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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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克夫:皇上请回避-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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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离偏过头来,在群臣看不见的角度,向她轻佻地眨了眨眼。
  苏轻鸢慌忙移开目光,低下了头。
  过得片刻,朝臣们的吵嚷声渐渐地低了下去。
  第一个站出来的,还是那个一身正气的崇政使薛厉。
  他草草地向陆离行了个礼,然后把目光转向了苏轻鸢:“敢问太后:您一介女流,出现在朝堂之上意欲何为?”
  苏轻鸢下意识地看向陆离,却见他只管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纸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略一迟疑之后,苏轻鸢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抬了抬眼皮:“哀家想来,所以就来了。‘祸国妖孽’的罪名都担着了,难道还怕再多担一个‘牝鸡司晨’吗?”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礼部尚书何正儒迈步出列,痛心疾首:“自古内外有别,不容逾越。陛下并非幼主,太后更未曾受先帝托孤,此举实在于礼不合!请太后即刻起驾回宫,莫使陛下为难!”
  “太后高兴就好,朕并未觉得为难。”陆离漫不经心地笑道。
  何尚书被这句话呛了一下,脸上不免有些难看起来。
  苏轻鸢忍不住又向御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始终未能猜透陆离带她上朝的用意。此时看来,他似乎是存心想作壁上观,让她独自应对群臣的质问和指责了。
  苏轻鸢的心里有些发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正面迎上。
  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岂有被臣子的气势压倒的道理?
  “请问何尚书,”苏轻鸢面色平淡,“你为人臣子,三番两次言语胁迫皇帝欲置哀家于死地,可曾想过皇帝是否会为难?皇帝已明旨尊哀家为皇太后,天下皆知。莫非你们这些‘朝廷栋梁’、读书明理的饱学大儒,竟全都不知道‘弑母’是多大的罪名?你们口口声声说‘内外有别’,却为何偏偏不记得‘尊卑有分’?哀家若死于你们之手,南越皇朝可还有天理伦常在?”
  她接连发问,语气一句比一句严厉。何尚书最初曾想开口打断,在她说完之后却又沉默下来。
  还是薛厉冷声接道:“你若当真体谅皇上,此刻就该认罪自戕,而不是跑到朝堂上来胡搅蛮缠!”
  苏轻鸢冷冷地看着他:“哀家无罪,为何要无故自戕,平白使皇帝背负‘不孝’之名?”
  薛厉拧了一下眉头,发出一声冷笑。
  苏轻鸢赶在他反驳之前,继续道:“这几日,哀家的耳朵里有些不甚清静——听说有人把山东一带闹蝗灾的事也算在了哀家的账上?”


第32章 太后明察秋毫
  薛厉冷哼一声,表示承认。
  苏轻鸢眯起眼睛,冷笑起来:“据哀家所知,南越境内每隔三五年必有一场蝗灾!若说今年的蝗灾是哀家这个‘妖孽’带来的,那么往年的灾害又是谁闹出来的?”
  太常寺卿缩了缩脖子,眼皮越发耷拉了下去。
  苏轻鸢继续冷笑道:“今年初夏,黄淮一带连续四十二天滴雨未落,湖海干涸,正宜蝻虫繁育。自古旱极而蝗,此乃自然之理,何苦要赖到哀家的头上!”
  户部尚书和几个官员面露惊诧之色,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苏轻鸢向殿中扫视一圈,继续道:“有人说,山东一带灾民暴乱,为的是除掉哀家这个‘灾星’;岭南也有暴民打着‘除妖孽、清宇内’的旗号冲撞官府、滥杀无辜,是这样吗?”
  “太后果真明察秋毫。”薛厉硬邦邦地道。
  苏轻鸢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他:“哀家到底有没有过错,你们心里都清楚!区区几个暴民作乱,哀家就必须以死谢罪?照你们这样办事的规矩,改日若是有人喊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是不是就该把这南越江山拱手相让?你们这些为人臣子的,打算把皇家威仪置于何地?”
  言至于此,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这时,上将军苏翊终于站了出来:“太后不必动怒。微臣今早收到捷报:山东灾民已经妥善安置,暴乱早已平息;至于岭南暴民,那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微臣愿派遣属将前往剿灭,不出两月必定风平浪静!”
  薛厉的脸色沉了又沉,许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陆离抬起头来,沉声道:“苏将军雷厉风行,外能御强敌、内能清贼寇,这才是我南越皇朝真正的栋梁之臣!太后是苏将军嫡女,毓质名门,德才兼备,故蒙大行皇帝钦点为继后,位主中宫。太后进宫之前,太卜署也曾占过命数,众口一词都说是上上大吉——朕实实不知,这‘妖孽’二字到底是从何说起?大行皇帝夙患心疾,也正是因为心疾发作才至于龙驭宾天,太医院脉案清晰无误。众卿若有疑虑,大可调取脉案验看,断不该听信谣传,作那等大逆不道的荒唐言论!”
  何尚书迟疑片刻,缓缓跪了下来:“臣——有罪。”
  薛厉黑着脸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极不情愿地跟着跪了下来。
  陆离见状,冷冷地向殿中扫视了一圈:“众卿还有何话说?”
  户部尚书跪地道:“太后持躬端肃、爱民如子,正是家国之幸,区区流言甚不足畏!臣等预祝苏上将军旗开得胜,平定岭南!”
  有人带了头,皇帝的态度又很明确,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苏轻鸢听着满殿颂声,心里有些恍惚。
  过了今日,那些闹着要杀她的朝臣们应该可以消停一阵了吧?
  只是她仍有些不明白:她能说出来的这些话,陆离自己不可能想不到。他为什么不自己解决这个麻烦,却偏要带着她到朝堂上来呢?
  他的心思,实在难测!
  一声“退朝”过后,群臣跪地恭送。陆离抢上前来扶住了苏轻鸢的臂弯:“母后小心脚下,儿臣送您。”
  苏轻鸢不敢推拒,只好由他搀扶着,强作从容地走了出去。
  刚刚离开朝臣们的视线,陆离便凑到苏轻鸢的耳边,低声笑道:“母后刚才的那番言论,真真是掷地有声、义正辞严,也难怪满朝文武都为你的浩然正气所折服了!”
  苏轻鸢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便没有接话。
  只听陆离又继续道:“如果他们知道口口声声说着‘天理伦常’的皇太后,暗地里却早已爬上了朕的龙床,不知会作何感想?”


第33章 味道不错
  “我没有……”苏轻鸢的脸色立时涨红了。
  陆离将她抵在长廊的柱子上,沉声追问:“你没有什么?”
  苏轻鸢避开他的目光,垂眸不语。
  “皇上……”小路子在后面怯怯地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向陆离提醒什么。
  陆离忽然勾住苏轻鸢的腰,拖着她折进了旁边的一间耳房。
  苏轻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站在门口只顾发愣。
  陆离重重地将她按在墙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没错,是咬。
  他的手双手紧紧地箍住苏轻鸢的腰身,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有唇齿在她的唇上粗暴地肆虐着,似乎要将她的嘴咬烂一般。
  幸好这样的折磨并未持续太久。片刻之后,吓呆了的苏轻鸢听到了他喑哑的呢喃:“味道不错,可惜今日不得空闲,正餐只好留到晚上了……”
  苏轻鸢抬手擦擦嘴角,手背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血痕。
  陆离看着她红肿流血的唇,沉沉地笑了一下,忽然又抬起手,娴熟地解开了她领口的两颗纽扣。
  “你刚刚说要到晚上……”苏轻鸢急了。
  陆离没有接话,只是用力按住她的肩,低头在她颈下吮咬了许久。
  “皇上,苏将军……”小路子的声音在门外惶急地响了起来。
  陆离终于放开了苏轻鸢。看着她手忙脚乱地系纽扣的样子,他愉悦地笑出了声。
  两颗纽扣,苏轻鸢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扣了上去。
  陆离没有继续为难她。
  他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凑到她的耳边笑问:“你刚才是想说,你没有上过龙床?这倒是朕的疏忽了,竟让母后留下了这样的遗憾——母后今晚请到养居殿来,让儿臣在龙床上好好‘孝敬’您一番可好?”
  苏轻鸢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陆离放开了她,转身出门。
  门外却是苏翊的声音响了起来:“臣……”
  陆离笑道:“苏将军不必多礼。你是来见母后的吧?”
  苏翊低头道:“正是。听闻太后凤体欠安,臣夙夜忧心,只恨内外有别,不得亲来问疾。今日既然见了……”
  陆离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真诚地笑着:“父女连心,此乃人之常情。朕今日请母后到此处来,本意也是希望苏将军能同母后说说体己话,以慰母后思亲之情。”
  苏轻鸢在里面听见这番话,只得扶着墙走了出来。
  苏翊忙向陆离谢恩,又跪地拜见苏轻鸢,礼节甚是周全恭敬。
  小路子终于得了个空,忙向陆离急道:“皇上,定国公还在上书房候着呢!”
  陆离点了点头,又向苏轻鸢躬身笑道:“儿臣告退了。”
  “去吧。”苏轻鸢竭力稳住声音。
  等陆离走远,苏翊便走上前来。
  苏轻鸢用手撑住背后的墙壁,尽力维持着端庄的模样:“父亲近来可好?”
  “为父险些被你气死,你说好不好!”苏翊沉下脸来,厉声道。
  苏轻鸢抬头看着他,没有兴致追问缘由,也没有心情责他无礼。
  苏翊冷冷地盯着女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那天你母亲说你……我还不信,谁知你——你竟然真的敢!”
  苏轻鸢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苏翊盯着的,是她的唇。
  她下意识地抬手要遮,随后想起破绽不止一处,干脆又破罐子破摔地放下了手。
  苏翊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脸上怒气更重。
  苏轻鸢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父亲说错了。阮姨娘并不是我的母亲。”
  “也就是说,你并不打算否认了?”苏翊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第34章 贱种
  苏轻鸢抬手擦了擦唇角,垂眸不语。
  苏翊踏着台阶走了上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上次我嘱咐你的那些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钧儿和苏家的性命前程都在你的手上,你不想着筹谋出路,却只贪图自身淫乐,做出这等龌龊之事来——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贱种!”
  “‘贱种’二字用得极恰。”苏轻鸢面无表情地道。
  苏翊神色一厉,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苏轻鸢昂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父亲要打死我,不妨即刻动手——可不要装模作样,撑空架子吓唬我!”
  苏翊黑着脸盯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挫败地放下拳头,长叹了一口气:“鸢儿,这件事……到底是你太胡闹了些。”
  苏轻鸢靠在墙上,冷笑起来:“究竟是我胡闹,还是你自己胡闹?你明知陆离是属狼狗的,偏把我吊在他的嘴边上,等他抓耳挠腮心痒难耐了,又冷不丁地把我给了别人,让他怎能不恼?我若不曾爬到他的床上去,只怕这会子钧儿和整个苏家都已经在他的砧板上躺着了!是,我目无人伦、我不知廉耻!可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苏翊的脸色黯淡下来,许久才叹道:“纵然有些难处,你也不该……”
  苏轻鸢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遥遥看向远处的宫墙:“我累了。父亲若无别事,这就请自便吧。”
  “鸢儿!”苏翊向前跨出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轻鸢拧紧眉头,不情愿地将目光移回了他的身上。
  苏翊面露痛苦之色,压低了声音问道:“听你言下之意,你跟他……并非情愿?”
  苏轻鸢无声地侧过身去,表示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苏翊叹了一口气,温言道:“刚才是为父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鸢儿,我只是在替你担心……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你的下场可想而知!陆离心里若是有你,断然不会忍心将你置于这样的境地——如今你可看清他的真面目了吧?”
  “你想说什么?”苏轻鸢冷声问。
  苏翊压低了声音道:“陆离与你不是同路之人!他如今待你好,无非是贪恋你的身子,顺便借着你拉拢一下咱们苏家,你可千万不要犯糊涂,上了他的当!你是苏家的女儿,苏家和钧儿才是你将来的依靠。为父身为十六卫之首的上将军,麾下铁甲勇士足有二十余万,这是苏家在南越立足之本,也是你可以母仪天下的底气所在,你可明白?”
  苏轻鸢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苏翊松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陆离故意把你和他的事透露给我知道,今日又特地带你上朝,显然是在刻意向苏家示好。这意味着他如今还不敢与我撕破脸,你不必过分忧虑。如今你在宫中立足未稳,切记凡事不要轻举妄动,千万珍重自己、保全钧儿为要。”
  “我知道。”苏轻鸢眼角低垂,心不在焉地胡乱答应着。
  苏翊略一沉吟,又补充道:“你在宫中要时时留心他的动向,若有异常,一定想办法及时通知为父;还有上次叫你查的那件事,你要多多用心——为父在朝中虽不能一手遮天,但若能拿到他毒害君父的证据,苏家就有了真正的出头之日,懂吗?”


第35章 我帮你出宫
  回芳华宫的路上,苏轻鸢昏昏沉沉的,心里乱成一团。这会儿她的身边并没有宫女服侍,只一个小太监远远地跟着,倒也清静。
  路过映月池边的时候,迎面有人走了过来,看见苏轻鸢,便站定了脚步。
  “程世子。”苏轻鸢看清来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程昱神色复杂,原地呆站了许久,终于低下头来,庄重地行了个礼。
  苏轻鸢见他脸色憔悴,心里有些担忧,却不敢问。
  程昱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润的微笑:“前几日听闻太后凤体违和,且喜如今大好了……”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笑容也渐渐地僵了。
  苏轻鸢抬手挡住脖子上的红痕,垂眸叹道:“多蒙程世子挂念,早已不碍了。”
  “鸢儿……”程昱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面露苦涩。
  苏轻鸢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语气依然平淡:“程世子是随国公爷进宫的么?”
  程昱醒过神来,忙低头道:“是。家父有些国事要求见皇上,我思念姑母,便请了恩旨一同进宫拜见。”
  苏轻鸢点点头,叹道:“既如此,你快去吧,程太妃想必等急了。”
  程昱涩声应了,缓缓转身走出两步,忽然又快步折了回来:“鸢儿,他待你不好,是不是?他非但欺负了你,更刻意折辱你、让你难堪,是不是?”
  “程世子,哀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轻鸢沉下脸来。
  程昱定定地看着她,咬牙道:“我知道我应该装糊涂,可是……我看不下去!鸢儿,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我或许能帮上你的忙……”
  苏轻鸢闭目沉默许久,再开口时,声音颤如秋风中的枯叶:“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昱的眼圈渐红,声音也干涩得厉害:“这么多年了……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你,你心里的事,我如何会看不出来!如今旁人应该还不知道,只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还是不要再被外人看见了!”
  苏轻鸢咬住红肿的下唇,黯然地低下了头。
  程昱痛心地看着她:“我实在太没用……你被迫进宫,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离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明明可以为你想办法的!就算不能阻止你进宫,他也该尽力照应,让你在宫中安然无忧才对,可是他……我不懂,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他怎么忍心对你……”
  苏轻鸢涩声苦笑道:“这些事都跟你没关系。耀之,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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