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女立刻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展了开来。
“嗯,这次处理的不错,比上次可利用的地方多了些了。”司马焱煌淡淡地看了眼后评价道。
侍卫恭敬道:“这次的原料油脂比较少,所以处理起来比较容易,请问王爷准备拿它做什么?”
“呃……”司马焱煌微一沉吟道:“这次的货色比较细腻,色泽却微黑,比较适合做屏风,就做屏风吧。”
随即唇间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带着千年佳酿的香醇,诱惑而邪魅:“不知哪位千金的丹青比较好?可愿为本王献上一画?”
众千金先是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这时宗御天亦笑道:“好啊,今日趁着人多,不如这样,众千金比试一番,谁画得好就赏她在此屏风上作画可好?”
那口气分明是征求司马焱煌的意见。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该是怎么样的殊荣啊,连皇上都用这种口气跟司马焱煌说话,看来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了,皇上果然宠这个男宠宠到天上了。
众千金的心思是复杂的,又是婉惜又是爱慕地看着司马焱煌。
面对这么多炽热的眼神,司马焱煌阴阴一笑,不置可否。
宗御天于是道:“众位小姐,拿出你们最好的水平吧,只要胜者就能在这屏风上作画,到时名传千古,朕也会有所赏赐的。”
“谢皇上,谢王爷!”众千金大喜过望,神情雀跃不已。
左芸萱讥嘲的一笑,要是这些千金小姐知道这屏风是什么做的,还能这么期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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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千金同时下笔,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画了起来,更是施展了浑身的解数,只望能在此画画比赛中能得到皇上的赏识,司马焱煌的赞美,那么也就不枉此行了。
一时间湖心岛上墨香阵阵,飘飘袅袅。
左芸萱懒懒地倚在了一颗树下,观赏着这一切,微风拂过,众千金更是袅袅婷婷,千姿百媚,流转着衣鬓飘香的奢艳。
此情此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极目看向了坐在高处的宗御天,他正襟危坐,一身黄袍与金龙椅倒衬得他几分尊仪,尤其是他身在高处,不禁多了几分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左芸萱不禁暗叹,怪不得所有的人都挤破脑袋的想坐上那上位置,这黄金遍地,美女如云,权倾天下,确实有让天下英豪争破头的资本!
可是谁又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
唇间勾起一抹讥诮,前世的宗政澈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费尽了心机,利用着她却又疏离着她,引诱着她却又推开了她,若即若离让她却如飞蛾扑火死而后已,而他终是坐上了那世人都渴求的宝座!
不知道那世他是享受着指点江山的快感,还是后悔永远失去的自由……
眼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宗政澈,此时的他全心投入了对司马焱煌的防备与愤怒之中,那鬼斧神工般的侧影依然是那么的完美,仿佛最好的工匠雕刻而成,一如前世,美绝人寰。
面对这样的宗政澈,她多了份嘲弄,不屑。
象是感觉到她的目光,宗政澈突然看向了她,与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对撞在一起,待看清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不齿时,他莫名的狼狈,愤怒。
她居然敢不齿他?凭什么?她以为她是谁?眼如鹰隼透着犀利的冷光射向了她,充斥着威胁。
当司马千鸾换好衣服走到他面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过在司马千鸾的眼中,她把他们的眼神介定为脉脉含情。
这样的认知让她十分的愤怒,嫉妒一下吞噬了她的心。
她一下冲到了左芸萱的面前,压低声音道:“左芸萱,你还要不要脸?居然趁我不在勾引我的太子哥哥?”
“司马千鸾,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别忘了好象皇上中意是太子与左家堡的大小姐吧?!”
“你胡说!我才是左家堡的大小姐!”
司马千鸾气得声音陡然提高,众千金画画的手微微一顿,连宗御天也皱着眉看向了她们,司马焱煌则依然慵懒地半躺在那里享受着美人的服侍。
“鸾儿……”宗政澈也皱了皱眉,不悦道:“鸾儿,父皇在座不得喧哗。”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一愣,委曲不已,雾气迅速迷蒙了她的眼,她露出楚楚可怜之状,喃喃道:“太子哥哥,连您也不喜欢鸾儿了么?是不是您觉得鸾儿脏了,不,鸾儿没有……没有被……”“够了,不要说了。”宗政澈难堪不已地打断了她,看向她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温度,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更是害怕了,泪终于流了下来。
“扑哧”左芸萱不禁笑了起来,真是没胸没脑的东西,男人最怕的就是戴绿帽子,偏偏这个蠢货还一提再提,这是解释么?分明是往宗政澈心里戳刺啊!要不是知道司马千鸾没脑子,还以为她是跟她自己过不去呢!
这前世今生司马千鸾真是差得太多了。
看来这境遇还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前世的司马千鸾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所以司马千鸾是夹着尾巴做人,做低伏小用尽心机,那时的司马千鸾无疑是聪明的。
这世的司马千鸾却生活的无忧无虑,尽享了曾经属于她的尊荣,所以这世的司马千鸾跋扈,刁蛮,少教养,蠢笨!
“太子真是惬意,左拥右抱的好不热闹。”远远的传来司马焱煌阴恻恻地声音,声线平缓让人听不出喜怒。
宗政澈身体一僵。
司马千鸾则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见之下如遭重击,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男人?这还是人么?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嘴张着,眼珠子都不带眨一下的,只怕一眨眼间这妖精般的男人就会消失。
“这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司马千鸾仿佛进入梦幻般,眼里现出了倾慕迷离之色,喃喃道。
“嗤”左芸萱不禁讥嘲出声,司马千鸾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宗政澈又是谁?她以为能无所顾忌的挥霍宗政澈的爱么?竟然敢当着宗政澈的面对他人表现得这么花痴!而且还是宗政澈的仇人!
“司马小姐,你的口水流下来了。”左芸萱邪邪一笑,提醒道。
司马千鸾连忙将帕子放在唇间掖了掖,待发现帕子上根本没有水渍,顿时大怒,对左芸萱斥道:“左芸萱,你敢捉弄我?”
“嘿嘿。”左芸萱冷冷的笑,眼却讥讽地看向了宗政澈。
宗政澈的脸此时比毛坑里的石头还臭,怒气冲冲地瞪着司马千鸾。
司马千鸾一惊,连忙扑到宗政澈的身边,娇啼道:“澈哥哥,都是姐姐,是姐姐有意陷害鸾儿的,您不要相信她。鸾儿的心这辈子都只有你。”
宗政澈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一涩,又娇声道:“司马王爷虽然长得国色天香,可是一看就跟女人一般,哪有太子哥哥这般阳刚之气,昂昂而令天下失色之风仪?鸾儿又不是没有眼睛,怎么能分不出好坏来呢?”
宗政澈听了顿时脸色变好,低声叮嘱道:“以后不要这么盯着男人看,于理不合。”
“知道了,知道了,鸾儿只是奇怪突然有人坐在皇上身边嘛。”司马千鸾见宗政澈脸色大好,这才长吁了口气,还不忘睁着眼睛说瞎话。
“扑哧”左芸萱不禁失笑,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司马焱煌可比宗政澈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从相貌,从气度,还有那浑然天成的霸气,宗政澈怎么也比不上司马焱煌的。
不过不得不说司马千鸾的这话倒是说到了宗政澈的心坎上了,因为据她观察,宗政澈对司马焱煌可是嫉恨无比呢!
只是司马千鸾敢这么贬低司马焱煌,不知道司马焱煌能不能放过她呢?
左芸萱不禁拭目以待。
☆、第一百章 那就赔一张人皮吧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她似乎感觉到一道刀锋般的眼光扫过了司马千鸾的身上,当她去追随那目光而去时,那道目光却瞬间消失。
不自禁的看向了司马焱煌,他依然半倚半靠于黄金软榻之上,眼微合着,就算隔得这么远,她依然能看到他一对墨睫如蝶般轻栖于他眼睑之上,微颤出轻盈的弧度。
闭上眼睛的他,仿佛幽泉碧荷,摇曳着潋艳的清濯,纯净而美好,让人误认为坠落人间的仙子。
不过她知道这种男人闭上眼睛就是天仙,睁开眼睛却是恶魔!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的注视,他突然睁开了眼,对上左芸萱的目光时,他展颜一笑,那一笑间仿佛静影摇波月,?寒香映水风。?
飘飘间又是一阵樱花飘落,洋洋洒洒尽数成了他的背景,而他永远是美景的主题。
他如魅如幻,如仙如灵……
左芸萱只觉呼吸一滞,甚至不敢喘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生怕惊动了他的美好。
突然他对她轻眨了眨眼,那一眨间眼波中横流出来的妩媚,令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脸渐起可疑的红云。
“妹妹,你在发花痴么?”
耳边突然传来司马千鸾恶意地讥讽,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她淡淡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司马王爷这般绝色自是令我昏昏然沉醉。”
话音未落,就传来宗政澈愤怒中带着嫉妒的怒吼:“左芸萱,你还要不要脸?你别忘了你可能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你说这话有没有考虑到本宫?”
眼猛得直射向宗政澈,声音冰冷如刀道:“太子殿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你还让几十个侍卫杀我,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太子妃呢?我又何必考虑你的感受呢?再说得直白点,就是你的感受关我屁事!”
“你……”宗政澈一涩,目光凿凿的瞪视着她,俊脸扭曲,半晌才强辩道:“那只是误会。”
“太子哥哥……”司马千鸾哀怨地看着他,牙紧咬着唇,露出一副委曲之状。
可是现在了宗政澈已经没空安慰她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司马千鸾对司马焱煌露出痴迷之色时,他只是羞愤,生气,可是当左芸萱对司马焱煌露出惊艳之色时,他却无法忍受了,感觉仿佛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被他抓了个现行,嫉妒这东西更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让他几欲发狂。
“那就让这个误会一直下去吧!”左芸萱云淡风轻地说了句,就飘然而去,用行动告诉宗政澈,她,不在乎他!甚至对他一点恨意都没有!
“左芸萱,你敢!”
脚下毫不停顿,只冷冷地扔下句:“你看我敢不敢!”
她如风般,就这么与他擦身而过,来得突然,却得匆匆,不留一丝的痕迹。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直到看不到一点一丝……
仿佛……她从来不曾与他交错……
“太子哥哥……”身边,传来司马千鸾怯怯的声音。
宗政澈的脸色阴沉如水。
“好了,我画完了。”
“我也画完了。”
一帮子千金都画完了,内侍将画一张张递给了司马焱煌。
司马焱煌只随意地看了眼,就道:“垃圾”
换了一张,看都没看道:“不堪入目。”
又换一张,眼皮不抬道:“不知所云。”
一张张的纸被扔在了地上,一副副的画被评定的是一钱不值,众千金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这司马王爷根本就没有看好么?!就这么把她们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名的,这简直太过份了!
可是她们却不敢说一句话,直到司马焱煌评介完了最后一张,才懒懒道:“咱们朝廷的千金就这点水准?还不如江南春的花魁呢。”
此言一说,所有的千金都现出愤慨之色,居然把她们跟花魁比!简直是欺人太甚。
司马焱煌妖邪的眼突然看向了司马千鸾,似笑非笑道:“咦,这里还有一个美人,怎么样?美人儿要不要试一试,画得好,本王爷有奖。”
司马千鸾先是一惊,可是看到司马焱煌那绝色的容颜,竟然不由自主道:“好,蒙王爷不弃,臣女愿意一试。”
“不弃?”司马焱煌玩味一笑,似琴弦轻拔撞击悦耳的音调:“那得看你画得入不入得了本王的眼,你这个人么……嘿嘿……本王是弃得很……”
眼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额头青筋直冒。
司马千鸾脸色一变,按捺住内心的羞愤,有意将头高傲地仰起了,激昂道:“臣女的画王爷看了就知。”
“那本王倒是有些期待了。”
就在众千金复杂的眼神中,司马千鸾如一头骄傲的孔雀走到了一张桌子前,右手执笔,左手轻挽留右手衣袖,轻轻地挥洒起来,那动作倒是行云流水彼有几分意境。
左芸萱慵懒地勾了勾唇,司马千鸾虽然是草包,但画画倒是不错的,确实是经过苦练的,不然前世也不会被称为画坛第一才女。
不过……
笑,瞬间弥漫了她的眸子,令她清亮的眸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不一会,司马千鸾就画完了,当内侍将司马千鸾的画递到了司马焱煌的面前,他只粗粗一看就点头道“果然画得不错,比那些草包画得好多了,与江南春的花魁也不相上下啊,哈哈哈…。”
他看向了面色铁青的宗政澈,挑衅道:“太子,你说是不是?”
宗政澈抿着唇不敢说,眼里的火光泄漏了他的愤怒,手紧紧的地捏着,捏得骨骼都咯咯的响。
“哈哈哈…。”司马焱煌嚣张地大笑,笑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宗御天有些无奈,有些愧疚地看了眼睛宗政澈,终于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司马焱煌道:“司马小姐,既然你这里画得最好的,那么本王就赐你在屏风上画画,画好了本王有赏。”
“是。”司马千鸾欣喜无比,今天她出了太多的丑了,终于可以用画来扬眉吐气了。
她拿起了画笔,走到了屏风边,仔细的看了看屏风后,赞道:“王爷,这屏风真是太美了,摸着竟然柔软细腻,仿佛少女肌肤,夏之清凉,冬之温暖,实在是宝物啊。”
“哈哈哈,很好摸是么?”
“是的,摸着太舒服了。”
“那当然,这本来就是少女的人皮,从人身上活剥下来的,怎么会不舒服呢?”
“呯”司马千鸾的笔掉在了屏风上,迅速染了一块污点。
司马焱煌脸色陡然一变,怒喝道:“大胆!你竟然敢毁本王的心爱之物!来人,将司马千鸾活剥了以赔偿本王的屏风!”
?
“不,不要……”司马千鸾吓得面色发白,扑通一下瘫软在地。
司马焱煌森然一笑:“你说不要就不要么?”
他的声音虽然柔软如绵,入耳之时却泛着丝丝的冷意,就如冬天寒冰磨砺而成薄透华丽的刀锋轻轻地划过脖子,平白生出割裂颈动脉的尖锐痛楚。
让人不寒而栗。
司马千鸾就是这种感觉,她甚至感觉到了脖间一阵阵的凉意。
她匍匐在地,吓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你怕本王么?”司马焱煌的眼里透着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懒懒的倚在软榻之上,目光却悠忽地在司马千鸾的身上游移。
虽然司马千鸾低着头,却仿佛感觉到仿佛有蛇在身上游过,随时会张开大口,咬住她的皮肉。
这不是美男而是魔鬼,他长着天仙一样的相貌却有一颗比什么都冷硬的心!
他说要剥了她的皮,他真会这么做的。
不,她不要死,她还年轻,她还要当太子妃,她有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
求生的欲望让她夺口而出道:“你不能杀我,你没有这个权力!你不过是个男宠,仗着皇上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