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雨交加,市郊的养殖场地处偏僻,四周空荡荡的都是农田,每每一个惊雷打下来的时候,那闪电都是竖着的,眼看都能直直打到地上来,看得人心惊胆颤
债妻倾岚。
守夜用的小木屋就在鸡舍旁边,现在农场也都是高科技了,鸡舍里安装了红外监控设备,他们只需要盯紧点监控屏就可以了。
大雷雨的晚上两个男人能干什么,还不就是插科打诨玩玩游戏。
晚上九点过两人巡逻完最后一圈回到小木屋,开始打联机,任外头雷声再大也无妨,游戏打得是酣畅淋漓。
也不知晚了多久,名叫大虎的年轻人从垫子上爬起来,去后屋放水,起来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他们晚上是不能睡觉的,凌晨还要再去巡逻一次,也就指着游戏打发时间了,大虎放完水回来,打着哈欠跑去监控屏那里瞄了一眼,发觉鸡舍里有些怪怪的,怎么那些鸡都不出来吃东西?
“诶,强子,强子你过来看看,鸡是不是有问题啊?”
“嗯?等…我靠,这搞突袭啊尼玛刚刚轰炸机不是不往这头飞的嘛卧槽!”
两人玩的红警,强子那头刚刚布好一批小坦克准备集结到一定数量就准备去攻对方基地呢,结果被两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轰炸机炸成了一片火海,他愤愤咒骂一句,丢下遥控器晃到了小屋角落。
“咋了什么问题?关在笼子里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是吃就是拉…”
他走到大虎身边,俯身凑到屏幕前,这个角度看过去哪里看得到什么异常,不就是两排鸡笼子中间一条道么?
“你看鸡不吃东西。”大虎在一旁实诚道。
呵,鸡不吃就不吃呗一晚上能饿死,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鸡要是不拉你还去给它把屎去啊!
强子心里腹诽两句,皮笑肉不笑:“外头刮风下雨呢估计是害怕了没食欲,没事儿,走吧刚你不在哥损失惨重啊,快走再开一局!”
强子心不在焉扯了大虎一把,大虎却不肯走,他总觉得今天这屏幕上的鸡架子看着有些与平时不同,但是又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他认真的俯下身,从墙上通风口的气扇看到地面,再看到仓库角角落落,最后看出了一点点端倪来,为什么那总感觉夹着那过道的两排架子再轻轻晃动?!
“啊,晃?”强子听后皱眉凑过来,有些不爽的看了两眼,“这不就是因为打雷吓…”
一句话,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完,强子突然噤了声,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监控屏里忽然扬起了一整狂风,将整排铁架子吹得剧烈晃动,是鸡舍大门被打开了?他难以置信想着的下一秒,画面里一道耀眼白光闪过,映出下方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
强子顿时吓得屏住了呼吸,身边大虎同样瞪圆了眼睛,两人傻愣愣的看着那头被狂风席卷的鸡舍,看那黑色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进了鸡舍!
大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提起墙边的木棍就要开门出去,下一刻被强子死死拽住!
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玩世不恭的样子,颤抖的咬着牙关,眼底都是血丝:“你干嘛,去哪里?!”
“我去鸡舍啊有东西进去了必须去看…”
“看你个头啊,不许去!你是傻的么,你看不出来那东西有多大啊?你这是要去送什么死么傻逼,不许去,给我回来不许过去!”
强子压低声音嘶吼起来,拼命把大虎拽着扯离门边,在他还要争辩的下一秒把他死死一把摁回到桌前,这一下,大虎一抬眼,震惊的看到了屏幕里那影子的真身
全能学霸!
那是一只漆黑的动物,差不多有一头水牛般的体型,黑暗中隐隐只能看到她密长的毛发,和身后那条粗壮的尾巴。
它太大了,甚至在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时候,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提着手里的棍子,大虎傻愣愣的站在屏幕前,他终于知道强子阻止他的原因了,那动物,那动物根本不是什么一个棍子就能赶走的怪物!
下一刻,就在那惊恐念头闯入脑海的同时,监控画面剧烈抖动起来,那漆黑的动物似终于弄明白了鸡舍的结构,一瞬跃上身侧架子顶端,将那整排铁笼用力扯了下来!
一时空中鸡毛乱飞,肥硕的肉鸡从鸡笼子里惊恐逃出,整个鸡舍乱作一团!
忽明忽暗的闪电中,吓呆了的大虎死死盯着屏幕上肆虐的怪物!
它用尖牙撕扯着不堪一击的鸡笼,扬起锋利的指爪去笼子里用力抓挠,很快就有鲜血溅了出来,淅淅沥沥从笼子缝隙流到地上,一对吓傻了的年轻人傻愣愣的站在屏幕前,眼睁睁的看见那怪物用漆黑巨爪一把抓起一只肉鸡来,整只吞进了肚子里!
下一刻黑暗突然袭来,惊恐万状的大虎差一点尖叫出声,被身侧伸来的一只手掌死死堵住嘴巴,压着躲到了桌子下!
黑暗之中所有感官变得更加明显,大虎听见了窗外的风声雨声,还有不远处的鸡舍里,那凄厉的鸡鸣声!
“嘘——,我们当作不知道…当作不知道…”
耳旁传来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是强子:“死几只鸡不要紧的…我们不死就行…不死就行…”
——
此后,长假上来,临江一连下了好几场大雨,步入十月下旬,秋意更浓。
返校的学生们还没有从假期的余韵中脱离出来,就连续遭遇秋风萧索的糟糕天气,随后外国语学院小树林发生命案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整个大学城又笼罩在了一片阴霾疑云之中。
这段时间安浔回安家回得很勤,计划的推行有时需要她亲力亲为,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霍城最近很忙,他已经连续推了她两次约会。
其实这样的发展早就有端倪,那次去迪士尼大概就是他给她最后的放纵。
义信如今的局势已经绷成了一弯满月弓,要么射出利箭,要么弓断弦裂,总之是回不到当初你好我也好的粉饰太平。
而这样的局面某人身边自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傻到再把她这根大肋骨堂而皇之的放到身边去。
于是局势紧张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两人被迫隔离,面见不到了安浔索性连电话也不接了,省得听了声音心里痒痒的更烦躁…
感觉到近日安家和学校四周隐匿的守卫一轮多过一轮之后,触碰到紧张局势一二的安小浔只腹诽,她其实也很忙的,下次如果她有事要甩人的时候,某人可别狗狗一样再蹭过来!
这一日周六,她回去给安溪补习了一下功课,去安淮面前晃荡了一圈,安濛也回家了,不知抽了什么风做了个戚风蛋糕,安濛烘焙水平不错,那没啥花样的蛋糕安浔饭后吃了三大块。
晚一点的时候,该搜刮的消息搜得差不多了该观察的人也都观察过,安浔启程回学校,照例由老杨送回去。
她上车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夜空下又飘着小雨,老杨正在听广播,看见她上来赶忙把音量关了最强丹药系统。
安浔笑起来:“没事杨叔您继续听吧,我也想听听最近都有什么新闻来着。”
得了指示老杨笑笑又把广播打了开,其实刚刚广播里正在讲大学城的下水井弃尸案,他是怕大小姐害怕才关掉的,结果看大小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敢做声,继续听着,把车平缓开出了车库。
安浔的手机在离开安家五分钟之后适时响了起来。
说来她回家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无非只是去关注了一下最近家里的动态,出现在不想见她的人面前增加下刺激;
当然她现在还有个暗中盟友,适时回去家里露个脸,也是为了让对方看到她也有在努力的迹象。
电话接通,安浔低头浅笑:“喂?”
下一刻那头传来冷冷男声:“怎么,回去一趟感觉如何?安家最近喜事连连,看来你心情也好得很。”
打电话来的是关祺,他显然在监视她。
这一句话里满满都是讽刺,因为就在安濛生日宴的几天后,不知秦大小姐如何说动了家里,秦家忽然同安家正式敲定了婚约,秦可儿就要嫁给安淮,成为安家的媳妇儿了。
这个发展显然超出关祺的预计,他已经快急疯了!
也许他本还想按捺一下看安浔有什么后招,结果现在也是忍不了了,开口就用这样的语气,可是很容易就能教人摸了底牌去的。
听着那冰冷男声,安浔嘴角笑意拉开,她抬眼望上窗外夜色,言语淡淡。
“是不错啊,今天回去家里可热闹,我哥婚期订得急,一切都要快些操办又不能太过草草了事,很忙碌。哦对了,你知道么,原来我嫂嫂喜欢法式婚纱,鱼尾式的,低调简约,我也觉得不错呢~”
这一句是直接点了火药了,手机那头关祺直接叫起来:“安浔!”
呵,听见那一声安浔扬眉笑得更欢,她可是只在演戏的时候才能忍受男人怒火的个性,别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咬牙切齿的拎了她的名字出来用吼的,安浔不吃这一套,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车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车窗上,晚新闻里声色严肃的女主播还在播报着临江市郊近日发生的几起野兽袭人案件。
这些案子被媒体播报的时候,为了博人眼球往往会被冠上吓人的名号,比如之前的少女猎杀案,猫灵诅咒案等等,这一次的案子名字更加玄乎,叫犬神食人案!
据悉第一名受案人是公安大大三一名男生,案发地在临江大学成外国语学院。
而第二名受害人是一名纺织厂女工,她的尸体在遇害几天后在一栋拆迁的厂房楼内被发现,尸体被啃食大半,面目全非!
而近日出现的第三第四名死者,是一位可怜的外来务工女子和她年仅三岁的儿子。
她们母子当天在工地里的简易工房休息,后被野兽闯入,母亲被当场咬死,孩子被抓走,尸体至今没有找到,当然凶多吉少…
有了这几个案子,已经足够让一整座城的市民人心惶惶了。
因为那可是一只流落在外行走夜色的野生动物啊,那是只有在电视上什么亚马逊河流的边远村落才会发生的袭击案好么!
一时间满城风雨众说纷纭,大家纷纷揣测那是哪个动物园逃出来的猛兽,只是纳闷目前还没有人出来官方确认野兽的品种和归属。
安浔的手机在下一刻重新震动起来,她低头瞥了眼屏幕,缓缓接起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是鶸。
“喂?”
这一次重新打来电话,想来那头的男人也已重新摆正了跟她讲话的态度了。
关祺不做声,片刻安浔笑起来:“行了,事情不是什么时候都看表面的,我不觉得如今的发展是坏事。”
女人的心思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特别是秦可儿这种选择逃避多年的女人,忍耐已经成了她很驾轻就熟的事,当然不可能轻易扭转。
“只是她既然能忍,也就说明选项A和选项B比起来,A显然是让她更轻松更容易面对的,她才会舍B取A。从这个角度而言,或许我还该恭喜你一声。”
安浔一句话,说得手机那头关祺微一愣神。
愣过之后他即刻就反应过来了她的意思!
安濛生日那一夜,他和她一同设计让秦可儿发现了安淮对自己亲妹妹的不伦感情,这是爱情和道德上双重的打击,按照他原先的判断,以秦可儿这样刚烈的个性,应该是立马和安淮闹掰分手的,结果她却是忍了下来,甚至主动提出了联姻。
这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结果,却是今晚由安浔给了他一个答案。
如果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和安淮在一起,是秦可儿的选项A;
那么和安淮撕破脸重新回到他身边,则是她的选项B。
如今表面上她是舍弃了他选择了安淮,而实质上她能做出不符合性格的判断固执选择安淮,也许并不是他原先以为的她是真爱那个男人,而是反过来的,她是在害怕,害怕回到他身边,所以逼迫了自己嫁给安淮,彻底断了后路!
想到这里,一时间关祺持着手机的手指都微微发麻,再抬眼时,眼底有了奇异的光亮。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能给她最大动摇的男人才是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而她连是否另有所爱都已不在意的另一个男人,当然如今在她心底的分量已经彻底被比了下去!
这便是安濛生日之后,安浔从个中发展中看出的东西,今晚她选了一个最好时机,告知了另一当事人。
这样的走向实在太美好,简直美好到让她心悸。
原来当年这对犯下了命案被迫分离的亡命鸳鸯,如今还是深爱着彼此的一对苦命恋人呢!~
她平身最爱的就是鲜血淋漓的爱情故事了,什么掏心掏肺,什么生死不渝,历史上有多少名言名句都是这般用要死要活的来言说情比金坚的啊;
她一直很向往,什么时候能亲自实验一番,看看这世上是否真的有那么些人,可以担得上这样沉重的爱呢?
安浔低头浅笑起来的时候,整个车厢里的温度都转凉。
司机老杨在前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最近她家大狗狗太忙了都不缠她,她自然是要找些乐子自己玩儿,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很干枯,笑起来都像女巫一般阴森森!
只是电波传递不去凉意,对面正兴奋的关祺什么都听不出来。
他片刻淡淡开口:“看来你是刻意给了我安慰。”
呵呵,暗处娇艳的姑娘轻轻笑开来:“是安慰,但是聪明人安慰起人来,往往一语成谶九转恒星变。”
安浔话落就挂了电话,她到了,车子已经缓缓在公安大寝室楼下停住。
一语成谶可是只言中不好的将来。
手机那头,关祺低头看了一眼再度暗下的屏幕,心底稍有不安泛起的时候,却是自负得,想不到以安浔的心态和实力,可以在将来任何一处给他使下绊子。
毕竟再有手腕的人,也很难轻易左右别人的生死不是么。
而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要秦可儿能回头,他就有十足的把握带着她远走高飞!
激动情绪扬起的下一秒,下车走进灯火通明的寝室大楼,一个拐弯,身姿娉婷的姑娘从包里摸出另一台手机来,拨出一个号码。
她只在需要的时候找她。
手机响过两声被接起。
“喂,那件事如何了?”安浔淡淡开口。
“有了,已经五周多了。”电话那头的女声平静淡漠。
安浔轻轻眨了眨眼,啧,办事效率高的人在这种事上也能那么有效率?
“确定么?”
“确定,昨天刚去医院检查过。”
“呵,确定是我们安大少爷的种?”
“安小姐,我现在肚子里怀着一个孩子,没心情开这种反复确认的玩笑。”
呵呵,安浔笑出了声来:“好,通知那一边,做的完满一点,就做的像个…惊喜的样子~”
“好。”
女人轻应,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原来这怀娃是这么容易的事么,说有就有…
还是任务需要她们这些女杀手总有那么些辅助特技,可以轻松怀孕?
安浔想着,慢慢晃悠到寝室,听见里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勾唇推开虚掩的门。
门内两个小丫头当即转过身来。
“小浔你回来了呀!”
两小只都很兴奋!
“小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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