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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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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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原是做这个营生的,丈夫和家里其它兄弟都犯了事儿,如今人被牙婆卖到这里,我瞧着她会这么一手功夫,前些日子相看时候便将人买了回来”,陈嫂笑着道,“一路上疲乏时倒是让她帮忙按了按,一手功夫确实不错。”
  
  盛明珠腰上困乏的厉害,听陈嫂这么说,不由的点了点头,也想试试这婆子手上的功夫。
  
  ——
  
  “昨个儿那事儿虽让夫人受了惊,可也瞧得出管爷对您是真的疼爱”
  
  用过饭之后,管平便出去备马车了,因着此次去沈家,距离还有些远。原本的马车舟车劳顿,坐着是有些不舒服的。盛明珠斜靠在榻上,之前那婆子便替她推拿着,陈嫂在一侧吃着瓜子,与红柳盛明珠三人说着些话儿。
  
  盛明珠趴在榻上,身后那婆子开始手有些重,按的她有些不舒服,到后来适应了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松了下来,比之前舒畅不少。听到了陈嫂说的话,只笑了笑。
  
  “都说读书人气力不行,我瞧者管爷倒是其中翘楚——”陈嫂虽早当了寡妇,可这些年桃花也没断过。前些日子盛明珠便瞧见了其中一位,又听她说这些带着颜色的话,到底少妇和这些成婚久了的妇人不同。
  
  脸皮子还是有些薄,盛明珠垂着头,假作没怎么听清楚。
  
  “我倒是忘了,这管爷从前还是这儿的参军将领”,陈嫂似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大腿,又调笑的看着盛明珠,“说起来也是夫人好运气,女人嫁人便像是走一次鬼门关,运气不好的这一关过不去下半辈子便就那样了,运气好的,每天都似泡在密窝里头一样。”
  
  盛明珠又转过了头,陈嫂又说了些什么。红柳懵懵懂懂的,有些听不懂,有些听的懂,遇到能听懂的,毕竟又是个没成婚的丫头,又连忙躲避到了后屋里头。
  
  盛明珠虽然成婚了,被这陈嫂一通说一张脸也红的不成。等管平进屋的时候,陈嫂那张巴巴的嘴总算停了下来——大约有些人天生身上带着气势就和旁人不同。
  
  陈嫂本来就是个嘴皮子能说的,前些日子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今儿存心逗盛明珠开心,便比之前更精心了些。只是这管爷一到,进屋时脸上面无表情,便让人心中生了惧意,也与红柳都不说什么了。
  
  最后又找了借口,哒哒的出了屋,替两人将门给关上了。
  
  那婆子原本还在给盛明珠揉捏着后背,她到是个精心伺候的,管平进来时也没放在心上,手里抹了些精油,劲儿按着比之前还用劲儿。有时候劲儿大了盛明珠便不由自主的哼哼出声儿,刚才两个姑娘家在这儿便没什么。
  
  如今管平还在这儿,她后背又是光着的,便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尤其他衣衫整齐着。
  
  盛明珠又被身上的婆子按的浑身一抖,忙打手让她停了,又连忙从一侧拿起外衫披在身上,只道,“你先出去吧——”那婆子之前一直不说话,但明显是个耿直的,手如今还泛着油光,“夫人,还没按到一个时辰?”
  
  管平也走了过来,伸手拉着盛明珠还没扣好的衣裳,“先出去吧。”
  
  那婆子看了眼管平,也不说什么了,很快退了出去。管平瞧着桌上还没有收拾干净的瓜子皮儿,又想着进来之前屋内那股子热络的场景,便坐在她身边,问了一句,“刚才说些什么,那般热闹?”
  
  他就坐在自己身边,稍一侧身两个人就挨在一起,只道,“没说什么,陈嫂就说了些客栈中的趣事儿。”她总不能对这管平道陈嫂刚才与她讨论女人成婚之后加了个什么样的男人才算【性】福。
  
  管平靠在她身侧,道,“身上是什么?”
  
  “那老妈子说是推拿用的药酒。”他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盛明珠将人推开,管平揉了揉鼻子,片刻后才说了句,“闻着到十分好,以后也可以用用。”
  
  盛明珠便嫌恶的看了眼他,“都说是药酒怎么能常用,若不是昨日——我腰伤的厉害,今儿若不是那老妈子帮我按了按,许是现在都直不起腰身来。”盛明珠揉着自己的腰,管平却要撩开她的衣衫。
  
  被她瞪了一眼。
  
  “我瞧瞧看你的腰。”
  
  不理会她的推拒,管平将人推在床上,果然瞧见腰上大片的青红。盛明珠正觉身上有些不对劲儿,突然背后一凉,原本披在后头的衣裳又不翼而飞了。连忙想要爬起来,又道,“昨个儿才——”实在是说不出口,“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管平手里却只是就着刚才的药酒,从她腰窝开始往下按。
  
    
  
    
  
    
第一百七十三章:拜祭

  
  盛明珠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给自己推拿。
  
  “你会吗?”她扭头问了一句,身后的人没回答她,只一双大掌灼热而有力。从腰窝往上隐隐的有股子热流,盛明珠放松下来,“原不知你还有这一手?”
  
  管平知道她肌肤嫰,背后如今看着青紫满布,他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自己心里自然有数。只是瞧着她一副懒猫害痛的模样便不由自主的想宠,“你若以后腰再伤了,我再提你按。”
  
  昨个儿腰是怎么伤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如今管平说这话儿的意思也很明了了。盛明珠扭过头憋着嘴儿也不说话了。管平又贴近她耳边,“昨个儿闹的你不痛快吗?我以为你昨天也很舒服——”
  
  盛明珠气的敲了他两下。管平将人楼着,两人很快又抱在一起。
  
  ——
  
  次日晨起时两人便启程离了这客栈,管平和这里的驻军首领到底商议了什么,盛明珠也没问。这天下间的事情这么多,瞬息万变的事情更多。也许从前她想的过份多了反倒不好,顺其自然罢了。
  
  她娘当了十几年的妾室,到底夫妻二人过的还是和和美美。
  
  到底将心理原本的不安都给压了下来。从此处往关外赶,还有不少路程。
  
  一路往西面儿走,离开大魏边境之后,风沙更是比从前要大了许多。一路上马车倒是比之前行走艰难了许多,许是水土的关系,初初到这里时,盛明珠嘴皮子便起了干纹,只觉脸蛋都比之前干了不少。
  
  人也看着病恹恹的,风沙有些大,管平进了轿子,便替她戴上了随路买的毡帽,又摸了摸她的脸,干巴巴的。原先水润润的一个小姑娘如今病恹恹,仿佛脱了水一样,管平有些心疼,便道,“一会儿就到了,夜里休息一下。”
  
  盛明珠只觉得脑子都懵懵的,也没听见他到底说些什么,浑浑噩噩的点了头。
  
  管平更心疼了,只让前头赶车人再快些,等到夜里时,总算到了从前沈家的老宅。盛明珠头有些晕,让人扶出来的时候看整个院子也有些天昏地暗的,看不大清楚。不过这宅子装扮的别致,里头也清幽。
  
  原本一路上的干燥也减去了几分。老宅子里头还有些仆人在,管平很快使认去请了大夫。
  
  ——
  
  盛明珠后半夜时才幽幽转醒,有人低声的话儿从帐外传了出来。应该是管平在和大夫说话。
  
  “夫人没什么大碍,有些水土不服,加上刚有了一月的身子,又舟车劳顿,多休息几日,老夫在给开上几贴药镇一下便好。”那大夫说着便指挥着一旁的药童拿纸笔准备开药方。
  
  管平愣了一下,连带屋里头的盛明珠也愣了一下,侧坐着着身子从榻上起来。旁边丫鬟瞧她起身,连忙遵照着大夫之前的嘱咐,端了碗甜水给她,“夫人——”盛明珠别过去,只往外看着。
  
  “我夫人的身子没什么大概吧?孩子没什么大概吧?”管平又问了一句。
  
  那大夫以为他刚才都交代的清清楚楚,便又看了眼这人,瞧着像是个读书人,估计较真,“夫人没什么大碍,身子将养着就好。看这位爷样子,似不是本地人吧?若是出来处理事情,可要尽快些,等着夫人肚子大了,便不好挪动了。”
  
  “她既有了身子,平日吃食有什么忌口的吗?”
  
  管平也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情该怎么形容,轻飘飘的,好似摸不着底儿,如今说着的话也不知道在飘些什么。
  
  那大夫想了想,“既是孕期,日后寒凉的东西便不要再碰。”
  
  这次二人轻车从简,路上既没带仆人也没带厨子,管平不过带了一帮什么都不懂的谋士,总不能问他们孕期不能吃什么,“那烦劳先生,详尽列出来。”那大夫原本还在写方子,听他这么说,顿时摸了摸胡子,“这位爷,这寒凉的食物您随意出去找个婆子就能问——”
  
  话还未说完,管平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老大夫也不说什么了,写完了方子,又老老实实的开始写东西了。管平一直在旁边盯着——等到头大夫写完了,他收好之后,大夫准备走了。盛明珠也准备穿鞋,好出去跟他说话。
  
  “先生,平日里还需注意些什么吗?”
  
  大夫脚还没迈出去,管平又问了一句。
  
  “平日好好休息就成,不宜走动频繁。”这大夫也是绞尽脑汁儿,他只是个普通大夫,又非妇科圣手,把个脉开个药容易,这些事儿问的人头大。盛明珠在账内估计也是听不下去了,趿拉着绣鞋出来。
  
  只让一旁伺候的丫鬟送着大夫出了门。
  
  管平瞧着她下来了,直接把人横抱起来。盛明珠没反应过来,被他唬了一跳,“你做什么?”
  
  管平将人又重新抱到床上,似对待什么珍贵的易碎品一样,又小心翼翼的给她掖好被角,“大夫说了,你平日里不宜走动频繁。”罢了又看着她腹中,一个月了,当是走之前时就有了,又有些担心,前几日才刚闹过她。
  
  怪不得她那一日那般的娇气。
  
  盛明珠瞧他盯着她腹部,“你看什么?”
  
  “自是看你。”
  
  管平摸着她的脸,目光比之前更柔和一些。盛明珠想起刚刚他问大夫那些,有些想笑,“你问那老大夫那些做什么,到时候找个稳婆就是了。再者那老大夫也说了,不过一个月的身子,还早着呢,你倒着急些什么?”
  
  “不着急——”管平道,“但须它出来前,为他准备好一切。”
  
  他说着,目光正对上她的。盛明珠目光也有些软,许是知道自己要当母亲了,总和之前不一样了,管平瞧她这样的目光,她垂着头,嘴唇微微有些干,脸也被衬的有些苍白,如今在床上躺着,头发斜至一侧。
  
  没有繁复的发髻,整个人看上去小了许多。
  
  她如今也不过十七的年纪,却马上要是他孩子的母亲了。管平摸着她的头发,想起什么一样,又端起放在一旁的水,“先忍两天,等拜祭过我母亲之后,便快些赶回京城。”管平原先是想再多待些时日。
  
  等大魏京城里头闹的不可开交时再回去,可如今在这样的地方,他却怎么都放不下心来了。
  
  盛明珠顺从的点了点头,管平看着她,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了一句,“如今觉得身子怎么样?”
  
  “旁的什么感觉也没有,就是有些累。”
  
  盛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许是赶路太多,也许是这里的气候不适宜,她总觉得昏昏欲睡的。管平知道妇人孕期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先喝些水,既然困了,便躺下休息一会儿。”
  
  盛明珠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些水。原本干哑的嘴唇也比之前润了一些,管平又扶着她躺下,刚躺下盛明珠便觉得眼皮子耷拉着犯瞌睡,又拉着管平的袖子,“你还去哪儿吗?”
  
  管平摇了摇头,“你睡吧,我陪着你。”
  
  盛明珠觉得心下安稳了,双眼慢慢瞌上,很快就睡着了。
  
  ——
  
  大片黄沙伴着风,路都看不清楚。
  
  盛明珠脸上蒙着一层轻纱,马车上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子。管平怕她路上颠簸,整个轿子上的边角都拿着东西包裹了起来,又烧了羊奶在轿子里头,有股子奶腥味,不知为什么闻着有些难受。
  
  管平看她支开了窗,道,“风沙大。”
  
  盛明珠摇了摇头,“憋的有些难受,快到了吗?”
  
  管平看着前头的路,这路他年年都会走一遭,可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以往都是他一个人来,一个人去,可如今后头的马车却坐着人,车上的人是他的妻,他的妻腹中还有他的骨肉。管平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以往那些放开的放不开的,好像都如同眼前聚来又散去的黄沙一样。
  
  轻飘飘的就这么没了。
  
  “很快了。”管平道。
  
  盛明珠点了点头。今儿个来拜祭那位素未谋面的婆婆,因着她有了身子,管平原是不打算让她来的,可如今——盛明珠看着自己的小腹,或许是她不在是一个人了,或是是因为与他有了更深一层的联系。
  
  盛明珠想去看看那素未谋面的婆婆,也想多了解他一些。
  
  “到了。”马车陡然停了下来,管平先下了车。盛明珠微微探出脑袋,管平在马车下,伸着手,她探出身去,很快被他抱了下来。到了这里似乎风沙少了些,盛明珠一路缓走着,到了一处墓地前。
  
  管平从身后拿出纸钱。
  
  “从小起便听了很多昭仁皇后的事情”,盛明珠道,“就是不知她是个怎样的人?”
  
  “一个普通的人。”管平道。
  
  他没见过她,只是从旁人口中听的她,听她是如何与旁人做交易保全他一条命。盛明珠看着他,管平道,“沈家容不下她,皇城也容不下她。一个可怜的人。我原先在沈家,沈家不大容得下我,去大魏,也还好。”
  
  盛明珠头一次瞧见这样的他,有些落寞,周围似乎隔着一层旁人进不去的屏障。沈家一族轰然倒塌,盛明珠纵然不清楚当年的事情也知道少不了阴谋倾轧,走上去,又轻轻靠在他身后,“以后就不同了,你还有我。”
  
    
  
    
  
    
第一百七十五章:鸡肋

  
  以后确实不同了,他不止有她,管平看着她如今仍旧平坦的小腹,只笑了笑。
  
  因着盛明珠有了身子,坟地又多阴凉,只让身边伺候的仆人拿着蒲团,两人拜祭过后,盛明珠抬头,却有些狐疑,“我观这香似乎是前些日子刚上过的,还有纸钱的痕迹,你在这附近还有亲眷吗?”
  
  罢了又自己敲了敲脑袋,她脑子还只记得从前的传言,说管平是个天煞孤星。无父无母的,却忘了如今府中还住着一个管平的表妹呢,那沈家离这里该本来就不远了。管平扶着盛明珠起来,脸上神情倒是淡然。
  
  “想来是有人过来整理过了。”
  
  不然他一年不在,坟头杂草早该旺盛起来。
  
  两个人说话间,有马蹄声儿哒哒哒的传过来。因着这里地方偏僻,那马蹄声阵阵,便显得格外大,应该是行列整齐,一大群人马过来,竟有种震耳发聩的气势。这两天盛明珠本就频频作呕,猛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晃荡了一下。
  
  管平瞧她似站不稳的样子,忙扶了她一把。还未待说些关心之言,那震耳的生源便已极眼前了。
  
  夫妻二人一齐看着。
  
  与盛明珠想象中的人数不同,居然只有数十人而已,穿一身铠甲。只因着行列整齐,所以声音也格外震耳。领头那人也格外醒目,一张俏脸似寒冬里的白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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