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多?”一人一万两,比王爷给得还要多,王妃真是财大气粗呀。
“不多。”那是一条人命。
虽说死去的护卫,可能一辈子也赚不到一万两,可生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小人说错话了,王妃放心,小人一分都不会贪,绝对妥妥的送到他们家人手上。”吴大夫在林初九面前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林初九也就见怪不怪了,点了点头算是与吴大夫告别,在春喜和秋喜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林初九没有一丝迟疑,坐上了离开萧王业务费的马车。
身后,萧天耀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幽深的眸子一片死寂,看不出喜怒……
【作者题外话】:每天熬夜,人都上火了,先两更了,剩下的明天上午写。
正文 182风骨,回宫哭诉
林初九很想低调的,不引人注意的离开萧王府,可四五辆马车从萧王府出来,能不引人注意吗?
林初九放弃了低调离开的想法,对曹管家的道:“别让老夫人知晓我受伤的事。”她不想让那个老人,再为自己担心。
“王妃放心,小人一定办到。”蒙家平时就不是消息灵通的人家,这次三位男主子都了受伤,想要隐瞒他们家再容易不过了。
林初九遇刺后,萧王府严密封锁消息,没有让林初九遭到暗杀的消息外传,除了宫里那位恐怕满京城没有几个知道真相。
林初九离开的第二天,萧王府便对外宣布,林初九去庄子上休养了。至于为何要休养,就要从三天前福安公主的生辰宴说起了。
三天前,在福安公主的宴会上,萧王妃林初九受到了惊吓。至于为何受到惊吓,看萧王府的侍卫,从万福园找到四俱尸体就知道了。
按照萧王一惯风格,那四俱尸体被萧王府侍卫,大张旗鼓的送到崔家在京中的府邸。
崔家家主见状,立刻承诺他们会查清事情真相,到时候定会给萧王一个交待,萧王府的侍卫也好说话,把尸体送来到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走人。
崔家主命人将尸骨收敛起来,回头就让人去查这件事。
福安公主当日虽不是临时起意,可此事做得确实不漂亮,不说漏洞百出但绝对经不起查,很快崔家人就查出了事情经过,得知一切都是福安公主做的,崔家主当即变脸。
福安公主是皇上的亲妹妹,虽然是下嫁到崔家,可到底还是公主之尊,崔家主不好说福安公主什么,便把当日与福安公主在一起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叫来,当着福安公主的面,将两个媳妇骂了半死。
崔家主虽然句句是说大夫人和二夫人不好,可话里话外都影射福安公主,福安公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即就气得变脸,威胁说是要回宫。
“来人呀,准备公主仪驾,公主要回宫。”崔家主不仅不留,还不给福安公主说话的余地,直接命人送公主回宫。
福安公主傻眼了,她没有想到崔家主,会为了一个失势的萧王不给她脸面,又怒又羞,一气之下就回了宫,崔家无人出来相送。
回到宫里,福安公主就去找皇后哭诉,皇后头痛不已,派人叫来皇上,皇上对崔家的态度亦是不满,可对福安公主更不满。
“当年朕就不同意你嫁给崔三,偏你不顾阻拦非嫁不可。崔家是士族名门之首不错,可皇家女也没有下嫁的道理,你要是召崔三为驸马,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皇上更气的是,福安公主堂堂天家公主,却使这种肮脏手段。
看谁不顺眼,打杀了便是。这才是天家公主的气派。
福安公主没有到,自己不仅没有得到皇上的安慰,反而招来一顿骂,哭得更凶了,“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崔家的公子宁可死也不会尚公主,我要嫁给崔三,只能下嫁。”
“为了一个男人,不顾天家公主之尊,你真让朕失望。”皇上见福安公主还想不通,更气了。
福安公主也知这件事自己理亏,并不敢与之争辩,只道:“皇兄,这件事都过去了,你现在怪我也没有用。现在是我受了委屈,崔家为了萧王妃,居然给我没脸,这件事我绝不善了。”
“崔家并不是为了萧王妃,而是你……你是崔家妇,你的所作所为丢了崔家的脸面。”皇上看得透彻,正因为看得透彻才觉得福安公主愚不可及。
做坏事不要紧,可做坏事被人抓到把柄,还不知悔改,一味的要强就不对了。
“那,那怎么办?”福安公主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不管是皇家还是崔家,人人都让着她,顺着她,她许久没有处理这种麻烦事了。
“不怎么办,先等着。崔家只要在东文,朕自有办法让他们低头。”不管怎么样,自家妹妹就是错了,也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
有了皇帝这话,福安公主就安心住在宫里了。
福安公主一走,崔家几个人也讨论起来,都觉得崔家主这么做太过了,萧王明摆着处在下风,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萧王,得罪福安公主和皇上。
崔家主并不解释,只对崔三爷也就是福安公主的丈夫道:“老三,你怎么看?”
“公主既然下嫁便是我崔家妇,公主做错了就该受罚。崔家有崔家的风骨,我们不是怕得罪萧王,而不是不能坠我崔家的风骨。”崔三爷说得平平淡淡,可他话中的意思却一点也不平淡。
在场诸位崔家爷们,听到这话一个个面露羞色。多年的官场倾扎,使得他们都快忘了世家的风骨。
崔家主满意的点头:“老三说得没有错,我崔家人怎么可能没有风骨。天家确实在我等之上,可天家一个公主就想在崔家作威作风,绝无可能。再说了,萧王失不失势还两说,凡是不可太绝对。”
“父亲的意思是?”崔家大爷和二爷齐齐看向崔家主。
崔家主却不多言,只道:“这件事为父自有安排,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公主的事是老三的家事,此事老三都不着急,你们也就没有必要着急了。”
“儿子明白。”崔家主在崔家有绝对的权威。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第二天崔三爷便带着厚礼来萧王府拜访。面对萧天耀的冷脸,崔三爷举止从容,言谈大方,丝毫不受萧天耀的影响。
言谈中也不说福安公主的不是,只说是他们崔家失职让萧王妃受了惊吓,特来赔罪。
崔三爷当年也是文采斐然,风流俊秀的人物,年轻时不知引得多少大家闺秀,为他茶不思饭不想,在崔家的地位也极超然,要不是这样福安公主也不会不顾一切的下嫁。
“王爷,当日之事是我崔家失职,不敢求王爷和王妃原谅,只求王爷和王妃给我们崔家一个机会,让我们为王妃做一点什么,以弥补王妃受到了惊吓。”即使是弯腰赔罪,依旧让人无法产生轻视的感觉。
萧天耀是第一次与崔三爷打交道,见此人能抬得起头,亦能低得下头,不由得道一句:可惜。
可惜,娶了福安公主,生生断了前程与未来。
正文 183调教,身边要有自己人
萧天耀借这件事,与崔家做了什么交易,换来多少好处林初九不知,也不想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明白,萧天耀一定会她拿受伤的事做文章,所以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萧王府。
庄子在郊外,空气很好,环境也不错,后面就是一座山,物产丰饶。尤其是林初九住的地方还有一处温泉,可惜林初九受了伤,不然还真能好好享受一番。
庄子上的人都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虽称不上亲信,但对原主母亲却是忠心耿耿,林初九一来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听说林初九受伤了,一个个担心不已,纷纷放低声音生怕吵着林初九。
林初九抵达庄子时,已是傍晚时分,她着实没有力气安抚众人,简单的说了两句话便回房休息,至于跟她来的人怎么安排?
林初九相信他们自己可以做好。
林初九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林初九觉得自己这一觉醒来,不仅精神好了许多,就连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得知林初九醒来,庄子上的管事便来寻问,能不能来给林初九请安?他们这些年,还没有见过小小姐。
春喜和秋喜本想打发了,却被林初九听到了,林初九亲自发话,让春喜和秋喜扶她出去。
“王妃,吴大夫说你的伤不宜移动。”春喜小声的劝说,却换来林初九一个冷眼,那一眼似人将人看透,吓得春喜连连后退,又后悔不迭,她总觉得林初九猜到了她们的目的。
没错,萧天耀派这么多侍卫、侍女过来,就是不希望林初九与庄子上的人过多的接触,到时候林初九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绝不能带什么亲信回去。
可是,林初九真要那么听话配合,她就不叫林初九了。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离了萧王府,萧天耀还想让林初九事事都听她的安排,几乎不可能。
林初九见了庄子上的管事,人人都给了赏赐。几位管事事先不知林初九要来,也没有提前准备,不过他们前不久在山里挖到一株老参,正好拿来给林初九养身子。
林初九虽然学得是西医,可对人参、鹿茸这些名贵药材,还是非常了解,一看那只参的品相,林初九就知道是好东西,收下后也补了他们一些东西。
见过礼后,春喜和秋喜想劝林初九回去休息,就听到林初九的道:“李庄头,庄子上有没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个时代的妇女子,十四五岁就出嫁了,林初九要找个人跟在身边,只能寻十几岁的,调教的好了,还能带回京中。
身边没有自己的人,她又要养伤,指不定就会被春喜和秋喜两个架空,到时候外面的人和事一点都不知。
林初九一开口,春喜和秋喜就暗叫糟糕,她们真得没有想到,林初九一点也不相信她们,也不顾王爷的脸面,一来就要找自己的人。
庄头明白林初九的意思,立刻推荐了自己的女儿,还有另一个管事的女儿。“两个丫头都一个十三,一个十四,颇为懂事,王妃要是不嫌弃,小人这就领来给王妃看看。”
“正好见一见,去领吧。”林初九确实不宜久坐,可为了让自己养伤生涯过得顺遂,林初九不得不这么办。
她不仅仅是防备秋喜和春喜,还讨厌她们。不是因为她们两个不好,而是她现在讨厌一切与萧天耀有关的人和事。
人很快就领来了,两个小姑娘穿得并不精致只是干净罢了,蓝布外衣,两条长辫子,典型的农家少女,看上去纯朴得很。手脚都有些粗糙,一看就知平时没少干活。
林初九问了几句话,对方答得不算出采,不是聪明灵透的人,可胜在乖巧听话。
“不错,看着就欢喜,正好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免得我一个人无聊。”林初九将两人都留了下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秀梅。”
“我叫秀慧。”
两个小姑娘怯生生说完,就听到春喜的不满的声音:“在王妃面前,你们不能自称我,要称奴婢。”、
趾高气扬的语气,让人听着就生厌,林初九笑而不语。两个小丫头吓得哭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奴婢不知,求王妃饶命。”
庄头也吓坏了,忙跪下来请罪。
林初九没有急着说话,只是扫了春喜一眼,见春喜害怕的退缩,这才开口道:“好了,别动不动就跪,你们本来就不是我的奴婢,不用自称奴婢,在家怎么样,在我这也就怎么样。”
“不,不行的,我……奴婢是来侍侯王妃的。”秀梅和秀慧低头认错,林初九也不多言,只对春喜道:“既然这两个丫头有心,你就好好调教一番。当然调教归调教,打罚就不必了,谁家的孩子谁疼。”
“奴婢遵命。”春喜面上应是,心里却暗想:她一定要让王妃看到这两个丫头的笨拙,让王妃认为这两个丫头永远学不会规矩,不可用。
可不想,林初九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她这个念头,林初九说:“我相信萧王调教出来的丫鬟不是一般人,三天内你要教不会这两个丫头,你就回去吧。”
春喜吓得再不敢起旁的心思,忙保证自己三天内,一定会将两个丫头调教好。
“很好,都下去吧。”只坐了一伙,可林初九着实是累了,疲累的抬了抬手,示意秋喜扶她回房。
和春喜那个张扬的丫头相比,林初九更喜欢这个圆脸的小丫头。讨喜又不多话,知道自己的本分,从不做逾越的事,这让林初九很满意。
她不需要萧天耀的人对她忠心,只要他们知道本分,别妄图架空她就行了。
许是白天睡得太多,林初九到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而给自己输液后,时不时就想小解,林初九都快被折磨疯了。
“养伤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林初九把守夜的丫鬟打发走了,屋内只有林初九一个人。一个人摸着床柱去后面的恭桶小解,然后又一个人摸回来。
一走出拐解,林初九就傻了:她看到了什么?
正文 184受伤,咱俩不熟
林初九一直都知道自己胆子不小,可胆子再大,半夜见“鬼”也是会被吓死人。
“唔……”林初九本能的尖叫,幸得她反应快,及时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可却因此重心不稳往后倒。
“小心。”坐在床上,带着鬼面,一身血衣的重楼,如同闪电一般跃到林初九面前,伸手将人搂住。
“你,你……”躺在重楼的臂弯里,林初九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
“本座怎么了?”重楼一个旋身,将林初九打横抱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轻柔认真的动作,就好像林初九是什么易碎的宝贝,需要小心地捧着、轻轻地放下。
林初九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哆嗦了一下才道:“你找我有事?”被一个陌生的,带着鬼面的男人,温柔相待真得不是什么值得开心和羡慕的事。
“本座救了你。”重楼答非所问,“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能。”可是,魔君大人你确定,你真得没有事吗?
“屋子里怎么有血的味道?”之前她刚刚从曛了香的小解室出来,一时没有闻到,可并不表示她就一直闻不到。
怎么说,她也是在急诊科和外科待过的大夫,对血腥味还是很敏感的。
得不到重楼的回答,林初九拉开衣领,低头看自己的伤,“我的伤口没有渗血。”抬头看着重楼,林初九没有说话,可眼中的意思很明白:你受伤了?
重楼没有闪躲,点头道:“是,本座受伤了。”
“伤在哪里?”受伤了动作还这么灵敏,瞬间就能接到她?
“左肩,要不要看?”重楼毫不避讳,大方地往床上一坐,只听见“啪”的一声,重楼身上那件血色外衣便华丽的落下,露出穿在里面的血色中衣。
这男人,是多喜欢鲜血的颜色,就不怕刺眼吗?
最主要,这种颜色沾了血,完全看不出来呀。
林初九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上黏稠稠的血,“伤在肩胛骨?”
“嗯。”重楼继续将中衣和里衣震开,露出青紫红肿的左肩,冷傲的问道:“你行吗?”
“应该没有问题。”昏暗的烛光下,美人衣衫半露,红衣裹身,挑衅的说“你行吗”。这画面简直不是一般的香艳,林初九一度以为这男人调戏自己。
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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