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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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考科举-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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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对京城的情况不甚熟悉,不能怪他独善其身的想法。

    方长庚“嗯”了一声,突然想到徐闻止如今任给事中,一定也参与到这里面来,与其回去问顾尚仁倒还不如问他,或许还能做点什么!

    他心情稍定,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低沉:“你说的是,我们先去翰林院,别的容后再说。”

    这时他们都还没吃午饭,不过已经没什么胃口吃了,但翰林院这时已经没人值班,两人只好绕着长安街走了一轮,最后生理需求占了上风,于是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点了几道菜,是方长庚的娘平时最拿手的,可惜远比不上小李氏的手艺。

    方长庚突然十分想家,但没有长假肯定回不去,也不知道他们什么能收到自己的信,一想到他们知道他中榜眼的消息可能会出现的表情,方长庚总算有些愉悦了,消极的心态也一扫而空。

    未时一到,两人向翰林院门口值班的兵卫出示堪合,顺利地来到一个七开间的厅堂,这里有大学士,侍读学士以及侍讲学士的分座,这三人也是翰林院中品级最高的官员。

    翰林学士相当于翰林院院长,乃正五品官,是皇帝的顾问,同时也负责所有翰林官员的操评,对方长庚他们来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不过这是个附加官职,当今的翰林学士徐元贤同时还是大学士,真正能直达天听的大人物。

    至于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为从五品,负责讲读经史。另外整个翰林院还有正六品侍读侍讲各两人,正八品五经博士九人,以及典籍,侍书,待诏,孔目,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

    这时候大学士不在,只有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两人坐在案前。

    

第110章 任务

    两位学士都是四五十的年纪; 其中侍读学士叫李振朴; 山东登州人; 侍讲学士叫田绍芳; 浙江嘉兴人。整个翰林院除了大学士就他们两人品级最高,算方长庚和冯廷书的顶头上司; 而且接下来也是他们指点两位新翰林怎么修撰文史典籍以及办公; 所以方长庚表现得十分谦虚和恭敬,就是冯廷书也收敛地站着,听两位学士说话。

    两位学士见他们两个都是少见的青年才俊,而且态度端正,自然不会怠慢他们,让他们两个坐下来; 耐心告诉他们平时的工作; 翰林院的一些规矩等。

    “你们想必也知道在翰林大致要做哪些差事,我再与你们细讲一遍。”李振朴开口道。

    “你们是初来乍到; 这一年里主要是论撰文史; 修纂圣训; 本纪,玉牒以及其他书史,还要撰祝文,诰文以及碑文之类的文书; 以及稽查六科的录书等; 之后随时可能会有别的任务; 但总体不会很忙; 你们不用担心做不完。”

    方长庚和冯廷书点头。

    “不过眼前确实有一件比较要紧的事,对你们来说也是挑战,那就是是重修前朝史。我与田学士会教你们如何查阅典籍资料,慢慢上手。如果一年之内能修完,你们两个官升一级是一定的,若是皇上赏识你们的功劳,自然会有更大的恩典。”

    不知道为什么,李振朴的神色看起来不大自然,让方长庚和冯廷书有一种踏入隐藏的陷阱的错觉。

    田绍芳轻咳一声接过话:“我和李学士近期还要负责南书房的经筵日讲,而且手上还有典籍在修,所以重修史书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们两个,即便一年之内完不成,再拖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这个方长庚知道,经筵日讲是由翰林官给皇帝讲课的一种制度,每年春秋都会举行,这也是和皇帝近距离接触,让皇帝知道自己并形成“亲密”关系的一个机会。

    他和冯廷书作为正七品的编修也有机会去讲经,不过得看机遇。一般来说都是这两位学士,国子监祭酒以及其他几位肱骨大臣担任讲师。

    这个离他们还比较遥远,看样子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个修前朝史的任务给完成了。

    两人应下差事,然后就在田绍芳的带领下去了后堂的藏书库。

    在外面时看不出什么,一走进去方长庚就被眼前浩瀚如烟的文史藏书给惊住了。

    “这里都是前朝有关的史籍资料,你们先将这些看完了,然后告诉我和李学士,我们自会告诉你们怎么编纂。”

    田绍芳指着眼前一排书架,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

    方长庚心一塞,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

    这哪里看得完!给他们十年都有点悬!

    田绍芳觉得刚才的话似乎吓到了两位年轻人,又解释道:“也不用逐字逐句地看,只要能按照年份事迹得出一条完整的历史线即可。”

    见两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放松,田绍芳索性就直说了:“前朝的文书档案多有遗失,许多资料还需要到民间收集,不过你们也别怕,到时候可以直接请府县的人替你们找。虽然过程比较艰难,但这正是易代修史的意义所在,你们要迎难而上,不要辜负这个升迁的大好机会~”

    ……原来是这样。

    不过能怎么办?这个差事是一定得接的,木已成舟那就乐观点,好歹之后还有升官的机会。

    “请学士放心,我和冯编修会认真完成任务的。”方长庚拱手道,已经把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看起来很恳切的样子。

    冯廷书也附和着应道,只是眉间还有一丝抗拒。他觉得这差事不简单,要是编纂过程中出了问题,他们可能还要吃不了兜着走,总之很想推掉就是了。

    翰林院官员向来以清闲自在闻名,就是什么都不干,升迁也是早晚的事,比累死累活地编史爽快多了。

    可他们毕竟只是新人,耍脾气的后果就是败坏名声,那也不是他乐意见到的,这么看来没有第二个解决办法,他所设想的美好愿景第一天就破灭了。

    田绍芳看两人基本已经接受了,又安慰了两人几句,然后挥挥衣袖踏出了藏书库。

    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眼,都认命似的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埋头钻进书堆里,开始干活。

    一下午时间过去,方长庚看文献档案已经眼花缭乱,加上很多书都许久没人翻阅,过程中吃了不少灰尘,现在整个人都感觉灰扑扑的,不太好受。

    冯廷书是过惯好日子的,比起房长庚还要难受一百倍,不时地抱怨来翰林院受苦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外放一个知县,天高皇帝远的,想干什么干什么,怎么着也比现在好啊!”

    方长庚心想,你这第一天就觉得不行了,接下来至少还有一年,这进度怎么提得上来?况且期间两人还要一起共事,彼此状态一定会相互影响,只有共勉才能让日子好过点。

    “多少人打破脑袋想进翰林院,你可不能这么想。天将大任于斯人也,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从明天开始,咱们把文献拿到署堂去看,那里干净亮堂。也别老想着编史的事,这样就不会觉得那么辛苦了。你想想看,这些资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我们一边办差一边还能丰富学识,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冯廷书听进去方长庚的话,也不再说扫兴的话,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你说的没错,既来之则安之,咱们也用不着那么赶,不是还没定期限么,就先拖着吧,或许到那时候会派其他人手过来。”

    方长庚点点头,转念又想到宣子昂的事,于是散值后就去了徐闻止所在的都察院。

    当初徐闻止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散馆考中得了第一,也是十分风光的。如今他任礼科给事中,虽然只是正七品,但胜在这个职位十分特殊,是和御史性质相当的言官,负责监察六部诸司,弹劾百官,在皇帝面前有极大的话语权,如果这些言官团结起来,影响是很大的,就连皇帝也不敢轻易处分他们。

    徐闻止正好还没走,见方长庚来了,立即就想到他匆忙来找自己的目的。

    “你是礼科给事中,我不问你还能问谁?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诉我?”

    方长庚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徐闻止拉着他往外走:“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知道你口风紧,不会瞒你的。这位新科状元也真是倒霉,平地起风波,估计他现在还有点懵。好在那群落第举子们弹劾的时机晚了点,皇上见过他的卷子,还把他钦点为状元,说明人家可是有真材实料的,这事恐怕是雷声大雨点小,运气好还能继续进翰林。要是再早点儿,那事情就说不清了。最终如何,还是得看皇上自己是怎么想的。”

    方长庚看看他:“真有这么简单?”

    徐闻止拍拍他肩膀:“皇上很器重魏大学士,况且他在朝堂和民间有刚直的名声,大多数人都相信他爱惜羽毛,做不出那种事。”

    经徐闻止这么一提点,方长庚便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同时有些佩服地看着他:“还是你了解时局,我一时都没看透这些门道。”

    没错,宣子昂可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他总不能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眼光不好吧?估计皇帝会给宣子昂一次机会,顶多再给点小惩罚,事情就过去了。

    很快方长庚又有了新的想法,而徐闻止的话再次证明他想对了:“原来是北派的人想针对魏眆,联合了这些落第考生弹劾他和宣子昂,结果那群考生临场退缩,大概也在权衡利弊,错失了时机,后来再出动就没那效果了。”

    方长庚只觉得一阵恶寒:“这帮人实在太恶毒,但愿诽谤的人能受到严惩,不然就要助长这种下作的风气。”

    徐闻止表示赞同。

    既然没什么大事,方长庚便转移了话题:“沈霖朝考已经结束了,后天就出结果,不过庶吉士应该稳了。”

    “是啊,等他朝考成绩一出来,咱们就去喝个小酒,赏赏京城内的美景,岂不乐哉!”

    “哈哈哈!”方长庚大笑,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景,也觉得一定惬意无比。

    进了侯府,方长庚兴冲冲地往春霖院走,想要和徐清猗分享今天一天的见闻,再跟她私下抱怨一下自己的不满。

    然而刚走到侯府后院,方长庚就听到一阵凶猛的狗吠声,听得人有些发秫,可侯府里怎么会有恶狗出没?

    带着疑惑继续走,快到春霖院时,方长庚却看到徐清猗从不远处的一条小径往他这边走,身后还跟着蕊儿和丝雨。

    方长庚内心深处有些不安,为保险起见急忙跑过去,一遍喊:“猗儿!过来!”

第111章 意外

    徐清猗看到他很是高兴; 但顾忌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也说过前三个月要小心; 所以只是稍稍加快了步伐; 不敢走太快。

    方长庚听着狗吠声就在附近,而且越来越响亮; 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前; 拉起她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道:“侯府里怎么突然有狗?以前从来没听见过。”

    徐清猗觉得自己的手被方长庚的大掌完全包住,一阵温热,心里暖暖的:“我也不清楚,方才我去花园散步,回来路上就听到了; 许是府里的人养的。不过我不怕; 是不是你怕了?”

    她最近心情极好,忍不住调侃方长庚。

    方长庚见她笑得俏皮美丽; 顿时觉得被她嘲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愉悦地说:“是啊; 我比你还怕狗,所以夫人,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我可要吓得腿都要不听使唤了。”

    这话半真半假; 他怕狗不是因为胆小; 而是担心被有狂犬病的狗咬了没有办法医治。

    这年头没有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只能用烧得滚烫的酒消毒; 再拔火罐把“恶血”吸尽,原理大致是消毒防止病毒入体。还有一种土方,把咬人的狗的狗脑取出来敷在伤处,也是时人被狗咬了以后常用的方法。方长庚最早看到这个疗方还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记得得了狂犬病的狗的脑组织一样是存在很多狂犬病毒的。不过后来想想这个“以毒攻毒”的法子也有道理,可以促使身体为自我保护在短时间内产生大量抗体,提升免疫力,抵挡病毒入侵。

    不过这些治疗方法的治愈率肯定不高,经过处理或许短时期内没有发作,但不意味着安全了。狂犬病潜伏期可以达到几十年,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发病了。

    方长庚很讨厌这种明知有隐患却不能将它消除的感觉,所以他绝对要把这种事在源头杜绝发生的可能性。

    想想还在永州的时候,一到春夏狂犬病多发的季节,许多人到街上都会带着棍子防备突然有野狗袭击,不过京城防疫严格,对街上状态可疑的流浪狗会实行管制,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刚才的狗吠声十分凶猛,像是大型犬才能发出来的,况且徐清猗还怀着孕,要更加小心,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徐清猗“扑哧”一声笑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继续瞎说八道吧!”

    方长庚跟着笑笑,突然听到连着一阵急切的吆喝声。

    “赶紧抓住它!别让它在府里乱跑!”

    “快点儿,让侯爷看到就糟了!”

    “……”

    狗疾跑的声音和喘气声越来越近,方长庚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半人高的大狗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目露凶光,锁定他们这个方向就朝他们撒开蹄子的冲了过来。

    蕊儿和丝雨吓得尖叫,徐清猗也脸色发白,手无意识地死死抓着方长庚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长庚心里“靠”了一声,见两个小丫头抱着头想四处逃窜又不敢丢下主子,哆哆嗦嗦地拉着徐清猗往后退,连忙低喝道:“别跑,越跑它越追你!”

    手边根本没有防卫的工具,他眼疾手快地从旁边草丛捡了块石头,把徐清猗护在身后,重心下沉稳住身体,然后对上这条恶狗的目光,面露狠色。

    狗这种生物最擅长察言观色,并且欺软怕硬,只要在它面前露出怯意,它就立刻感知到你怕它,就会更加嚣张。相反,你拿什么都不怕的气势,它就缩起来了。

    不过这只针对还有理智的狗,得了狂犬病的就另当别论。

    所幸这只狗应该没得狂犬病,当离方长庚他们越来越近时,在方长庚毫不畏惧的目光下奔跑的速度就不像原来那么快了,但依旧很凶悍,就在它扑上来的一瞬间,方长庚猛地抬脚把它踹了出去,“刺啦”一声,官服已经被撕咬下一块。

    方长庚怒从心来,一想到要是自己这时候不在徐清猗可能会遭遇什么,就有些丧失理智,看到那只疯狗龇牙咧嘴地朝他吼叫,又要扑过来,方长庚绷紧神经,抓着手里的石头准备随时砸下去。

    “还不快抓狗!”徐清猗声音都变了,朝已经跟上来的下人们尖利地呵斥。

    下人们一看姑爷的官服都被咬烂了,顿时吓破了胆,一群人扑过去压制住疯狗,其中有专门训狗的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狗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冲方长庚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方长庚大喘了一口气,牙齿还在格格打颤,目光一瞟,不知道顾清禹什么出现的,只见他这时气急败坏地跑过来,指着下人们怒骂:“连只狗都追不上,要你们有什么用?!快把我累死了!”

    方长庚扔下石头,先回头看了徐清猗一眼,见她没什么事就放下心,然后大步走到顾清禹跟前,还算冷静地问他:“这狗是你养的?不牵好?”

    顾清禹有些心虚地朝徐清猗的方向看了看,又觉得在下人面前被方长庚这么问有失颜面,于是梗着脖子道:“这是顾家!我的狗想牵就牵,不想牵就不牵,你管得着?”

    方长庚冷笑一声,走到顾清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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