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着这一句誓言,将来他又将在她跌宕起伏的后半生里为她做到怎样的牺牲努力,让她恍然惊觉潸然泪下,终明何为刻骨铭心,终叹,她为何未能早些知他如此信他如此,应他一世真心,怜他半生痴狂…
此刻他只紧紧搂着她。
他想通了一切。
他再不强求。
此生此世,从今往后,有她如此他一生足矣,他再也不求一个答案,也不强求,得到她的全部。
当亲吻肆虐过她最柔软的芬芳,他搂紧她的胸怀却是温柔滚烫,痴迷眷恋执着成伤,当一份执念撞上另一份当一颗真心交缠上另一颗,那是毁天灭地的冲击让人顿悟所有道理,心底被奔涌情愫填满的时候,他在心底,郑重起誓!
从今往后,若她不愿,他再不窥探她的内心,再不执着她的秘密。
若是揭开一切必将让她鲜血淋漓那他宁愿永远蒙在鼓里,在她的保护层上,他再为她加上更多更多的防护,直至将她层层包裹,安放到最平安快乐的地方。
他不再求一份毫无保留坦诚相见。
他立誓,今后无论知晓与否,他爱她的全部,接受她的所有,永不怀疑,永不,相负!
“安安,我爱你…”
“我爱你。”
耳鬓厮磨,他抵在她耳畔没脸没皮反复轻喃。
那纠缠的绵绵情意终让她觉出异样,她慢慢回忆起来先前他为她别上的那个草莓发卡,原来她给他现场直播了一次真情告白…
她脸烫起来。
埋头的时候低声嘟囔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是么,她知道。
知道此生此世,来生来世,他恨不得约定生生世世,只得她一人,走至那苍穹陷落大地崩坏,所有一切都没入黑暗再也找寻不回的尽头,他们便,永不分离。
…
那一日之后,他送她回寝室。
十点关铁门,他们留到十点才依依惜别,她整晚别扭的模样,成就他眼底藏得很深却一直散不去的浅浅笑意。
他目送她回去之后倒车离开。
蓝牙接通,路上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片刻被接起。
“之前让你们布设的监控不需要了,全部拆掉。”他淡淡下令。
耳机那头迟疑一秒:“回爷的话,可是属下今天才刚刚去安家全部给装上了…”
他不由分说:“那就过几天再找个借口去拆了,注意保密。”
“那,那是,您放心,我们怎么可能露馅?不过是再让空调坏一次而已!”耳机那头属下拍着胸膛保证。
“那就好。”
他应下挂断电话,抬眼,前方夜色深沉,空气间还留着她一路回来塞的薯片的味道。
不需要了。
握着方向盘,他平视前方的时候默默想,他和她之间,再也不需要这些。
——
时间一晃,很快就到了下周四晚上。
安浔收拾了一整晚,她马上要去赴全天约会了。
苏小洛完全羡慕嫉妒恨,一整天哼哼唧唧的翻着书,她明晚要补考,唐大教授一对一监考,连考两门,今晚准备奋战通宵。
“我好不开心,为毛我不是和其他人一起在小教室考?对着冰山那张脸我还怎么写得下卷子,稍微笔停一停都诚惶诚恐!”
苏洛非常不爽的呼喊。
黎曼曼过去给她捏捏肩,好声安抚:“谁叫这两门就你一个挂科呢,没事,你想明天就周五了,考完就解放啦,到时候双休我们一起出去玩玩?最近艾林路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很好吃的,周六一起去吧?”
好吧,苏洛表示被安抚也完全开心不起来,她又不是考差了才挂科是被冰山连累的好么!
而且最近黎曼曼和安浔小两只情报都好多,哪里有好吃有好玩的都知道,分明就是天天出去约会玩乐就她一个人辣么苦逼!
“曼曼你就不要安慰我了,你锁,你刚刚为什么去换衣服了,你是不是也要去约会?”苏洛泪目,“你们都要去约会对不对?”
黎曼曼立马摇头:“不是哦我是去打工。”
“周四不是不去么?”
“嗯,和别人换班啦。”黎曼曼笑笑,帮苏洛把别刘海的夹子取下来再好好别回去,“所以我不是去玩哈,是去工作哦,我们一起努力吧!”
黎曼曼积极握拳。
“好!”苏洛握拳相应。
…
片刻,黎曼曼和安浔一起离开寝室。
“你其实就是去约会吧。”走到楼梯口安浔淡淡回头。
咳咳,黎曼曼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是的…其实明天晚上也有约会来着…”
“呵呵。”
呵呵。”
“嘿嘿,不是觉得就洛洛一个人学习太苦逼了么,给她加点动力!”
——
那一天晚上七点,安浔扎起头发换上一身轻便登山服,准时出现在公安大北门口,彼时霍城和他的车已经等着了。
仍旧是那一身黑衣如墨,今天这一身却更为修身,她远远看见他,他正拿着头盔低头靠坐在路边一辆漆黑的摩托车上,夕阳西沉,在他身后街景洒下金光,四周不少小姑娘偷偷摸摸打量,她知道,她家霍小城颜真高腿真长。
她一路小跑过去,深紫色的冲锋衣在夕阳下是最跳脱的色彩。
人还未到他察觉抬头,她一弯眉笑起来:“帐篷睡袋那一堆杂七杂八的呢?”
运动装是安浔很少穿的衣服,紫色也不是她常挑的颜色,却似乎很适合她。
她到他跟前,包裹在弹力裤下的长腿简直又细又直,他盯着看,两秒回神望上她的脸,她扎起头发露出整个额头,肤色异常白,笑起来的时候雪花一般澄净漂亮。
他跟着牵起嘴角,起身把头盔轻轻叩在她头上。
“顾三先一步带着东西过去了,路上堵,用摩托车快一些。”
…
都说速度,是人能追求的最简单直观的刺激与放纵,此话不假。
随后一路在高速公路上穿行而过,当开出那湍急车流,开上蜿蜒盘山公路,远远看着夕阳成为城市彼端最明亮亮温暖的一道光,再到山下灰雾笼罩,城镇里亮起点点繁星般的灯,那灯火映在心上,安浔微微勾唇,俯身环上霍城的腰,轻靠在他背上,心底满满都是安宁。
那一日他们登上云山顶峰,夜已深沉。
山顶上扎满了花花绿绿的帐篷,营地中心架着篝火,一群外地来玩的年轻学生围坐在篝火四周,谈着吉他,唱着欢快的歌。
他们到的时候大家都笑了,说来这么晚还怎么扎帐篷啊,要不要帮忙?
结果当她举着手电照着亮,霍城一下就把帐篷主桩深深打到土里栽一转身就把帐篷主梁架起来后,大家纷纷闭口不说话了~
他们花了十分钟左右弄好帐篷,再用了二十分钟铺好睡袋做完驱虫,热情的两个女生结伴过来,羞涩的问他们要不要过去一起吃点东西。
他们去了,围到暖和的篝火旁,听年轻的学生们唱着歌,吃了他们的烧烤,分享了自己带来的饮料点心,随意说笑几句,气氛和睦,其乐融融。
山顶的夜风清凉,天上星海无垠,临近午夜的时候他们起身告辞,回到自己搭在山顶最边缘地方的帐篷里,拉开透明天窗,肩并肩躺着,看着漫天繁星。
他说要带她爬上那座最高的山,细数繁星,静候朝阳。
他还要带她去见那片最蓝的海,走过沙滩,遥望潮汐。
他一日里将她从城市的这一头带去城市的那一头,看遍的,是他儿时最深刻的记忆,是他最幸福的时光里,那片最美丽的景致。
他用一朝夕的时间,忙着将所珍惜的一切捧到她面前,他带她看尽他的过往,共度他的如今,期盼他的将来,这般心思,当真用力得,异常单纯可爱。
当星光映上她如雪肌肤,映成墨瞳里璀璨银河隔着天际遥遥相望,他偏头看她,忍不了,翻身覆上,在她微微弯起嘴角的时候,低头吻上她的唇。
那是他鲜少会有的热情,只为她一人点燃,为她一人灼烫,为她一人烧成那让理智灰飞烟灭的迷乱,成了让星空都忍不住扯云来掩的痴狂!
他拉下她外套拉链,整件剥下丢到一旁。
他垂眸望上幽白光亮里她艳得不能再艳的眉眼,一瞬忆起安家那夜经历的种种,眸色倏然暗沉。
她抬眼看他,看他背着漫天星光隐在暗处不甚清晰的容颜,不是不紧张。
还有十来分钟就是零点了,这时是不是该温温馨馨牵个小手拥个小抱然后静静等待零点到来说上一句生日快乐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是好像形势有些失控,感情合拍的代价便是以后任何一个独处夜晚都有触底风险,她在他伸手轻轻摩擦过她脸颊的时候,以防万一清了清喉咙。
“…阿城,你洁癖…还在么?”
她声音太软。
他垂眼看她,看她眼底微微闪烁的光,半晌轻应。
下一秒,在她还没来得及放松之前,他忽然起身扬手脱了外套!
她瞪大了眼。
还在你脱衣服干嘛?!
V288 安安,洁癖没关系
山崖边的帐篷里,一片沉寂。
远远的那篝火堆前,精力旺盛的学生们唱起一首绵绵情歌。
歌声里,他居高临下,淡淡望上她的眼。
那外套里仍是一件黑衣,寻常的短袖T恤,却衬得他愈发纤长淡漠眉目清隽。
她抬眼看他,辨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隐隐的她看清他呼吸间胸膛轻微起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脑海里冷冷的男声飘忽而过。
“经过上次爆炸,结果你也看到了,你目前身体状况不明,以后每个星期过来抽管血,我来做比对分析。”
“在出结果之前你凡事悠着点,不该乱做的事一样都不要做,再出什么状况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是之前她刚刚接受完左手细节复原之后,隋炘冷冷给她下达的命令。
他是个老学究,做事各种谨小慎微。
只是经过那无法成型的左手事件之后她也有些后怕,对于这个命令还算上心,这时幽幽判断一下,同男友发生更进一步的关系,俨然是在乱来的范畴里…
她已经不用再跟他确认什么心意了,打算就此收手。
只是有些事她扇了风点了火就不是说算就算了的,霍城最近有些古怪,洁癖忽有忽没,她隐隐已经察觉到,睡还是不睡这个问题,大概已经不是她能完全做主的事了…
高处,他半掩在星光和阴影里的眉眼,清冽独绝,俊逸无双。
这样的夜太美,过于美的夜催人沉醉,不比月光清幽迷离,漫天星河的光亮更耀眼锐利,落上她一身雪肤,带来愈发炫目的光彩,轻轻映入他眼底,更清晰,更诱惑,更教人疯狂沉迷!
淡淡的,他凝望她的脸。
看她一头黑发枕间铺散,看她密长睫毛落下剪影,她考虑问题的时候习惯轻轻抿唇,她在盘算着如何拒绝他。
他俯下身去,掌心撑在她脸侧,更深也更直接的,望进她幽深眼眸。
陈医生说过,他的障碍同性心理疾病没有半点关系,当初限制他脚步的是他看待她的眼光和他对感情的不确定,而如今这些都没有了,他只需克服洁癖症,而洁癖症的克服,在于尝试。
他想试一试。
他想跟她,试一试…
那青黑墨瞳敛去最后一丝光亮,他俯身挡住她头顶大片星光,一瞬将她笼罩在黑暗中央。
她微微屏息的时候,四周轻柔歌声漫漫飘来,钻入耳朵。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她忽然撑起身子猛得往后一缩,一瞬退到帐篷边缘,手肘撑上冰凉的防水布外罩!
他却是在她动起来的一霎紧逼而上,动作快得如同猎豹,周身冷冽气息瞬息直压上来,惊得她差点呛到抬头死死盯上他的眼,从那墨色里,她看出一抹危险掠食动物的幽幽森寒!
下一秒他阖眼,突然靠近。
她惊得一颤,唇上忽而落下一片清凉,她惊过之后才察觉那是一个吻,远比她预想的平和。
他只是轻轻的触上她的嘴角,温柔辗转而过,复而含上她的下唇轻轻吮吸,他甚至未曾深入,浅吻片刻,仰起头来。
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清幽的洗发水的味道,混杂着微微情动之时血液诱人的芬芳。
她太馋,浅尝辄止的吻仿似更加勾起了**,她死盯着他唇上一抹水色,开始同罪孽斗争。
片刻她不争气的开口:“…洁癖真的还在么?”
他盯着她:“嗯。”
他离得很近,声音很淡,轻应的时候,气息浅浅勾缠上她的呼吸。
她犹豫片刻,低声又道:“…也就是说,如果你非要做什么,也不会做到最后?”
“嗯。”
他眸光轻动,复而紧凝,开口声轻如絮:“不会做到最后。”
视线中,她抱着膝,低头坐在他圈出的小小空间里。
话落她抿唇,看着就像是个想吃糖又踌躇的小朋友,片刻搓了搓脚尖。
“我之前答应过你,你生日全天我都听你的,任你安排。”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上她光裸的脚趾头,实在白嫩得可爱。
“是答应过。”
她还在挣扎:“不过你生日还没到。”
“快了,还有五分钟。”
他轻声话落,她抬起头来。
几番对话她一直低着头,一张淡然小脸崩得死紧,看不出半点心里的盘算来。
当她终是抬头,那双墨黑的眸子乌亮乌亮,瞬息望来,他本就紧凝的眸光愈发沉了一沉。
若非动摇,就不必问得如此细致。
他紧盯着她的眼,下意识伸手,指尖轻轻摩擦过她裸露的脚踝。
她感觉到了,敏感得缩了缩。
她在高台,明明想下又找不到楼梯,兜兜转转一圈,他一个接一个梯子默默给她往上递。
这是诱惑,赤果果的。
可叹她就是个**至上矜持不够的色丫头,何况对着她家霍小城她自制力实在是太少太少。
如果说不做到最后,那应该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吧…
她微微紧张又激动的咽了咽口水。
霍城从来不骗她,他不是那种说着放心我不进去结果做到死的个性。
她小心
性。
她小心望上他的眼,她还在故作矜持,或者说做最后的判断,想了想,她有个问题是真有些不明白。
“那不做到最后…你还能做什么?…”
谁能想得到安浔问得出这种问题。
只是其实她很少看动漫也很少看小说很少接触这一系列的东西,对于男女之间那些事她的了解仅止于科普知识这样的事她会到处说么?
霍城跟着愣了一下。
愣着他望上她的眼,从那青黑青黑的眸子里看出一分不解两分紧张三分四分微微的好奇,还有五六七八分的,是跃跃欲试的期待?
她的眼睛藏不住心事,每次遇到想要的东西就闪而闪,比星星还要亮!
他心跳狠狠漏下半拍,指尖倏然用力扣住她的脚踝。
头顶星盘璀璨,她眉眼妖冶如画,他看她一眼,看她嘴角轻抿的笑意似暖似凉,他呼吸凝滞,下一刻扬手,狠狠一把把她拖回到身下!
她轻叫了一声,压低的惊呼像是害怕又像是刺激之下难耐的兴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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