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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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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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宋宜笑颔首道:“妈妈说的很对,婵表妹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同席之人哪怕只跟她客套几句,问起来她也会拣好听的说。如今提都不提,看来这委屈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今儿天晚了,您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议?”赵妈妈虽然瞧韦婵懂事知趣,察觉到她在寿宴上吃了亏后,一时不忍帮她告了状,但归根到底最关心的还是宋宜笑,这会见她操上心,忙又劝,“您方才还说不要打扰表小姐哪?”

    “那就明天问。”宋宜笑也真是困了,掩嘴打了个呵欠,从水里站起身,“不泡了,更衣吧,我得赶紧去睡!”

    赵妈妈忙捧过帕子,给她擦干身体,穿上亵衣……因为简虚白已经离开,这含霞小筑没男子,天色又晚了,所以宋宜笑只在亵衣外面披了件外袍,把中衣、罗裙什么的拿在手里,就趿着木屐走过回廊,踢踢踏踏的上了楼。

    “锦熏你今天也累了,自己安置吧,被褥我自己铺一下就成。”宋宜笑走到一半,听见底下动静,见锦熏揉着眼睛要跟上来伺候,就停了脚吩咐,“你好好睡一觉,明儿还得做事呢!”

    锦熏本来还想坚持下的,无奈确实乏到极点,爬了两步楼梯差点栽下去。只好含糊的告个罪,昏头昏脑的退回楼梯下,摸到睡榻的边沿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去,几乎是倒头就睡着了……本来给宋宜笑陪夜,是上楼睡脚踏的。

    但宋宜笑榻前那张紫檀木包金鼓足的脚踏虽然华贵,却太硬了点儿。尤其是春夏,连多铺床褥子都不成,往往一觉睡下来,不但没能解乏,反而腰酸背痛。

    所以宋宜笑就把陪夜的地方改成了楼梯下,摆上竹床,好让丫鬟睡个安心觉。

    当然平常她安置前,锦熏还得先上楼,替她铺好被褥、检查门窗、看过茶水点心无误,等宋宜笑躺下,再给她放了帐钩,问过没有其他吩咐了,方可下楼自己睡。

    今晚宋宜笑免了锦熏的差事,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她拨亮了灯火,先去关了半开的窗,又给自己调了盏玫瑰露喝了……这个习惯是韦梦盈的教导,道是养颜……这才拿了条帕子,边挑起帐子朝里走,边擦着自己在浴房里只擦到半干的长发。

    这会帐子是放着的,与平时整齐勾在帐钩里的情况恰好相反。

    不过宋宜笑也没觉得奇怪,只道是简虚白走时没收拾。

    她毫无防备的走进去,借着被帐帘滤过之后朦朦胧胧的灯火,极放松的朝榻上一坐……可!怕!的!是!

    身下传来的不是丝被柔滑冰冷的触觉,而是温热坚实的人体!

    这一刻的毛骨悚然,无以形容!

    宋宜笑连擦头发的帕子什么时候掉了都没发现,触电般蹦起来就要尖叫!

    但叫声未出,一只手却更快一步的从她身后绕出,及时捂住她嘴!

    宋宜笑简直快疯了!

    她歇斯底里的挣扎着,却绝望的发现身后之人仅仅微一用力,就把她重重按倒在榻上……双方力量上的对比实在过于悬殊,那人一手牢牢的掩住她的嘴、一手抓住她双臂,凭宋宜笑怎么反抗,竟都无济于事!

    一直到宋宜笑气力用尽,万念俱灰时,那人才慢悠悠的在她耳畔道:“你怕什么?是我!”

    ……简虚白。

    听清这声音,宋宜笑怔了好一会,才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察觉到她的放松,简虚白也松了口气,放开了她,坐起身,道:“我本来……”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前一刻还一副完全动不了的宋宜笑,忽然一骨碌爬起,略一辨认轮廓,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眼力之精准、下手之干脆,让简虚白整个人都凌乱了,愕然道:“你干什么?!”

    宋宜笑抽完却还不解气,又抬腿踹:“混账!你去死吧!!!”

    简虚白挨了一脚也回过味来,正要解释,不想又挨了一脚……他这人做惯了天潢贵胄,连长兴公主都是说骂就骂,就算理亏,哪儿肯净挨打?

    不过对着自己的未婚妻,总不能也动手,索性故伎重施,再次抓住宋宜笑手臂,把她压回榻上,没好气道:“我本来打算扮下人从角门离开的,谁想中途碰见金氏,差点被她看出破绽……还好及时走脱,但也没了出府的机会,所以只能找个地方凑合一宿了!”

    宋宜笑被他气得直哆嗦:“这么大的府邸,你歇哪不好,非要回我这里?回我这里也成,非要待我房里?待我房里也就算了,我回来时你不能吱个声?!你不吱声不说,我进来时你居然……你居然……你知道不知道你方才出声慢一步,我已经打算嚼舌自尽了?!”

    “……对不住!”简虚白愣了一会没出声,但赔了声罪后,又感到十分委屈,“我怎么没出声了?我掩住你嘴后马上就跟你说了是我,可你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一个劲的挣扎……我当然只能等你冷静下来再说话了!”

    宋宜笑切齿道:“我方才差点没直接吓死!惊恐之下听不到你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不能多说几遍?!还等我冷静下来,你怎么不说等我死了还不要解释了?!”

    “王府内院,层层把守,我都没把握悄然离去,哪来那么多歹人?”简虚白不高兴道,“你早就应该想到是我好不好?”

    他居然还有脸嫌自己笨!!!

    “是你又怎么样?!”宋宜笑这会快被气疯了,哪里还会顾忌两人之间的身份悬殊?闻言想也不想道,“咱们现在又没成亲,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躺在我帐子里!”

    未婚夫要就能跟已婚夫一样,那定亲之后还用得着再成亲吗?!

    简虚白噎了一下,才弱弱道:“我今晚是走不成了,只能到明早再找机会……我总得找个住的地方吧?但一来这里我不熟;二来,等闲住处我也睡不惯。”

    他熟悉的、能睡惯的,那当然只有宋宜笑的卧房了!

    宋宜笑从齿缝间冷笑出声:“所以你觉得我理所当然应该把卧房让给你?!且不说你方才对我做的事,就说我把榻让给你之后,我、自、己、睡、哪?!”

    见简虚白转头看向脚踏,她简直想把这家伙按到湖里去,“你做梦!!!”

    连锦熏睡脚踏都受不了,何况她这个小姐?!

    再说这里可是她的卧房,要委屈怎么也不该委屈她这个主人!

    “你这榻倒还算宽大,两个人睡也不算挤,我忍一忍应该能睡着。”哪知简虚白闻言,只一沉吟就道,“反正也没其他人知道,咱们一起睡好了!”

    宋宜笑瞬间就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更不要脸的是,简虚白说完这句话,就施施然在她身旁躺下,“就这么说定了,好了,睡吧!我明儿还得起早走,可不能太折腾。”

    见宋宜笑双目喷火,就要发飙,他也不急,慢悠悠一句,“你这会闹起来,惊动人上来查看,撞见咱们现在这副样子,你说对谁更不好?”

    宋宜笑:“……”

    这岂止是不要脸?!

    这压根就是块滚刀肉啊!

    “头发还湿着呢?”简虚白打完棍子,不忘记给颗甜枣,一副“刚刚才发现”的样子,摸了摸早就散了自己满身的青丝……哪怕昏暗的帐子里看不清楚表情,只听语气,也能想象他这会薄唇微勾得意暗敛的模样,“为了谢谢你愿意把睡榻分我一半,我帮你擦干头发,成了吧?”

    我、一、点、都、不、想、分、给、你!

    被他强按在榻上绞干长发的宋宜笑,再次挣扎无果后,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等娘给了我那种“包侍妾死得自自然然”的药,我一定要全部给这家伙灌!下!去!

 第67章 你趁我睡着了打我怎么办?!

    简虚白不知道未婚妻已经被他气得开始考虑谋杀亲夫的可行性了,替宋宜笑绞干长发后,把帕子随手扔到脚踏上,笑着道了句:“公平交易。”

    就理直气壮的一躺,打算睡了……却还是牢牢抓着她,宋宜笑挣了两把没挣开,怒道:“放开我!”

    本来她上楼时就只穿了亵衣,外袍只是披着,方才那番折腾,外袍早就不知道揉到哪里去了,亵衣的系带也有点松。

    就算帐中昏暗,看不到什么香艳,但两人纠缠了这么久,该碰不该碰的地方也都碰了好几次了……如今简虚白抓着她双腕,将她侧按在榻上,他躺下后,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她腰上,这姿势等于是把她搂在怀里!

    宋宜笑几近赤。裸的脊背,都能感觉到他胸膛起伏时的坚实与炙热!

    这叫她怎么能不出声?!

    “不行!”简虚白语气慵懒道,“万一你待会气不过,趁我睡着了再打我怎么办?”

    不用待会,我现在就想打你!

    宋宜笑磨牙半晌,憋屈的认识到双方武力上的差距,深呼吸数次后,决定先骗了再说:“你当就你一个人想睡觉?我也困得紧了好吗?谁有那闲心夜半三更不睡觉,就是为了揍你一顿出气?!”

    简虚白“嗯”了一声,道:“反正困了,什么样睡不着?何必非要我放开你?”

    “你既然这样不尊重我。”宋宜笑真心快吐血了,“何必要我嫁给你?!”

    她这会要求简虚白放开自己,也不全是生气与羞涩,却是真的怀疑对方对自己的尊重程度……毕竟她已经不指望简虚白的爱慕了,以后过门,全指望他的尊重与信任过日子,倘若这人根本不尊重她,那还混个什么!

    “我要不尊重你,方才还能由着你打我?”简虚白听出她的气怒与怀疑,却依旧慢悠悠的道,“我娘跟我皇外祖母,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好么?”

    替她把丝被掖了掖,“别想那么多,不早了,睡吧!”

    接下来任凭宋宜笑苦口婆心,各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都不理会。

    半晌后,宋宜笑都说得口干舌躁了,方察觉到身侧之人呼吸匀净而绵长……早就睡着了!

    宋宜笑:“……”

    要不是手被他抓着,腿被他压着,人被他搂着,她一定趁现在爬起来再抽他一顿!!!

    ……次日醒来后,宋宜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昨晚,她到底是白天劳累过度、疲惫不堪睡过去的;还是,被简虚白生生气昏过去的?

    偏偏这时候简虚白已经悄悄走了。

    让宋宜笑想解恨都找不到目标!

    悻悻的梳洗打扮好,她下了楼,跟往常一样,与韦婵一道用了早饭,就一起到庭中散步闲谈。

    消食结束后,宋宜笑想起来答应司空衣萝的帕子,就叫人取了绸缎、丝线来挑选。

    但也只是挑选……她手臂还“受着伤”呢,刺绣虽然用不着太大力气,可灵巧要求却不低,宋宜笑的臂伤既然严重到需要请大夫看的程度,那必须没法动手。

    韦婵到这会才晓得她受伤的事,自是赶紧嘘寒问暖,宋宜笑再三表示没伤着筋骨、也不会落疤,才搪塞过去。

    “表姐这会不好动手,不如指点指点我吧?”枯坐无趣;为防被人挑事,又不好去外面走动,韦婵就提议,“我最近正好想做个荷包。”

    “成啊!”宋宜笑自无意见,点头道,“我这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你尽管挑!等你挑好了,我看着你做。”

    韦婵绣工远不如宋宜笑,但她做事利落,哪怕在宋宜笑的建议下,不时拆掉重绣,一上午的功夫,竟就把荷包做了个七七八八。

    “另一面要也只绣简单的图案,你这荷包今天可以做好了。”用午饭的时候,宋宜笑看着那个荷包打趣道,“这荷包是做给我的吗?”

    韦婵闻言甜甜一笑:“这个是练手的,哪好意思给表姐?等我再长进些,多绣几个,拣个好的,才好意思给您啊!”

    “这话里的意思我可是听出来了!”宋宜笑向旁边伺候的赵妈妈道,“得我用心教她,才有指望拿到荷包呢!不然,可就没我份了!”

    赵妈妈笑着道:“表小姐这是真心尊重您,所以要给您好的!”

    韦婵拍手笑:“还是赵妈妈懂得我!”

    说笑之际,赵妈妈趁韦婵不注意,暗暗给宋宜笑使了个眼色。

    宋宜笑想了一会,才恍然:该死的简虚白!

    昨晚那么一闹,她竟把韦婵疑似在寿宴上受委屈这事给忘了!

    亏得赵妈妈提醒!

    想到这里,宋宜笑正要出语试探,外头巧沁却走了进来。

    看到她们在用饭,连忙告罪,才道:“小姐手臂好点了吗?王妃娘娘挂心得很,想着太妃寿辰已经过去了,如今请大夫进府也不算冲撞,所以约了一位大夫,晌午后来这儿,给您瞧瞧!”

    这是说好的,宋宜笑自是点头:“我一会就叫她们把偏厅收拾下,再挂上帘子。”

    巧沁走后,因为大夫很快就会到,宋宜笑心想万一这么点时间说不完,中途被大夫过来打断,却不太好。就打算等大夫走后,再跟韦婵好好谈谈心。

    谁想大夫还没来,偏厅的帘子才挂上,韦梦盈却先到了。

    这倒没什么,毕竟大夫是外男,哪怕隔着帘子,有长辈在旁看着,到底显得堂皇些。尤其韦梦盈如今正把大女儿看重得不得了,宋宜笑有什么不好,她哪能不亲自到场?

    让宋宜笑意外的是,她把陆冠云也带了来。

    “这孩子成天缠着我,你也晓得我这几日有点乏,哪有精神陪他?”韦梦盈在众人面前是这么对女儿说的,“茁儿太小还不能跟他一道玩,他其他哥哥姐姐呢,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也不好打扰。我思来想去,笑笑你这两天得养伤,正好比较闲,就让他在你这儿小住几日,横竖你们是亲姐弟,这孩子又才四岁,名节上也没什么可说嘴的。你看如何?”

    宋宜笑对这番话半信半疑……主要是她发现陆冠云要来含霞小筑小住,乳母跟丫鬟却很不齐,仅仅只带了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还都不是往常近身伺候他的。

    “难道有人对云儿下手了?”她心中暗吃一惊,摸了摸陆冠云的头,见他果然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除了见面时喊了声“姐姐”、“表姐”,余下不管听到什么,都是只发呆不作声,跟一株蔫了的小树苗一样,哪有一点点淘气劲儿?

    “云儿能来小住那当然是最好不过,我方才还跟表妹说我们两个在这里太空闲了点呢!”宋宜笑压下心绪,含笑应下。

    韦梦盈这才跟女儿、侄女说起家常话来。

    没说几句,外头下人禀告,道是大夫已经到了,韦梦盈就让赵妈妈亲自看着陆冠云:“让他在庭院里玩一会,别多给他吃糖,他哭闹也不成!”

    自己则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带着宋宜笑、韦婵去偏厅。

    一行人在帘子后坐好了,下人才出去把大夫引进来。

    虽然说宋宜笑的伤就在手臂上,但以时下大家闺秀的矜持,也不会露出来给大夫看的。只在腕上覆一方帕子,伸出帘外,就请大夫诊断。

    隔着帘子,影影幢幢的,宋宜笑也看不清大夫的模样,听嗓音似乎有点年纪了,把完脉,说了一番基本没人听懂的术语后,等韦梦盈委婉的问了,才简洁道:“开了药,内服外敷,过段日子就能好。不会落疤,也不会有什么病根。王妃娘娘与小姐尽可以放心!”

    韦梦盈又问具体多久能好:“我这孩子,下半年就要出阁,接下来怕是闲不下来。虽然说伤在左臂,但到底不方便。大夫莫如给个准信,好叫我这做娘的心里能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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