不容易掌握……”
白羽一听暴跳如雷,大吼:“林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娘娘腔么?”
林威挑了挑眉,作出讶异状:“咦,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你……”白羽气得双目冒火,狠狠地盯着林威。
一直不说话的墨玉突然道:“白羽,你是在老林身上寻找智商上的优越感么?”
林威手一顿,脸瞬间黑了下来。
毒舌啊!
什么是毒舌,这就是!
这墨玉真是人如其名黑得很,别看他一声不响,只一开口必定会直戳人软肋。
白羽先是一呆,随后大笑了起来,拍了拍白羽的肩道:“好样的,兄弟,关键时候还是兄弟仗义!”
墨玉目无表情的拂开了白羽的手,淡淡道:“别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就你那复杂的五官掩饰不了你朴素的智商!跟你当兄弟,爷嫌寒碜!”
“扑!”林威一口酒喷了出来,直扑向了白羽,瞬间把呆滞的白羽喷了一身。
白羽被墨玉这么一埋汰本来就火冒三丈,这下哪还搂得住火?
当下纵身一跳,一招黑虎掏心攻向了林威。
林威脚尖一点躲了开来,叫道:“嘿,白羽,你这小子居然还玩真的?”
“废话,!”白羽那张俊白的小脸比包公还黑,再次揉身而上攻向了林威。
一时间房间里打得是虎虎生风,热火朝天。
唯有沈从文的身边流动的冷气压将周围三尺冻成了严冬。
这时一道黑影跳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沈从文的面前,惭愧道:“属下无能,让他们跑了。”
“跑了?”沈从文眼中闪出一道兴味的冷光,森然道:“能从你的眼皮底下跑了,轻功不错啊!”
那黑衣人头低得更下了,低道:“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沈从文挥了挥手,淡淡道:“下去吧。”
“谢将军。”
黑衣人如幽灵般退了下去。
这时白羽与林威也不打了,纷纷坐了下来,白羽道:“这小子真够贼的,居然连在千里追风的眼皮底下跑了。”
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冷酷的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白羽眼睛一亮:“将军您用了……?”
沈从文蹭得站了起来,如被冰水冻过的眸子的过了白羽与林威,冷冷道:“打完了?”
白羽与林威对视了一眼,挠了挠头,陪笑道:“嘿嘿,打完了。”
“精力不错,回去再每人绣五百个荷包。”
“啊?”
“啊?”
“怎么?不愿意?”
“不!”林威连忙讨好道:“怎么会呢?只是属下想绣五百个太少了而已。”
“林威!”白羽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这么拍马屁的么?
“嫌少?”沈从文的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顿道:“那就多绣一些,一直绣到你恶心呕吐生出孩子来!”
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林威呆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对墨玉道:“墨玉,将军是什么意思?”
墨玉给了他一个白痴的眼神,哼道:“这都不懂?白痴!”
话音未落也追随沈从文而去。
“哈哈哈……”白羽大笑道:“姓林的,让你拍马屁?这就叫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
笑毕,人也一溜烟的跑了。
林威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白羽快步追上墨玉后,涎着脸道:“兄弟,你说将军是啥意思?”
墨玉板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看得白羽瞬间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比墨玉低了许多……
直到墨玉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扑!”一口逆血差点喷薄而出!
有这样的人么?自已都不知道偏偏还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白羽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人啊!
众人运足了轻功路了小半个时辰,越跑越远,白羽不禁皱了皱眉:“主子,咱们该不会是被耍了吧?这都快走到邻县了。”
沈从文冷冷道:“你不想去可以,你回宫就是了。”
白羽的脸瞬间黑了,回宫去?开玩笑!绣荷包么?他疯了才回宫去。
当下讨好道:“嘿嘿,主子的决策是最英明的,我坚决拥护主子的决定。”
墨玉的眼神更鄙夷了,连忙离他三尺远,保持距离,免得被他的无耻所污染了。
四人又运了轻功跑了一个时辰,白羽长吸了一口气看着一群疯了般往前飞的蜜蜂,叹道:“这些蜜蜂会不会是路盲啊?怎么就知道不停的飞也不停下来喘口气啊?”
是的,就在左芸萱与那些亲卫军打斗时,沈从文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的身上洒下了追踪用的万里引香,此香虽然叫香,常人却根本闻不到一点的香味。
这香味只对昆虫有吸引力,昆虫会循着这香味飞奔而去,而他们只要跟在后面追就行了。
倒不是沈从文预先知道左芸萱会冒名顶替才洒万里引香的,而是一开始觉得左芸萱下手狠毒,手段狠辣,身为沈家的人自然要在第一时间掌握所有一切可能不利的因素,所以欲探知一下左芸萱的虚实才这么做的。
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了!
他们又追了数十里,终于追到了邻县,此时已然是夜幕降临了,万家灯火跃然而上。
因为进了城又是夜晚,这些蜜蜂也渐渐的散去,只有几只蜜蜂还矢志不移的追随着引香的足迹飞翔着。
终于他们四人停在了一个朱漆大门前,几只蜜蜂也累得直喘喘地盯在门楣之上。
这是一个小巷子,这朱漆大门一看就是后门,里面传来一阵阵的胭脂气息……
沈从文站在那里,眼死死地盯着门楣,一身冷气冻伤了所有的人。
白羽与林威面面相觑,这下老实得也不敢说话了。
谁都知道此时沈从文心情极端的不好!
一时间四人就这么呆呆地站着,谁也不说话。
要是有人看见的话,还以为这四人是木雕。
这时墨玉终于开口了:“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
白羽笑道:“对,对,追了这么半天的,进去看看也无妨,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美娇娘呢,嘿嘿。”
墨玉讥道:“你高兴什么劲?你是来办事的,不是来办那事的!你发情也不看看时间,地点,人物,这里的女人你都敢要!”
白羽顿时暴跳如雷:“姓墨的,你不埋汰我会死么?什么办这事办那事的,你以为绕口令么?呸,显得你能个?你就算是想办那事,也得那里有用才行,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有个什么需求,哼!德行!”
墨玉面色如常,用无声代表鄙视。
白羽在那里气得牙痒,低咒道:“总有一天爷要弄个女人在你床上,让你丢死人!哼!”
“呼!”
一声衣风猎猎的声音划破了夜空,凌厉而迅速。
白羽吓了一跳,连忙摆出对仗之势,待看清时才发现是沈从文跃入墙内发出的声音。
墨玉讥嘲的看了他一眼,也跃身一跳跟着跃入了小院。
林威憋着笑,拍了拍白羽的肩,故作好心的劝道:“兄弟,悠着点,一会别精尽人亡了。”
“扑!”说到这里他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跳了进去。
白羽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一个个都埋汰我!哼,总有一天爷要崛起!”
说完也跳入了院中。
刚跳进去,他就呆在了那里,张嘴结舌地看着对面走过来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肥猪晃了过来。
怪不得主子和墨水林威都傻了般呆在那里面一动不动。
瞬间,他有种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的骄傲感犹然而生。
他笑着走到了三人的前面,潇洒的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那肥的跟猪似的老鸨看到长相英俊的白羽,顿时眼睛一亮,连忙用猪蹄捂着血红的大嘴,笑得是肥肉乱颤,让人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肉甩丢了。
她用几乎看不到眼睛的两条缝不停的眨出一道道所谓的秋波,扭着身子走向了白羽:“哎哟,客官来了啊。”
白羽连忙退开了数步,对老鸨道:“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我对美人过敏!”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