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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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长媳-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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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这个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这次打的不过是一个郡王,还是个不成器的郡王,你怕什么?”叔公是个好叔公,他还在据理力争。我是心疼常远了,他这么说下去,阿远要跪到什么时候。
  “二爷爷,我是自愿出族,这些年,但凡家里有个不顺,就说我克了谁,犯了冲。我想明白了,与其让大家伙儿都担心,倒不如我走了,让大家放下心结。二弟沉稳细致,父亲的想法我明白,他想要咱们家成为书香门第,我读书上是欠缺些,不如二弟那么刻苦,有天分。既然二弟比我更适合继承这个侯府,我让出也没什么。燕娘性子泼辣,看来也难以担起宗妇的大任。二弟妹,嫁过来这些年与母亲辛苦操持这个家,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与二弟夫唱妇随,我看父亲想将侯府交到他们俩手上也是有道理的。”常远此刻平静地劝说。
  “你真这么想?”叔公问道。
  “确实是真心实意这么想!”常远慎重地点了点头,说:“拿纸笔来!”
  桌上研墨,铺上了纸笔,常远站了起来,提起了笔,略微闭眼冥想之后,落了墨,我站在他旁边,其他人围观过来。
  开笔写他命途多舛,刑伤亲母,失去原配,又自责性情暴躁,不孝亲父,再赞他兄弟常迁为人端方堪当大任。最后写他愿意放弃常家家产,自请逐出宗族,以后与常家再无半点瓜葛。最后一笔写完,他的眼眶子里眼泪直接掉到了纸上,一滴滴打湿了手底的宣纸。他仰头收泪之后,再签下自己的姓名。此刻鸦雀无声……


第39章 
  自请出族这个提议突破了众人的想象; 毕竟作为一个家族观念极强的时代; 离开这个家族; 代表什么; 大家都懂!
  但是常远的自请出族,对于族人心中一直记挂的天煞孤星的预言; 又是一种解脱。如果不算是这个家族的; 那么这个预言自然也就破了。他们心里是恶魔与天使在交战吧?和侯府关系远一些的,或者不信鬼神之言的; 多半出来说,这算个屁事,叫常远不要冲动。
  常迁在常远写完了出来表态了道:“大哥何必如此?算命之言实在不可信; 哥哥如此做; 让弟弟以后如何自处?”
  “二弟,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为了侯府; 为了常家; 侯府托付给你了; 父亲和祖母你多照应!”常远跟常迁说完之后; 拿起那张纸跪下呈给侯爷道:“父亲; 儿子不孝!”
  这个时候他爹已经没有开始的愠怒; 脸上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他这个摇摆不定的性格,让他在此刻生出了不舍。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伸手想接又不敢接这张仿似烫手的自请出族书。
  “我只是要你好好读书,能好好上进!并没有……; 并没有……”他说不下去了。我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坐下去,这场戏还要演一会儿吧!太累了,可不行。
  “远哥儿,并没有要逐你出族的意思,只是你那乖张的媳妇是不能留了!这张纸就罢了,你还是写一张休书!将她休离。”老太太这个时候出声,我看向她,这老太太倒是有趣的,她到底为什么对我不依不饶,实在让我纳罕。
  “祖母,孙儿不会休燕娘!燕娘不嫌弃我,我便与她在一起。我意已决,今日家中长辈具在,去祠堂,请出族谱,划去我的名字吧!”常远坚定地说道:“鬼神之说,连我自己都不敢不信,我感恩,从批命到现在,常家将我养大。如今我也已经成家,有什么灾有什么难,也该我自己担着了。”常远可以说常家将他养大,但是我相信常家绝对脸没这么大,敢认为是他们养大了常远。
  “罢了,罢了!你既然你心意已决,就成全你吧!”老太太说道,对吗!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老太太其实很介意常远的命格。略微推一推就好了,要是真推过头了,常远不走了,那常迁和莫氏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所有人再去祠堂,我作为孕妇没有过去,回了院子,准备了饺子和汤圆,南方和北方的东西都有,和小九儿先吃了几口,坐等常远。
  “嫂嫂!你们要走吗?那我怎么办?”这个小人儿居然能想到这个。
  我摸着她头上的两个小包包,看着她一身喜庆大红袄子,跟年画上的娃娃似得,扔给那群人,我怎么舍得?怎么放心?我对她说:“咱们一起走!你跟着哥哥和嫂嫂愿意吗?”
  “嗯!我愿意!”小丫头使劲地点头。我捏了捏她的脸,她这个死了亲娘的庶女,本来就是在角落里自身自灭的主儿,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另外一个小八,我要悄悄地带她走。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小九儿撑不住已经睡了,我看他脸色到底不豫,也不与他多言,去厨房下饺子和汤圆,再炒了两个菜过来,把筷子递给他道:“吃饺子!”
  他反应过来,长叹一声道:“终究是意难平啊!”
  “废话,谁遇到这种事情好受?不过你要这么想,老子还会回来的!”他啊,怎么回事?一点都没有灰太狼的韧劲儿。
  “对!我还会回来的!”他这个时候才好似回过神来。
  “那不就结了!吃点韭菜鸡蛋馅儿的,你拿回来的虾干我切了点进去,味道很不错!”我给他夹了一个。
  他吃进嘴里道:“好吃!”说完这句,立马就胃口大开,连带我炒的菜一起,一扫而空,我都来不及跟他抢。
  我嘴里咬着筷子,瓮声瓮气地问他:“你这样吃独食好吗?”
  他嘿嘿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一整天都没好好吃饭,饿了!再去烧点过来吃?”
  “我也累了!不想动!”我坐那里,虽然腹部还没多大,但是我是怀着崽的,看他怎么好意思?
  “我去给你炒个饭!”他走了出去,我爬上贵妃榻盖了条狐裘被,其实方才我已经吃过一回了,哪里会饿?他吃完便吃完了,说是要守岁,一天下来觉得很疲乏,话说多了,喉咙还有点毛毛地,渐渐撑不住,闭上眼睛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天已经大亮,我连忙坐起来,他拉住我问:“这么着急干嘛?”
  “给你后娘和祖母请安去啊!肯定迟到了!”
  “睡吧!咱们已经出族了!”他提醒我。
  我这会儿才想起昨天的事,倒在床上,继续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出族的好处来的怎么这般快?想了想说:“起床!打包搬家!”
  “大年初一,搬?不急,等过了元宵再动也不迟!”常远是这个态度。
  “你傻啊!大年初一搬才显得你,不甘心放弃爵位,所谓自愿出族是被迫!你不造势一下?”我拧了他一下。
  他哎呦一声之后道:“你自己看看,我身上被你拧了多少乌青出来?一般的文弱书生恐怕早被你给拧死了!”说完赤膊的上半身坐了起来,在那里找痕迹,数到心口那一块的时候,我凉凉一笑道:“哦,这块也是!你冤枉人的本事不小,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弄了!”
  “也不是,娘子!咱们稍微弄得隐秘一点行不?我一大老爷们,现在练个武都要穿衣服,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生怕被人瞧见!”这货在练武的时候就喜欢打赤膊,露出一身腱子肉。光想想行走之间,荷尔蒙气息就扑面而来,画面太美,不能回顾。
  这傻子还坐在那儿也不怕冷,我把他拉下来,捂在被子里,摸着他上半身道:“反正这些地方以后都不行了!可你总要有地方给我拧吧?”他将我的手往下带,傻了吧?以为是奥利奥啊?扭一扭,拧一拧也不怕拧坏!
  他反应过大,已经紧绷,清晨么,这个岁数正常。我手一滑,到他大腿里侧的那块地方,我问他:“这里可算得隐秘?”
  他很是兴奋地道:“自然算得!”
  “哦!”很好,我嘿嘿一笑,使劲一拧,他一声怪叫之后道:“怎么这么疼啊!你太阴险,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混球,跟我讨论身上的乌青,他剥开我的衣服,前天弄下的痕迹都还没退,青青紫紫的身上煞是好看,我问他:“要比比谁多吗?就那么几块地方,还跟我瞎叫唤!”
  “真好看!再弄点出来!”他说完之后,这是要干嘛?
  “注意,大白天的,白日不可宣什么?你不明白吗?”我伸手拧他的耳朵。
  “我出族了,没人管了!”
  “……”跟一个破罐子破摔的人,能有什么好讲的?
  大年初一啊!家家户户在家团员的日子,我们在那里拾掇打包。其实准备工作前两天已经开始了,比如封掉那个密道啥的,我们可不想有些秘密被人发现。
  一个个箱笼整理好,我们要用车马,莫氏遣仆妇来说:“大奶奶,即便你们出族也不急在一时,慢慢理,过了年再走也不迟!”这种好心有意思吗?你不怕夜长梦多,我还怕呢!
  不想与她多费口舌,索性让听雨去靖国公府上借车马,仆人。这就引来了大舅舅和二舅舅上门,侯爷要请他们堂上待茶,他们俩直接进了梧桐院,说:“我们是来帮外甥搬家的,不是来喝你茶的!家父方才嘱咐跟侯爷说一句,连他的外孙都已经被逐出了常家,以后常家与咱们孟家彻底就没了瓜葛!”
  侯爷讨了个没趣,有人了就好办,咱们院子里的人我只带走几个心腹。其余人,我让听雨将契约拿出来,整理了,我去交还给莫氏。莫氏看我大年初一来给她这些,脸色有些怪异,估计一方面是兴奋,多年的筹谋总算到手了,一方面么,也是觉得不太舒服。万事如意这句话为什么变成祝福的话?就是因为没可能实现吗!
  我在院子里指挥装箱,原本舅舅们是过来说,让我去孟府住,常远的院子还在,就住那里,就当是孟家的孙辈。被常远拒绝了,咱们搬去了他娘的一处嫁妆,在城南那里了,其他地方都太小,只有那一处挺大的。而且离城南不远,有个庄子,我想改建为专门用来调酒的酒庄。以后酒就能量产了。
  按照前世的划分,城西是贫民窟,城东是富豪区,城南则是中产阶级集中区。西南那里是运河码头,所以货物往来比较多,脚力都住城西,小生意人大多住城南。
  从初一到初五,在举家欢庆的日子里,咱们这里,有人在新家那里打扫,另外一部分人在家里整理箱笼,另外几个男仆负责一车一车运送。城东到城南,这七转八弯的路,这么多的东西,早就惹起了吃瓜群众的注意。况且咱们的人在我的培训之下,这件事嘴上无需把门,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传得越乱越好,最好各种传言都有。
  初五那天,把床也拆了搬走,算是全搞定。常远问我小九儿怎么办?我转头看向这个二愣子说:“要是他们想带孩子回去早来要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要回去了谁带,所以谁也不提。如果你现在提出来了,他们定然大义凛然的告诉你,这是常家的姑娘,怎么可以跟你一个被家族除名的人走?悄悄地,低低调调地带走就好了!”潜规则这个事情,就是普遍在台子底下流行的做法,但是你不能拿上台面上来讲。
  常远带着我一起去荣安堂和老太太告别,老太太指着常远说:“你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就家宅不安!弄到今日的地步!你对得起常家的列祖列宗吗?”
  “以后常远这个灾星走了,我这个搅家精也走了。常家自然会安安稳稳,太太平平!”我说道,常远拉住了我说:“祖母,我再次拜别!我没有什么愧对常家列祖列宗。希望老祖宗长命百岁!”
  莫氏在边上,我也不打算去多打招呼,咱们真的没关系,她倒是想要跟我说一下:“燕娘,好好管教一下那些仆妇,多言主家是非,乃是大忌!”
  “太太说的是,但是备不住主家不在意啊!怎么着偌大的侯府,咱们常远作为嫡子长孙毛都没分到一根,还被赶出了家,还不兴人戳脊梁骨?”我问她。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常远是自愿出族,自愿让出侯府,没人逼他!”她焦急地辩白。
  “那天没带眼睛?大年三十,全部长辈在场,在这荣安堂里让常远跪着认下他打清河郡王是给家族带来了天大的灾难,这不是逼我们,是什么?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我冷笑着问她。
  “咚咚咚!”老太太用拐杖敲击了地面,制止了我们之间的互相指责,我转头看老太太,她说:“你们可以走了!”
  是的,我们可以走了,可以离开了这个带给他太多伤害的家!


第40章 
  “让开!”听雨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 我本来就撩开了帘子和小九儿一起; 两个头分享了窗口的那一点点空间。
  “我还以为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侯府公子; 原来是个扫把星; 扫把星被扫地出门了?”他边说边歪着嘴笑。恶毒配角的标准姿势,让我抚额; 咱这出戏已经够多人了; 你这个以吃喝嫖赌作为专业的龙套,不去赌坊和青楼; 跑过来演啥子对手戏,术业有专攻懂不懂?
  这几日定西侯府门口热闹啊!我只记得前世里,新春佳节; 帝都就是个空城; 原本那些好吃的小馆子一家家都关门歇业。这里倒是完全不同,大约春节吃瓜群众都在家里无所事事,所以听说了定西侯府的奇闻之后; 每天都有人蹲守侯府门口来探听一二; 此刻我的目光所及之处探头探脑那个人靠着门前的石狮子; 在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
  常远上前去叫那个命里福禄双全让开; 他呵呵笑道:“今天怎么不横了; 你不是说; 我攀不起你这个侯府公子吗?你不是说你的表哥表弟都是京里的望族吗?”
  “你想我回去跟你小姨说我不走了吗?想的话,继续挡着; 我可以回去说一声!”常远对他说道,听见这句话; 他让开了道儿。
  常远在前头,我的轿子跟在后面,只听见一个声音喊道:“你不认我这个表哥,我倒是想认你这个表弟,等我给你坟头烧两张纸!”连诅咒都出来了,我真的很想问候他亲妈。这就是小人,你得罪他之后,一旦你失势,他恨不得咬下你的肉来。不过,我看了周围石狮子胖的哥们已经找到小伙伴开始交头接耳,我突然感谢他的鼎力助演。
  这个院子因为在城南,地方又大,之前借给了一家商户当做仓库用。常远把他的家底交给我的时候,我来瞧过。我挺瞧得中,原本也想进行重新规划之后,拿它做类似于酒店式公寓的概念,租给来京读书、述职或者暂时落脚京城的读书人或者是小官,。所以年前就退了租,打算年后进行粉刷和进行格局的分割。
  如今提前自己住进来,仓促之间难免不足,好在靖国公府和常远在京中的一班朋友帮忙,才不过几天功夫,地上也已经处理过了,墙也用石灰水刷了,干净整洁还是能做到。围墙什么的斑斑驳驳,倒也无所谓,如果能在上面添上点攀滕的蔷薇,这个样子也不会难看。
  不过外公他们和他的朋友难免有些不平,觉得定西侯府的那帮子人心太黑,实在委屈了我们,。尤其是他外公,几次要拉着我们回他们府邸。
  “外公,既然是常远自请出来,怕给侯府带来灾祸,难道咱们就不怕给国公府带去麻烦?您还是让我们自己住吧!”我婉拒了,他后来又没有想明白我不知道,但是作罢倒是真的。
  去厨房一看,颇为满意,前两天来看的时候灶头还在砌,今天已经挂上灶君的画像,还有一个火炉,让我可以烤烤东西,比之前院子里的小厨房,大了好多倍。以后可以尽情发挥了。
  我和听雨他们一起指挥开箱子,整理,忙的不亦乐乎。忘记了要吃东西,等想起来,听见常远叫:“燕娘,快来吃饭!”
  我走出去,寄松和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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