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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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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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好说!”曲知府对常远说道。
  就这样我被常远带回了住地儿,寄槐陪着老白叔和白家嫂子回家。


第64章 
  在厨房里; 我敲了个鸡蛋进面糊里,我看橱里有还有几个炸过的狮子头,看起来是打算红烧,一碟子白切的肚片; 另外有一碗酸菜; 缸里还养了几个螃蟹,篮子里有几颗白菘; 几根茭白。?
  我拿了两个狮子头切了小块; 肚片切了菱形片; 另外酸菜、茭白; 白菘都切了小丁。又将三个螃蟹斩了块,沾了淀粉; 在锅里放了油; 对着常远说道:“给我添根柴!”?
  ?  手里将螃蟹先放锅里煎一下; 取出在上面淋了黄酒,酸菜下锅就着剩下的油炒了炒,下了肚片和狮子头; 我问常远:“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对于我,把小白从牢里拉出来,收拾了千金堂就行了。”?
  ?  炒得差不多了; 高汤加入; 一股蒸汽冒起,酸香扑鼻; 汤太少了,再加一勺清水大火煮开,这时听常远说道:“我方才已经飞鸽传书去了京城,问问太子这个事情,谁不想在盐业上插个自己人?”?
  ?  “这里的官员个个都有根基,错综复杂,随便拔一个出来,都带着泥,怎么动?”我边问他边投入螃蟹,继续煮。趁着这个时间另外清水加盐烧了一锅子水,听他说:“如你所言,就是那盐课司提举背后也是有人的,而且来头还不小。”?
  ?  将面糊用筷子拨拉进去,下面疙瘩问他:“是谁?”?
  “黄侍郎升上去了之后,万侍郎就接替了他的位子,而这位万侍郎就是这位提举的亲姐夫。”?
  “这位万侍郎在内阁中,他是谁的一派的?”我拨拉完面疙瘩,揭开烧螃蟹汤的锅盖,旺火烧出来的汤已经奶白,倒入茭白,白菘,用锅铲搅了搅锅。?
  ?  “正是,是陈阁老的人!”
  ??  “关相不是来了么?那陈阁老之前你不就说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 他说这话就放心了,皇后与洛王一脉,秋天的蚂蚱啊!只分大小而已。我将面疙瘩用抓篱从这锅里捞进了那锅混杂的汤里,放了盐进行调味,洒了胡椒粉,再抓了一把葱花下去。?
  ?  “所以这位提举拿来开刀刚刚合适!他的那位姐夫在京城也该另找靠山了。他一个小小的提举,有什么能力跟咱们这种太子的亲信,又是拿出税制变更,还能引出关相的人抗衡?”常说说的好自信。
  ?  我想了想觉得也是,若是不把千金堂的背后靠山给弄掉,咱们一走,小白大夫就是被救了出来,他在这里,也混不下去。?
  ?  “我们先什么也不要动。想来今日曲大人已经看见了当时的情景,这事情必然会在扬州官场,引起一番震动。且看明日谁先上门?我们再做下一步的动作。”常远与我说道,我点头称是。?
  ?  面疙瘩汤好了。让听雨盛起来,我端了三碗出去,余下的让他们分了吃了。端到了客厅里我和常远对坐,给了小九儿一碗。在这样初冬的夜晚。一碗暖暖的汤落肚。十分的惬意。我吃完,我边看着小九儿。拿着小勺子。一口疙瘩一口汤吃得十分认真。她对于吃这一块。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也是十足的爱好。可见一个小吃货又在默默地成长。?
  ?  足足这一日,从早忙到晚,未曾有过停歇。洗漱过后。给孩子喂了奶,拍着他睡下。常远还想解馋。我确实上下眼皮子打架,连敷衍都欠奉。他在我耳边,说我骗他,定要连本带息的向我讨还。真真叫要人命,这一折腾,差点折了我的老腰,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累死我了。?  ?我迷迷糊糊听着门开门关,吵吵闹闹的声音,照样闭着眼睛,睡得十分踏实,我明知道已经日上三竿,就是不想起来。直到听雨在我呱噪,说:“”奶奶快起来!有客来了!”?
  ?  被他唤了三四遍,我睁开了眼,问道:“”做什么啊!好好让人睡一会,行不?”?
  ?  “有夫人来访。奶奶见是不见?”听雨跟我说道,我心里默了一默,见常远去啊?见我做什么??
  ?  “谁?”?
  ?  “自称是严提举的夫人,另外一个是严提举的儿媳!是婆媳俩。”听雨回答道。?  ?
  千金堂老板的女儿和她的婆婆驾到,这是唱的哪一出,如果要协商不应该是严提举找常兄商量吗??  ?  我坐起来打了个哈欠,问听雨:“你家大爷呢?”?
  “已经出去了,说是去扬州府衙了。给曲大人赔罪去了。”听雨说,我想也对,因为我们需要将必然事件,演成偶发事件,所以昨天宴席吃了一半被打断。?  ?
  “你让有根婶儿去跟这里的街坊四邻透露一下,就说那千金堂老板的亲家和女儿到咱们家来了,让这些人等在门口,来看热闹的越多越好。”?
  “奶奶,您真是不怕事儿大!”听雨说道。
  ?  我已蛔了半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闹得越大小白大夫越安全。”。站起来,到净房里洗漱,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等听雨给我梳头。?  ?不知道是不是在船上大半个月,吃不好,睡不好。铜镜中的我,原本的双下巴已经不再明显了,我摸了摸,肚子上的肉,好似已经少了。?  ?听雨好似我肚子里的蛔虫,跟我说道:“奶奶最近消瘦了不少!”?
  ?  “是吗?”我明知故问。?  ?
  “可不就是嘛!您看这脸颊上的肉,少了很多!“听了她的话,我感叹她真会说话。将我的发髻梳好。在头上插了一支凤钗。耳朵左右各一颗东珠垂坠。?
  ?  又瞧见她拿来的衣服,沉稳大方的宝蓝色锦缎,配上白色雪貂毛镶边。这个时代,衣服不喜欢宽大。腰际那里,我发现有些宽松,让我心头一喜,果然是瘦了。在听雨的拾掇下,想来。虽然没有穿衣镜。光看着浑身的打扮。应该是将京城贵妇当前流行的样子表达了至少八分是有的。就这么着,我如京城的那些贵妇人,在听雨的陪伴下,走到内堂。?
  ?  果然,有两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候,瞧见我过来,脸上带着笑。?
  好吧,我认输!这年老的妇人,白白胖胖,就是一个行动的珠宝架。头上居然是一套点翠的头面,这玩意儿珍贵地罄竹难书,据说要好几只翠鸟的翅膀和尾巴毛才能弄成这么一套首饰。?
  ?  还有额前坠的那颗珠子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在没有人工养殖的珍珠的今天,这么大一棵野生的珍珠,这是多么的难得?在脖子上那个那一串,各种各样颜色的宝石,除了切割实在没法子看,东西都十分贵重。?
  ?  那年轻的妇人,显然也是首饰爱好者。我只能改变策略我告诉自己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不靠衣装我靠内在的气质。什么让我承认一下自己穷?好吧,我就是穷。她们是来红果果地炫富的。我被实力碾压。
  ?  那婆媳俩对我施礼道:“见过常夫人!”?
  “严夫人!”我回了她们礼,并问道:“不知道两位今日来所为何事?”?  ?
  那位年长的妇人说:“听闻常大人夫妇路过扬州,想托两位给我京城的姐姐捎些东西,带个信儿!平日里托付其他人带话带信,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刚好。常大人。与我那夫君的姐夫,同在户部任职。今日拿了些东西过来,想请夫人。转交给我家大姑奶奶。”?
  ?  ”恕我孤陋寡闻,不知夫人所言,您家的大姑奶奶是哪位?”我装作不知问她。?
  ?  “乃是,户部侍郎万大人的夫人!”严夫人说道。?
  ?  “原来是侍郎大人的夫人。”我恍然,做出久仰的表情。?
  ?  “我家夫君也是得了姐夫的帮助,才得以外放扬州。他们姐弟十分要好,请夫人务必帮忙将这些东西带到!”许是我从原来端着的态度改成了谦和,给了她信心,她开始感觉好了起来。?
  ?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按照西游记的理论,没有背景的妖怪才可以被打死,有背景的妖怪,都会上天,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通天的。她在告诉我,她们家背后有大靠山,是可以决定我男人升迁的。当然也是红果果的诱惑,若是普通京官,听见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会掂量掂量,然后屁颠屁颠地接过这些东西,等回京城的时候,刚好借着机会去巴结上峰。 ?
  ?  这话谈到这里,我与她说:“夫人可能不知道!我出身市井,平日很少交际。所以也不认识,您家大姑奶奶,恐怕有负夫人所托。扬州乃是,南方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不如托付给其他可靠之人?”是的,我拒绝了这个有利可图的顺带。?  ?
  那年轻女子身后的丫鬟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那妇人,年轻妇人低头将那盒子打开,里面一颗颗有拇指盖那样直径的珍珠,总共十颗,躺在红色的锦缎上,她开口道:“托夫人办事,自然是有谢仪!这些略表心意,请夫人笑纳!”?
  ?  我看着这几颗圆润的珠子,略微出了神,道:“这等样的大礼??”我踯躅着。?  ?
  她见我神情松动,就上前道:“这也不值当什么,夫人能帮忙顺带,已经是帮了大忙。夫人拿着便是。”拿与不拿就决定了她下一步的动作,如果我拿了就代表所谓的报恩之事可以不了了之,都是可以用金钱解决的。她将这盒珠子塞到我手里,我十分为难地拿着珠子。?  ?  她看我拿下了这东西,赶忙对我言道:“如此,事情就拜托夫人了,家中还有些事情,告辞了!”说完那老妇人也跟着她告辞。?
  ?  我拿着手上的珠子送她们出去,到门口她们一直喊留步,我大声说道:“严夫人,我张燕既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休想用这些东西来贿赂于我。这些珠子你们拿回去,一是一二是二,小白大夫有没有罪,自有王法来判。”说着我还展开了盒子,外面婆婆妈妈已经聚集了不少。如此一来哗然!?
  ?  “我们俩前来是请夫人您带东西给京了的亲戚,这是请您带东西的谢礼!您为什么要诬赖我们?”那年轻的妇人说道。?
  ?  “什么带东西?顺带捎东西要这么多珠子?两位,何必抵赖,拿回去!”我上前塞在她手里,命令道:“给我把门看紧了,以后这种行贿送赃之人再放进门来,打断你们的腿!”我严厉地对着门口的两个家仆说道,说完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去,管它外面沸反盈天。?


第65章 
  闹腾了这么大的动静; 我边在家煮晚饭边跟从探视小白大夫回来的寄槐说话,寄槐告诉我,小白大夫已经在牢里条件有所改善,他身上的伤却是个问题; 我问:“是什么问题!”。
  “他自己能开药方; 却整个扬州城没地儿抓药,千金堂的药他不敢吃; 自家的药房又被封了。”寄槐说道。
  “千金堂的药怎么就不敢吃了?你明明白白去千金堂就说这个方子是小白大夫的; 让他们抓药!”
  “要是他们不给抓怎么办?”
  “大家伙儿都知道全扬州城只有一个千金堂; 要是他们不肯卖药; 就是想要陷害死小白大夫。等抓好药,再说一句; 如果小白大夫吃出毛病; 那也是他们故意陷害。刚好每天增加点新鲜。这样热度才不减退!”
  寄槐一听呵呵一笑道:“属下明白了!”
  我这晚饭烧好了; 常远却还没回,我让小九儿去拿几个核桃来,放在手里两个核桃对捏; 捏碎了,摊开手掌将核桃仁挑出来给小九儿。小丫头看我两个核桃一捏就开了,也有样学样,挑了两个小的放在手里; 用了吃奶的力气; 脸涨得通红,也没能捏开。只能递给我道:“嫂嫂!”
  我在小朋友面前; 嘚瑟地接过她的核桃,轻轻一捏,壳子应声而开,里面的肉露了出来,小九儿捡起核桃仁塞嘴里,但是眼中充满疑惑,我揉了揉她的头道:“多吃点饭,长力气!”
  “别听奶奶的,九姑娘你已经吃的够多了,再多吃,太胖了以后就没人要了!”吟风抱着蕴儿过来,我接过孩子,小子现在有他姑姑的一致的趋势,往胖墩墩的样子发展。我亲了他一口面颊,他咯咯地笑起来。
  这时,季松匆匆忙忙的从门口进来,见了我,道:“奶奶!”
  “听雨,阿远回来了,你去把锅里的汤和炖着的菜盛出来!”我叫道。
  “爷没回来,他让我回来找奶奶,让您快去给他解围。”寄松说道。
  我自个儿,捏了一个核桃,剥出里面的肉来,塞进嘴里嚼,核桃略带苦涩的香气在嘴中,漫溢开来说:“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我怎么做?”我脑子里盘算着,所谓的解围,多半又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总得脑子过一过。
  “爷被曲大人留下了。曲大人非说昨儿没有吃成,今日一定要补上,就把咱爷拉了出去。却没有去凤西楼。”
  “难道去了青楼?”我猜测。之前,听长远说。这南方官场,钱多,事少,离皇帝远。所以颇为肆无忌惮,毕竟京城里还有一堆的御史言官,随时随地的准备喷人。到了这里,只要能混进核心团队里,那日子过得比皇帝还逍遥。寄松点头,验证了我的猜测。
  “要我去干嘛?”我问他。寄松为难的看着我,说:“小的也不知道,也只说让我来请奶奶,说奶奶过去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是要我自由发挥吗?
  扬州城,华灯初上,我坐着轿子,撩开窗帘,看着街边的人,人来人往,街角蜷缩着一个个穿着破袄子的乞儿。
  渐渐地莺声燕语,传入耳中,招揽声:“爷,奴等你很久了,你难道忘记莫娘了?“
  ”哎哟,爷可想死奴了!“已经到红灯区了,从窗口往外看,一个个女子,都穿的颇为严实。从历史书上也好,或者本朝的听闻也罢,据我所知扬州城的这个娱乐业绝对是空前的发达。
  我的轿帘被寄松拉开,他说道:“”奶奶到了!”我走出轿子,抬头看去。两串红灯笼。挂在大门口。上面有个匾额,就两个字,绮园。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上的两个铜环,问寄松:“就是这里?”
  “是!”他回答之后,上前去敲门,门打开了一条缝。有人探出头来问:“谁呀!”
  “这位小哥。我家奶奶来找我家大爷。”
  “来找谁?”那人问道。“找我家常远常大爷。”
  “不认识,没这个人!”那龟奴回答地十分干脆。
  “我方才从这里面出去,怎么这会子你又说不认识我了?”寄松实在太老实,还与他辩解,这种龟奴都是狡猾狡猾滴。这样争论有什么用?
  “开门!”我上前命令道。
  “这位大娘子,咱们这个地儿是干什么的你可知道?”那龟奴上下打量我问道。
  “我来找姑娘聊天可行?”我开口说道:“生意上门做不做?”
  “小邓,什么事儿?”里面一个女声传来。
  “妈妈,有位娘子要进来找姑娘!”
  “找什么姑娘?让她走,姑娘进了这个地儿就不是她家的人了,以后断了念想,别再找过来了!”
  “妈妈,她不是来认亲的,她是来找姑娘陪!”那龟奴解释道。
  “开门,我倒是要瞧瞧是谁来闹事?”那女声传来,门被打开,庭院里挂着上百个红灯笼,将庭院照相当敞亮,果有灯红酒绿的旖旎。灯笼之下,中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三十岁左右的美妇,回廊上还站着几个瘦弱的年轻女子,拿着帕子看着门口的我。这一概人等的打扮,让我重新对烟花女子的认知,做了调整。完全不似我印象中的袒胸露乳配上齐P小短裙。
  “是你说要来咱们园子里找姑娘?”那妈妈展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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