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考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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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考科举-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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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尚仁看看他:“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在朝廷为官,你眼里没有野心二字,不像我年轻的时候,一心干一番大事业。”

    看出来了,方长庚心中腹诽。

    没想到顾尚仁话音一转,叹了口气:“刚才的话不是说你不好,或许我还没你一个小辈看得明白。”

    您别这么说,享受过权力的人没几个能再放下,我懂……方长庚继续在心里道。

    可惜顾尚仁听不见,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先过了明年的会试再说。对了,要是有人来送拜帖,你若有意就去应酬,若无意称病拒了就是,没那么要紧。”

    方长庚点头称是,然后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顾尚仁坐在原地,想起什么似的忙又叫住他:“等等,还有件事。”

    方长庚回身,一脸疑惑。

    “你和猗儿若是想在京城置办产业,也不用麻烦了,我名下的田产庄子,你们自己去挑就是。”

    方长庚暗叹顾尚仁想得周到,感激地行了个礼,而后才走出偏厅。

    徐清猗知道后什么也没说,可方长庚却看出她心底的不安,猜想她是一时消化不了原以为冷心冷清的父亲突如其来给予的好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顾尚仁了。

    方长庚觉得根结还是在那件旧事上,只是他一直没有当面问过她细节,自然更没其他人主动与他讲这些后宅秘辛。他只知道传言害死她娘的就是顾清禹的生母魏氏,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顾尚仁没道理不处置她,就是老夫人也不会允许那小妾再留在侯府膈应徐家,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方长庚早知道这样的人家后院里大多藏污纳垢,但真遇上了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因为在他看来顾尚仁并不像会容忍后宅不宁的人啊……

    “我才知道魏氏如今镇日在屋里吃斋念佛,这些年来不曾踏出院门一步,我爹去见她还被拒之门外。我也怀疑过,问奶娘,她却口口声声说就是魏氏害了我娘,只是不肯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我该不该替我娘讨回公道?”

    徐清猗垂下眼帘,语气里终于多了几分厌恨的情绪,但更多的是迷茫。

    她自幼由徐修教养长大,习四书五经,通诗书礼义,不是容易被旁人三言两语带着跑的普通女子,可涉及自己的娘亲,她实在冷静不下来。

    方长庚不忍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尚未揭开谜底,至少眼下他不能慷他人之慨,让他的妻子不高兴。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道清原委的,我们不可偏听偏信。如今府里最清楚所有经过的不是吴奶娘,不是侯爷,而是魏氏,或许还有老夫人。相信我,真相总有揭开的一天。但无论如何,在我们知道一切之前,你要记住,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对罪魁祸首惩罚也好,原谅也好,你都不该被这件事困住,让自己天天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这样我怎么能安心?”

    他不希望徐清猗被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所影响,因为他不会将她置于这样的处境。况且她从小在单纯的环境下长大,聪明却没什么心机,他实在不愿让她亲手触摸那些糟心事儿。

    徐清猗听着听着眼神便柔和起来,乖顺地说:“记住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会冲动的。”

    “说到做到?”方长庚挑挑眉。

    徐清猗彻底地多云转晴:“是——夫君!”

    方长庚满意地笑笑,然后走到案前打算看会儿书,然后就寝。

    眼光一瞟,突然发现他在途中写的零散日记似乎被人重新誊抄了一遍,摞成整齐一叠摆在案头,字体秀美端正,是徐清猗的手笔。

    “看夫君作的游记十分入迷,正好又无事可做,就抄了一遍。”徐清猗刚叫蕊儿进来伺候,见方长庚看那叠手稿,便笑着解释。

    方长庚乐得自在,调侃道:“我夫人果然蕙质兰心,贤淑无双,实在是我的福气。”

    徐清猗乜斜着啐了他一口,见蕊儿端着水进来就没理他,洗漱完就先歇下了。

    方长庚看看手里的日记,心想何时找家书坊卖了,早点开始积攒家底。

    这一天又过去,从第三天起,方长庚就恢复了读书时候的作息,离会试只剩半年左右的时间,他又体会到了那种紧张感。

    只是下午只看了一会儿书,袁丰就跑到书房:“表哥,沈公子和徐公子来了,还有一位不认识,称自己姓王,正在堂屋等着呢。”

    方长庚心中一喜,顾不得看书,带着袁丰向堂屋而去。

    

第97章 顾老夫人

    “来了!”徐闻止一眼就看到门外那道匆匆而来的身影; 扬起一抹笑。

    王复和沈霖跟着一同看去; 脸上同样是见到旧友的欣喜。他们两人起先并不认识; 但一来有共同的好友; 二来又是同乡,熟起来也很快。

    方长庚一跨进门槛; 就见三个好友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笑意; 不由得也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十分熟稔地开口:“没想到是你们先来找我,我还道要再等上几天呢。”

    沈霖揶揄道:“要不是闻止从侯府得到消息,我们可还不知道你已经到京城了呢。”

    这的确是方长庚的疏忽,忘了和他们几个通信告知要上京的事了,这会儿方长庚也只能诚恳地认错:“是是是; 我的错; 给你们道个不是,不知诸位原谅我了没有?”

    徐闻止哈哈大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而已; 怎么样?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

    方长庚在他们旁边坐下; 毫无遮掩地说:“不习惯也凑合着过呗; 总会适应的。”

    “那倒是,说这个还早呢,再说了,你一向擅长适应新的环境。”徐闻止了解其中内情; 起初还有些担心; 这会儿见方长庚状态不错; 疑虑也就打消了。

    除了徐闻止; 方长庚和王复还有沈霖都已经几年没见,仅仅通过书信联系,这时都有些按耐不住重逢的喜悦,你一句我一句聊得起劲,还不时打趣,屋子里传出一阵接一阵的笑声,不知不觉间已是日头西沉。

    几人都还意犹未尽,只是王复已经与她表妹成亲,要赶回去用晚饭;徐闻止要去翰林院值班,也得走;至于沈霖晚上有约,总之各有各的事,于是纷纷起身告别,约定以后再聚。

    方长庚送他们到侯府大门,等人都走了才转身进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道略嚣张傲慢,让他莫名熟悉的少年嗓音:“别跟我爹说我今儿出去了,听到没?”

    看样子是对门口当值的仆从说的。

    方长庚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回走,心里却想,顾清禹虽然是侯府唯一的男丁,但大概也能猜到从小缺乏母爱和生母的教养,顾尚仁又极忙,估计无暇管他,以至于性格一点都没有顾尚仁的谨慎沉稳,反而有点纨绔和不懂事。

    要是一辈子靠着爵位混吃等死倒也没什么,可要想踏入官场,恐怕顾尚仁还得忙着在背后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安排的。

    其实顾尚仁也挺惨,听吴奶娘说如今府里只有魏氏和陶氏两个小妾,前者就不提了,后者那里顾尚仁也很少去,难怪子孙不旺。

    但就算这样,也不至于只有顾清禹一个儿子啊?听吴奶娘的意思,府里以前至少有三个妾侍,说明顾尚仁年轻时候也挺风流的,难道是他生育能力不行?

    方长庚越想越离谱,直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下人叫住他。

    “姑爷,原来您在这儿,方才老夫人请人叫您和小姐过去她那儿用晚饭,小姐已经在了,我正找您呢。”

    方长庚点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

    原以为下人会在前头领路,没想到他又探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面露惊喜:“少爷,您也在啊!太好了,老夫人叫您去她那儿用晚饭,正好姑爷也在,免了我多跑一趟了。”

    顾清禹这时才注意到方长庚就在他前面,“哦”了一声,然后走到他身边,抬起头刻意地瞅方长庚一眼,怪腔怪调地说:“姐夫,咱们一起走吧。”

    方长庚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滑过顾清禹头顶,淡淡地“嗯”了一声,余光瞟见顾清禹面色有些发红,却是气的,不禁心里暗笑,难道他还会怕这么个比他还矮了一个半脑袋的小孩儿?

    一个老神在在,一个心里生着闷气,倒也相安无事地到了顾老夫人那里。

    徐清漪已经陪老夫人坐在软榻上说了有一会儿话了,方长庚见到她时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顾老夫人的神色也有些郁郁,但能看得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融洽。

    站在顾老夫人身边的赵婆子先出的声儿,因为和顾老夫人情谊颇深,说话也十分大胆:“姑爷和少爷来了,你们婆孙俩儿可别光顾着伤心,多扫兴呢!”

    顾清禹很是时候地叫了声“祖母”,嗓音清亮活泼,立刻让老夫人转头看向他们,有些勉强地要起身,让徐清漪连忙扶住:“祖母还是坐着吧,这才刚能起身,得小心着些才好。”

    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依言坐下,一扫先前低落的情绪,慈祥地看着他们:“都来啦。”

    方长庚和顾清禹一齐行了礼,落了座,一抬头看到老夫人对着他笑眯眯地开口:“本来早就该见见你,就怕把病气过给你们,那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今儿个总算能下地,就立刻让人去叫你们过来,果然像赵婆子说的,一表人才,是根好苗子。”

    方长庚脸颊微热,谦笑道:“祖母过誉了。”

    顾清禹在一旁抢着开口:“祖母!您身子骨可好些了?前两天您突然卧床,可把我吓坏了,还不让我来看您,害得我天天念叨着,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不信您就问庆福。”

    顾老夫人笑脸一收,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少耍嘴皮子,我还不知道你?”

    说完有些严厉地盯着顾清禹:“是不是又出去玩了?我先前让人去你院子没找着人,问下人都说今儿先生没来府里,我看又是被你打发走了!”

    顾清禹自知已经被祖母看穿,也不费那力气辩解,只讨好地笑着:“祖母原谅我这一回,还不是前两天我在家迎接姐姐姐夫,放了国子监祭酒家公子的鸽子,今儿个给人赔罪去了!”

    顾老夫人皱了皱眉:“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象话,一点礼节都不懂了,你姐姐姐夫重要还是外头那些狐朋狗友重要?请的这个先生也不好,回去了竟也不知道和侯爷报备,任由你胡闹,既然这样,还要他干什么?”

    顾清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也不能怪先生……祖母别生气,当心伤身。”他觉得现在这个挺好的,不像先前那个总打小报告,让他烦不胜烦。

    顾老夫人威严地哼了一声:“是该找个人好好管管你了!你姐夫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十五中举人,你再看看你,害不害臊?”

    顾清禹还真不知道方长庚有这么一段辉煌历史,心里小小地震惊了一下,同时露出虚心求教的神情,聪明地没有开口。

    顾老夫人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对方长庚道:“长庚,往后你作为长辈多费点儿心,让禹儿跟着你读书习字,要是他敢不听你的,你只管来和我说。”

    方长庚如遭雷击,让他和这小子天天面对面,岂不是要他的命?!他可不可以拒绝??

    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跑,却还是不得不笑着,不能拂了老夫人面子,开口道:“要是清禹愿意,我自然尽力照管他。”

    徐清猗一直端坐着,听到祖母的话才惊讶地抬头,看出方长庚心里的想法,她也不是做小伏低的人,立即软道:“祖母~夫君他明年就要会试,哪里顾得上再带弟弟一个,若是耽误了弟弟学业,岂不就成了夫君的罪过了?”

    顾清禹也不想多一个人管他,还是一个给他印象不怎么好的人,对于徐清猗的话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姐说得不错,会试多重要啊,我可不想拖姐夫后腿。”

    “这……”顾老夫人一下子也有些犹豫,看看徐清猗,轻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地说,“那就先把这事儿放一放,等长庚考完了再说。”

    徐清猗有些羞涩地笑了,乖巧地“嗯”了一声,让顾老夫人越看越心软,什么都能答应她。

    方长庚则松了口气,简直像是躲过一个天大的劫难,浑身松快地不行。

    在老夫人这边吃完饭,方长庚和徐清猗就想告退,结果老夫人拉着徐清猗的手说了几句话,就见徐清猗点了点头,转身对他道:“夫君,我今晚陪祖母过夜,你一个人先回春霖院吧。”

    语气里还带着些许歉疚,大眼睛闪闪地看着他。

    ……

    这是方长庚大半年来第一次独守空房,竟然十分不适应,睁着眼到半夜还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点灯看书,直到哈欠连天才睡下,而这时已经接近拂晓了。

    晚睡的后果自然是两个大黑眼圈,被徐清猗知道后好一通嘲笑,他便趁机说了些甜言蜜语,顺利地揽美人在怀,心情美妙无比。

    日子很快就变得有规律起来,徐清猗每天都去老夫人那里请安,婆孙俩也越来越亲近,方长庚看着欣慰,一边也没放松学业,只偶尔出去与几个朋友聚会。

    两个月后,乡试成绩出来,方长庚还不知道结果,就先提着礼去会馆找孟陬去了。

    

第98章 英文

    然而一到孟陬那里; 才发现主仆俩正卷铺盖准备走人; 就是没看出多么难过; 反倒像是有什么喜事似的; 让方长庚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干嘛呢?”

    孟陬回过头,一见是方长庚提着酒和什么礼来了; 一下子回想起孟荣看完榜回来时那张丧脸; 手上一下没了力气,一屁股在床沿坐下,有气无力地说:“你这礼可以省了,没中——”

    方长庚听完顿了一下,随即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没中就不能送礼了?我刚进来还看你满脸笑,可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

    孟陬坦白地说:“那是我装的; 我又不是圣人; 想得开才怪了。”

    说完也不急着收拾行李了,转头让孟荣去找马车; 顺便去酒楼带些下酒的小菜; 等孟荣出去了才继续道:“我这回也算死了心; 转念想想,人生苦短,合该尽情享乐,缩首缩尾不是我的风格; 本想着让孟荣去你府上知会你一声; 下午就要出发; 你一来还真觉得有些舍不得了。”

    方长庚佩服孟陬潇洒不羁的态度; 虽然心里同样有些不舍,但更欣慰于他没有因为落第而一蹶不振,试想换做自己恐怕做不到这样。

    听到后面,他忍不住笑出声:“我倒觉得你就适合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官场反而束缚了你,所谓福祸相依,没中未必就是坏事。至于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京城能容人,你多写几本话本,这里就有你一席之地,等你在江南待厌了再回来呗。”

    孟陬考虑了一下方长庚的提议,觉得可取,但一时也不能确定,于是道:“这个……还是等我去了以后再说吧,京城虽也不错,但到底是天子脚下,总觉得没有南方自在。”

    方长庚觉得人各有命,这种事没什么好劝的,便道:“那就随你,你要是回来了,只管去找我就好。”

    孟陬调侃道:“这你尽管放心,遇到麻烦第一个就投奔你。”

    两人对视而笑,等孟荣回来了拉他一同坐下,三人喝酒聊天直到深夜,第二天方长庚送孟陬出城,待马车远去了才一路走回去。

    来到京城以后,方长庚除了读书,就喜欢在坊间胡同溜达,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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