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来了,洗澡的工作就要认真完成狗王也要好好陪伴,今天她调整一天,下周开始努力表现出以前的样子同裴钊相处,直到有一天她能够真的坦然面对了,让一切回到从前。
黎曼曼下定了决心,牵着大狗刚要往水桶那头带,忽然不远处一个男生从犬舍里又拉出一条棕黑的德牧来。
那一刻不知谁叫了一句不对,黎曼曼平时不负责大型犬当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却是在她完全反应不及的下一秒手中的狗绳突然一紧身边那大狗汪的一声发出怒吼,扯着她就朝前冲去!
那是两只见面就打架的冤家,对面牵着德牧的男生双手一把拽上狗绳用力把狗拉住了,黎曼曼这边却是完全不行一下就被扯得失去平衡朝着花坛冲去!
“曼曼松手!”
身后传来一声疾呼,黎曼曼听着那声曼曼却更加恍惚,她甩了一下手,手指绕在绳子上没能甩开!
前方兴奋的大黑狗一个熊跃蹿过花坛,身后黎曼曼猛一踉跄朝前扑去,下一秒身后却是一个身影骤然压下伸手用力把她一扯再是抓住狗绳狠狠一挥,终于帮她挣脱的同时拽着她一翻身,重重摔到了地上!
花坛边就是木桶,两人摔倒的时候狠狠撞在了桶上,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黎曼曼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感觉勒在自己身上的手勒得死紧她气都喘不过来,眼前两百七十度大逆转她的视线看过地又忘过天最后再一次被压向地面,温水兜头浇下的时候她被人用力提了起来。
“曼曼…你怎么样?!”
熟悉的声线在她脑后散开,黎曼曼却是愣着完全回不过神,她低头往下看…
刚才一幕太过惊险,前面障碍重重那狗力气大得惊人要是她真摔了被拖着跑一路,肯定哪里都要擦伤!
裴钊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跟着扑了又跟着摔,他先撞的桶先落的地,浑身都疼!扯着恍惚的黎曼曼他翻身起来,刚一开口,忽然顺着她僵硬的视线往下看去…
现场人不少,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连狗都不叫了!
黎曼曼那一身棉衣很厚,抱上去软软的一坨当时情况紧急裴钊那里感觉得到什么?
却是此刻目光所及,她呆愣望着的地方他一手横过她胸前,手臂死死压着一边,掌心…紧紧扣着另一边…指尖终是察觉到异常绵软的触感裴钊猛然弹开,水珠随着动作从他发梢落下,这是裴钊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这么狼狈!
他该说点什么。
解释也好安抚也好他感觉黎曼曼都要哭了!
“我不是故意…你穿得多其实我什么都没…”
一句出口,语气无力,甚至一抹浅浅诡异的红晕覆上耳尖。
黎曼曼低着头,她什么都没看见,胸上的压力小了她却是更加难以呼吸,明明之前她还想着要整理一切重新开始…
默默一滴眼泪忽然滑落,打在黎曼曼手背上。
裴钊说不下去,下一刻黎曼曼胡乱擦了一把眼泪爬起来,扭头往外走。
周阿姨赶忙跟上,不忘回头打圆场:“我带曼曼去换身衣服啊,都湿了要感冒的,小裴你也快去换衣服去!”
裴钊愣愣坐在地上,闻言望去一眼,面无表情。
一旁张叔叔捡了地上的手机小跑过去:“小裴你的手机掉了,有电话。”
裴钊伸手接过,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两声震动过后他按了拒接,无力后仰靠上了花坛边沿。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裴钊长长叹气,张叔叔小心翼翼靠过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总是笑眯眯的小裴这副表情…
“小裴啊,你手流血了,要赶紧包扎啊…”
裴钊低头看了一眼。
手掌擦伤,滴血的伤口沾了水流得很欢畅。
“…没事。”
裴钊完全没有心情,垂眸起身,伤口看都不看,低头离去。
…
市中心小公园,卿梓璇死死捏着手机直至电话突然挂断,她愣着看了一会儿,一股凉意从心底漫出来。
她没什么自信,又把裴钊看得太高,这段感情她的起因不单纯过程太纠结,明明还没怎么开始,便跟所有过分在意一段感情的人一样,对方做什么不做什么,她已开始时时揣测背后的含义!
同时性格所致,跟大多数人不同,卿梓璇想什么都是负面考虑所有问题都很消极,这一通被挂断的电话,再一次把她的情绪推到了崩溃边缘!
“没事的,是开会,或者是在忙,跟以前一样,一会儿就会再打过来,一会儿就会…”
卿梓璇念叨几句,扬手到嘴边,低头咬上指甲。
咔嚓咔嚓,摩擦的声音很刺耳,这是她到临江之后才有的习惯,压力一大就咬手,不一会儿就咬出了满口血来!
------题外话------
所以说其实三对CP里进展最快的其实是黎曼曼和裴二?~(╯▽╰)
今天花笔墨写了点卿梓璇,知道你们不爱看她但是不得不交代,看了这一章也很清楚了,卿梓璇和裴钊的问题在哪里,这两人其实并不合适,从步调到层次,从爱好到性格,裴钊在恋爱上其实主控力很强,卿梓璇只能跟着走,而且还没能介入他的生活中。
同时大家也可以看出,裴钊对感情的态度还太冷静,和霍城的冷淡专一不同,裴钊容易动心容易恋,却不容易动情不容易爱,和曼曼的关系上至少他很在意,而很多时候感情也是要经历过更多才能成长,才懂得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V130 绝杀密令!
卿梓璇的诡异举动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路边年轻妈妈牵着小朋友经过,小朋友指着那边奇怪的大姐姐要妈妈看。
年轻的妈妈马上拉了孩子离开那一看就是强迫症的女生,对面,卿梓璇仍低头坐在长椅上,门牙上沾满了血却不自知,直到路口一辆公车启动发出隆隆轰鸣声,卿梓璇一瞬从魔怔中清醒过来,才发觉大拇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她赶忙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把拇指包住,那手帕上沾着几块暗色,那是之前没洗掉的血迹,卿梓璇低头盯着漆黑的手机屏看了一会儿,心情慢慢平复之后,发觉裴钊这时没接电话是好事。
刚才她太激动了,被安浔刺激之后急于求证裴钊对她的感情,如果电话打通了她一定会说出很多质问的话来,还会对着裴钊抱怨安浔。
只是她和裴钊才刚刚开始,她必须在他面前控制负面情绪,小小的任性是情趣男人会愿意哄,泼妇一样的指责却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更何况安浔的身份特殊,这件事如果要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一定要从长计议才行!
——
安家如今的现状正如安浔挽留安淮时所说的,人心涣散,四分五裂。
经过流产一事,安建邦和宋灵韵的关系已经不可调和。
被彻底寒了心,宋灵韵对着安建邦就连表面的迎合都不愿再做;
而安建邦,他本就是个无情的人,如今同LPO的合作项目已经基本落实,宋灵韵的功效也没以前大了,那一跤无论是她自己摔的还是老娘推的,事情已经过了,老娘都死了,她怎天在孩子面前板着脸对着他是什么意思?!
安建邦觉得被落了面子,心里更加不待见脸上留了疤的宋灵韵,正好又是同新收的程雪浓情蜜意的时候,安建邦索性以加班为由住到了外面去,天天在温柔乡同程雪厮混在一起。
父母的异样,三兄妹里只有安淮在意。
他是安浔留下来的依靠,他当然有义务要去调节整个家的气氛,在安淮看来这是妈妈的悲伤和爸爸的大男子主义所致,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矛盾,安浔说的对,家里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主心骨,他会让父母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也会帮助安浔重新和家人处理好关系。
想着,安淮算好美国时间,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
电话响了不一会儿被接起,传来一阵慵懒女声:“Hello——?”
安淮微有诧异:“Cortlin,你这么早就睡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响起了哑哑笑声:“Jason?没啊,我不是睡得早是睡得很晚很晚,我昨天熬夜写paper,刚刚才睡了没一会儿啊…”
女生说到这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含含糊糊:“你后天几点的飞机?Miki她们最近在排春假出去玩的事啊,加勒比和阿拉斯加,你觉得哪个好?”
听着手机那头女友懒懒的声线,安淮忽然有种大洋彼岸那头的生活已经离他非常遥远了的感觉,其实他离开也就短短一个月多月而已。
安淮缓缓走到了窗边,垂了垂眼:“Cortlin,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嗯…说啊…”Cortlin正边打着哈欠边说她似乎有点想他了,后天要不去买点好菜给他做顿饭,安淮忽然开口,她懒懒回应一句。
“我这次回来打算处理好美国的事,就回家了。”安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分坚定。
电话那头Cortlin呆了一会儿:“…回家是什么意思?国内还有事情没处理好?”
“是,所以我准备回国了…也就是不会再留在美国了的意思。”
清淡一句男声从听筒里传过来,手机那头,一间有些凌乱的卧室,双人床边的柜子上点着一盏小灯,缩在被子里的女生愣了愣一下坐起来,大卷的长发从光裸的肩头滑落。
“回国?那你的学位怎么办,还有工作…”
“学位只差一门课和毕业论文,我会找教授商量,工作的事我这次回来收尾,然后辞职。”
送走了安浔,又自己认真将家里的事情想过,安淮已经下定了决心。
手机那头,女孩伸手将头发拨至脑后,皱着眉,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安淮,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么,我是绝对不会回国的!”Cortlin冷冷开口。
安淮低了低头:“我记得。”
他记得?那他还记不记得之前他也跟她说过,他以后也要定居美国,再也不回去了?!
Cortlin冷笑:“所以呢,你这是要分手?”
…
这一边,当安淮为了一家人的幸福牺牲着自己的时候,另一边,独自一人到了市中心医院,挂号排队,宋灵韵等在妇产科外的走廊上。
她流产之后身体一直很不好,定期要到医院检查。
当然这些所有的检查安建邦一次都没有陪她来过,当她不再用好脸色对着他之后,那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彻底将她打入了冷宫。
这就是当年她费尽心力得来的丈夫,他对她的所有的好,只建立在她的主动讨好和她商业价值上。
一件事,让宋灵韵看透一个人,她不再对安建邦抱有任何幻想,特别是在她几个星期前,从他换下的大衣内侧口袋里翻出了一张钻石项链的发票之后。
安建邦不是这种不谨慎的个性,他若是要买什么东西送给外头的女人,从来都会销毁证据做到滴水不漏。
所以宋灵韵很明白,这张发票绝对不是他自己留下的,而是外头的三儿准备了故意放到他口袋里的,因为这样的伎俩,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已经用过了!
只是事实如何,如今宋灵韵已经完全不在意,这几周的时间里,就在安建邦忙着做孝子哄小三的时候,她开始低调转移了自己名下的资产,卖掉了部分基金股票和金银首饰,开始为后路做打算。
只是这些钱还远远就不够,如果她们母子真的走了,以后整个安家整个恒通就都是安浔的了,她怎么能那么便宜她?!
独自坐在医院走廊上,宋灵韵低着头阴沉着脸,半边脸上一道长约三厘米的疤痕即便用了遮瑕还是若隐若现,下一刻宋灵韵抬头,狠狠瞪了对面观察她的中年妇女一眼,再回眸的时候,竟是晃眼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走廊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她先看见的是那个男人。
高大挺拔的背影,一身黑色大衣看着淡漠冷峻,男人先一步从房门里出来,宋灵韵看见那张五官深邃的侧脸就认出了那是顾允之,随后李毓玲也跟了出来,两人气氛似乎不对,李毓玲有些推拒的挥开了顾允之的手独自离开,顾允之在原处站了一会儿,最终没有跟上去,而是转身朝着另一头的天井花园走去。
宋灵韵看得有些呆愣,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氏夫妇,他们怎么会来妇产科…
这两人没有孩子!
宋灵韵忽然想起了李毓玲跟她说过的话,当然当初她说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对没有孩子这件事的介怀,但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显然李毓玲是很想要一个孩子的,顾允之估计也是,再是想到两家的家庭背景,宋灵韵不自觉就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她走到侧门的时候拐了弯,去了天井花园。
那花园不小,三面环着医院大楼,里头种植的大多是常青植物,有不少病人和家属在里面活动。
宋灵韵没有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顾允之,他正坐在一个相对僻静的长椅上深锁着眉。
宋灵韵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见不得人,却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站到了长椅边。
“顾先生,您好啊。”
宋灵韵轻声开了口,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她也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大卷的长发披在肩头,一个月的煎熬让她消瘦,脸颊不似原来那么圆润眼下也泛起了青黑。
当顾允之听见呼唤一抬眼,对上的便是那样一双熟悉又陌生的眼,宋灵韵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能再靠这张脸如何了,那一抹笑容笑得苦涩又坦然,在看见顾允之眸中难得的惊异时,她往前一步,坐到他身边。
一般夫妻两人来看这种病都是秘密,宋灵韵懂分寸要避开这件事,坐下之后她抬眼平视前方,看着蓝天下的绿树,叹了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顾先生您,还真是巧,看来我等闷了过来花园看看的决定,是对的呢。”
宋灵韵淡笑开口,神色平静看不出起伏。
只是她现在的样子,脸色苍白憔悴无比,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她正对着他的那半边脸上还有一道疤呢,现在她看着一定很丑,不会再让人生出半分暧昧的心思,那她过来又是想如何?
是了,或许她是觉得,让安建邦一心拉拢的大客户看看他的家他的妻子现在是什么样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允之是聪明人,当宋灵韵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他诧异之后心中便会生出很多疑惑。
比如最近恒通和LPO的合作项目一直在推进,他和安建邦见面的机会也会非常多,当然一贯把利益和颜面放在首位的安建邦,是绝对不会把家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事说出去的。
所以在顾允之看来,安建邦便还是原来那个安建邦,侃侃而谈积极主动,没有半分颓废的样子!
结果今天一见她宋灵韵,发现她居然成了这样,那安建邦呢,他竟然是一个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绝口不提不受半分干扰的人?!
宋灵韵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实际的一切,默默展示着她的处境和悲伤。
看着这样的宋灵韵,顾允之眸中带起一抹深意,他们的关系并不算熟,她充其量只是他妻子的友人,当然也许之前还有些因为一折“贵妃醉酒”而起的浅浅暧昧。
顾允之不是一惊一乍的个性,看着这样的宋灵韵他自己先做了分析,直至片刻之后,他淡淡开口:“孩子的事你节哀,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自己多多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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