玙亲自来了,看来这事也是十有**了。
杨云枫这时看向李澄道:“王爷,还是见见吧,看看忠王殿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说也不迟!”
李澄这时立刻对管家道:“请忠王进来……”
李澄话音刚落,就听堂外传来了一阵笑声,道:“澄弟,三哥是不请自到了……”说着堂外已经走进了一个男子,满脸笑意地走向李澄,随即一把握住了李澄的双臂,笑道:“多年不见,澄弟愈发的俊朗了……”
李澄尴尬地笑了笑道:“三哥回来也不说一声,为弟也好为三哥你接风洗尘不是?”
李玙的一双眼睛瞥了一眼杨云枫与李适之,这时哈哈一笑道:“你我兄弟也就无需如此多礼了……”说着转身对李适之拱手道:“李大人,多年不见,身体可安好?”
李适之这时强挤出几分笑意,连忙道:“托忠王的福,一向安好!”
李玙微微一笑,这时转头看向杨云枫,诧异地道:“这位大人是……”
李适之刚欲介绍,却见杨云枫立刻上前拱手道:“微臣李三牛,乃是李大人的堂侄,见过忠王殿下……”说着一副惶恐之状,连忙要跪地给李玙请安。
李玙本来见杨云枫一脸英气逼人,暗想究竟是何人,这时听对方说是李适之的堂侄,而且见自己时的那副模样十足的一副奴才相,心中的疑虑也就消减了不少,连忙伸手托住杨云枫的手,道:“李兄莫要客气,既是李大人的堂侄,也就是自家人了……不知道李兄现在何处任职?”
杨云枫知道李玙此时定然多疑,连忙憨厚的一笑道:“哦,我现在蜀中一个芝麻大的县城任县令,这次来,也就是想拖着叔叔给我谋取一个好差事……”说着故作惶恐状,立刻对李玙与李适之拱手道:“忠王殿下必然有要事与丰王殿下和我叔叔说吧,那么小人就先告辞了……”说着连忙退下。
岂知李玙这时哈哈一笑,道:“李兄莫走,无妨无妨,本王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刚回长安不久,想起好久没见我澄弟了,这才乘着今日得闲,前来一叙……”说着坐到一边,对杨云枫挥手道:“不知道李兄心中可有什么理想的差事想要做?本王在山东那边还真巧了,正好缺人手,正需要像李兄这般的人才,若是李兄不嫌弃,去山东味本王效力,不知意下如何?”
李适之一直没有说话,知道李玙刚回长安,定然还不认识杨云枫,被杨云枫这般一糊弄,就轻易给糊弄过去了,想着连忙让下人给李玙上茶,随即对李玙道:“他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上不来台面,王爷的心意本官心领了……”
李澄这时一只看着杨云枫与李玙没有说话,这时微微一笑道:“刚刚李大人已经答应了李兄,给他在长安刑部谋得一个差事了……”
李玙闻言又仔细地打量了杨云枫一番,这才点了点头,道:“也对,山东毕竟不如长安,那么本王也就不妨碍李兄的锦绣前程了……”
杨云枫闻言连忙对着李玙拱手道:“忠王殿下真是客气了,小人其实在哪里围观都是一样的,只要不做这个鸟甚子的县令就成,其实小人对律法也不是太熟,若是王爷看得起小人,小人孩子很想去山东见见世面!”
李玙这时哈哈一笑道:“李兄真是会说话!去山东见世面?哈哈……山东的市面能有京城大么?”
杨云枫立刻装出一副憨厚之状,陪着李玙憨笑了几声,却见李玙这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随即正色地看向李澄,道:“澄弟,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长安戒备似乎比以往都严谨了许多?”
李澄这时面色微微一变,看着李玙良久这才微微一笑道:“三哥也看出来了?所以小弟我才我在自己的府邸,尽量少出门了么?”
李玙微微一笑道:“向澄弟这般不问朝中政事,不关心朝局变化的又有几人啊?为兄还真是羡慕澄弟你这般的生活啊……”
李澄闻言立刻笑道:“那是三哥没这么想,不然三哥久在山东,应该好好享受生活才是嘛……”
杨云枫与李适之坐在一旁听着这兄弟俩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着,至今还没进入正题,杨云枫立刻冲着李适之使了一个眼色,李适之立刻会意,连忙对李玙拱手道:“忠王殿下这次回京,是否皇上急昭,是不是由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李玙闻言连忙微微一笑道:“没有没有,本王不过是去商州办理公务,顺道来了一趟长安,一来是在山东鲁地太久,怪想念父皇的,二来也是四年母妃与诸位兄弟姐妹了……”
李适之听李玙至今说话还是滴水不漏,连忙又笑道:“却不知道忠王殿下有没有见过隆郡王与李林甫李大人?”
李玙这时面色微微一动,随即笑道:“哦,见过,都见过了……李大人不是怪本王最后才来看望你与丰王吧?”
李适之闻言连忙笑道:“岂敢,岂敢!”
杨云枫见李适之说话含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忙上前对李玙拱手道:“忠王殿下,你将小人当做自己人,小人才对你说的,我听闻这隆郡王进来似乎有谋反之意啊,您还是少于他来往才是,莫要被皇上知道了怪罪啊……”
李玙这时面色微微一动,立刻一副差异之状,微惊道:“李颌想要谋反?李兄这时从何得知的?”
杨云枫连忙道:“小人也是道听途说,不过今夜这长安城似乎诡异寻常啊,看来这也是不假了吧?”
李玙闻言这时连忙站起身来,看着杨云枫良久,这才看向李适之,随即道:“李大人,令堂侄这说的可是在这里,若是传出去,只怕对大人你,对令堂侄都不好吧!”
李适之闻言连忙点头道:“是,是,这小子就是爱胡言乱语……”说着立刻对着杨云枫喝道:“道听途说之事,你也对忠王殿下说……你也忒放肆了……”
李澄这时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他自然也知道,李适之与杨云枫这是试探李玙,这种看似寻常之话,其实最是关键,这时立刻打起了圆场,道:“好了,好了,李颌毕竟也是我大唐李氏一族,不会想歪了座这些事的……三哥,你回长安,小弟还未为你接风洗尘,现在在府中摆下酒宴,就请三哥赏脸在此小酌吧?”
不想李玙这时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李澄冷冷一笑道:“李兄说的李颌造反一事,也未必是空**来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扔到一旁的桌上,冷声道:“澄弟,为兄已经给你机会了,你此刻还不觉悟么?”
杨云枫与李适之这时看了一眼桌上的书信,心中顿时一动,那不正是李澄写给李颌的投效书么?如何会在李玙的手中,理由只有一个,这李玙与李颌本就是一丘之貉。
李澄看着桌上的书信,心中也是一动,立刻对李玙道:“三哥,你这是……”
李玙这时冷冷地道:“澄弟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莫非自己心里不清楚么?这封书信若不是为兄拦住了,早就到了李颌的手中了……”
李澄伸手拿起桌上的书信,打开一看,信封中的书信正是自己所写,这时转头看向李玙,随即道:“三哥,既然你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我兄弟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你与李颌是什么关系,相信三哥比小弟还要清楚吧?”
李玙这时看向李澄良久,这才缓缓坐下,随即微微一笑道:“澄弟,你也无需着急,如果这封信为兄要作为要挟你的把柄,早就送进宫中给父皇了……”
李玙话音未落,却听李澄这时立刻道:“三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对小弟藏着,小弟不管你与李颌是什么关系,小弟是一心想要护着三哥你登上储君之位的,小弟之所以给李颌写这封信,就是因为不知道三哥你是被他利用,还是自愿的……说句实话,小弟没有什么大志,本来也想过要争这储位,但是小弟自己是什么料,小弟自己心中清楚,现在整个长安已经在你们手中了,小弟也别无选择,只求事后能做一个太平王爷即可……小弟表面上向李颌效忠,实则就是向三哥你表忠心啊……”
李玙听李澄说的声泪俱下,看着李澄良久之后,这才起身走到李澄身边,伸手拿过李澄手中的书信,随即撕的粉碎,这才拍着李澄的肩膀,沉声道:“好澄弟,不枉为兄小时候疼你……”说着看向李适之,随即问道:“我澄弟如此做,李大人也知道?也赞成?”
杨云枫听在耳内,知道此时的李玙其实就已经说明了此事与他自己有关了,他表面问李适之,李澄的作为,李适之是否知晓,其实也是在问李适之的心思,究竟是否与李澄一般,也会站在他那边?
李适之这时立刻点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心中一叹,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了,本来以为自己到这个时候会有多纠结,不想说出来也是相当的顺口。
杨云枫这时心中微微一动,立刻上前对李玙拱手道:“原来忠王殿下要做太子了?那么小人先恭喜忠王……啊不,是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日后可要多提携提携小人才是啊……”说着做出一副小人之状。
李玙看在眼里,冷冷一笑道:“李颌毕竟是个外人,我对他还是不太放心,事后还是要想办法解决他才是,做此大事,必须要骨肉血脉,为兄宁愿相信澄弟你,事成之后,莫说是太平王爷了,就算是澄弟要与为兄对分江山,为兄也绝对不会吝啬分毫……”
李澄这时也知道是让李玙相信自己的绝好机会,连忙上前拱手道:“小弟就为三哥你这句话,死而后已……不过小弟依然还是只想做一个太平王爷……请三哥成全!”
李玙看着李澄良久,这时才上前拍了拍李澄的肩膀,哈哈一笑道:“好,好兄弟……”说着又看向李适之与杨云枫,道:“事成之后,李大人与李兄都是我李玙的开朝元勋,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们!”。
【第6?39章】血溅含元
杨云枫与李澄、李适之、李玙、赵云龙这时已经进入了大明宫的丹凤门,这一路李玙不断地向李澄示好,杨云枫心下总觉得奇怪,李澄如此无用之人,李玙为何如此看重他?这时却听李玙对身边的李澄道:“澄弟,父皇向来疼爱燕国公主,最听得进她的话,如今燕国公主正在陪着父皇,而燕国公主向来最疼的也就是澄弟你了,为兄已经几次劝说父皇与燕国公主了,看来接下来要澄弟你来劝服燕国公主,再让燕国公主去劝说父皇了,不到万不得已,为兄真的不想做出血溅大明宫之事……”
杨云枫听李玙如此一说,这才明白了李玙为何要招揽李澄了,原来只是让他去劝说李颖,再让李颖劝说李隆基自动让位,这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叮当响。
李玙这时转头看向杨云枫身后的赵云龙,方才一直没有注意,这时才看清此人,随即眉头一皱道:“这位是?”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动,立刻道:“哦,这位是小人的副手,会点武艺,也算是小人的保镖,若是忠王殿下不嫌弃,日后可让他去忠王府为忠王效力……”
李玙闻言仔细地看了一眼赵云龙,见赵云龙也不说话,这时心下一动,刚欲说话,却听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人的声音道:“忠王殿下,等你好久了,怎么此刻才来?”
杨云枫一耳就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正是隆郡王李颌,不时便见李颌一脸笑意的走来,杨云枫暗道不好,李玙不认识自己,但是这李颌却是认识自己的,若是此刻让对方认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李玙这时也走上前去,笑道:“隆郡王,大明宫都已经掌控住了么?若不是本王发现的及时,只怕御林军就是最大的乱子了……”
李颌连忙尴尬地笑了笑,这时看向李玙身后,只见李适之与李澄也在其中,脸色微微一变,李适之身后那人正好被李适之挡住,一时也没看清,这时立刻拉着李玙走到一旁,低声道:“忠王殿下,你如何与丰王走到一起了?”
李玙闻言哈哈一笑,随即道:“无妨,澄弟已经发誓效忠于我了,现在也就是自己人了!”说着又低声对李颌道:“本王几次想说服父皇,但是父皇对我都置之不理,现在见我连句话都不说,如今只有指望李澄去说服李颖,再让李颖去说服父皇了!”
李颌这时皱了皱眉,随即低声道:“忠王,你什么都好,就是狠不下心了,要说咱该做的都做了,也不差着最后一步了,不如你就听我的……”说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下一横。
李玙连忙道:“夺位与弑君杀父是两码事,若是那般,以后即便是我登上皇位,也要遭后世唾沫,我宁愿学太宗皇帝,让父皇退位做个逍遥的太上皇不是更好?”
李颌听到这里微微一叹,随即看向李澄,这时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对李澄笑道:“丰王殿下,不想你也来大明宫了,忠王殿下说的对,燕国公主向来最疼爱你了,如今驸马爷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就只有你能劝服公主了……”说着看向李适之,却见李适之身后一人正冲着自己冷笑,心下顿时一寒,那面容何曾的熟悉,却不是杨云枫是谁?莫不是闹鬼了?
李颌见状顿时大叫了一声,指着杨云枫道:“你……你……”
杨云枫哪里给李颌多说话的机会,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李颌的手,随即将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匕首一把刺进了李颌的胸膛,左手拼命的捂住了李颌的口,李颌一双眼睛瞪着杨云枫看了良久,这才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变故,不但李玙没有料到,就连李澄与李适之也没反应过来,惊异地看着杨云枫,李玙这时立刻指着杨云枫喝道:“你想要做什么?”说着连忙对四周叫道:“来人……”
杨云枫闻言连忙扔掉匕首,单膝跪倒在地,对李玙拱手道:“方才在丰王府,忠王殿下对丰王说的话,小人听见了,忠王说迟早要除掉李颌,所以小人才如此做……莫非做错了?”
李玙听杨云枫这么一说,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杨云枫当真要杀自己,只怕在杀了李颌之后,立刻就会对自己动手了,又岂会如此?看着杨云枫,心中此时暗道,看来这李三牛是急于向自己表现,才会如此。
这时四周已经围上了数百个士兵,将李适之,李澄与杨云枫赵云龙团团围在中间,李玙这时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李颌,缓缓走到李颌身边,伸脚踢了两下,确认李颌已经死了之后,这才冷冷地道:“本来还想留你到事成之后呢……”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李澄,只见李澄与李适之满脸都是冷汗,杨云枫也跪在动不动,心中冷冷一笑道:“暂且留着你们,待事成之后,李颌就是你们的下场了!”
李玙想到这里,立刻对跪在地上的杨云枫道:“李兄,你做事太莽撞了,本王尚未吩咐,你如何就能动手杀人?”
杨云枫心中冷笑,嘴上却立刻道:“为忠王殿下效劳,莫说杀一个人了,就算是杀再多的人,小人也决计不皱一下眉头……”
李玙这时看着杨云枫良久之后,这才走到杨云枫身前,扶起杨云枫,拍了拍杨云枫的肩膀,笑道:“罢了,罢了,杀都杀了……”说着连忙示意士兵将礼盒的尸体抬下去,这才对李澄道:“澄弟,如今李颌已死,为兄最信任的就只有澄弟你与李大人叔侄了,你可莫要让为兄失望啊……”
李澄听李玙这般一说,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暗骂杨云枫莽撞,怎么杀李颌之前也不知会一声,若是让李玙发现什么,自己岂不是也跟着遭殃了?不过此刻再一想,也明白杨云枫是担心李玙认出他来,杀李颌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这时立刻擦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