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妈你放心,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见了,人小姑娘挺周正的,不是坏孩子~”
水池边唐少眉摘着豆芽菜,摆摆手:“而且我哥对人真挺上心的,你说咱家在城北吧,学校可是在城南,我哥二话不说,一句正好就把人给送回去了,啧啧,我看有戏!”
唐少辰年纪不小了,今年生日一过眼瞅着就奔三十去了,这么多年却是连个女朋友的影儿都没有,说实话姚诗琴女士非常着急。
在这样的心情下人的标准是会越放越低的,对于新出现的小姑娘是个学生这一点姚女士疙瘩了两秒就过去了,反正学生是能毕业的嘛,就不知是大几的啥时候毕业啊?
“诶再跟妈说说,那女学生…”
这边姚诗琴刚琢磨着探听更多有用情报,厨房门口忽然人影闪现,唐少辰提着一瓶红酒走了进来。
“开瓶器在哪儿?”
当事人一冒头,两个偷偷议论的人立马就分开了,姚诗琴擦了擦手赶忙去拿开瓶器,唐少眉跟过来凑热闹。
“在聊什么?”
唐少辰接过开瓶器转入木塞,淡淡开口。
两人没料到他会主动问,顿了顿,唐少眉笑了:“呵呵,不就是聊刚刚那女学生呗~”
唐少辰没接话,垂眸的样子看得很认真。
身边姚诗琴观察两眼,忍不住了:“那孩子多大啊,叫什么名字?”
“哦,是叫…诶,叫什么洛来着…”
“苏洛。”
开瓶器转到了底。
唐少辰抬眼:“您见过的,就是之前从河州回来住院了,您还去医院送过几天饭的那个姑娘。”
淡淡话落,唐少辰扬手把瓶塞拔了出来。
一时酒香四溢,馥郁的红酒香气中唐少眉大为赞叹,原来今晚开老唐同志的十年珍藏?要不要这么隆重!
“当然要隆重,爸说人家可是上门来娶你的,我们当然要郑重感谢。”
唐少辰云淡风轻,两兄妹都似没察觉到姚诗琴的异样。
半晌:“诶等等,你这话是不是含沙射影骂我呢,这肯定不是爸说的,妈你看我哥绝对是故意歪曲了来骂我呢!”
唐少眉反应过来追出去,唐少辰已经走远,此刻门铃恰好响了,唐少眉又转去开门,家里一下热闹起来,谁也没发觉,因着刚才一句话,本还有些激动的姚诗琴女士彻底愣住了,在厨房桌前愣着站了好一会儿,才调整情绪迎了出去。
——
另一边,下午回到寝室研究了一下卷宗,困了爬上床小憩,苏洛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黎曼曼和安浔都回来了,正窝在黎曼曼桌前看电视剧。
苏洛打了个哈欠:“还没看完啊,还是昨天那个?”
“嗯。”听见动静黎曼曼回过头来,“快了,就是昨天看了想知道结局才接着看的,已经是最后一集了,一起看吗?”
“不看,不感兴趣。”苏洛摇摇头,转身下床往卫生间走,“我看过点介绍,三角恋什么的太纠结了。”
苏洛话落的时候电视剧片尾曲响了起来,画面上,疑似男主的男人抱着疑似女主的女人,正凄美的倒在铺满了落花的树林间。
那场景很美,两人很惨,女主的胸前有伤,看来快死了。
黎曼曼忧伤的叹了口气,她看电视剧有发表观点的坏习惯。
“其实我觉得吧,如果不是女主的原因,其实最后是不用生离死别的。”
身侧,安浔神色淡淡盯着屏幕,没有接话。
当男主留下悔恨的泪水的时候,黎曼曼笃定道:“有时候感情的事真是说不好,比如说这里面吧,你说如果让女主重头再来一次,她还会再选择跟男二在一起么?”
“其实她当初那么做也只是因为误会了男主,想要试探他一下才这么做的啊,谁知道后面会牵扯出那么多问题呢。”
“所以我觉得,若是当初两人就能说开了那多好,其实用别人去试探喜欢的人是最傻的方法,据不完全统计,但凡出现这种剧情的,之后十有**都会导致悲剧结尾。”
黎曼曼自顾自总结道。
其实单从这部电视剧看,她说得都对。
当然她抒发得太过陶醉,并没有看到前一刻,当她说出“最傻”和“十有**悲剧”的时候,身侧安浔一瞬望来,那微微复杂的神情…
苏洛适时从卫生间晃了出来。
她最不喜欢看的就是剧。
“饭否?要不要现在一起去吃?”她招呼。
“嗯没呢,一起么?”黎曼曼询问安浔。
视线从屏幕上收回,安浔垂了垂眼,起身:“你们去吧,我今晚有事,晚上就不回来住了。”
…
这段时间安浔常常不在寝室住。
前段时间她爸爸过生日,家里好像出了些事,黎曼曼和苏洛自动补脑安浔的有事就是回家。
于是这几天里,每当她一个人静静发呆,或者偶尔表现得稍显冷淡的时候,她们都觉得她是为了家里的事烦心,以陪伴逗趣为主,两人都没有深想。
却是,安浔这几日的情绪,并不是几个好友间开开玩笑一起看个电视,就能舒缓的东西。
当晚,市中心,夜总会流韵。
经过三家选秀那一晚的**,近日迟暮的流韵像是开出了第二春,今晚再度迎来巅峰!
那楼外停车场,车位已经爆满,晚场演出的票,亦是一票难求!
蜂拥而至的客人,将整座陈旧的大厅层层塞满,甚至将气氛都炒得有些玄幻,老员工们开起心酸的玩笑,说上一次流韵如此热闹,还是在刚刚解放的时候,而如今,更是他们当初想也不敢想的光景。
而所有的这些声势这些繁荣,只为一人!
她美丽妖娆,性感撩人,是挑动人心底至深**最美艳的邪魅妖魔,亦是把那**勾拽出来之后毫不留情狠狠踩在脚下的,尊贵女王!
在选秀那一夜,她一舞成名!
成就的名气,不单单只是一个舞女一个玩物,还是一隅禁地,一份向往!
她似乎倏然就上升到了那无法轻易企及的高度,带着睥睨苍生的傲气。
而人都有屈从性,很快就屈服在了高位之下!
在流韵,在当下,他们捧着一个女人登上了至尊王座;至此跪伏,连被看上一眼,都是无上的荣耀!
当她舞姿撩人的时候,他们大喊着女王请来蹂躏我!
当她清纯可人的时候,便成为每一户深宅大院那朵最不能亵渎的花。
她的身份早有人定位,她的成就早有人铺设,她按照既定的道路走上巅峰,成为所有人只可远观不可沾染的存在!
那是看一眼都是荣幸的女人,肖想一下,便是致命!
而做到这一切的人,沉寂幕后,他说他只简单的求一句——只要,她开心就好。
所以今晚,为了她高兴,他也来了。
就在观众席最明显的那个位置,离舞台最近的地方,用着一如既往淡漠的眼神,静静凝视着,台上舞姿倾城的姑娘。
他给她所有想要的。
配合她想做的所有。
当然这一句温存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在懵懂之中付出了鲜血乃至死亡的代价,这一切,都无需她知道…
她只要,开心就好。
------题外话------
所以有没有一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赶脚,霍小城发力起来还是有些恐怖哒,基本上女王玩失踪什么的能把他逼疯,所以目前开启的便是圈禁宠爱模式,正应了那句话——你既要伤我,那我敞开了怀抱来给你伤;你来一刀照着心口捅,这个位子,你捅得多深,我就能,抱你多紧。
好吧,这句话其实也是白说哒哈哈哈,唉我是多么的纠结又文采斐然(~ ̄▽ ̄)~
V257 一眼!
入夜后,盛夏的临江歌舞升平。
饶是仲夏炎热,饶是这座漆黑的城里还奔跑着一头猛兽,刚刚又残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夺去了她的眼球,这些,都丝毫减损不了男人们追逐美人的决心。
却是好在,近日连番厄运降临,使得安家的男人们不再有出去寻欢作乐的兴致。
长女安浔近日行踪诡秘,夜总会那样的地方总能遇上三两个熟人,却是在某人刻意的封锁下,这件开始隐隐传遍了临江上层圈的韵事,还暂时未曾传出过一个字,到风雨飘摇的安家去。
今晚,又是一夜静谧。
家里如今有病人,所有人都轻言轻语,夜半九点的时候灯光就全熄了,仅仅留着走廊地灯的大宅,看着清冷又孤寂。
在安建邦风瘫之后,宋灵韵搬了回来。
她有很充足的理由回家,比如说明里照顾生病的丈夫,与家人共度难关。
还有暗里的,作为情夫的内应,盗取他想要的机密文件。
做惯了偷鸡摸狗的事的宋灵韵,似乎非常适应这样的角色。
家里入夜了连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她出入各个房间都很随意,当她自然而然的进了大书房,反锁上房门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也不会有半个人生疑。
顾允之说话,惯常的善于绕弯。
他说他只是想对恒通有更深入全面的了解,毕竟如今合约还在恒通却面临巨大的困难,他这样是拉恒通一把,当然也是帮他自己。
只是这样的机密安淮自然不可能给他,而宋灵韵这条线,也就在这里发挥了最大功效,她甚至是主动提出的,要助他一臂之力。
宋灵韵的想法很简单,她如今是顾允之的人,自然什么都帮他,无论理由是否牵强。
最不济,她将来就算赔进了安家赔进了恒通,顾允之总不会亏待她,她之前托他投资的项目都已经有了很好的收益,这些都是已经转入了银行账户的资产,实打实的,是她将来的保障。
带着这样笃定的心情,宋灵韵背叛安家,背叛得龌蹉又彻底。
当晚她进入书房,轻轻在电脑主机上插了个U盘。
此后病毒程序运作,毁坏防火墙破译密码,最终将电脑里全部的文件拷贝。
她只肖等待,确保在U盘的整个运行过程中不被人打断。
宋灵韵有得是时间,在书房里静静等待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做,而是静静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双目凝视着书桌对面墙壁上,那副巨大的画像。
从她刚刚搬进安家开始,她就一直很喜欢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看着这幅画。
最初的感情可能是不甘是鞭策,是提醒她做到最好,以打到这个死了,还留在她丈夫心里的女人。
而如今看着这幅画像,她心里的感情却已大不相同,变成淡漠,交织着隐隐的自傲。
秋映瞳,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可悲的女人,嫁了一个懦弱的男人,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这一点,她们甚至都一样。
却是不一样的是,她的命一直比她好一些,在每一次争抢的关口,在每一次命运的抉择,她都赢了,都碰巧遇到了更好的际遇。
这样,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她秋映瞳早已化作了一坛骨灰深埋地底;而她宋灵韵,却是摆脱了安建邦这个废人,有了更好的人生!
这一切,是老天的眷顾,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U盘的红光还在闪烁,宋灵韵起身,缓缓走到了画像前。
她是个大胆的女人,在很多方面。
比如如此坦荡的生活在一个女人曾经生活的家里,占有她的老公,虐待她的孩子,还能如此坦荡的,直视她的眼!
特别是,当这个女人,还是她亲手,害死的!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夏夜,当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冲出去时,心底的坚定!
碰撞,碾压,剧烈的震动,还有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所有的一切甚至在此后的许多年间,午夜无数次梦回,她却偏有这样的本领,翻一个身照睡,梦醒之后,又是那个大气温婉的安家女主人!
她是在很多年后才知道的,原来那时候秋映瞳也出了轨。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安建邦,同昔日的情人远走高飞。
只是当时,她还是拦在她前方最大的阻碍,也许无论如何她都是必须死的,不然她如何能带着孩子登堂入室?
即便是在她死后,她都整整花了五年时间,才真正给她的孩子争得了应有的名分!
所以她并不后悔,为着当时肚子里的小淮,她怀着孕,成了一个杀人凶手!
…
当所有文件终于复制完毕,宋灵韵拔下U盘放进包里,离开书房径直下楼。
今晚安濛在朋友家留宿,安淮还在公司,她打算尽快把资料给顾允之送去,却是方才下到一楼,就撞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嫂子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还穿得…这么好看?”
安建国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抬起头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宋灵韵的神情即刻冷上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呵,我不能来么?
安建国笑了笑:“我当然是过来探望大哥的,如今大哥这个样子,我做弟弟的别的做不到,时常来探望的心意总是该进到的。”
安建国如是说,说着转身朝着一楼安建邦的房间走去。
今晚他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上妻子,事先不打一个招呼突然造访大哥家,明着说是探望病人,暗地里还不知打着什么盘算!
想着,宋灵韵的眸光变得幽深,她扣紧怀中的手包,顿了顿,还是冷着脸跟了过去。
夜晚家中的病房,打理得十分温馨。
房间的书桌上放着一束百合,空气中浮动淡雅清香,为了保持舒适的室温,空调一天24小时开着,昏黄的壁灯上,加湿器在柜子顶端噗噗打着水汽,将一室的干燥化作怡人,气氛安详静谧。
这样的气氛中,安建邦阖着眼,躺在病房中央的大床上。
半边风瘫,他如今已经无法自主进食,平日营养的维系依靠输液,一天三餐通过流食管少许进食,而大小便的排泄亦是通过管道,由专业护工每天清理数次。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是个全身插满了管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也没有半点尊严的,大废品。
而便是如此,他的大脑却没有半点障碍。
他听得到所有人说话,看得到所有人对着他时的表情,他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却再也无能为力,连痛苦得呻吟都做不到,这一点,或许是他最悲剧的地方!
两人进屋的时候,安建邦醒了。
他抽搐着半边风瘫的脸,努力睁眼,看清来人。
宋灵韵先冷冷开口:“安建国,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了,钱也给你打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承受着宋灵韵的冷意,安建国回过头来。
他人到中年了整个人还隐隐透着一股痞气,看着轻佻,甚至还带着几分帅气,再也不是如今半边头发都是灰白,一夜之间像是老了十岁的安建邦可以对比。
而他的坏,似乎也比起他那软弱人渣的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建国笑起来:“呵呵,大嫂您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亲人,怎么能开口闭口都是钱,我就不能是真心来看哥哥的?再说了,嫂嫂如今一个人操持这个家辛苦了,我就…不能是专程过来探望嫂嫂的?”
轻言话落,安建国甚至向前一步,伸手就要碰到宋灵韵的脸。
神色变得更加冰冷,宋灵韵飞快后退,一双杏目圆瞪,里头寒冰万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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