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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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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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牙婆子看我问裹脚的事情,此刻我裙子盖住我的大脚,所以她以为我不喜大脚,她来打圆场道:“我这里其他姑娘,自有裹脚裹地小巧玲珑,只得三寸的,奶奶是否要相看?”
  我挥挥手,让她先别说话。我继续问那个姑娘:“你会做什么?”
  “烧饭,挑水,喂猪都会。”
  “这姑娘是个粗人,夫人不要介意!夫人您看这里……”那牙婆从旁边拉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来:“你看这个,容貌清秀,身材瘦小,您瞧瞧这一双小脚,当真是三寸金莲,您看这两条腿并拢,养大之后,给爷做个小,定然能将爷的心拢住。”
  我哼哼一笑问她:“你这是咒我呢?”
  那牙婆愣了一愣道:“怎么会?如此才显得夫人贤德!”我家听雨噗嗤一笑道:“你这婆子变着法儿骂我们夫人吗?咱们夫人什么时候要这种贤德装门面?”
  我指了指那个大脚的姑娘说:“她留下!”又重头到尾看了一眼,选了一个身材略有些圆胖的姑娘,问了两句才知道是天然胖,饭量粗,家里嫌弃她如饭桶,才被卖了。行吧,咱们家吃不穷。就她吧!我问她名字,她跟我说:“我姓朱,家里人叫我二姐。”
  “行吧!就你了!”我直接点了她,留下了听雨和那牙婆讨价还价。等那牙婆走了,听雨才到我面前说道:“奶奶这人也太便宜了,两个大活人,才八两银子。”
  “大脚和矮胖,两样都沾边的,能卖得出什么好价钱?”我呵呵一笑。
  “那婆子说她手里还有几个大脚的问您要不要?”
  “叫她带来看看也未曾不可。”
  我挥手让听雨带着她们去洗个澡,再领出来给我看。
  此刻常远从外边回来,叫我道:“收拾一下,带你去看盐场!”


第69章 
  外面是北风萧萧; 寒风凌冽,马车里面却是暖意融融,我裹了一条毯子,躺靠在马车里; 身边是睡得沉实的蕴哥儿。在梦里他还砸吧着嘴; 好似在吃什么东西,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小嘴巴。
  咱们这是按照常远的意思; 改水路走旱; 从扬州往东走; 去瞧瞧盐场; 然后沿海走再去姑苏。一路之上,枯藤昏鸦见了不少; 而那些老树之下是一片片的良田; 苏中是天下粮仓。农田的稻子已经完全地收割完。按道理这个时节; 应该开始翻耕,然后播下小麦。
  常远让马车停下,他伸手进来; 将我带下了马车,我俩顺着田埂走,看见已经割完稻的田里,; 被插上了一丛丛的细小的芦苇根。靠近河流的农田; 由于取水方便,一般都是高产的良田。用来种粮食是不二的选择; 但是现在看到的显然不是,就是说这些最好的农田,已经变成了,盐柴的种植地,这完全就是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我边走边问常远:“你之前扬州的情况可曾与太子细说?”
  “已经去了信,跟他讲明白了当前的粮价已经严重伤农,如果不加以干预,那么改种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很大。他只回了,知道了三个字。看起来他是无能为力。”
  走过了几片田,无一例外,都是种了芦苇,看见一个老农,正在开垦田沟。常远走过去,问道:“老伯,您这是在种什么?”
  “种麦子啊!”那老农回答常远。
  “你的麦子怎么和他们的不一样?”常远佯装不知地问。
  “他们那哪是麦子,是茅草和芦苇,用来卖给盐场的。”那老伯的回答,只不过是验证了我们的想法。:“今年粮食便宜。这东西,割了一茬,又能长一茬,割了三次茶。卖的钱,比种粮的多,况且种粮累。你又得管田里的草,又得灌田,而且啊!水多水少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还打算种麦子?”常远顺着他的思路往下。
  “不种麦子,一家几口吃什么?”他解释说道:“这些麦子是种了留给自个儿吃的。我其他几块地也都种了芦苇。”
  我们继续往前走,确实偶尔还有几块地是种了麦子。但是大部分已经种了草。又遇见了一个田头的老农。常年在与他攀谈,谈下来是,这边已经是七八成的良田。被用来种了草。比我们想象当中的更加严。因为按照长远的记忆。作为下游,明年的这边的水还,并不严重。如果,沿海的良田全部变成了草地。而上游则是水患严重,城市被淹了大半。上了马车。常远跟我说他的记忆,听在我耳朵里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在外面骑马实在太冷,我将常远叫了进来,把孩子塞在他的手里,自己则侧躺,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见一个钗环叮当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的瘦弱姑娘,婷婷袅袅,怯怯弱弱地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弯腰行礼道:“刘大人让我送个姑娘给常大人!”
  “这我不能收!你带回去!”我听到常远的声音响起。
  “爷您先看看我们姑娘!”那中年妇人说道,她对那个姑娘说道:“姑娘抬头!”
  我瞧见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跟我前世记忆里的网红脸一边五二,锥子脸,粉嫩的红唇,她还嘟着嘴,娇柔叫道:“爷!”我觉得自己的心一颤。没听见常远应声。
  这个时候那个妇人道:“姑娘扭腰!”,这话出口,只见那个姑娘扭着水蛇腰过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至少看上去有风情。”这是常远的声音,听见这句,我心头一噎,很是恼怒。
  “姑娘伸脚!”,只见一双墨绿色的绣花金莲伸了出来,那妇人道:“大爷你要不要试试,咱们这里的姑娘包管你□□!”我胸中怒火冲天,但是好似说不出话来。倒是常远的声音传来到:“那就过来让我试试!”我看着姑娘边走边脱衣,我愤恨异常,这是要让我戴绿帽子吗?我想要伸手过去打人……
  只听常远在叫我:“燕娘!燕娘!”我这才睁开眼,看见常远的脸在上方,我还是在马车里,原来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突然觉得常远实在要好好珍惜,此刻常远还抱着孩子。我转了身半躺地去抱着他的腿,他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嘛?”
  我仰头,用萌萌哒,可以起鸡皮疙瘩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道:“抱大腿啊!”
  “你到底在想啥?”再次询问。
  我不能跟他说,我做梦,你出轨了,在梦里想揍你。只能借口昨天买仆人的事儿,“昨天下午那牙婆子又给我送来了几个大脚的或是身上有些肉的小姑娘,在她手里都是滞销货。她说,她那里瘦弱,小脚,声音细,温顺的姑娘才能卖得起价钱。我觉得有些委屈你。”我继续摸着他的大腿,拍着我的马屁。
  他调整了一下他的腿,避开了我的手,略有些拘谨地说道:“那些瘦马都是妾室,你是我的正房太太,跟她们比什么?”
  我嘟着嘴道:“话不能这么说,看看京城的正房老婆,哪个不是温柔和顺,我得反省。”说着我又贴了上去,继续搂住大腿,往他里侧摸去,一下一下的,轻轻柔柔地捏着,务求温柔可人,他鼻尖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他暗哑着声音道:“滚一边去!看我手上抱着孩子,你自己身上有葵水,这般撩拨我,你安的什么心!”哎呦喂,我不过是想按摩一下,他这是想哪里去了。不是说哺乳的时候没有葵水吗?孩子这才几个月?大姨妈就光临了。
  “苍天可鉴,我真是良心发现,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你本该过着妻妾环绕的日子,没想到娶了我,所以为了补偿你的遗憾,我决定以后表现我的多面性!”我哪里能放过他,咱说的话是一脸的真诚,绝无虚假,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证。
  他低头看看娃儿,又看看我,挑起嘴角道:“那你现在就表现吧!”
  “我不是在表现吗?”
  “但是我不满意,我现在挺遗憾地,所以你可以补了!”他的话有些僵硬。
  我认同他的话,爬起来,坐在那里,用空心拳头给他敲着腿,他问道:“这就是你的补偿?”
  “嗯!”
  “张燕,玩够了没有!”他恼怒道:“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我在他身边,接过孩子,放在车厢靠里,他略微闭上眼,等我下一步地动作,蕴儿的小手摇动起来,哭了出声,我抱起了孩子,靠着车厢门板,拉开了衣襟,给他哺乳。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动作张开眼睛看我,看着我苦笑地摇了摇头道:“你啊!就喜欢逗我。前世,你也喜欢逗我。”
  平时说他的前世,多半如历史书一样无趣,无非就是哪一年出了什么事,后来怎么解决。今天这是打算讲故事了?“怎么逗?我跟你不是发乎情,止乎礼吗?”
  “你也有喝醉的时候,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冬日。税赋改革推进了五年,国库收入开始增加,我很是高兴。就跑你那里跟你聊天,你看我高兴,去拿了一瓶窖藏的老酒和我对饮,那一天,是咱们上辈子,最接近的一次,你枕着我的腿,摸着我的脸,非说要睡我。等我真想动手了,你给我当头一棒,说身上的葵水还在,我那时还觉得庆幸,若不是有那葵水,我恐怕就污了你的清白,现在想来却是傻地透顶,要是那时胆子大一些,若是没有葵水。咱俩上辈子就该在一起了。”
  孩子已经吃饱,我将孩子交给他,自己则是整理衣襟,对他说道:“你那等胆小,可能吗?算了吧!”


第70章 
  如果说从扬州和整个运河流域我能看到的还是一片片的农田; 不论是种草还是种的庄稼,至少还在种东西的话,越是靠近海边,就越不对了。在我的记忆里这里虽然不如苏南那样繁华; 但是沿海城市; 在整个国家范围来说,还是属于经济条件想对较好的地区; 尤其这是还产盐。
  原本我以为至少要经过天灾的发酵; 社会才会真正的动荡起来; 看到这里破衣烂衫的流民开始多了起来; 他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偶尔看向我们的时候; 眼睛里的光; 让我戒备起来。原本我打算安置了还在和听雨他们; 我和常远单独出来,现在看来要改变主意,这里必须一起走; 不能分开。
  我们的马车到了海边,眼前是一大片的泥沙滩涂,再远处是正在挑盐泥的灶户。凡是被海水的浸泡过的盐碱地,零零散散长着一丛一丛的半枯萎的盐蒿子;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这盐蒿子,也该枯萎了。我蹲下摘了一根盐蒿菜; 放在嘴巴里咀嚼,咸涩清苦的味道从味蕾上传来。常远学着我,摘了蒿子放嘴里,我对他道:“如果是春日的嫩菜凉拌起来倒是不错。”
  “你什么时候都想着吃!”他说我,我给他介绍道:“盐蒿子这玩意儿就喜欢生长在这种高盐分的土地里,如果在饥荒的时候,倒是可以救一救饥荒。”
  “两淮若是饥荒,这天下还有饱食的地儿?”海滩一个个赤着脚,挑着泥的,脸晒地红地发紫,紫的发黑的盐工,来来往往,常远有些遗憾地道:“我前世走的太少,听地太多。”在信息不通畅的年代,真假信息几乎我从分辨。
  村庄处,袅袅青烟,空气中也弥漫着柴薪的烟火气。马车带着去村庄里,这里全是灶户,每家每户都是靠煎盐为生。破草棚,几口大锅,这是灶户给我的最为直观的感受,暴利的产品,利润从来不会留给生产劳动者,古今通用。
  “走吧!咱们回城里!”常远说道,毕竟还在还在车上,已经闹腾地不行了,我与他一起上了车,车上我对他说道:“我记忆里盐是靠晒出来的,肯定不是煮的!应该是先从滩涂中引入海水,然后分级晒。晒几天引入后面一个池子提高浓度,再引入下一个池子。”
  “如果下雨呢?岂不是功亏一篑?”
  “傻啊!不能建上面有棚子的池子的,如果下雨了就将海水引入这些池子里。每个池子旁边配一个有棚子的池子,如果下雨就开闸放入这里,不是吗?等雨过了以后,再用水车将卤水引入晒池里。这样不就行了?当真最后面要煎熬,柴薪也费地少的多了。”我们俩访了几家盐工家,走访下来,他们的生活十分的艰辛不足以描述他们的艰难。
  带着马车回了海陵县县城,打听下来整个县城只有一家客栈,得了就住那里吧!在路人的指点下,我们才找到了那一家门脸已经认不出是客栈的客栈。柜台上没有人,寄松前前后后叫了很多遍,才出来一个矮小的男子,他转入柜台后面我跨了两个台阶,站在了柜台后,露出他一口的大黄牙问道:“客人是要住店?”
  “四间客房有吗?最好在一起的,我们住店!”寄松问他。
  那店家一脸高兴笑得跟菊花似的,道:“有!有啊!”
  我看着脚下泥地,连块砖也没铺,又看了看黑灰的墙,墙上那挂着的蜘蛛网,这有多少年头不住这样的地方了。吟风小声地说道:“这个地方能住吗?”
  正在我们犹疑的时候,那老板张口:“一夜房费十两纹银!”我靠!这是抢劫吗?还真是特么的黑店啊!就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也没这个价。
  我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也觉得可能住不了,常远已经转头道:“算了,我们去驿站吧!”
  “客官,咱们这个县城就我们一家客栈,你们随便去哪儿,我只是劝您别后悔!”那店家人小,精气神十足。
  “这样啊,那到时候就回来呗!”
  “那时未必有房了!”他回答地很是铿锵有力,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秤砣虽小但是能压千金。
  “这样啊!”我听常远的语气犹豫了,犹豫中带着一点点好事,我想想自家娃还在这车上。要是咱们都是成人出行也就算了,可还带着孩子呢,万一这是卖人肉包子的黑店呢?
  “那就住下吧!”常远果然要多事了,好吧!在外他是一家之主,那就住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老头就大叫一声:“来客了!”
  声如洪钟的声音出来,一黑胖高壮的女人从里面跑出来道:“来啦!”,手里拿着一个大勺子,这个形象让我噎了一噎,想想我平日时常如此,常远一叫,拿着菜刀,锅铲奔到院子里,不知道那个样子与这位婶子是否如出一辙。常远在我耳边道:“你放心,你轻巧如燕子,她笨重如老鹅,不一样。你那是俏皮可人。”
  “青儿!”老店家一脸不赞同,却异常温柔地说道:“去把勺子放下,咱们来客人了。”他从柜台后面走了下来,到了地面上跟眼前的女人一比较那是差了一个半头,他的个头就到那他媳妇的魁伟的胸口。他牵着那女人的手道:“你带着客人去房间!”
  那店家转身对我们说道:“我们家青儿做菜特别好吃,等下给你们烧几个拿手菜!”锐利的眼珠里那细腻的眼神简直就是看着一个绝世美女。我虽然有些疑惑,他们之间反差之大,是如何能走到一起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比武大郎跟潘金莲要般配。
  我瞥了一眼常远,内心深刻怀疑,自从嫁给他之后,老觉得自己魅力爆表,自信心提升地飞快,对自己的认知我已经觉得从当初容貌不错,到现在觉得简直美貌如花。我要反省,以后千万不能头发蓬乱,拿着菜刀往外跑了。常远不知道高兴什么,哈哈笑了之后,揽着我的肩膀,与我一起走。
  “小夫妻真是恩爱啊!”那老板娘嘿嘿笑着道。
  “您和店主也很好!”我衷心说道。
  “那是,当年我可是村里的一枝花!”,她用钥匙打开了一间客房的门,我踏进房间里,虽然简陋,但是地面干净,床上的帐子雪白。与前面完全截然不同,我将手摸着窗台,手上没有一丝黑灰。
  我们跟着她继续去开了后面几间的门,都很干净。这倒是出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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