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样的心思,所有良家妇男都退避了三尺,带着八卦的心开始观望,到底最后那妖姬是能顺利嫁到魔窟去呢,还是被玩剩了最后跟定那苦主叶大少?
啧啧,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出人间好戏!
这一轮,大致也许便是最近围绕安家最大的爆点了。
当然,这是撇开了所有人都不清楚的秘密而言。
比如说刚刚掌管了公司的安家太子爷,好好查着账呢,结果似乎无辜掘到了一堆不堪回首的桃色秘史上去,他是掩盖呢,还是掩盖呢~
再比如说,天知道那安夫人宋氏天天约见一群戏曲爱好者,爱的,到底是戏还是角儿;
撩拨的,又到底是吹拉弹唱伴奏的小曲儿,还是那一弯冰肌玉骨吴侬美人腰?~
安家能聊的事,着实太多。
便是此刻,当夕阳西下华灯初放,整场都市夜生活即将开演,彼时市中心某高档住在区,拉上了窗帘紧闭了门窗灯火昏暗的空间里,见不得光的所有,已然沉溺在了这分不清白天黑夜的时空里。
披上轻薄的长睡衣,年轻的女孩赤足走过松软的厚地毯,一路来到厨房,等待水开的时间里,她指尖梳理着细软的长发,偏头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方便聊么?”
清淡的女声从听筒那头传来,这边接电话的人懒懒甩出一个字:“说。”
“呵,”电话那头的女声轻笑了一下,“没有特别的事,就是跟您汇报下进度,看门的狗已经跑了,院子里的鸡正跳,想来打个牙祭的人早在门外观望上了,狗主人何时留个缝儿,放鬼进去?”
这一串,说得绕。
倒不是因为那一堆不着边际的比喻,而是那说话的语气,轻幽幽的,听入耳朵里满满带着一股子风尘气,话落电话那头人就笑了。
“你最近挺不容易,看来百炼成精?将来有着你这半身技艺傍身,想必鸡都死绝了,也不至于无饭可吃~”
一句调侃含着笑意,流理台前长发轻柔的女孩已经烧好了水,端起水壶烫起茶碗来。
“小姐您说笑,就是真成精了子雪也不敢在您跟前弄斧不是?是主人要一句准话,问小姐您的意思。”
“唔…”
电话那头淡淡慵懒的女声顿了顿,似到了目的地。
“行啊,狗主人说了,鬼既然等不及看戏了,她自是随时恭迎大驾。”
她笑着说过一句,扬手拉开车门,电话在下一刻断了,驾驶座上霍城看来一眼。
“什么狗主人?”
安浔浅浅弯了弯嘴角:“我啊,狗主人。”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嗯,一直养着呢。”
淡淡说过一句,整理好袖口安浔抬头,对上霍城微微疑惑的眼神,展颜一笑。
“是游戏,好久不玩了,又有些手痒了的游戏~”
…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有药可医。
当然也不是所有病着的人都必须好生躺在家里,被至亲陪伴。
另一头,挂断电话,浑身都透着轻飘飘气息的姑娘动作熟练的沏好一壶茶,端着缓缓朝卧室走去。
她步子轻盈,当然身为金屋里藏着的娇,她自然要有符合的姿态来,在床边坐下的时候她的仪态都很纯很美,当然此刻蜷缩成一团倒在床上的男人,不见得还能欣赏这样的美来。
“建邦,建邦来,
,建邦来,我泡了茶,趁热喝一口。”
程雪端起桌上茶碗,温柔开口,朝着床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的男人靠了过去。
男人抱着头,露在被子外的头发乱得像草堆,他抱着脑袋,看着早已没了当初恒通董事长安家当家人那孤傲的神态,直至程雪开口说出那“茶”字,他忽然有了反应。
“…茶…茶?是,是之前的那种么…是么?…”
他松开手来,满是胡渣的脸上横着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液体,看着很恶心,程雪依旧笑着,把人垫了起来。
“是,就是那个茶,喝了会很舒服的,然后头就不疼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来,喝一点。”
她像在哄着小孩子。
下一刻凌乱的安建邦一把抓过她手里茶碗,顾不得烫也顾不得洒出来,灌酒一样,咕噜咕噜全部吞下了肚子里,之后随手把碗往被絮上一丢,仰头靠上床头,很快就露出了安然的神情。
床边,程雪弯起嘴角来。
其实安小姐说得对,最近的任务的确很有意思,她玩得,都有些上瘾了呢~
V230 爱妻不乖
入夜后的临江,同白日一样热闹。
夏日总是催生各种情愫,从烦闷到旖旎,从浮华到悸动。
无论是怎样的情绪,总不似最平常状态下的坦然自如,临江入了八月彻底开始燥热,街上姑娘们的衣裙越来越短,整座城市在空调外机轰隆隆旋转的声响里,度过一个又一个荼蘼纷乱的夜。
一夜之间改头换面成了安溪,受了打击从家中跑出来的小姑娘翘掉了补习班,流落街头。
她没带钱,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在外面过夜,她知道妈妈一定出来找她了,在街头游荡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她却仍不想回去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家网吧。
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即安全又能打发时间。
更重要的一点,她可以在这里用电脑,查到很多她现在迫切想要了解的事。
安溪在这家名叫“王族”的网吧预付了两个小时的钱,坐在一群打游戏看电影玩得正嗨的同龄人之间,点开了搜索引擎。
她输入了恒通制药,看过大篇企业宣传资料,在董事长安建邦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随后她把这三个字贴到了搜索栏里,很自然查到了安家所有人的身份;
那一个个名字看入眼中甚至都带着隐隐刺痛,她却仍是逐个搜索了出来。
最后她甚至查出了昨夜跟她通电话的男人的身份,他是个秘书,跟在她所谓的父亲身边已经很多年。
那人长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却是冷冰冰的,连带着讽刺的,告诉了她一堆见不得光的秘密…
十多年前跟随妈妈一同被遗弃的她,再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父亲一面。
不同于她之前设想的种种原因,她的父亲其实就跟她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跟另一群家人过着豪门的生活。
在这十多年的漫长岁月里,他当然不可能记起过她们母女。
她们置于那个家庭只是十几年如一日从账面上划出去的钱,从这笔钱十多年了都没有半分增长就能知道,她的父亲,遗忘了她们到底有多久。
而即便如此,当她和妈妈的存在曝光之后,名叫安淮的,她爸爸的大儿子做出的决定却是断了她们的收入,连每个月派不上什么用场的一万,都不给了。
安溪想到这里冷冷笑了。
这个钱对于安家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对于她们母女却是雪中送炭,用这样的方式那本该是她哥哥的男人无声做出了宣告,那家大业大的安家,根本容不下她们两人!
所以很好,“爸爸”和“哥哥”的态度,她已经明确知道了。
那剩下的两个“姐姐”呢?
安溪打开了图片搜索。
同样是女儿的她们,跟她,又会有什么天差地别的不同?
那名叫安濛的她的小姐姐,今年刚刚考上大学。
她不也是小三的女儿么,当然她因为有个亲哥哥,很幸运的跟着鸡犬升天,现在网页上对她的评价全是正面的,她是安家二小姐,也是个名媛淑女呢。
电脑屏幕上的蓝光,衬得安溪的脸一片惨白。
她嘴角的冷笑一只绷着,她已经不再哭了,面对这一切,笑容,永远比泪水来得有用!
最后,她在搜索栏里打下了“安浔”两个字。
安家的大小姐安浔,她是所有人里资料最多的,她似乎是个公认的大美人。
安家所有人里她对她的感情最平淡,她是原配的女儿,是被小三抚养长大的继女,是可以傲然看待他们所有人的存在,只有她一人有这个资格。
她是这么认为的。
然后她轻轻点开了屏幕上一张小图。
在搜索结果刚刚弹出来的时候她就察觉了,直至放大的照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刷新出来,那姿态,那眉眼,那所有精致的弧度细腻的轮廓一点点显现,一寸寸,一分分,她目不转睛,将上头女孩的容颜看尽。
她是真的很漂亮。
非常非常的,美丽。
她穿着一身考究的洋装,黑发绾成髻,丝丝缕缕梳绕上去,连额头上都没有留下一缕。
饶是这样她依旧美得明艳不可方物,站在街边,普通的地砖光秃秃的树,再平凡不过的景致,都因她在那里,而显得异常耀眼起来。
安溪脑海里闪过了街拍,打牌,气质,甚至是明星。
画面上的女孩有着一双非常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细腻的黑丝下,齐到脚踝的小靴子让她显得愈发高挑。
安溪还注意到,她身材也非常好,猥琐点说她有着媲美西方异常傲人的上胸围,却以那样随性又淡然的姿态站着,展现着她异常妖娆的玲珑有致。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小姐,更不是安溪心里认为的豪门千金。
那不太清晰的画面上,美丽又傲然的姑娘,同她平日自卑的厌恶的,因为男人常常窥探来的目光甚至从来挺不起腰板走路的样子,完全不同…
安溪呆在了电脑前。
其实早在当初浏览帖子的时候,在打开小图的时候,她就发觉了,其实她和她的这个大姐姐,长得很像。
那同样艳若五月杏花的双唇,那似含着浮光春水的墨瞳,那挺翘的又不失细巧的鼻翼,勾勒出娇艳容颜上最精致的一抹弧度,还有那纤长的丰腴的,甚至可以称之为一个女人毕生骄傲的好身材,她们都有…
那么此
有…
那么此刻,当她望着她,仅仅只是望着一张照片,她心底溢出的,却像是止也止不住的自卑感,又是,什么呢?…
…
安溪看得太专注了。
丝毫没有发觉自己也成了某些人关注的焦点。
在她身后两排位子开外的地方,刚刚离席回来的姑娘站在原处朝她看了很久,忽的一下坐下来。
身前的对话框打开。
【机甲】:小惠你看看,那边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你们学校那个小贱人啊?!
【花冬冬】:什么?我看看…
【花冬冬】:靠真的是,就是阳西那个贱人!
【花冬冬】:她是一个人?!
【殇殇】:什么贱人?话说你们进不进啊,我在五服大厅,等你们在呢快点!
【机甲】:不去了,游戏不玩了!
一句话键盘敲得啪啪响,角落里带着大耳麦的姑娘一把扯下耳机抬起头来:“怎么了为什么不玩了,阳西是什么鬼?”
她回过头去的时候,机甲和那花冬冬都已经站了起来。
三个姑娘年纪都不大,打扮得有些非主流,网吧里大家都低头玩自己的,领头名叫机甲的女生冷冷哼了一声,伸手把键盘狠狠一推。
“勾引小惠男神的贱人就在那里,尼玛还玩什么破游戏!今天姐们儿给你撑腰,打死那贱人狐狸精!”
——
临江这样的地方,国际化大都市,哪里来的人都有,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
比如这家叫名叫“熊猫万岁”的主题餐厅,门面装修成了一个大大的熊猫脑袋形状,里头所有的桌椅也都用竹条编制而成,装饰上熊猫主题的毯子靠枕各种摆设,活脱脱到了大熊猫乐园一般喜感而温馨。
这样的一家新餐厅,是安浔钦点的约会场地。
安浔对吃执着而讲究,这家定位火爆的餐厅霍城提前一个月订位,终于在今晚排上了号。
当晚,酒足饭饱,两人离开餐厅前往停车场,一路上安浔都在絮絮叨叨。
“你觉得那个招牌熊猫饭怎么样?”
安浔抛出一个问题来。
霍城手里还提着安浔的外套,她今天穿了一条裙子,袖口挖得太深,他跟在她后面,低头的时候都能看得到她肩窝下手臂旁一片雪白雪白的皮肤,霍城微微皱眉,扬手把外套往安浔身上披。
安浔嫌热,几下挥开。
“问你呢,排了一个月的队吃到的那招牌熊猫饭,你觉得做得好么?”
安浔回过头来,微微上挑的眉眼处满是认真。
她是个奇葩个性,若是他一句说得不和她心意准要闹,霍城忍着没再把那外套盖上去,打起精神认真想了想。
“还可以。”
呵呵,安浔笑了。
“你觉得做得像?”
她不赞同的扬了扬眉:“我问你,熊猫手和熊猫腿是什么东西做的?”
霍城跟在安浔身后,她步子大,他跟着,神色如常寡淡:“是黑糯米。”
“嗯。”安浔点头,“但是黑糯米可不是黑的,是深紫色的,深紫色。”
她强调。
两人在一起也好几个月了,这种事上霍城早已训练有素。
“但是熊猫手和熊猫腿就应该是黑的。”
他用着那一贯淡然的模样就这么正儿八经说了出来。
“对!”
安浔认同的点了点头。
“所以它做得完全不像,你见过胳膊是紫色的熊猫么?”
霍城坚定:“没有。”
“没有吧,而且熊猫的眼珠子它也没做出来,就用了一块黑糯米糊了糊。”
“嗯。”霍城点头,“做得太不精致了。”
“就是。”
安浔终于笑了,她今天这一身黑裙子很漂亮,特意绾起的长发也盘得很精致,本来去吃熊猫主题餐厅都有些收拾过了,却是谁知道她这幅样子还要为了逗自家好玩的大男神没心没肺说出这种没营养的话呢…
安浔笑着:“所以我挺不满意,而且我不喜欢饭是甜的。”
她摇头:“你见过甜的饭么?里面还塞那么甜的豆沙。”
糯米配豆沙的甜饭,不就是家喻户晓的八宝饭么?霍城坚定摇头:“没见过。”
“嗯。”安浔心情舒畅了,已经走到了停车场边那辆黑色路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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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吃得不开心,那不是我要的熊猫饭,所以要不——”
她笑着转身,那一刻清亮的眸子都像落着日月星辰。
“要不你给我做一份?”
全程她都只是在开玩笑,哪有一句正经的,霍城拉开车门,她终于到了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了。
“好。”
他一路却是似乎都在认真,她说什么他都那样从善入流的答。
最后一声轻应,话落上车,安浔回头,望上暗下来的空间里,近处那一双如凉夜般幽暗的眸子,凝望一秒她弯了弯嘴角,扬手把人扯近了,抬头吻上去。
仲夏炎炎,便似连情愫都变得异常绵延,最近的约会,气氛似越来越旖旎,尺度也似乎也越来越大了…
他这是要出师的节奏哇。
安浔在心底笑笑,这般想。
这身他之前老看不惯的裙子啊,这时候自己占起便宜来,倒是毫不含糊。
日日相伴,夜夜笙歌,却是近
歌,却是近日再亲昵的相处都有个节制,无论多旖旎的气氛总有收拢的那一刻,当那无形中跨不去的坎再度来临,安浔感觉心头微微一空,霍城已经抽身,抬起头来。
他望着她,眸光沉沉。
却似无论面对怎样的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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