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明明一切都水到渠成,却是突然间,他像是一下完全失去了兴致,忍不住扭头避开那个吻。
“Cortlin,我…”他又皱起了眉。
“嗯?”她感觉到了他的拒绝,却是不允许。
“怎么了?刚刚都好好的…Jason,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你难道…不想我么?”
话落,秦可儿绕上去,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
她身材火辣热情奔放,她就不信再多缠一会儿他还能不想要。
轻勾起嘴角,带着自信秦可儿尽情撩拨,最后甚至大胆伸手,悄悄往下探去。
却是在相触的那一秒,她动作倏然顿住。
下一刻安淮皱眉,一把拉起她的手来,回头的时候,眸光深处竟像全是冷意。
先前火热旖旎的气氛在这一瞬被撕得粉碎,他居然没有…!
秦可儿完全愣住,下一刻安淮低头避开她的视线,半晌,沉沉开口:“对不起…我今天很累。”
轻言一句,他脸色很差。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无比!
秦可儿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心里明明不爽得要命却又像是无话可说,或者她甚至需要倒过来安慰他几句?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他可能会很沮丧?
秦可儿持续发愣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安淮推开她一步,抽身离去。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衣服都湿了你需要马上洗
需要马上洗个澡。”
甩下这一句他飞快上楼,走到二楼的时候顿了顿,手心紧握,随即转身,彻底消失在了秦可儿的视线里。
…
屋外,彼时依旧风雨交加。
这样恶劣的天气,霍城的出现,彻底扰乱了安淮的心绪!
另一头,等在风雨中,霍城发了第一条短信。
安淮的回归并没有对他造成半分干扰,之后他一直静候在车里,不久之后,便知晓了今晚将是一场持久战。
他索性放松了下来,后仰靠上椅背的时候,车外的雷声雨声,都像是慢慢飘远。
室内室外,他们一人守候,一人焦躁,两人心心念念紧盯着那没开灯的房间,却是谁都无法即刻就去到离那里最近的地方,看上一眼心中记挂的姑娘。
今晚,这纷乱一夜,看来,是注定无眠。
——
三日休假,台风“奥斯”席卷江城。
在最后一日假期的夜晚,像是最后的疯狂,风暴中的雷雨下了整夜。
此后发泄完所有的热情,台风“奥斯”走时甚至比来时快,待到隔日天光微亮,那暴雨已经转成小雨泠泠,整座城市,各个角落,均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带起一层晶莹水氲。
市中心酒吧一条街,白日里气氛萧条而悠闲。
坐落在酒吧街街尾,近日火极一时的流韵外头看着仍是一幢略显破旧的三层小楼,墙上水渍还未干,看着愈发平庸。
小楼二楼尽头,面朝街心花园方向的一间单间,是包玲玲的办公室。
里头的装潢跟她这人一样,透着一股素雅又微微陈旧的气息,同大厅颜色一样的酒红色沙发,偏深的木质家具,唯一别致的是一面挂满了各式纸鸢的艺术墙,透着些许接地气的艺术范。
刚刚送走台风,这日午后流韵又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安静办公室内,端坐书桌后,望着对面椅子上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包玲玲神色微微严肃,甚至透着一丝不常见的淡漠。
她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齐先生,您的提议恕我拒绝,我决定还是不接这单生意。”
就在台风来袭前的一夜,这个名叫齐晗的年轻人找上门来,提出希望在八月底的最后一个周六,包下流韵一夜,筹备一场接风宴。
这个要求不难,而且报酬不菲,他直接开口愿意支付三倍于流韵平日单日营业额的包场费,且酒水另算。
然而这么稳赚不赔的生意,考虑了那么久,包玲玲却是一口回绝,说实话这毫不符合利益最大化原则,不该是一个生意人理性思考后的答案。
书桌对面,抬眼对上包玲玲微显淡漠的双眸,齐晗微微诧异。
诧异过后,他很绅士的弯了弯嘴角:“您能给我一个合理的拒绝理由么?”
他淡淡开口。
包玲玲冷冷望去。
说实话她并不是太喜欢这个叫齐晗的年轻人,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却有些咄咄逼人,一句话语气丝毫不显,却是偏偏要加上“合理”二字,是暗讽她不够理智?
包玲玲在心里笑了,面上却还是那副严肃冷淡的样子:“我想流韵是我的,接任何生意我都有决定权。即便理由不合理,我想也无需给旁人一个交代。”
她冷冷开口,不知是不是错觉,齐晗甚至有一瞬感觉到了包玲玲心里对他强烈的排斥和敌意。
只是他做事向来认真,选定流韵是他对比过临江几乎所有合适场所后最优的选项,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而既然对方是个感情用事的人,那就更好办了。
齐晗淡淡牵起嘴角来:“的确,我是外人,老板娘自然无需给我什么交代。只是换句话说,流韵现在形势不好,多一个生意多还一笔债,说不定也就攸关存亡。在这样的时候您一个人替整个流韵做主可以么,您就不为手下的人想想?”
轻言一句,话落包玲玲脸色微微变了。
齐晗观察着她。
“此外,如今流韵特色不足,多办一些这样的主题宴会也算是另辟蹊径。老板娘也许不会一辈子在流韵做下去,但也不能完全不为将来考虑,能有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不尝试一下岂不可惜?”
“至于最后——”
齐晗嘴角笑意加大,他们这样的人,高门大户培养出来的哪个不是揣度人心审时度势的一把好手,瞥了包玲玲越来越动摇的神色一眼,齐晗笑道:
“最后,您可能不知道,我同你们当家是旧识。这次我直接找您谈,只是为了把公事私事分开;当然,如果为了实现目标,我也不介意把公事按私事的流程办。”
所以说到底,他是铁了心要逼流韵接下这个生意了?!
话听到这里,包玲玲眸中终于闪过一抹惊异。
她人到中年长相也算不得最出众,却独独是有一双眼看着特别,竟是稀有的浅茶色,眸光温和,且任何的情绪都更容易从眼底窥探到。
齐晗轮番轰炸下,包玲玲眸中冷色转了又转,最终却是被现实打败,冷冷叹了口气。
“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
当日午后,齐晗从流韵后台办公室出来,到了分叉口,入眼到处都是差不多的过道,他很自然拐错了一个弯。
结果这一头的风景,远比来的路上好上不少,他走出
少,他走出几步到了过道尽头,那里环境陌生,却出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彼时午后静谧的阳光里,还带着昨夜潮湿的水汽。
那人就坐在阳光最柔和的地方,长发盘起,身穿一套专业舞衣。
那灰色衬里黑色面料的舞衣很衬她的肤色,阳光下不施粉黛的小脸肌肤清透唇红齿白,让他恍然一刻都忘了这里是夜总会,还以为误入了哪家舞蹈学院的练功房。
只是随后,当那阳光里的姑娘拿起手中玫瑰往坐在对面的男人脸上比,还笑得比花还好看的时候,他所有的想法都戛然而止,淡淡的一双眼里,带起一丝玩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面窗台上的姑娘名叫安浔,算得上是他兄弟的女友,俗称的朋友妻。
同时她也是这家夜总会新晋的当家花旦,舞姿**创意无穷,出道不到一月,已经风靡了整个临江上层圈。
裴钊曾咧着嘴摇着头说这丫头有点疯,忒不省心。
此刻这不省心的丫头也的确是摆着一副不太该被他看到的姿态,一手拿着白玫瑰,一手拿着剪刀,边修剪着玫瑰上的刺,边跟对面的男人谈笑。
那男人有着一头金发一双碧眼,标准的英伦风,笑起来的时候,堪比阳光灿烂。
安浔扬起手里的花:“来,咬咬看,关键是你咬着要舒服。”
说着她把花往另一头递,当真一副要亲手塞人嘴里去的亲密劲。
齐晗眼神愈发意味深长的时候,兜了一圈终于把人找到了的包玲玲走上前来。
“齐先生,出口不在这个方向,请您跟我来。”
包玲玲看了一眼现场,不动声色淡淡开口。
话落对面两人回头,四目相对,齐晗认得安浔她却不见得还记得他的脸,神色从方才柔和的笑变成微微冷淡的模样,她轻扫了他一眼。
玫瑰,舞伴,口衔玫瑰。
齐晗已经大致猜出安浔今晚的演出是什么了。
她还真是不嫌事大的性子。
默默感叹一句,齐晗冲安浔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转身跟着包玲玲走了。
偏着脑袋,安浔将齐晗的背影望上两眼,眸色幽深。
待回过头,一眼便看见对面的男人已经把玫瑰叼好了,正以一副微微滑稽也微微暧昧的姿态,盯着她笑。
V264 我求你
在流韵关门的三天里,其实安浔一直没有回过安家。
就在台风假期的第一个清晨,Friday病倒了。
这一病很严重,从最初的虚弱开始,那天夜里它出现了脱水的症状,安浔无奈只能把喵送去了兽医院。
吃药,打针,吊水,此后伴随着风雨,这场一人一喵共同作出来的疾病,来势汹汹却好歹有惊无险,直到风暴最肆虐的昨夜,Friday终于恢复了一些体力,跟着安浔回了家。
它还是很虚弱,不能独处。
安浔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整夜都留在了秘密基地照顾。
当然因为有台风作掩护,在义信那帮保镖那里她只是在三天前回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看不出任何问题。
除了三天里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有她最后赶不及偷偷溜回安家,为了同舞伴见面,今天直接到了流韵这两点之外。
所以在安浔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昨晚同霍城完美错过。
是因为今天她直接凭空出现在了流韵的原因么,从早上开始她心里就隐隐觉得不踏实,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无法完全从容。
叼着玫瑰给安浔亮了个相,金发男人把花拿下来,扬手拍了拍安浔的胳膊。
“好了,演出就在今晚了,你集中注意力我们再来一遍。你花了这么多钱,我也要确保你能物有所值不是~”
金发男人的中文带着一点点口音,却是说得相当流利。
话落安浔回了他一个笑容,将手递上他伸来的手心,然后被轻轻一带,绕到了空地中央。
其实早在上一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她是很喜欢跳舞的。
有的人天生对音乐敏感,能从一段旋律里听出作曲者的感情,从一节歌词里听出作词人的人生,上一世的辛蓝,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姑娘。
她很聪明,性格却很内向,在从小到大的很多时间里,她都是感情的接收者,而本身却更习惯于安静的待在自己的空间里,翻一本书,听一首歌,弹一段钢琴,感受生活中的所有。
这样的孩子比较特别。
在双胞胎出生后的头几年里,周围不少邻居都知道,辛家的大丫头,脑瓜顶顶的好用,但是心理却好像有点小毛病,两岁才开口说话,一年都讲不了几句。
这样的情况放在如今很多人眼里,可能能称之为天才的怪癖。
她的脑袋每天都接收着大量的信息,自己心里的东西却从不表露。
辛爸爸和辛妈妈都有些担心,整日操心翻着花样带着两个女儿出去接触新东西,就是想给大丫头找点不那么安静沉闷的爱好。
直到双胞胎五岁那年,辛紫爱上了跳舞,把辛蓝也拖了过去。
此后在舞蹈上,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因为多年对音乐的特殊感知,使得她对节拍的把握和舞曲感情的掌控异常的到位,每次翩然起舞的时候,带来得是能将观舞者的身心都吸纳进去的神奇力度!
而最让辛家父母和舞蹈老师意外的是,在跳舞的时候,辛蓝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她心里所有的感受,都开始慢慢通过舞蹈,通过肢体语言表达了出来。
那些感受里,有爱,有快乐,有幸福。
直至看过女儿的舞蹈之后,辛爸爸辛妈妈才欣慰的发现,原来他们的蓝蓝是这样来看待世界的,她过得很开心,虽然她不常常像小紫那样用笑容表达出来。
而更好的是,随着在舞蹈中慢慢摸索和感知,她终于慢慢一点点学会了表达心里感受的方式,从肢体到语言,从笑容到眼神。
直至几年之后,两姐妹长大了,她看上去已经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多大差别,只是比妹妹辛紫更文静一些。
而她所有的张扬和热情,都留在了跳舞的时候。
这就是当年的往事。
在她们十来岁的时候,因为一些变故她放弃了三年的舞,在重生之后,她重新捡了回来。
这一世她心里藏的事更多,脸上的面具已经容不得她摘落。
而她喜好用肢体语言用身体接触来表达感情的习惯其实一直没变,在她最初确认了对霍城的感情跑去找他那一天她做了什么?
是的,她给了他一个,很用力很用力的拥抱。
所以此刻,便也是一样。
当美丽的少女合着音律翩翩起舞的时候,饶是新学的舞步还并不熟练,却能带给人最原始真挚的感受。
这样的感受,来自于她内心,同所有看着这支舞的人的内心相共鸣!
此刻的这支共舞,极其暧昧多情。
当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舞伴怀抱上来,用掌心沿着她的手臂轻抚而上的时候,感受到的,是怀里姑娘如烈火般燃烧,却又藏匿在密林深处的古怪真心。
远远的,房间门口,几个人驻足观看,脸上的表情都不好。
其中一个妹子忍不住,低咒一句:“靠,老板娘最近也不知在想什么,还请这种专业舞伴来给那贱人配舞,是钱多的没处花了么?!”
“只是这有什么用,你看她天天跟人撩骚,那么爱勾引男人来跳什么舞,怎么不干脆去**!”
女孩满口污言秽语,一张脸因嫉妒而扭曲。
骂过她偏头,却是没有得到身边姑娘的响应。
同样站在门口看着这支舞的
站在门口看着这支舞的还有芊芊,只是不知怎么她今天破天荒的却是没有发表任何评论,眸光冷冷的盯着空地上的安浔看了一会儿,芊芊转身把身边的同伴推了推,砰的一声关了门!
——
是夜,台风刚刚过境,临江的天气凉爽如秋。
少了夏日的闷热,压抑了几天的市民们抓紧时间出来享受好天气,白天街上的人就比平时多,到了夜里,市中心各个主要街道也显得有生气了不少。
流韵做夜场生意,每天晚上六点开始准备,八点开门,九点左右迎来一日高峰。
晚饭过后,伴舞姑娘们陆陆续续到场,后台变得热闹起来。
女人多的地方,无论是菜市场还是舞场都一样,嬉笑打闹的,互相不爽的,挑拣着裙子排练着舞步,关系好的关系差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久违的,热闹得并不惹人讨厌。
要说在流韵,芊芊的手段还是挺高的,那化妆师肖红把她惹怒之后,今天果然就没有再出现在各位领舞面前。
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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