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玛看着它猴急的样子,不厚道的想偷笑。
最终,黑豹子如愿的将烤熟的猎物啃食了个一干二净,它舔舔自己的黑鼻头,极为满足的眯了眯眼,起身钻进了鲁达玛的草垛子。
这,这,这是啥情况?
它知道那个草垛子里能住人?
鲁达玛站在火堆边,风中凌乱。
过了一会儿,黑豹子很萌的从草垛子里探出大脑袋来,朝着鲁达玛发出“嗤嗤”的声音,似是在叫她过去。
这下鲁达玛更加风中凌乱了。
黑豹子等了半天不见鲁达玛有动静,从草垛子里钻出来,叼住她裹在身上的浴巾往草垛子边上拉,那意思让鲁达玛和它一起进去睡觉。
要说和一只豹子“同床共枕”,鲁达玛真不敢。可要说,反抗一只黑豹子要和她“同床共枕”的要求,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喵了个咪滴,想活命不?老实“陪睡”吧。
鲁达玛认命的往火堆上又添了几把“柴禾”后,钻进了草垛子。
------题外话------
很没意思吗?为啥木有人冒泡啊……
豹子走了,野人兄归来
草垛子里的空间并不大,任鲁达玛如何将自己团成球,也免不了与黑豹子有肢体的接触。
黑豹子的身体有些热,当然,动物的体温通常比人的正常体温要高出一些,可也不至于高出这许多吧,像人发烧四十度往上的感觉。
鲁达玛不由自主的把这只黑豹子的体温与她曾经养过的小狗狗做比较。
鲁达玛自打上了医学院就多了一个职业病,看到谁都会用自己学到的专业知识去判断一下“生病没有?”。用她舍友的话说了,在鲁达玛的眼里只分两种人——病人和健康人。连性别这个鸿沟也被她无视了。
于是,她现在也习惯性的判断上了。只不过目标从人变成了这只黑豹子。
黑豹子发烧了?
刚才吃的烤肉不适应,吃坏了?
想起之前黑豹子拱她时,鼻头就十分干燥,看来和吃烤肉无关。
想去摸一下黑豹子的后腿根部确认是否发烧,印象中,有一次带小狗狗去看兽医,体温表就是放在那里的,动物应该都差不太多吧。可,看了一眼假寐着的黑豹子后,鲁达玛打消了这个念头,实在没那个胆儿啊。这会儿黑豹子看似友好,没准下一秒它老人家一不高兴,自己就变成宵夜了。鲁达玛老实的缩在草垛子里的一角,不敢乱动的胡思乱想。
困意渐渐爬上眼睑,鲁达玛慢慢睡去……
第二天,鲁达玛依然是被潮湿的感觉弄醒。
她揉了揉有些发肿的眼睑,没有枕头真不习惯,眼皮都空肿了。
猛然想起,自己身边可有一只黑豹子,昨晚怎么就那么大意的睡着了呢。
鲁达玛缩了缩手脚,往一旁看去。
这……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黑豹子不见了,边上躺着的分明是昨天弃她而去的野人兄。
鲁达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伸手去推了推野人兄,想叫他起来,昨天不吭一声就消失,今天一大早又突然冒出来,让她心里十分的不爽。
手一触上野人兄的胳膊,鲁达玛便感觉到滚烫的温度自手掌间传递出来。
翻了个白眼,心中腹诽,这是发烧了才又跑回来的啦。
真想一脚把他踹出草垛子,让他自己等着烧死去算了,他回来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那只黑豹子,被一口咬死呢。
提到黑豹子,鲁达玛猛然想起,对了啊,那个大家伙哪里去了?
按说它应该属于昼伏夜出的啊,难道是赶路的豹子,休息够了就走了?而昨天半夜在它走了以后,野人兄才回来的,所以才没有遇到?嗯,一定是这样,鲁达玛自己找了个合理的解释。
做不到见死不救,鲁达玛还像前两天一样,给野人兄换了干燥的地方躺着,然后就出去收集露水,并找一些类似蚕蛹及蝗虫、蚂蚱这样可以吃的昆虫以便果腹之用。
鲁达玛此时十分感激那只“过路”的黑豹子,它的慷慨,让她吃了穿到这个世界后唯一一顿饱饭。
运气不错,找到了三只茧子,还逮到了一只蚂蚱,鲁达玛回到草垛子边上,敛了些昨天没有烧完的“柴禾”,生火“做饭”。
在等“食物”烤熟的工夫,又弄了些草根,捣成稀烂,给野人兄降温。
本来昨天都好些了,怎么又烧得重起来了呢?
“让你乱跑啊,发烧又厉害了吧,哼,活该!”鲁达玛絮叨着,手里也没停下降温的工作。
野人兄似是听到了她的唠叨,睁开眼瞅了瞅鲁达玛,眼里都是血丝。
“别看我,看我,我也要说你,病没好瞎跑什么啊,真是的。”鲁达玛也不管野人兄能否听懂。
“别再乱跑啦,你这样反反复复的发烧,可不是好事,我可不想你烧成傻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伴儿啦,快点好起来吧。”
野人兄似是听懂了鲁达玛的话一样,抬起一只布满薄茧的粗糙大掌,轻拽了下她裹在身上当衣服的浴巾,便又闭上了眼睛。
“喂,你怎么和昨天晚上的黑豹子一样啊,把我的‘衣服’拽掉啦,流氓!”
安顿好了野人兄,鲁达玛试探着往离自己驻地更远的地方走了走,想看看有没有湖泊。这片大草原上既然有野生动物,那么它们就一定有喝水的湖泊或者河流,那里面一定会有鱼,有了鱼那么她就不必每天吃虫子,过鸟人一样的日子了。
8。牛角草泥马
一边沿着动物踩踏出来的路朝前走,鲁达玛一边留记号,她可不想找不到回“家”的路。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鲁达玛不再往前走了,她并没有看到什么河流、湖泊。倒是她发现了一片矮树丛,树木都不是很高,她站在丛中却也足以不被发现。以这个世界的生物普遍个儿大的标准来说,鲁达玛觉得这片看起来像是树林的植物应该是这个世界的灌木丛。
树枝上开着不少白颜色的小花,一簇一簇的,有的花已经凋谢,结出了蓝紫色的小果子,有点像鲁达玛去野游宿营时见过的野葡萄。要真是野葡萄就好了,鲁达玛盯着那小果子咽了咽口水。
这个能吃吗?会不会有毒?
鲁达玛心里斗争着要不要吃一个试试,大不了被毒死,她就能一了百了。可是,万一毒不死,再把自己弄个半死不活,半身不遂什么的,岂不是更痛苦。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草叶被踩踏的声音,鲁达玛立刻身手敏捷的藏身进树丛里,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一只长着斑马纹和牛角的动物跳着朝树丛这边而来。待离得近了,鲁达发现,这分明就是一只被剃了毛的草泥马,呃……如果没有犄角的话。
鲁达玛脑中闪出的第一个反映,“泥煤啊,这就是草泥马的变异版啊,有木有?”
当然,第一个反映一闪即逝,很快便被第二个念头覆盖,“要是能逮着这个家伙,够她和野人兄吃一个星期了。”
长着牛角的草泥马,并没有发现鲁达玛的存在,它只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便走到缀满蓝紫色小果子的树丛边,低头吃了起来。
鲁达玛琢磨着怎么抓住这个大家伙,浴巾蒙头这招只能拿来对付那些蚂蚱、蝗虫,用来对付这家伙肯定没戏。
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呢?
鲁达玛的脑筋飞快的转着,眼睛也没闲着,左右观瞧。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处,那里长着三棵相当粗壮的矮树,树杈间相互交错,就好像一个形状不规则的笼子。鲁达玛想,她要是可以将那只长了角的草泥马赶进这里,就很有可能抓住它了。
牛角草泥马还在大嚼着蓝紫色的小果子。它虽吃得专心,却也没有忘记倾听周围的动静,有些圆的两只大耳朵,竖在头顶,不停的转动着。
鲁达玛悄悄的自藏身的方钻出来,虽已十分的小心,却还是刮到了一根细小的树枝,“咔嚓”一声,虽不大,却也令牛角草泥马立刻警觉起来。
它抬头四下张望,两只耳朵更是在头顶快速的来回转动。
鲁达玛停下动作,半蹲下来,尽量压低身体,避免被牛角草泥马发现。
牛角草泥马观察了半天未见有什么危险,便低下头又接着大吃大嚼起来。
鲁达玛算好了角度,小心的移动,让自己与牛角草泥马还有那三棵树形成的天然笼子成一条直线,这样方便她将牛角草泥驱赶进去。
鲁达玛想得很美好,草泥马属草食性动物,而食草动物一般都性情温和,胆子不大。于是她做好打算,手里攥了两只树杈自藏身处猛的跳出来,想吓牛角草泥马一跳,令其惊慌,这样它一慌不择路,便会跑进那个天然的笼子中,她再用手中的树杈结果其性命。这样,她和野人兄就可以一个星期不发愁粮食问题了。
可惜,她忘记了一句古语“兔子急了也咬人”。
牛角草泥马是如她想象那般被惊到了,可是她却遇到了“二般情况”。牛角草泥马并没有慌不择路,而是赤红了眼睛,两只粗壮的大犄角对准了她,鼻孔喷着气,一只前蹄子不停的刨着地,那架势分明就是一只愤怒的斗牛。
鲁达玛也感到了情况的不妙,两手抓紧浴巾免其掉下来,转头就跑。
牛角草泥马在后面愤怒的追。
鲁达玛此时无比庆幸,牛角草泥马不会奔跑,而是跳。否则,她早就葬身在它的犄角下了。
在一通慌不择路之下,鲁达玛钻进了本来是给牛角草泥马准备的“笼子”中,拍着胸口大喘着气。
牛角草泥马围着“笼子”转了两圈,然后对着鲁达玛如同示威般打了个响鼻,扭头走了。
鲁达玛坐在“笼子”里心虚不已。这个世界的草食性动物竟然如此凶悍,好悬没了小命。
目送走了牛角草泥马,鲁达玛自“笼子”里爬出来,重新紧了紧身上已有些松垮的浴巾。
没有草泥马肉吃,至少知道了这野葡萄可以入口。是的,鲁达玛给这种蓝紫色的小果子起名叫“野葡萄”。这样熟悉的名字会令她感觉原来的世界离她不算远。
鲁达玛摘下一粒放入嘴里,不甜,有些酸,又带些涩,却胜在有清香在口中回荡。挑了挑眉,鲁达玛告诉自己知足常乐,她又多了一样可以果腹的东西了,不是吗?
折了几大枝子野葡萄,扛在肩膀上往回走。
------题外话------
卖萌打滚求收藏…。
9。野人兄
鲁达玛扛着野葡萄回到她的“营地”。
火堆因长时间无人看管已然熄灭了。
野人兄还在睡着,鲁达玛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在发烧,不过温度比凌晨时要低了许多。
她拿了一粒葡萄塞进野人兄的口中,絮叨着:“生病发烧要补充维生素。”
野人兄只吃了一粒,眉头就皱了起来。当鲁达玛放第二粒进他嘴里时,他竟然纵着鼻子,用舌头将其顶了出来。
呃……挑食?原始蛮荒人竟然也挑食?
鲁达玛顿时满头黑线。
又拿了一粒硬塞入他口中,然后捏住其有些起皮儿的两片嘴唇,口气极为严肃道:“挑食的不是好孩子,必须吃掉。”
野人兄来回摆头,挣扎无果后,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些,头也扭向一边,如小孩子发脾气一般。
鲁达玛坏心眼的又拿了两粒塞进他的口中,硬逼着他吃下。
结果野人兄猛然侧头,挣开她的手,并快速跃起身,将鲁达玛反扑于身下,双眼有些混沌,却圆睁着紧紧锁在她脸上。
“哈哈”声自他的喉咙深处发出,似猫科猛兽发怒的样子。因着长时间发烧而有些干裂的嘴唇随声音的发出而上翻,露出雪白的牙齿。这牙齿有些尖利,不似人类更像肉食性野兽。
野人兄此时的样子像一只被激怒的困兽,似乎随时都会咬断她的喉管。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鲁达玛害怕。
待野人兄的眸光转为清明,看到那个引起他烦躁的人是鲁达玛时,用头在她颈项处蹭了蹭,发出两声“呜呜”就又闭眼躺了回去。
鲁达玛有一瞬间的错觉,在眼前的野人兄身上,她好像看到了昨晚黑豹子的影子,特别那动作,还有那两声“呜呜”真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被这一惊吓,鲁达玛老实了,她瞅了瞅野人兄,撇嘴,没想到这病秧子还是个暴脾气。
吃了些野葡萄,鲁达玛盘算着,怎么将“营地”转移到树丛边上去。要是只有她自己的话两腿一迈就走人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因为根本就没有嘛。可是,有野人兄这个病号,就没那么容易了。
把他扔这不管了?
会不会被野兽吃掉?
不用想了,很有可能,就是不被吃掉也可能发烧烧死。
按说野兽都会寻找一些草药什么的给自己治病,野人兄不会吗?昨天傍晚消失了那么久,干什么去了?
无解。
鲁达玛不再去想。
弄了些草根捣成烂泥给野人兄降温。
鲁达玛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个称职的医大学生,她怎么就光观注野人兄的体温,而忽略了那两个被蛇咬过的伤口呢。
野人兄肩膀处那两个蛇牙咬出的洞,一个已大致愈合,而另一个则开始化脓,用手指轻轻挤压,便有淡黄色浓稠的液体流出。
鲁达玛用手按压的时候,觉得伤口中似乎有什么硬物。看来里面有异物,所以才造成伤口无法愈合,从而感染化脓。
知道了原因,鲁达玛开始琢磨怎么将异物取出来。
眸光扫过昨夜那只黑豹子吃剩下的兽骨,鲁达玛眼睛一亮,走过去,选了一根小而有些尖锐的,在石头上打磨了一下,然后折了一根粗大一些的野葡萄枝杈将兽骨架在火堆上烧,从而达到消毒的作用。
拿着有些烫手的“兽骨手术刀”,鲁达玛来到野人兄身边,介于刚才见识过了他的狂暴姿态,决定和他先商量一下,再下手方好。要是一声不吭的把他弄急眼了,保不齐他真的给自己一口,会不会得狂犬病啊。
鲁达玛又想抽自己了,这是什么时候啊,还胡想瞎想的。
“喂,野人兄!醒醒吧,咱们商量一下。”鲁达玛又推又拍的,将野人兄唤醒。
然后,连说再比划的和他解释:“你的伤口化脓了,里面有脏东西,我要把它弄出来。”挥了挥手里的“兽骨手术刀”,“用这个东西,会很疼,不过弄出来就能好了,你也不会发烧了,不然那里慢慢溃烂,你就会死掉了。”
说到死,鲁达玛躺到地上,做了个吐舌头翻白眼的样子。待她一通表演之后,野人兄却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鲁达玛知道她刚刚连表演再解释的,白瞎了,人家没理解。她运了运气,抓起野人兄的左手食指,壮着胆子轻轻戳向他右肩膀处化脓的伤口。她得让野人兄自己知道那里面有东西。
野人兄因疼痛呲了下牙,并发出一声“呜呜”,便抬头看向鲁达玛。
鲁达玛连忙指了指他的伤口,然后将一根草棍埋入土中,又将其挖出后,眨着眼望着野人兄,希望这个动作他可以理解。
野人兄似乎真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抓住鲁达玛的手放到自己的右肩,一双眼睛似乎闪着信任的光芒。
鲁达玛拿着“兽骨手术刀”又做了个剜肉取物的动作,“会疼啊!”和野人兄确认。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