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女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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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女荣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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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在,她亲爹已经起复,还是朝官!

    所以这赐婚的懿旨,该下到哪边去?

    就算为免尴尬省略掉懿旨,六礼总不可能省吧?

    既然省不了,以皇太后对简虚白的宠爱,哪能不给外孙赐婚的荣耀?

    总而言之,现在整个婚事一切俱备,却卡在了该去哪里下定上面!

    “按规矩这些都该送去父家!可女孩儿本身却不在宋家!”太后脸色很不好看,“何况衡山王府养了女孩儿这些年,你又说女孩儿非常好,显然王府也是花了心思代价的……就这么撇开王府,难免叫女孩儿被议论过河拆桥!”

    问题是,撇开宋家也不行……宋缘是宋宜笑的亲爹!女儿出阁却把亲爹晾一边,能不被人戳脊梁骨么!

    简虚白有个孝道有瑕疵的妻子,对他哪能没影响?

    太后怎会容许心爱的外孙有这样的污点!

    “要不分一分,两边都去?”清江郡主也算能干了,当年太子大婚她都搭过手的,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棘手的情况,茫然之下就出了个馊主意,“懿旨您预备两份……”

    “那出阁怎么办?”太后没好气的白她一眼,“出阁时可是要拜别父母的!难道也让女孩儿跑两个地方?还有回门……阿虚怎么偏偏看上这样身世的女孩儿?!”

    连她这个太后都不知道该怎么个提亲法了!

    只是太后说归说,究竟还是疼外孙的,跟清江郡主商议不出结果,索性把皇后、太子妃都喊上,一起参谋!

    最后还是皇后出了个主意:“何不让两边自己商议下?”

    她解释,“听说那宋小姐虽然在王府寄居六年,却一直称衡山王为王爷,显然衡山王也没认她做女儿。但宋卢氏却是她名正言顺的继母,她要是在宋家出阁,那就是父母齐全了,至多出门前再给衡山王府方向拜别下,毕竟双亲之中,父重于母,何况女孩儿在父家出阁是常例,任谁也无法挑刺!”

    “皇舅母说的是!”清江郡主眼睛一亮,道,“不论男女,生母若是已然改嫁,又有了继母,断然没有成亲时把生母也喊回来当众受礼的道理……拜了生父继母,也就礼全了!”

    “但衡山王府到底养了宋小姐这些年?”太子妃温言提醒。

    皇后笑道:“所以这事儿就得你去办了……宋卢氏的娘家父亲,不是在东宫任职么?你给他通个气,让他转告宋卢氏,私下里跟衡山王府商议好个说辞,回头也好堵住那些闲人的嘴,免得阿虚受牵累!”

    于是这差使被从清江郡主手里,暂时交给了太子妃……本来既有皇后提议、又得太后首肯,黄氏跟卢氏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低伏小,直接就能扯大旗把事情说好!

    无奈太子妃做事谨慎,受命之后专门请清江郡主到东宫小坐,仔细询问了简虚白与宋宜笑的事情……清江郡主一来心中对准弟媳有愧;二来也把宋宜笑之前那句“六年前曾蒙公爷相助”,当成了他们六年前就存了情愫,而简虚白才回帝都就借着博陵侯府与宋宜笑来往。

    所以郡主的总结是这样的:青梅竹马时一见钟情,此后一直念念不忘,相隔六年情份愈深,以至于上巳宴上,简虚白压根就没理会其他女孩儿,目标明确的就要这宋宜笑为妻!

    她这么一五一十的给太子妃一讲,太子妃顿时凛然:简表弟竟对这宋小姐深情至此!那得罪她不就等于得罪简表弟了吗?

    得罪简虚白就等于得罪皇太后……甚至连太子都要不高兴!

    太子妃这么想着,先请太子给卢以诚露了口风,引黄氏求见,跟她交代了事情经过后,就严厉叮嘱:“这宋小姐是准燕国公夫人,也是本宫往后的妯娌!你们切不可自恃皇祖母与母后之命强迫她,必要好言好语说服她才成!否则叫她存了怨望,回头要跟你们算账,本宫可不管!”

    这么着,黄氏哪儿敢怠慢?赶紧喊了女儿回家告诉……到底嫁出去的女儿是别人家的人了,怕卢氏知道全部真相之后自忖有太后、皇后的意思,不肯尽心哄宋宜笑,所以黄氏特特掐掉了这一段,只打算自己找机会跟韦梦盈说明。

    谁知她还没找到机会呢,韦梦盈倒先给她讲了宋宜笑当年差点被亲爹跟祖母弄成残疾的遭遇!

    黄氏可不像女儿卢氏那么天真,一听经过,眼前就是一黑:这事非同小可,太后还插了一手,又很容易对质,韦梦盈怎么可能说谎?!

    所以她就想:“韦王妃现在跟我们说这个,难道是想让宋大小姐脱离宋家?”

    ……凭着简虚白在皇太后与显嘉帝跟前的得宠,给未婚妻求个让衡山王府正式收养、改姓更名记入宗室的恩典,未必不可能!

    这样宋宜笑名份上不算宋家人了,即使宋缘依然是她亲爹,却也无法再压制她,凭着国公夫人的身份,她只要稍稍掩饰,想怎么虐宋家不行?

    之前韦梦盈之所以爽快的代女儿收礼,恐怕不是因为她们还有跟宋家冰释前嫌的可能,而是当成宋家欠宋宜笑的利钱吧?

    “既然低声下气也无济于事,早晚要为敌,还不如先下手为强!”黄氏做事向来果断,如今口口声声向太子妃请罪,话里话外,却暗示韦梦盈自恃简虚白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绝不会放弃娶宋宜笑为妻,所以非常不满意皇后的提议,不但不想把女儿送回宋家待嫁,甚至还想让女儿跟宋家彻底分道扬镳!

    她跟太子妃既是亲戚,又相处数年,当然明白怎么说才能让太子妃听进去。

    果然太子妃面无表情的听着,眼神渐冷:“本以为简表弟觅得心上人为妻,我这做表嫂的能给他搭把手,也沾沾喜气,如今看来却是考虑不周,办不成这事了!罢了,既然如此,这事你且不要管,容我再想想……”

    太子妃虽然没再说下去,但语气中对韦梦盈母女显然存了芥蒂……黄氏心下暗喜,却没注意到太子妃温言安抚她时,眼底若有若无的疑色。

 第50章 我好像连个荷包都没有吧?

    太子妃虽然对于黄氏的回禀不大相信,但卢以诚颇得太子倚重,黄氏跟她还是亲戚,没凭没据之前,她也不想给黄氏没脸。

    把人敷衍走后,寻思了会,方去禀告皇后:“今儿个不巧,恰赶着衡山王太妃不见外客。黄夫人想着,既然要让宋小姐回宋家出阁,那肯定得太妃出面表态,方能令众人心服口服,那这事还是当着太妃的面说的好!”

    毕竟,“衡山王府好歹抚养宋小姐一场,这样的事不先知会太妃或衡山王叔,反倒先告诉了宋小姐的生母韦王妃,难免显得不尊重王府了。若因此叫王府与宋小姐母女生出罅隙,实在叫人扼腕,也非皇祖母与母后您之意!”

    却是绝口不提黄氏上的眼药……储君之妻岂会城府浅到听身边人三言两语就信以为真,贸然结仇?

    苏皇后闻言微微颔首:“看来是本宫当日考虑不周了,倒忘记黄氏母女与韦王妃的关系,碰了面难免尴尬。衡山王太妃向来体恤,黄氏母女投帖没指明太妃,太妃自要避开。”

    太子妃忙道:“母后哪里话?却是儿媳粗心大意,只道王府那边既然允了黄夫人携女登门,一准能见到太妃呢!方才黄夫人过来回禀,儿媳才醒悟过来!”

    说着就要请罪。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样见外做什么?”苏皇后因为不是太子的生母,对太子夫妇向来宽容,见状忙让左右拉起太子妃,嗔道,“衡山王太妃是通情达理的人,这事只要跟她说声,她一准会答应的。今日黄氏母女去得不巧,换个人改日再去不就成了?”

    “下个月正好是太妃寿辰,往年宫里都要派人去道贺的。”太子妃既然找好了借口,当然也想好了补救之策,这会就道,“说不得还要劳烦母后操这个心!”

    虽然说到时候东宫也会派人去衡山王府道贺,但有太后、皇后派的人在,衡山王太妃可未必分得出太多功夫敷衍东宫的人了。

    再者,这事儿归根到底是皇太后在盯,之前皇后出了主意,因着太子妃在场,且东宫属官卢以诚与宋宜笑是亲戚,这才把差使交给了她;如今太子妃办事失利,虽然皇后不计较,但想来想去还是把这个得太后夸奖的机会还给皇后的好。

    毕竟犯不着为这么点小事,叫自己的嫡婆婆记上。

    果然苏皇后没有丝毫推辞之意,爽快道:“到时候本宫让芳余走一遭!”

    芳余是皇后跟前的心腹大宫女。

    这事就这么定了。

    ……可怜宋宜笑哪知道这番内情?

    算算时间,她从上巳宴归来都大半个月了,秋葵黄玉佩虽然在怀,但提亲之人却迟迟不到,再怎么沉得住气,这会也不禁疑心事情有变了!

    “要是简虚白改了主意,或者他长辈不赞成这事,那也应该把玉佩收回去吧?”宋宜笑一边飞针走线的赶寿礼,一边凝眉深思,“难道他家大业大,不稀罕区区一块玉佩?”

    甚至,当成了悔婚的补偿?

    宋宜笑嘴角僵硬的牵了牵,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当年重生归来,打算利用先知先觉在宋家大展拳脚……结果转眼就被接到衡山王府寄人篱下!

    汲取前世教训,决心自强自立且给身边忠仆们一个美好未来……没几天芝琴就为了救她落下终身残废还毁了容!

    好不容易长到说亲的年纪,才想着睁大眼睛挑份可靠的姻缘……先是亲娘为了异父弟弟的前途加以威逼,后是简虚白不管不顾的强娶……兜兜转转,她做好心理准备去冒险做简宋氏了,结果!

    简虚白那边竟又没、消、息、了!

    这日子能过???

    宋宜笑越想越郁闷,看着已经七七八八的绣件,把针朝上面一插,沮丧的掩了面:“以后,要怎么办呢?”

    谁想没郁闷多久,就有人踢踢踏踏的走了进来,笑嘻嘻的扯下她袖子:“表姐表姐!你看我刚去摘的花,好看吗?”

    “如今海棠花期都过了,你打哪摘了这一捧来?”宋宜笑转头一看,前两日被巧沁从韦家接来的韦七小姐、她的表妹韦婵正抱着满怀垂丝海棠花站在她身后。

    韦婵是韦家大房嫡幼女,比宋宜笑小一岁,容貌与韦梦盈有几分相似,算是个清秀佳人……当然跟宋宜笑是不好比的,就是年过三旬的韦梦盈,在美貌动人上,也能轻易把这豆蔻之年的侄女比下去。

    不过韦婵性格活泼,爱笑爱闹,却极有分寸,不会像锦熏那样冒失。

    宋宜笑对这表妹还是蛮喜欢的,虽然一直在揣测她过来小住的目的,这会也很给面子的惊叹她带来的花,“真好看,你该不会叫人搬梯子摘的吧?我记得昨天出去时,只在门外高处才看到零星没开败的花了。”

    “搬梯子?”韦婵就势在宋宜笑身旁的绣凳上坐下,小心翼翼的注意不让花枝碰脏了寿礼,方嫣然道,“那多大动干戈啊?是有人自告奋勇,替我爬上树去摘的!”

    宋宜笑眯起眼:“谁?”

    “好像是王府五公子?”韦婵偏了偏头,解释道,“我想着男女有别,只让丫鬟传了几句话,自己可没靠近……表姐可不要误会,是他非要帮我摘的,我推辞不过才答应。”

    “我怎么会误会你呢?”宋宜笑心想陆子渺是庶子,又资质平庸,在王府里地位向来不高,韦梦盈是根本没怎么正眼看过他的,应该不至于想把韦婵许配给他吧?

    就算韦梦盈考虑到韦家门楣也不高,韦婵能嫁进王府,哪怕做一个庶子正妻,也算高攀了。但以陆子渺的处境,韦梦盈要把娘家侄女许给他,他除了叩谢之外还能说什么?犯得着让韦婵特意来王府小住么!

    “莫非跟陆子渺没关系?他是偶然碰见的?”

    考虑到陆子渺之前调戏锦熏的事,宋宜笑觉得莫非陆子渺后来又懊悔了,想用帮韦婵摘花的行为表示歉意?但他有那样的前科,就不怕自己误会他又在打韦婵的主意吗?还是,他确实当真在打韦婵主意?

    宋宜笑心念电转,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过下次遇见这种事,你只管回头就走,他要觉得被得罪了,自有娘给你做主呢!”

    韦婵笑着应了,又兴冲冲的去找瓶子把花插起来……宋宜笑观察她举动神态,一派天真烂漫、没心没肺的模样,不似伪装,心头疑惑更深:“这表妹到底来干嘛的?”

    垂眸看到手里的绣花针,又苦笑,“我操得了那么多心吗?我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呢!”

    摇了摇头,继续绣下去。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忧虑的事情在次日有了转机……袁雪萼以堂妹生辰为理由,邀她后日过府一聚。

    以袁雪沛与简虚白的交情,去侯府那边怎么也能打听到些消息了。

    宋宜笑才松口气,还没笑出来,就惊闻韦梦盈代她拒绝了!

    “娘为什么不让我去袁姐姐那儿?”她满怀疑虑的去问缘故,“我这些日子赶工下来,已经绣得差不多了,正觉得气闷想出去走走呢!”

    虽然之前太妃说了不许她再去袁家,可韦梦盈可不是这么想的啊!如今太妃还没出来说话,亲娘怎么就先拆台了?

    “知道你跟袁雪萼关系好,但她哥哥如今年轻未娶,府里没有主持中馈的人,你又正当说亲之年,老是过去,难免招人议论!”韦梦盈和颜悦色的放下茶碗,“再说你之前就不大愿意去……娘现在想想,云儿的前途固然重要,你可也是娘的心头肉!为了他老是委屈你也不好!”

    ……开什么玩笑?笑笑多半是要去伺候太子的,名节上头怎么能不注意起来!

    宋宜笑看着一脸体贴的亲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之前她还怀疑这亲娘已经知道简虚白赠佩之事,现在却否决了……简虚白经常出入博陵侯府不是什么秘密,韦梦盈要知道真相,绝不会阻拦。

    “但袁家老夫人在呢!”宋宜笑默默吐了口血,争辩道,“再说这回是袁姐姐的堂妹过生辰,娘也知道,袁姐姐跟她叔父家是很生疏的,按说她堂妹的生辰,她最多自己去敷衍下,怎么还会带人去?如今邀请我,怕是有什么难处。这些年来袁姐姐没少带我出门,现在难得她开口,我要不帮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这……”韦梦盈沉吟,女儿说的也有道理……重要的是,袁雪萼虽然天真,她哥哥却是个能干的,还结交了位深得上意的国公,要因为这次不去存下芥蒂,未免划不来。

    尤其这次还有袁家小姐生辰的正当上门理由。

    所以她考虑了会,就点头,“不过你早去早回,凡事小心!”

    宋宜笑自是无不应允。

    她收拾了份贺礼,到了日子,乘车去博陵侯府,满以为袁雪萼又被为难了,故此写信喊自己来帮忙撑场子……谁知进门后,被袁雪萼领到偏堂设宴的地方晃了一圈,连她堂妹的名字都没听清楚,就退了场!

    “我哥哥说过些日子就要打发我叔父一家搬出侯府了,本来我爹过世前就跟他们分好了家,那会他们就搬了出去。”看出她的疑惑,袁雪萼解释,“但之前我哥哥在乌桓出事后,他们就打着安慰祖母的名义回了来,一住到现在……容我那堂妹在偏堂摆个宴已经给足了面子,还想我们怎么个祝贺法?”

    宋宜笑听了这番话才释然,也有点唏嘘:“自从侯爷回来后,袁姐姐你越发开朗了!如今说话也比之前畅快得多。”

    记得她第一次来博陵侯府时,袁雪萼在祖母跟婶母跟前那叫一个柔弱……不然她也不会因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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