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远打算跟上。
老太爷抬手挡住了他,“你还不嫌乱?”
宋淮远心中憋屈,“祖父,您有所不知,骁王爷他。。。。。”宋淮远适时止了话,他就算是以兄长的身份去插手此事,但萧靖还是宋悠的未婚夫。。。。。。
***
这厢,萧靖抱着他的小儿放在了榻上。
他可能十分迷恋这样打横抱着的姿势,尤其是将她放在榻上的那一瞬,如果可以,他顺势也想覆上去。
宋悠防备性很高,随即往床榻里侧挪了挪,她还有很多话要对萧靖说。
她看过原著,虽是知道张三爷是被汤氏毒杀,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加之此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能不能立案还是一个问题。
“你可有把握治汤氏的罪?”宋悠的脸从披风里钻了出来,她问了一句。
宋悠刚出浴不久,墨发随意披散,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妩媚风情,萧靖眸色一眯,思绪又飘荡了起来,面上却是严肃至极,道:“嗯,谁欺了你,我定会让她加倍奉还,你今日才知道害怕?”
宋悠,“。。。。。。”她怕了么?她甚至于打算与宋家鱼死网破,并且公布七宝的真实身份。
萧靖稍稍俯身,嗅着宋悠发间的幽香,眼底的情。欲控制的恰到好处,又道:“今晚你若不回王府,我还是会来找你。”
宋悠,“。。。。。。不可!再有两月就大婚了,你怎就。。。。。”不能等等?
宋悠没有说出来的话,萧靖却是领悟的非常到位,“我等不及了。”
“。。。。。。。”这厮总是这般直白!
一刻之后,依旧留在月门外的老太爷,宋严,还有宋淮远终于看到萧靖从卧房出来了。
***
汤氏被抓之后,宋媛失去了主心骨,当即去宋严面前哭诉,“父亲,母亲惯是贤良心善,母亲这些年在您身边任劳任怨,贴心伺候,旁人不知母亲为人,您难道还不知么?辰王对我情有独钟,长姐因着辰王退婚一事对对我怀恨在心,此番定是长姐在骁王爷面前蓄意捏造,母亲她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救救母亲啊!”
宋严看着次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也是心疼不已,但此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当初他执意要娶汤氏为妻,因为他二人曾是青梅竹马,也都是丧了原配,还一度被传为了佳话。
若是汤氏。。。。。。曾谋杀亲夫。
他与汤氏之间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好了,别哭了,眼下当务之急,你先给你长姐致歉再说,这件事是你祖父答应过骁王爷的,再拖下去,就怕骁王爷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宋严愤恨道。
他就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
宋媛如丧考妣,她输给了长平郡主那个泼辣的女子,只能居她之下而给辰王当侧妃,这已经让她在贵女圈中再也抬不起来头来,若是再给宋悠致歉,那她今后也别想在抬起头来做人了!
宋媛当即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好像全天下都亏欠了她的,“父亲,您难道就看着女儿这般被人欺么?如今母亲不在女儿身边了,父亲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
宋严昨夜一宿未睡,脑中乱遭遭的,都是王氏与冀侯夫人的影子,今晨从法华寺回来,家中又突遭这样的变故。
此刻的宋严头疼的厉害,只想从眼下的漩涡之中逃离。
见宋媛哭的厉害,宋严道:“好了,莫哭了,为父这就去大理寺打点,你母亲会回来了的。”此言一出,宋严不知为何,他自己都不太确定了。
***
汤氏被关押大理寺,有专门的女隶看守。
大理寺负责刑狱案件,所关押的人都是犯过杀人之罪,多见穷凶恶极的罪犯。
汤氏被人带过来时,亲眼目睹了几桩可怕的行刑现场,眼下正是酷暑,牢房内阴暗潮湿不说,恶臭血腥味扑鼻而来。
汤氏这辈子最惨的时候莫过于被迫下嫁给了张家三爷。
她以为她定不会更惨,但此刻置身于牢狱之中,汤氏如置噩梦,迟迟无法回过神。
“不,不会的!这一定只是一个梦!”
“我不会有事的,老天一直眷顾我,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女隶可不会怜香惜玉,甭管是达官贵人,还是皇亲国戚,能关到大理寺的,多半都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呦!这不是英国公夫人么?什么风把您吹进来的?我可听说了,办理此案的人还是您的女婿骁王爷?”女隶笑了,看吧,命运当真会捉弄人,汤氏就在今日之前还是高高在上的一等诰命夫人,这说下狱就下狱了。
寻常女子是不会走上女隶这条路的。
这女隶长的五大三粗,五官极为凶悍粗狂,与男子无异,在押着汤氏入牢房时,她邪性大起,突然伸手在汤氏的胸口重重拧了一把,啧道:“夫人年岁几何了?这里都不够翘的。”
汤氏从剧痛中回过神了,此刻的屈辱让她咆哮出声,“你大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夫君是统领三十万大军的英国公!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女隶最是看不惯这种占着男人的势力而对旁人趾高气昂的女子,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这一巴掌让汤氏直接倒在了牢房的枯草上。
一旁的另一女隶劝了一句,“你还是悠着点吧,这妇人一看就是狐媚子,将来若是当真被英国公救回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女隶呸了一声,“呸!谋杀亲夫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宋国公也敢将她放在身边!”
这时,一对华衣锦裳的夫妇走了过来,两名女隶似乎认得二人,当即恭敬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牢房。
汤氏揪着一手的枯草,眼神愤恨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直至看到一双黑帮白底的皂靴,还有一双精致的镶珠绣鞋时,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汤氏一眼就认出了冀侯,十几年前,冀侯来过洛阳城,还登门过英国公府,像冀侯这等身份尊贵与俊逸相貌的男子,汤氏自是难以忘却。
而那个时候汤氏尚未嫁给宋严,却是被冀侯撞见了她与宋严暗中偷。情的场景,故此汤氏便记得更加的深刻。
可冀侯身边的妇人,她却是从未谋面,但。。。。。那双让女人见了也会失神的墨玉眼,却是似曾相识。
“你。。。。你二人要做何?”汤氏颤抖着嗓音问道。
冀侯对这种女子当真是视作苍虫,只觉恶心。
王蔷身子骨弱,冀侯便代替她道:“是来取你命的人!”
汤氏惊愕了,她从未得罪过冀侯,如何能惹来如此大的仇恨?
她说不出话来,愤恨是说真的,但恐惧却是占据了大半,她习惯了将身边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这种无法掌控的一切的挫败感,让她无比的恐慌。
王蔷这时开口了,“汤金凤,好久不见了。”
汤氏仰视着眼前的这张绝艳的脸,在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之后,汤氏彻底怔住了,她眼中的恐惧被无限制的放大,直至一刻的失声,过了半晌之后,她突然往墙角飞快的爬去,再无半分一等诰命夫人的矜持。
“不是的!一定不是!你已经死了!是我亲手烧了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对对对!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噩梦,我醒来就好了,我会醒来的,我肯定能醒来的!”
汤氏近乎于歇斯底里,窝在墙角瑟瑟发抖,双眸凝视着王蔷,除却恐惧之外,还有不可思议!
王蔷笑了笑,是那种淡如兰的笑意,看着汤氏的眼神,不过是像看着一只可怜虫,“可惜了,一切都是真的,汤金凤,你这回死定了,再也无人相信你的信口雌黄。”
汤氏不住的摇着头,发髻上的头饰已经脱落,她像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婆子,这一刻早就不是什么英国公夫人,仿佛半日之内苍老了数岁。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来人是萧靖。
冀侯牵着妻的手走出了牢房,与萧靖在牢房外碰面。
萧靖抱拳道:“多谢侯爷此番提供了汤氏十几年前谋杀亲夫的证据,若非侯爷您仗义相助,本王一时半会也无法寻到有利线索。”
冀侯笑了笑,“无碍,不过是举手之劳,本侯就不打扰王爷办公了,若得机会,再与王爷共饮。”
萧靖虚手一请,亲自送了冀侯夫妇走出了大理寺,他眼角的余光多看了几眼王蔷。
倒不是被王蔷的美貌所吸引,毕竟在他眼中,这世间的一切殊色都不及他的小儿。
只是。。。。冀侯夫人身上有种独特的气息,而这气息也是萧靖所熟悉的。
是玉簪花的味道。
目送着冀侯的马车远去,萧靖的眉心蹙了起来。
一来,冀侯远在冀州,如何掌握了汤氏谋杀亲夫的证据?
二来,汤氏与冀侯毫无瓜葛,冀侯没有理由不惜得罪宋严,而蹚浑水。看着证据是近日才搜罗出来的,像是有备而来。
三来,冀侯夫人。。。。。似乎是个有秘密的人。
萧靖对身侧的裴冷道了一句,“逸公子近日还在王府四周转悠么?”
裴冷挑了挑眉,“回王爷,的确如此,逸公子雷打不动,每日定有两个时辰埋伏在王府方圆百丈之内,属下委实不懂逸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萧靖,“。。。。。。。”还能为什么,又是一个惦记上小儿的!
萧靖道:“派几个信得过的人,给我盯着冀侯夫妇,逸公子不必再盯了。”
裴冷不甚明白自家王爷的意思,顿了顿方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靖折返大理寺看了一眼汤氏,只见她缩在墙角,嘴里念念有词,“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王蔷已经死了,她早就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萧靖眉宇一簇,眸中一抹异色一闪而逝。
***
天色才将将黑了下来。
宋悠以卫辰的身份,从王府大门一溜烟的往后院跑去。
她原本不想回王府,但萧靖说到做到,若是她不回来,萧靖一定还会夜探英国公府。
宋悠以为自己借着夜色为掩护,已经伪装的滴水不漏,就在她拐入后院时,腰身突然一紧,她竟被人硬生生的拉到一侧,等她回过神时,萧靖已经一手提着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往他身上贴了。
转瞬间,宋悠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未及她抬眼确认来此人是谁,萧靖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传来,“小儿,你来的正是时候,大婚的千工床备好了,我且领你去试试床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老太爷:萧靖太毒舌了!传说中的高冷呢?
宋淮远:他高冷?我只看到了狂热!
梅老:你们都误会了,我家王爷冷峻异常,是喜马拉雅山上的高岭之花,千真万确。
长留:(⊙o⊙)…保留意见,我什么都不说。。。。。
……………………
大年三十啦,请允许我在这里给大伙拜个早年,深呼吸。。。。我开始拜了啊。
祝大家合乐融融,财运滚滚,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羊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吉祥如意,万事亨通,万象更新,合家欢乐,鹏程万里,门迎百福,瑞气盈门,旭日东升,和气生财,财源广进,出入平安,欣欣向荣,美满幸福,和气致祥,喜气盈门,招财进宝,福星高照,福禄寿禧,荣华富贵,大展鸿图,家庭幸福,前程似锦。。。。。。(再次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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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人人有红包,小小心意,宝贝儿们不要嫌弃^_^。
第58章 我喜欢你
宋悠的腰肢被禁锢着; 双足已经有离地的趋势。
她的个头在女子当中不算矮,但萧靖总是嫌她不过高,尤其是每次亲热时,还需特意垂下头; 他身形过高; 每次亲吻久了,总有不便。
好在他的小儿身子轻盈,他只一臂就能将她提起来。
并且; 萧靖很喜欢这种男强女弱的对比,尤其是看到小儿无可奈何的趴在他的胸口时,这让萧靖油然而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他百试不厌; “小儿,将来你可偶尔扮成卫辰的样子; 也算是情调了。”
宋悠,“。。。。。”
时隔两日没有裹胸,今日又重新裹上,宋悠只觉胸口憋闷,呼吸极度不顺畅; 又被萧靖这般摁在怀中,她已经开始喘气了,遂撇开脸去,避开与他的眼神接触。
宋悠从来就没这般怕过一个人的眼神,“你快些放我下来; 长留还在屋顶!”
萧靖此前就吩咐过长留,让他无事少窜到屋顶上去,但长留多数时候就像只鬼魅一样,在这样的酷暑,自是喜欢坐在屋顶乘凉。
此时天色已黑,骁王府本就守备森严,后宅没有女主人,更是安静如斯,宋悠的话让屋顶的长留听得一清二楚。此处地势最高,也是观星的最佳时候。
方才,长留也并没有打算偷窥,毕竟每次见识到自家王爷的孟浪行径,就连长留自己也是无法直视的。
王爷从来都是城府深沉之人,平素也是不苟言笑,长留无法想象此刻的王爷搂着人家姑娘,并且总是想方设法试图占便宜的样子。
一道黑影自长空划过,长留考虑到王府的子嗣,很自觉的消失了。
眼下,他急迫的需要重新寻找一个可以乘凉的地方→_→。
萧靖低低一笑,嗓音带着夜的迷离,“好了,他走了。”
宋悠感觉到了男人的炽热,她也很清楚萧靖此刻想干什么,对萧靖如此灼热的心悦着,宋悠感觉很是苦恼,无奈之下,只好道:“那,那就去看看婚房吧,此处有蚊子。”
萧靖也不嫌热,总喜欢如此贴近的抱着。
宋悠从不会自恋的认为她的美貌足以让一代枭雄彻底乱了理智,直至此刻,她也搞不清萧靖对她的欢喜是因为什么?
眼看着男人的唇就要靠过来,宋悠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却换来他的低低一笑,“看来小儿也与我一样在盼着大婚。”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宋悠此刻只能服软,她没有盖世武功,无法与俨然已经放荡不羁的萧靖对抗。
她的沉默却被萧靖理解成了默认。
却在这时,一只大掌顺着她的细腰缓缓上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宋悠的胸脯上,那里裹着数层纱布,但宋悠依旧感觉敏锐,当即秀眉紧蹙,“王爷!您不能这样!”
此前,他明明识别了她的女儿身,却是不揭穿她,装作一无所知,反而对她做出各种轻薄之事。
宋悠以前能忍,也无非只是因为她并不想暴露了自己,但是如今不一样了,萧靖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男人低沉一笑,“小儿防我甚严,只是你这里若是裹坏了,只怕会影响生育。”
宋悠,“。。。。。。”
几经挣扎之后,萧靖终于放开了她,裹成这样,他也委实感觉不到什么。
***
很快,宋悠发现萧靖竟然将他自己的寝房改成婚房,这于情于理皆有些不妥。
一想到马上就要参观大婚时的卧房,宋悠不由自主的害臊了起来,但双手被萧靖禁锢着,她无处可躲。
前阵子她才来过一次,不曾想,萧靖动作迅速,这才数日光景就将婚房布置了起来。
萧靖牵着宋悠来到一张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前,外间点着两盏酥油灯,西茜窗是开着的,夜风徐徐吹入,将屋内的烛火吹的忽明忽暗,愣是将色调深沉的内室渲染出了几分旖旎之意。
不是宋悠又多想了,而是萧靖掌心的灼烫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
萧靖侧头看着她,问,“够大么?”
宋悠不知作何回答?目测这床榻足以让六个成年的男女横躺在上面。
要这么宽大的床。。。。。作甚?
宋悠憋着羞涩的心情,勉为其难的点头,她想成婚之后倒是可以将七宝接过来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