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又想岔了,她和夜这叫分工明确的伙伴。
鲁达玛觉得,自己最近脑子抽得厉害,动不动就会把她和夜的关系联想成两口子。难不成她这叫“寂寞综合症”?
荒山野岭的,就她和夜两个人,关系太过亲密,所以她就……
这样是不对的!鲁达玛甩了甩脑袋,不再往下细想。
鲁达玛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她的估计是正确的,那么这里的秋季也应该是二百多天,三百天的样子。自己有必要提前准备越冬的物资了,再不能像上一个冬季那般狼狈。
首先,她让夜每天捕猎回来的时候,都带一些土豆。她虽然有种了一些,但不知道能收获多少,保险起见还是两手准备。
她将夜带回来的土豆切片晾干,放到锅中试着煮了一下,和鲜土豆没什么两样,都能溶于水中变成糊状。于是,鲁达玛开始大量的晾晒土豆干。脱去水份既好保存、不占地方,又不容易*变质。冬天的时候,配上几块肉煮上一大锅,既暖肚又管饱。
肉类,鲁达玛没想这么提早准备。现在天气还很炎热,想存也存不住,等冷的时候再存也不迟。
现如今,夜每天捕回来的猎物,鲁达玛都会从上面割下一大块肥肉用于炼油。不论炒菜还是助燃,都挺好用,她可以不去祸害油龟家族了。
随后,鲁达玛开始准备兽皮,要做过冬的衣服了,还有靴子。经过了上一个冬季,鲁达玛觉得兽皮这类东西还是多多益善的。
算来,这是鲁达玛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第二个秋季了。还是那个样子,早上露水极重,弄得什么东西都像被水洗过。而当太阳升起来后,又开始暴晒,将土地都几乎晒出旱裂。
这天,夜打猎回来,带回了十几个大小有如鹅卵的鸟蛋。自上一次吃鸟蛋,到现在,算起来,鲁达玛有三百多天没有吃过了,三百多天啊,在她原来的世界相当于近一年的时间了。若如此算来,她到这个世界有三年了,却还没有经历完全一个四季的转换。想想,眨眼的工夫,她都快二十三岁了。夜多少岁?按照这个世界的时间表来算的话,七岁?还是八岁?一定还不到十岁吧!
鲁达玛抬眼看了看正在溪边收拾猎物的夜。
呃……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在欺负小孩儿呢。
可是,以夜的身高和长相,怎么也划不进小朋友的行列里啊。
鲁达玛决定,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奴役”夜,把他的年龄也按照自己原来世界的时间来算,那么,如果夜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七年,以一年一千两百天来计算,换成自己原来世界的时间也就是说,夜也是二十三岁左右了。这个样子,他们两个差不多大,就不存在谁欺负谁了。嗯嗯!没错,就是这样!鲁达玛安慰自己。
看着夜带回来的十几个鸟蛋,鲁达玛突然间很怀念咸鸭蛋的味道,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着腌一下?
盐是现成的,只是没有坛子,不知道木桶行不行。
鲁达玛想试一试,腌坏了也就是浪费几只蛋,没什么大不了,夜不会怪自己的。她拿了木桶刷洗干净,注入开水,加入盐。至于加多少,鲁达玛自己也不清楚,跟着感觉走呗。然后她将鸟蛋一只一只刷洗干净,什么鸟粪啊,浮土啊,全都要不得。装好鸟蛋,封上木桶。要腌多长时间啊?鲁达玛有点愁,当初看姥姥腌咸鸡蛋的时候怎么就没问一下呢。算了,就定一百天好了,到时候拿出来看情况。
“达玛?”
鲁达玛的“怪异”行为又成功的吸引了“好奇宝宝”——夜。
为什么不吃?为什么要洗干净了放桶里?为什么要加盐?
夜站在边上瞅了半天,快要好奇死了。
他从屁股后面把尾巴变出来,缠上鲁达玛的腰,人耳朵也变成毛绒绒的小圆耳朵,扑棱来扑棱去的卖萌。
鲁达玛抽嘴角。
夜这个毛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貌似是自己最后一次以眼泪“镇压”他的“绝食”,他变了这个半人半猫的样子逗自己开心来着。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哎!卖萌啥的!真是愁死个人儿啊!鲁达玛全无免疫力。
这孩子学坏了!
鲁达玛最后给夜下了个评语。
“这叫咸鸟蛋,过几天腌好了就可以吃了。”
扯开他缠在自己腰上的尾巴,鲁达玛指挥着夜将腌着鸟蛋的木桶扛进山洞收起来。山洞里阴凉,见不到阳光,这样鸟蛋不会被晒坏,变成臭蛋。
鸟蛋鲁达玛没有全都腌制了,留了几个解馋。
她刷了锅,倒入油,待油热,将鸟蛋磕开一只倒进去,再加盐,然后翻面,再然后出锅。很快,六个煎荷包蛋就完成了。
夜将木桶送回洞里,闻着味就跑回来了。乖巧的坐在圆木墩子上,等待开饭。
鲁达玛抽了抽眼角,她觉得夜这孩子要是活在她原来的世界,有人给块糖,他就能跟着跑了。
在夜连呼“好吃”中,他们结束了愉快的早餐。
因为早饭吃的是鸟蛋,夜便去将他捕回来的鹿角羊用盐腌起来,挂到树上的阴凉处,准备中午再烤熟了大吃一顿。
夜现在的饮食习惯已经变成:“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了。
眼瞅着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热,鲁达玛决定回到山洞中躲阴凉去。
结果,悲剧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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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软梯,蛋与鸟,老与死
鲁达玛攀着她的藤蔓软梯,正要爬回洞中。结果,当她爬到一半的时候,软梯传来“咔嚓!咔嚓!”的断裂声。随着她一声惊呼,软梯断掉了,鲁达玛自将近两层楼的高度坠落。
就在鲁达玛紧闭着双眼,等待自己摔个半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兽皮小背心一紧,坠落的感觉没有了,有股力量在拉着她上升。
鲁达玛睁开眼睛,便见到崖壁在自己眼前晃动。随后,自己就被放到了洞口的平台上。
这……这……
惊魂未定的鲁达玛拍着胸口,大喘着气。
一条粗糙的大舌头在舔自己的后脖梗。
鲁达玛知道那是夜,千钧一发的时候,夜救了自己。她回身,搂住夜毛绒绒的黑脑袋,将头埋进他的颈项,用力嗅着他皮毛上的味道,似乎这样可以令她安心。
夜“呜哇”着,用头蹭蹭她,以示安慰。随后便轻推开她,化了人形。
他走过去,将平台上还固定着的半截软梯一把扯下来,有些愤愤的扔到崖下。
“达玛!不好!”
夜觉得这个东西太危险了,自己要是没在,达玛岂不是要受伤?或者摔死?
呃……
安定了心神的鲁达玛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夜解释一下。这不是藤蔓软梯的问题,而是自己忽略了,它会老化。
要说人家藤蔓也挺不容易的,扛了这么久,又是大风雪,又是大暴雨的,都经历了。就是搁到她原来的世界,那登山的绳子用了三年也要换一换了吧。说实话,这藤蔓比她原来用过的某些现代产品可靠谱多了。
对于鲁达玛的解释,夜挑了挑浓黑有型的剑眉,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她塞进了洞里。
鲁达玛知道,他这是把藤蔓软梯列入“危险品”当中了。可是不成啊,没有了软梯,自己不能自由上下,和废物没区别了。她不打算在洞里躲荫凉了,转身钻出洞口,看到夜还在平台上,二话不说,两腿使力,窜上了夜宽厚的背,两条纤细的手臂搂紧他的脖子。
“夜,带我下去吧,我不在洞里待着了。”
夜扭头看她一眼,“嘿嘿”笑了两声,似乎对于鲁达玛这样依赖他感到很满意。几个纵跃就下了崖壁。
从夜的背上爬下来,鲁达玛就开始四下里溜达,她要找长而粗壮的藤蔓,做一架新的软梯。
终于选好藤蔓,鲁达玛偷眼瞅瞅夜,此时他正躺在吊床上荡悠着,暗紫色的眸子半闭着,并未对自己有过多的关注。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攀上树。一点一点移动到树冠顶部,手软脚软的将藤蔓摘下来。
长时间的森林生活,对于爬高上低,鲁达玛已有了不少心得,可是要爬得这么高,她还是有些肝颤。
为啥不找夜帮忙?
这个问题不要想了,依鲁达玛对夜的了解,他一定会把藤蔓扯成几断扔掉。因为,他觉得藤蔓软梯的存在会对鲁达玛造成危险。方法是很简单粗暴,但是对于没有什么耐性的猫科生物来说,这种表现再正常不过。鲁达玛表示可以接受,因为这是夜为自己担心。当然了,她不接受也无可奈何不是嘛。
这一次鲁达玛编软梯,为了增加软梯的耐久,让其更加结实一些,在其中还加上了兽皮绳子。
编好之后,鲁达玛先将软梯藏了起来,不让夜发现。
夜现在正是对软梯最敏感的时候,如若被他发现,软梯一定“尸骨无存”。鲁达玛觉得过个几天再拿出来挂上,夜的反应就不会那么强烈了。而且,对于刚刚的“坠崖”事件,她自己也是心有余悸的。
过了几天,当鲁达玛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将软梯拿出来要挂上使用时,还是遭到夜强烈的反对。
反对的结果就是软梯断成了几节。
夜一边扯着软梯还一边愤愤的道:“危险!不好!危险!……”
扯完了,还不忘踩上几脚,以泄愤。
然后,他转身搂紧鲁达玛,说道:“达玛,有夜,有夜……”
说话的口气不难听出担忧与害怕。
鲁达玛扎在夜的怀里。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毁于一旦,并没有生气,反而抬起纤细的手臂揽上夜精瘦有力的腰身,她的嘴角轻轻翘起。
夜的反应是有些过激,但是这也说明他对自己的重视,以及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这让鲁达玛很是受用。
“我知道,我知道……”
鲁达玛安抚着夜。
知道夜的担心是一回事,而她需要软梯是另外一回事。她不可能因为软梯有可能断裂就放弃,这说出来有些“因噎废食”了。
没有软梯,她连自由出入都做不到,太废物也太不方便。
鲁达玛觉得,想说服夜,就应该让他参与到软梯的制作当中来,如果在结实度上得到夜的认可,那么,她使用软梯就不成问题了。
于是她努力说服夜,和她一起做了一架软梯,从头到尾,鲁达玛只动嘴,而动手的工作全由夜来。
夜用了好几根长而粗的藤蔓编在一起,又加了粗而有韧性的兽皮绳子,做了一架软梯出来。并且在鲁达玛保证了,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换一架之后,才将新的软梯重新挂到了崖壁上。
然后,多次爬上爬下,确认完毕,才让鲁达玛使用。
在这之后,每隔二、三十天,夜都会做了新的软梯换上。
看着快速变少的兽皮,鲁达玛心疼了。都让夜做了软梯,她拿啥做过冬的衣服啊!
鲁达玛的咸鸟蛋在木桶里腌了二十多天,她忍不住了,自其中拿了一个出来。
用骨刀小心的一切两半,略微发青色的蛋白和油汪汪金红色的蛋黄就显露了出来。鲁达玛用拇指与食指捏了一小块蛋黄放入口中,不是很咸。鲁达玛想,也许是时间不够长、盐不够多;也或许是这里的鸟蛋和她原来世界的在质量上有所不同,所以咸味不好腌制进去,但是腌出油来了就说明她成功了。
咸蛋的味道虽不如原来吃过的好吃,却也不错,在这个食材单调的蛮荒世界,算得上美味了。
嗅觉敏锐的夜,自然不会放过美食。他早早的站在了鲁达玛的身后。
当看到鲁达玛捏了一块放入口中之后,他便跃跃欲试,也想尝尝了。
“达玛!达玛!”
贪吃的家伙变出他长长的尾巴缠上鲁达玛的腰,来回的晃悠。
鲁达玛心中偷笑着不理他,又捏起一块正待放入口中。
就见夜那条油黑发亮的长尾巴绕上了她的手臂,轻轻拽向自己,伸出舌头,将溢着油的蛋黄与鲁达玛的手指一起卷进了嘴里。然后像个吃奶的孩子那般吮吸着,细细品味。幽深暗紫的眸子半眯着,很享受的样子。
夜的形象在鲁达玛的脑子中迅速转换成二维码的样子——这就是一个很萌很萌的漫画啊!
夜迷上了咸蛋的味道,鲁达玛腌的十来个鸟蛋被他一顿就全吃光了,后果就是不停的喝水。
这咸蛋虽然味道上吃起来不太咸,可也毕竟是腌制的,吃多了也会叫水。
夜喜欢吃咸蛋,林子里的鸟就倒了霉。
一连十多天,夜带回来的猎物除了鸟就是鸟,当然还有它们的蛋。
鲁达玛开始担心,这里的鸟不会绝种吧!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夜讨论一下生态平衡的问题了。
将最后一枚鸟蛋放入木桶中,封好。鲁达玛看了看洞中并排着的三只大木桶,夜掏回来的鸟蛋全部被腌制在里面。
“夜啊!你把鸟和蛋都抓回来了,以后有鸟下蛋了,也没有蛋孵出鸟来了,咱们就没得吃了……”
对于鲁达玛说的这些,夜似乎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对于鸟生蛋、蛋孵鸟,他还是知道的。锁着眉,夜把鲁达玛的话想了一遍又一遍,觉得有道理,便点点。
“抓蛋,不抓鸟!”
把鸟留下来生蛋,他就永远有蛋吃了。
对于夜这个想法,鲁达玛表示无奈,“夜,鸟蛋你也不能全部拿回来,鸟会变老,会生病会死,需要有蛋孵化出小鸟,然后小鸟会长大,会生蛋,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我们也是这样……”
听着鲁达玛的话,夜愣了一下。
“老?死?达玛?”
鲁达玛点头,“是的,我会慢慢变老,老到什么也做不了就会死。”
“达玛,不死!”
夜突然就把鲁达玛紧紧的搂在怀里。
对于鲁达玛的回答,令他很不安,他以为只要自己保护好她,她就会永远和自己在一起,“老”是什么?为什么达玛会说,她自己会变成“老”,然后死掉?他只要让达玛不变成“老”,那么她一定就不会死了。
“达玛不老!”
对于夜的回答,鲁达玛有些哭笑不得,他一定是将“老”当成大怪兽了。
想来,夜应该对“老”是没有概念的。
一是,他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年头尚短;再者,动物间的优胜略汰又极为的残酷,很多动物未经变老就已经变为了天敌的腹中餐,或者受伤、生病而死,所以,面对受伤和生病,夜会担忧,但是对于“老死”他是没有概念的。
鲁达玛想,她要如何对夜来解释呢?
“夜,不光我会变老,你也会变老的……”
“老?”
夜放开鲁达玛,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头儿。
“嗯,夜会变老,和我一样!”
鲁达玛点头。
夜则一脸的纠结,再次搂住鲁达玛,紧紧的,紧紧的。
“达玛,夜,不老!”
鲁达玛被夜勒得呼吸不畅。
她对夜这个单纯的家伙说什么老啊死啊的!让他犯起了一根儿筋,这是不是叫自己挖坑埋自己?
“夜,不老,不老,我们都不老不死,当千年老妖精……”
她费力的抬起手,去挠他的背。这厮要是再不放手,她就真的死了,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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