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以为她是吓坏了,“卫辰啊,既然王爷打算放过你了,你就别往心里去,到了此刻,皇上依旧没有怪罪下来,想来并非那般严重。”
花莲原本还想继续斥责宋悠蛊惑了自家王爷,以至于王爷为了她而动手杀人,但见连她吃饭都成了问题,便也不再提及此事。
这时,萧靖不动声色的亲自递了一只瓷勺过来,宋悠没去接,萧靖就将瓷勺放在了她面前的青花碗中,“吃。”
他仅此一个字,带着命令的口吻,又道了一句,“还嫌惩戒的不够?”
宋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鼻血君:好了,起码今天晚上我不用再客串了。
萧靖:心情甚好,晚上约小儿去屋顶赏月。
长留:。。。。那是我的地盘!
七宝:咦(⊙o⊙)…简直无法直视。。。。。
…………………
PS:晚上九点还有一更哦 ^_^,红包老规矩,么么哒。今天又是白雪皑皑,作者已冻成鸵鸟。。。。。
第64章 不知怜香
萧靖看着宋悠粉嫩的耳垂已然赤红; 在他看来简直是可人的不得了。
他此前从不认为会在一个女子身上花费如此大的心思,可如今看来,若是能与小儿单独相处一日,他也能玩出无数花样出来; 而且绝不会厌烦。
此时的小儿半低垂着眼眸; 乖乖用了瓷勺用饭时,手腕还在轻颤着,看样子有些可怜。
梅老等人还以为自家王爷当真惩戒了宋悠; 是以,众人也不再过多斥责,毕竟这件事错不在宋悠,而是那柔然王子无德在先。
梅老道:“王爷; 眼下您有何的打算?”
萧靖微蹙的眉宇今日罕见的舒展开了,他眉梢染笑; 恰似春风得意时,意气风发的超然。
梅老认为,自家王爷一定是胸有成竹。
萧靖却道:“暂不操心此事,一会卫辰同我去一趟大理寺,汤氏的案子是时候了结了。”
梅老一怔; 汤氏与王爷之间是私事,而柔然王子的死则是公事,这二者之间孰轻孰重,已经用不着他多言。
可王爷似乎根本不着急,梅老欲言又止。
***
晚饭过后; 天色依旧没有大黑,漫天橘色晚霞将整个骁王府团团笼罩。此时,仿佛世间一切都染上了惹眼的橘红色,骁王府似乎突然之间变得暧昧旖旎了起来。
尤其是萧靖,此刻看什么都十分顺眼,就连王府大院的那株歪脖子的老槐杨也甚是壮观了。
宋悠疲倦的厉害,不太想跟着萧靖出府,可事关汤氏的案子,她得亲自走一趟,她只知道汤氏多年前谋杀亲夫,但时隔年数已久,她并没有证据,也不知萧靖如何会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将汤氏置于无法翻身的境地。
二人上了马车,宋悠双腿合拢,老实巴交的窝在了马车角落,萧靖往马车内一坐,整个车厢瞬间拥挤逼仄了起来。
萧靖撩开了马车车帘,让晚风吹了进来,看着小儿阴郁的小脸,问道:“今日可乏了?等汤氏的案子了结,你好生将养着,你这般娇弱,如何能经受大婚?”
承受大婚?
男人话中有话,宋悠选择不去理会,反正她连七宝都生了。
来到这个世界的当天晚上,所有的节操皆已经烟消云散,眼下双手也失。贞了,至于大婚。。。。。。她并不排斥。
只是男人的眼神太过炽热,好像还想将今日在书房的事再来一次,宋悠撇过脸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洛阳城是个热闹又风流的地方,每日这个时辰一到,各处酒肆茶楼就陆陆续续座无虚席,烟花柳巷之处更是如此。
路过四牌街后,拐过一条百丈长的街市,便是大理寺了。
马车终于停下时,宋悠以为就要摆脱眼下尴尬的处境了,可就在她准备下马车时,萧靖突然伸出大长腿挡住了她的去路,他仅此用腿一勾,就将宋悠圈到了自己的怀中。
宋悠身子不受控制的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萧靖的双膝上,她都快要被气死了,这家伙是因为素的太久了么?怎就像个孟浪的风流汉?!
“怎么不高兴?你我两情相悦,难道不值得你欢喜?”
自荷花池之中,他与她之间在书房又有了更加亲密的接触,这无疑又是一个突破。
荷花池。。。。。书房。。。。。
下回还可以试试卧房,萧靖还梦见过后山上的野蔷薇之中。。。。。
只是小儿如此内敛羞涩,怕是不会情愿。
萧靖收敛脑中臆想连篇,凝视着怀中小儿的脸,又问,“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那样?无妨,大婚之后会不一样的。”
宋悠没法继续这个话题,她动了动身子,试图从萧靖身上下来,但总是事与愿违,越是动弹越是被禁锢着,她终于耐不住了,“王爷,我要下去了,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还请王爷自重。”
宋悠语气稍重,让萧靖听出了明显的嫌弃之意。
萧靖似沉沉叹了口气,“我若是不自重,你以为你今日还能出得了骁王府的大门!”
宋悠,“。。。。。。”行吧,你赢了!
裴冷本不该听墙角的,但今日出了几桩大事,他便稍稍留意了一下,这一听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原来自家王爷心悦的人是卫辰。。。。。。
而且听起来,好像是王爷主动在先,卫辰似有被逼迫之嫌。
“咳,王爷,少卿大人有请。”裴冷站在离着马车一丈开外的地方,他绷着脸道了一句。
宋悠仿佛听到了救赎之声,她发现很多时候,她与萧靖之间的话题总会跑偏了去,萧靖的逼问每次都让她无话可说,甚至想干脆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萧靖沉默片刻,呼出的热气直直喷在宋悠的脖颈间,这才将她松开,放她下了马车。
见自家王爷与卫辰纷纷迈入大理寺,裴冷走到二人身后,他见萧靖背影如山岳伟岸,而卫辰则是纤细柔弱,不知为何,他突然一阵燥热,脑子里冒出了不该有的画面。
卫辰这小身板如何能耐得住自家王爷的英伟。。。。。。
裴冷愈发控制不住已经飘飞在外的思绪,却在进入大理寺正堂时,突然迎面走来一人,此人身形窈窕修长,扎着高高的马尾,一身大红色劲装,委实养眼。
裴冷身子一僵,眼睛登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看。
古飞燕的脸色一贯清冷,抱拳道:“王爷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下官告辞了。”
古飞燕是勘宗司的人,直接管辖数千高手,算是一个极具威慑性的类似于“特。务。组。织”的头儿,只有她想不到的事,没有她查不到的。
萧靖点了点头,“嗯,多谢。”
古飞燕点头示意,之后大步离开,身子与裴冷擦肩而过时,斜睨了他一眼。
眼神很冷。
裴冷一怔,化作了石雕,半天没缓过神来,他也没想到萧靖会请到勘宗司的人帮忙查案。如此,事情必定能事半功倍。
卫辰说过,那红衣女郎是自己的姻缘,可。。。。。他实在没有瞧出任何苗头啊!
张少卿是个年约不惑之年的男子,他续了续髯,神色极为严肃,这种肃重是在大理寺长年累月积累下来,无关乎他的心情。
张少卿抱拳道:“王爷,国公爷已等候多时。”
此番初审,宋严也来了。
宋悠唇角微动,她很好奇便宜爹一会知道真相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
萧靖点头,一行人这才去了审问堂。
***
萧靖落座之后,宋悠就坐在他身侧的案桌边,上面摆着黑曜石的镇纸,还有几张铺好的金粟山的经笺。
萧靖的意思是她另外记下一份笔录。
当汤氏被女隶押过来时,她身上再无平素的矜贵持重,此刻已经衣裳褴褛,像是被鞭打过一顿,蒙头垢面,宛若一个六旬的老叟,乍一眼根本认不出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好命女……汤金凤。
一个寡妇带着儿子也能嫁入英国公府,成为宋家的女主人,她简直就是全洛阳城女子为之艳羡的对象。
而眼下,她不过是个临近死亡的罪妇。
宋严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女子就是他所疼惜了半辈子的知心人。
“罪妇汤氏,你还不快给本王跪下!”萧靖厉声道。
若非是因为婚事之故,萧靖一定不会让汤氏留在这世上,即便宋悠不是汤氏的亲生女儿,若是汤氏一死,宋悠也得守上三年的孝期。
女隶很识相,一脚踹在了汤氏的腰肢上,“王爷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汤氏为了哄英国公的欢心,常年控制饮食,一把细腰根本经不住折腾,当即被踢倒在地。
脸碰触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让汤氏猛然回过神。
她。。。。。她完了,真的完了!
这一切都不是梦!
女隶拽着汤氏的头发,将她拉起,强迫着她保持着跪着的姿势。
透过垂在眼前的乱发,汤氏看清了面前的一切,抬头是大理寺审问堂上方挂着的麒麟玉雕,玉雕下方则是参加审案的人,她还看见了她欺骗并且依仗了半辈子的男人。
汤氏素来要面子,她一惯都是淑雅端庄,此刻如此落魄的跪着,她恨不能撞死算了,可她当真是心有不甘。
为什么她步步谨慎,事事算计,却还是输了?
明明一直所渴望的已经是唾手可得了,却是一夜之间,她从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变成了阶下囚。
“汤氏,你十三年前购置□□毒杀亲夫,并卷走了张家在永盛钱庄的五千两银子,此事你可认罪!”张少卿厉声道。
在大理寺任职多年,他见识过无数卑劣恶毒之人,但像汤氏这样的毒妇还是头一遭遇见。
她下毒手段虽是算不得高明,但经仵作开棺验尸之后,却发现张三爷从与她大婚那年便开始中。毒,毒。素在体内足足潜伏了三年之后才最终毒死,这也是为何起初未能发现端倪的缘故。
寻常人下。毒都是一招致命,汤氏倒好,几乎每次下。毒的量都是微乎其微,她没有让张三爷轻易死去,也没有让他好受,足足苦熬了三年。
汤氏不答话,亦或是已经百口莫辩。
张少卿也姓张,虽是与张家三爷不相熟,但若是沾亲带故的算起来,也可以称之为本家了,只不过隔了数十代,早就不相往来。
张少卿又道:“你这个毒妇,既然一早就存了心思要让张三爷死,你又因何要嫁他!”
汤氏不狡辩,她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她究竟输了哪里?
为什么一盘必胜的好棋,突然就输体无完肤!
是宋悠!
对,就是她!
她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汤氏突然抬起头来,对着萧靖嚷嚷,“骁王爷,你有所不知,宋悠她早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女子,她两年前千真万确是失。贞了,王爷千万别被她骗了呀!”
宋严早就安耐不住,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已经在私底下接触过了这桩案子的证据,多处事实证明,汤氏非但用了长达三年的时间谋杀了张三爷,还曾对王蔷下过手,王蔷当初的尸骨是被火化的,根本无从可查。
此刻倒好,这毒妇竟然还当众说出这样污蔑宋悠的话出来。
饶是宋严从不怎么重视宋悠,可她终归是宋家的嫡长女,“你给我住嘴!事到如今了,你还冥顽不灵!”
宋严站起身,几乎是咆哮了起来。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他宋严这辈子的所有尊严与颜面都让面前这女子给践踏的丝毫不剩。
“你就是一个毒妇!”宋严气的身子在发颤,说话时,双眸赤红,任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汤氏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可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王蔷不是回来了么?
那又怎样?
她汤金凤这次再无翻身的可能,也不会让王蔷的女儿好过。
无视宋严的怒骂,汤氏对萧靖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实不相瞒,两年前宋悠所中的千媚是我亲手所下!也是我亲眼看着她走入了男子的卧房!”
审问堂内除却萧靖的人之外,还有两位少卿大人,此外,勘宗司也有人手在场,汤氏此言无疑是要彻底毁了宋悠,试问这天底下谁人能容忍得了自己的未婚妻曾经失。贞过?
更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是,宋家长女还是被汤氏这个继母给陷害的!
而听到这个消息最为震惊的人还是宋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心目中那个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汤氏,竟然亲手。毒。害了他的女儿!
宋严胸口涌上了一阵热血,若非身强体壮之故,他已经气绝而亡了,此事是汤氏亲口承认,绝对是错不了了,宋严上前就是一脚,“你这个毒妇!我今日非要亲手杀了你不可!”
一旁的宋悠很平静,此刻的便宜爹如何替她打抱不平,她都无法感动,她正记着笔录,却是无从下手,狼毫刚沾上墨汁就随着她的手开始不住的发颤。
萧靖侧脸看了一眼,眉头蹙了蹙,似有难言之隐。
眼看着宋严要将汤氏活活踢死,萧靖吩咐了手下人将宋严拉开。
他自会让汤氏死,但并不是现在。
汤氏匍匐在地,胸口被宋严狠狠踹了几脚,鲜血自漫延,满嘴的苦涩。
男人啊,这是她的男人,此刻却是想弄死她才满意。
不过,令汤氏高兴的是,宋悠将来也不会有好日子了,“呵呵呵。。。。。。”
她得意的笑了,随之又吐出了几口鲜血,“老爷想杀我?我也不怕了,我死后也彻底毁了宋悠!”
宋严回头看了一眼萧靖,却见他神色愠怒,但还算镇定。
众人皆感觉骁王爷戴了绿帽子,这个时候都不好插嘴。
须臾,萧靖的声音在审问堂响起,他嗓音雄厚有力,像极了某种宣誓,“汤氏,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两年前当天晚上与悠悠做了夫妻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本王!”
宋悠一愣,她没想到萧靖会说出来。
他此前是不得回洛阳的,今日的事肯定会传到承德帝的耳朵里,柔然王子的事还没解决,他这不就是等于又给他自己找麻烦么?
在场诸人当中,包括汤氏在内皆是怔住了。
若是宋家长女是失。身给了萧靖,此事可大可小,毕竟他二人不出两个月就要成婚了。
汤氏愕然的匍匐在地,她此刻宛若一个死人,那双污垢的眼眸之中已经没了焦距。
她又输了?!
这种事竟然也能发生!宋悠当初失。贞的对象是。。。。萧靖!
这厢,宋悠依旧很平静,她在和自己的手腕抗争着,最终在纸上留下不甚好看的字迹。
“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我不会输的!”汤氏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里地的嘶吼了起来,与疯子无异。
张少卿等人不便再多言,宋严已经颜面尽失,他这些年不亚于是养了一条毒蝎子在身边,还害了自己的女儿,好在宋悠与萧靖之间早就有了孽缘,否则。。。。。宋严不敢想象下去。
汤氏的罪行不止这几桩,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之内,汤氏残害稚龄继女,毁了年仅三岁的宋悠的容貌,还有她如何迫害宋家奴仆之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竟有十几宗罪。
获知汤氏真面目的这一日,宋严终于忍不住,竟当场呕吐了起来。
汤氏死罪难逃了,至于何时问斩,还得看萧靖的意思。
***
是夜,汤氏被拖入了死牢,女隶站在外面,看着她的眼神不亚于是看着一个死人。
“当真是毒妇!好在老天开眼!”
“这种毒妇,死罪是逃不了了。”
“依我看英国公就是一个瞎子!若非是她此番落网,宋家指不定被这毒妇祸害成什么样子!”
“你们听说了么?英国公今日呕吐不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