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浔回头将安溪上下打量,嘴角笑意犹在。
“走吧,先上去。”
“…嗯,好
炮灰重生'综韩剧'。”
安溪不敢再停留了,赶忙转身跟着安浔一同沿着花园的小径朝大宅走去。
她还微微有些发愣,以她在网上查到的那些八卦,还有那夜在安家门前窥探到的情况,她着实是想不到这两人相处会是方才那样的模式…
网上说,霍城是临江三大家族霍家的家主,年纪轻轻已经接手家族事业。
网上还说他个性阴冷心狠手辣,轻易不能接近。
于是她把他设定成了小说影视剧里那些霸道总裁的模样,这样的男人多半孤高自傲享受女人的依附,她这样温柔娇弱的小姑娘,理应非常投其所好才对。
结果经过刚刚第一回合试探,如今她只庆幸之前没有做出更多事说出更多话来。
安溪安静的跟在安浔身后走,很久她才敢抬头。
前方,午后的阳光下,高挑纤长的美人背影如画。
她眸光从她柔顺的泛着丝光的黑发上掠过,望上她裙摆下方白皙笔直的两条腿。
她不过穿着一身普通的白裙搭着高帮帆布鞋,简单清纯的打扮,却依旧清贵逼人。
安溪忍不住开口:“…大,大姐姐…”
“嗯?”安浔回眸,明艳的一张容颜,阳光下美得炫目。
安溪微微屏息:“下周末,安濛姐的生日宴,我能参加么?”
她怯生生道,话落又像是觉得自己太逾越了,微微尴尬的垂下头:“我只是问问,我知道我没资格…到时候我还是回家陪妈妈吧…”
初秋的凉风幽幽袭来,绕过风中那一朵清纯小白花。
其实安浔觉得以她们之间的交往,已经可以不做这些颤巍巍的伪装了。
“生日宴是安濛的,当然是她做主。”
安溪恍然抬头的时候,安浔在风中浅笑:“你去问她吧,只要她同意,你当然可以出席。”
…
此后,安浔带着安溪回到大宅的时候,张嫂当然已经麻利的收拾好了安溪那堆东西,拖回了卧室。
安濛如今对安浔采取回避政策,能不见的时候连影子都不想看到。
安浔进屋之后她就躲回了房间,家里清清静静的,安浔去拿了刚送到的新鲜百合,在客厅小坐了半小时,插出一瓶娇艳的花,摆放在了最显眼的那张方桌上。
清冷大宅一室静谧。
二小姐乖乖在房里准备生日宴的祝词,新来的小溪小姐也回屋收拾行李去了,张嫂站在门廊处,怀着一颗复杂的心盯着自家难得回来一次的大小姐看了许久。
如今的安家,他们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主母吧,一回来所有小的都服服帖帖,至少面上什么矛盾都压住了。
不远处美丽的姑娘侧脸柔静,手持百合花枝细细端详。
张嫂叹了口气,欣慰的转身离去。
彼时,二楼,将那拉链动过手脚已然报废的箱子拖到房间角落,安溪跪在地上,一样样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规整的放在地上。
直至最后箱子清空了,都没有看见那本白色封皮的本子言家有女。
她静默了一会儿。
嘴角幽幽扬起一抹无声冷笑。
——
周日天气晴好,九月末的天气不若盛夏炎热,正是举家出游友人聚会的好时节。
这样的日子里只有两种人才会去公司:一,正事缠身非常忙碌的;二,逃避现实没事找事的。
安淮显然是第二种。
这一日双休他又去了公司加班,只是显然恒通最近根本没有什么大业务,公司里人都没有。
总经理加班,最倒霉的就是秘书办,全天候总要留下一个人来陪老板大多时候还无所事事,闷都闷死了。
当日,午后骄阳从明净的落地窗外洒落,宽大肃穆的办公室里,安淮调过椅子,面对这窗外发呆。
他当然也无事可做,甚至无法积极的找些事来做,只是这样清闲的时候他却是觉得很累,这样的疲惫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整个人都毫无生气。
一抹窈窕身影端着咖啡出现在了门外。
轻叩两声,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自说自话开了门。
程雪近日是愈发漂亮了。
吃的好,穿的好,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本就底子不做,调养过后当然更加艳光四射。
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公司里近日了解她那段过往的职员离职的离职调任的调任,如今了解程雪小情儿背景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剩下的也是绝不嚼舌根的类型,小姑娘这下算是完全洗白,又成了秘书办一朵纯洁小花。
安淮加班的时候程雪能留都是留了的,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体贴。
这日饭后她又送来了自磨的咖啡,房门一打开办公室里香味弥漫,不用转身安淮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程雪长的亦是有几分像安浔。
而这张脸最近似乎尤为好用,特别是用在接近那些同原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男人的时候。
程雪并不若安溪那样像安浔,只是五官眉眼处三分淡淡相似的感觉。
这样的程度刚刚好,不至于让人警惕,见多了又能留下深刻印象。
程雪放下咖啡杯的时候,安淮正想着秦可儿。
他们最近的关系并不太和谐。
最根本的原因是亲密接触,如今他似乎只有在醉酒的情况下才能跟她发生关系。
一次两次,酒后狂野那是情趣。
三次四次,平日清醒的时候他却是找着各种理由推拒,没多久只要是个女人都能察觉出问题。
他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担心,却是越紧张越担心,越是影响生理状况,他对着秦可儿,对着自己明明性感漂亮的女友,竟是没有半点*…
秦可儿在上周末去了疯狂派对,差一点就和别人上了床。
他赶去,带走她,两人狠狠吵了一架,最后她告诉他她就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报复也是故意试探,她想弄明白他如今到底有多喜欢她可以修仙!
她问他不能睡的理由是什么。
她说她怀疑他有另外的女人!
他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心虚同她大吵一架,最后秦可儿含着泪冷笑,说Jason,你每次跟我上床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
那冷冷一句,冰锥一样扎得他难以呼吸!
他愣着,根本无法说出那个名字,想都不行!
那是至深的罪孽,是几乎快要将他吞没的黑暗!
他唾弃自己厌恶自己,甚至觉得自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投身业火万劫不复!
却是那每一个激情夜晚,当酒精同*的漩涡席卷而来,他每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看到的,想着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
娇艳如花,媚骨天成,她有着世间最迷人的笑容,却也许有着世上最狠毒的心。
那是他永远碰不得的女人,却是教他蚀骨沉沦…
身后,幽幽的,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搭上安淮的肩。
一月的时间,陪伴相处,程雪自问火候已经差不多,该是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了。
身前的落地窗模糊映出身后女孩纤秀的轮廓。
在她方一触上他肩头的时候,他却是见鬼一般跳了起来,惊得程雪猛然后退一下撞在书桌上!
安淮的脸色非常差!
特别是在他看见程雪那张含着三分不解七分尴尬的脸的时候!
“…总经理,我看你最近很累,只是想帮你揉个肩放松一下…”
程雪喃喃开口,话落脸倏的就红了。
她天天在他跟前绕,有事没事加班加点都陪着,安淮不傻,当然看得出来程雪对他有好感。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不是你不接受对方的感情就该直言不讳点破的,他一直有意控制着同程雪之间的距离,当然却也许因为她的长相,他在不知不觉中,却还是给了她逐步靠近的机会。
毕竟当这样一张脸带着半点羞涩,满眼倾慕,害怕被他发现却有怀着小小雀跃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实在太过受用。
然而此刻那张羞红的容颜,却是他眼中毒蛇猛兽般恐怖的存在!
安淮死死握紧掌心,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很久才咬了咬牙:“你下去吧,没事不要再过来!”
程雪恍惚抬头。
她似有些受伤,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委屈的垂了垂眼:“好,那我先下去了…”
话落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房间里咖啡的香味女人的香味犹在,过了很久安淮用力一拳砸上办公桌,狠狠低下了头去!
这一声,程雪听到了。
彼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轻轻揉着刚刚撞疼的腰,眼底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她的试探失败了,当然也不是毫无收获强取豪夺。
至少从安淮那么激烈的反应可以看出,安家那位小姐近日的计划,该是进行得相当顺利。
——
是夜,万籁俱寂,秋风轻柔的临江,沉静在最怡人的夜色里。
很晚的时候安濛才洗漱上床,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中央,她犹豫了很久,才下去翻出白天从安溪箱子里拿来的那本白色本子,冷着脸打开。
那是一本日记。
具体说是一本贴满了各种剪报图样的收集册,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写上了一些心里话。
那满满的一本日记里,全是她和安浔的照片。
日记看来是从安溪岁十三岁初二的时候开始记起的,她在那一年机缘巧合下得知了她原来有个爸爸,还有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至此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记里把她的母亲塑造成了一个怀孕生子之后,独自带着女儿默默生活的坚强女人。
而她的父亲则是个不知道他们母女存在,所以之前并没有履行赡养义务的男人。
两年前,在得知小女儿的存在之后,父亲心疼不已。
只是如今的家庭不能破坏,只能把她留在了外头。
此后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两个姐姐的很多事,开始自己收集她们的消息,整理在了这个秘密的本子里。
那个本子里很多剪报安濛自己都没见过,年代久远不像作假。
而安溪写下的那些话,句句真切,透着羡慕也透着感情。
日记里,她很想回到安家,当然有物质的因素,更多的却是她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想要亲人,她是真的憧憬并喜爱着两个并不知道她存在的长姐,幻想被接受,成为安家的一员。
那笔触间的稚嫩,不知如何就触到了安濛。
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隐隐回忆起了儿时同样被养在外头的自己。
那时她也是这样的,又不甘心,又怀着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同父亲生活在一起,站到阳光下,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思绪飘远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叩,安濛惊了惊才清醒过来,几步走到门边:“谁?”
门外传来的声音透着紧张:“…安,安濛姐,我是小溪…我想问你,你看到我箱子里一本白色本子了么?”
安濛低头瞥了一眼手上的书:“没有。”
她冷冷开口,话落也自知安溪绝对不敢再追问,果然不出片刻门外传来声响,安溪无奈回去了。
安濛把那翻了大半本的本子丢进了抽屉里。
关上的时候却不能不动摇。
难道真的是她错怪了安溪么?
她其实真的只是个单纯想要回家的小姑娘,对她们的感情也是真的,否则谁会在两年前就开始持之以恒收集剪报,编出这些满含感情的小段子呢?
安濛低头陷入了沉思。
…
这一日,猎手与猎物,机智周旋,拼的是脑力五行妖皇。
谁更下得了功夫做得好伪装,谁就能掌控局势步步为营。
那一袭火红长裙,上身之后果然是艳致无双。
年幼乖巧的妹妹,当然也绝非面上那样纯净无暇。
陷阱存在的价值便是杀戮。
被设计的一方,看到的不见得都是真的,听到的也不见得全是对的,当真相交织谎言,当白兔藏起尖牙,娇艳的玫瑰总是让人忘了花瓣下锋利锐刺,凡事投其所好,自是不知不觉便将人套入了那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圈套!
远方,暗处的群山之外传来声声兽鸣。
安濛打了一个寒颤,抛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跑回大床。
转身关灯,拉上被子,这一夜安家依旧寂静无声。
殊不知,一劫便在此月,自她生日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
——
安家的山头在城西,城西开外,再往远处去,是一片绵延山岭。
入夜了,林区空气清透,天上的繁星愈发璀璨。
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四周都是树木,一辆小型货车开在无人的山路上,速度很快。
“还有多久到,是不是该补麻醉枪了?”
副驾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自座椅后方的小窗朝车厢里观察。
驾驶座上也是个男人,虎背熊腰穿着一身迷彩服,闻言判断了一下路线:“还有一个多小时,麻醉剂量减半然后补一枪吧。”
他话落,前方道路上忽然出现一根碗口粗的断木!
他们刚刚转过一个弯口避让不及,眼看就要碾过去,开车的男人惊了一跳,立马用力踩下刹车,把方向盘朝着悬崖反方向狠狠一拉,在差一点就要撞上山体的前一秒急刹停下!
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相视一眼,眸中闪过幽幽寒光!
下一刻果然只听高处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山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们车顶上!
V303 完美的姐姐,恐怖的妹妹!
车上两人在同一时刻屏住了呼吸。
两人都是专业猎户,身手矫健经验丰富,在看见路上本不该出现的断木的时候就警惕了起来!
副驾上的鸭舌帽男人端起了手里的猎枪,开车的迷彩服男人也伸手摸到了旁侧的手枪。
两人浑身绷紧,静静的听车顶那东西缓缓移动,拖行一米,静止在了他们头顶正上方!
空气似都在那一刻凝结!
下一秒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一个黑影猛的自上方蹿下,趴上副驾车窗,扬起手里一块锋利石头朝着车窗狠狠砸了下来!
出手的那一刻,男人看清了星空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下一秒他举起猎枪,在玻璃破裂的瞬间用枪托狠狠捅出去,把黑影一瞬打到了地上!
“妈的,这次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鸭舌帽男人骂骂咧咧拉开车门跑了下去。
前方深灰的路面上,一个浑身黑毛的小兽自地上滚了一圈,洒下一串血迹,在滚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猛然刹住,抬起了那一双闪动寒光的眼睛!
那眼里光芒锐利!
却是他实在太小了,并未造成什么威慑,对面的男人冷笑着将枪上膛!
空气中血的味道瞬息弥漫,隆隆的,那小货车后车厢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黑暗中传来急促喘息声!
车上的迷彩服男人也赶紧开门冲了下来。
“不要开枪,弄死了更麻烦!”
他吼了一句,话落悬崖边的小兽发出一声凶猛吼叫,几步急速冲来一个暴起,朝着鸭舌帽男人的头部攻去!
迷彩服男人一把推开鸭舌帽男人的枪,狠狠一脚踹上那小兽的肚子,把他踢飞了出去!
漆黑的山道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几个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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