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是刘掌柜,另一具还没有确认身份的尸体牙齿有脱落的情况。没有腐烂的牙床上没有伤口,属于自然脱落。很有可能就是年事已高的张大夫。
顾烟寒心下计较过,问刘英:“通知你爹死讯的人除了告诉你们这些,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了,就说我爹好像已经死了,是个原来常来我家药房卖药的客人。”刘英道。
“你认识他吗?”
刘英摇头:“是他自己说的。”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
待到前往密道的那一队人回来,说是出口在一户农家小院,线索便断了。
这帮人行事狠辣,说不定那户农家也有人伤亡,顾烟寒让京兆尹派人去寻找尸体、查清户主后,自己则回王府去。
正院内,席慕远正抱着暖暖举高高。
小家伙可高兴坏了,顾烟寒还没进屋就听见她笑个不停。
“办完了?”席慕远见她回来,将一杯暖茶递上。
顾烟寒想要抱暖暖,又怕身上的寒意冻着她,先一步转身去将手烤暖和:“王爷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暖暖今日很乖。不过大概快饿了,你回来的正好。”席慕远用手帕将暖暖又在玩着的口水擦掉。
顾烟寒身上的寒意也总算消失,去内室给暖暖喂奶。小家伙立刻吧唧吧唧的喝起来,幸福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席慕远要进来,被顾烟寒一把推出去:“妙手堂的人是不是你安排进京的?”
“就知道瞒不过你。”席慕远透过帷幔瞄向内室,看着暖暖占着原本属于自己的白兔。
为什么这么久了,王妃还不让他上床?
他都快成二十四孝好丈夫了!
王妃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男人!
席慕远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顾烟寒曼妙的身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
“喂?”
顾烟寒问了几遍都没听见席慕远回话,一抬头就看见帷幔缝隙里那双闪着亮光的凤眼,气得她一脚就踹上去。
席慕远顺势进屋抱住她,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抱着顾烟寒便上床。
暖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美滋滋的窝在顾烟寒怀里睡着。
席慕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安置在一边,顾烟寒刚要起身,就被他压倒在床。
“你——唔——”不给顾烟寒说话的机会,她刚开口,席慕远便吻住她,将她想说的所有话吞入腹中。
顾烟寒想要踢他下床,脚才抬起就被席慕远一只脚按下。另一只脚想要弥补,却被席慕远趁机分开。
好不容易躲开他的唇,顾烟寒怒斥:“下去!”
“就一次!”席慕远猴急的又一次吻住她!一年了啊!从顾烟寒离开到如今,他整整一年没开荤了!
混账!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
顾烟寒第二天捂着老腰在床上躺尸之时,在心里把席慕远祖宗十八代全给问候了一遍。
说好的是一次,可没说好是一夜一次,一次一夜啊!
混账!
她现在浑身就跟被某只禽兽拆过一般的酸痛。始作俑者还一脸正义凛然:“都是王妃勾引本王。”
顾烟寒气得脸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
席慕远餍足的抱着他的小王妃,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活像是偷腥了的猫。
顾烟寒沉沉的睡去,直到被暖暖的哭声吵醒。小家伙饿了呢。
她打着哈欠喂奶,趁席慕远在床上躺尸,报复性的将他踢下去。
熟睡中的席慕远差点以为有人偷袭,顿时杀气外泄。他换股周围见没有危险,好奇的问顾烟寒:“怎么了?”
“你睡着睡着滚下去了。”顾烟寒面不改色的扯谎。
席慕远对此很怀疑,但是触及顾烟寒眼底的不满以及他小娇妻身上满是青紫色的痕迹,洛北王只得压下心底的疑虑,慢慢爬上床。
顾烟寒还记着她被席慕远吃干抹净前的疑惑:“妙手堂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席慕远捂着自己的腰,那里传来的疼痛让他愈发确定肯定是顾烟寒把他踢下去的。
“你让人送去回春堂什么?”顾烟寒不懂。
“给王妃一个惩恶扬善的机会。”席慕远一脸求表扬的神色。
顾烟寒大白眼翻过去。同时一惊,席慕远这是知道她的小金库了?
“你……知道回春堂的事?”
“顾言。”席慕远淡淡吐出两个字,“怎么想到叫这么个名字?”
“不是好记么……”
“以后记得用本王的名字。”
“切。”
日上三更,等在院外吹了一上午寒风的朱雀终于忍不住了:“夏至姑娘,麻烦你再通报一声吧。我这真的是急事!八百里加急!”
夏至很无奈:“奴婢可不敢……”
朱雀那叫一个急啊!
正想着要不要去哪里放一把火把席慕远引出来,就见洛北王满面春光的走出来。
“王爷!”他忍不住激动的叫出声,直冲席慕远招手。
席慕远带着他去书房,朱雀迫不及待的道:“成了!又毁了一个!”
“好。”席慕远拿出舆图,再一次与朱雀商议起来。
正院内,夏至一边为顾烟寒沐浴,一边报告:“王妃,去漠北的人已经传回消息。当年那里的确被突厥抢掠,但并非赶尽杀绝,所有年轻女子全部被撸去了突厥。”
“潘开元当时在哪里?”顾烟寒问。
“他的确驻守在漠北,但是常雅容是何时被他救回的不得而知。只知道三年后他回京,将常雅容带了回来。”
潘开元如今已经投降突厥,可能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才投降,也有可能早就通敌。
“他的家属如何处理?”顾烟寒问。
“听说如今都被囚禁在府,若是潘开元在突厥过得好,皇上便会下令诛九族。”
这是用亲族性命来要挟潘开元,可比直接诛九族要狠的多。
顾烟寒换好衣服,去了王府最角落的一个院子。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恶臭味。
顾烟寒止步,由婆子将在里面洗恭桶的常雅容叫出来。
此刻的她那里还有半分顾烟寒初见之时的神采,脸上毁容不说,整个人还萎靡不振。
然而,见到顾烟寒,她顿时又像是只斗鸡一般,昂起头来。
“你来干什么?”她问。
顾烟寒被她身上的味道熏得掩鼻,粗使婆子机灵的拎着不断走向顾烟寒的常雅容往后退去:“离王妃那么近干什么!你有那资格么?小心身上的臭味熏着了王妃!”
常雅容气恼。她身上有味道她当然知道,可被当着顾烟寒的面说出来更是羞愧无比!
她恨不得杀了那粗使婆子,却碍于人多不敢动手,只能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看向顾烟寒。
“妙手堂全军覆没。”顾烟寒望着她。
常雅容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冷笑:“什么妙手堂,我不知道!”
顾烟寒挑眉:“前几日还天天请妙手堂的大夫进府看病,这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这戏也演的太假了。”
常雅容意识到自己失言,低头不说话,眼中却是惊慌了起来。
顾烟寒看不到她的神情,示意粗使婆子将常雅容的头抬起来。
常雅容不满的甩开婆子的手。
顾烟寒又道:“你的人都不在了,是不是考虑坦白从宽呢?”
常雅容咬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本就是孤零零一个弱女子,王爷可怜我才让我住进王府。从前你不在的时候,我过的很好。谁知你是个不容人的,我什么都不要,你还弄得我到如今这个地步!”
顾烟寒冷笑:“你几次三番挑衅,跳的比猴子还高,我凭什么要容你?你还都不要?你恨不得把整个洛北王府都纳入囊中,少在我面前装白莲!”
第114章 陆篱的打算
常雅容语塞。
“得了,我就来跟你说一声。你还是好好洗你的恭桶去吧。要是哪个院子说你洗的不干净,说一次打你十大板。”顾烟寒嫌弃的冲她挥手,婆子会意的要将常雅容领走。
常雅容不服气:“顾烟寒!你——唔——”婆子捂住了她的嘴!
这些婆子也是跟她一起洗恭桶的!没洗手啊!
常雅容被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骂人的心更加强烈,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
顾烟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慢慢失了焦距,被夏至出声才回神。
“王妃怎么了?”夏至好奇的问。
“我……感觉我变了。”顾烟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从前很少会做落井下石的事,对于像常雅容这样的人更是不屑一顾。可如今,她变得斤斤计较,像个小孩子一样整常雅容。
“奴婢也觉得王妃变了,变得越来越漂亮!”
顾烟寒一笑,不由得想起曾经很漂亮的暖暖,心口再一次狠狠的疼起来。
若暖暖的伤真的与常雅容有关,顾烟寒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想杀一个人很容易,如今依旧留着常雅容,一来是顾忌席慕远不让她杀,二来是暖暖之事没有确切证据。
一条人命的事,她不想只凭直觉便杀人。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今日来找常雅容,见她这般淡然,顾烟寒心知她身后的势力肯定不止妙手堂一家。
既然如此,她就慢慢挖!
常雅容是个心高气傲的,肯定不甘心在王府倒一辈子夜香。她如今靠一己之力就是板上钉钉的咸鱼,只有依靠身后的力量才有可能翻身。
只要她想翻身,顾烟寒就能顺藤摸瓜抓出她的势力!
“夏至,请表哥来一趟!”
秦少安提着礼物来的时候很疑惑,见到暖暖更是大吃一惊,把他这个表舅可给心疼坏了。
一听说顾烟寒要借几个暗卫抓凶手,秦少安二话没说就同意。
当天下午,忠毅侯府的暗卫与洛北王府的暗卫在屋顶上面面相觑。
洛北王府暗卫:“兄弟,你们其实不用来……”
忠毅侯府暗卫:“世子命令,不敢违背……”
洛北王府暗卫:“那兄弟来尝尝我们王府的伙食。”
忠毅侯府暗卫:“不必,哥几个来试试我们侯府的零嘴?”
“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
然而,常雅容却比顾烟寒想象的要压得住气。一连好几天都没动静,在粗使婆子的监督下,满腔怨气的洗恭桶愣是洗了一个多月!
顾烟寒很纳闷。
难道她猜错了?
席慕远却是心情越来越好,每日抱着暖暖亲亲抱抱举高高。
眼看就要开春,太子在朝上提议剿灭柳木崖土匪。这一直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前几年因为漠北局势紧张,对柳木崖的围剿力度不够,导致那窝土匪嚣张至今。
去年席慕远与太子去赈灾,柳木崖的土匪抢了一回,被席慕远打跑没抢成。
今年冬天席慕远在漠北,柳木崖那伙子人胆子肥了,下山便连抢了好几个官家仓库。
太子早就迫不及待的要收拾他们,见皇帝有意,当即就为席慕远请命:“父皇,如今重麟也赋闲在家,不如就让他去收拾了这群乌合之众!也让他们知道朝廷不是好欺负的!”
皇帝颔首。重麟这小子脾气虽然差了点,但好用啊!一般喽喽见到他的旗就跑了!
席慕远心底冷哼:“皇上,臣在漠北受了伤,这几日旧疾复发,正想要告假。”要去自己去!他要在家陪老婆孩子!
瞧着他神清气爽面色红润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有病。太子第一个忍不住:“重麟莫要推辞,端了那土匪窝,也是件利民的大好事!”
席慕远点头:“太子所言甚是,那就太子去吧。正好报去年赈灾时的一箭之仇。”
太子气啊!这小子又当众揭他老底!
太子有几斤几两,他自己知道,皇帝也知道,怎么可能让太子去!
场面一度很尴尬。
忠毅侯怎么也算是太子姑父,出来打圆场:“皇上,洛北王既然不便,不如由武清侯去。”武清侯是干云新封的爵位。
然而席慕远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太子:“武清侯大婚在即,眼下不宜出征。”
忠毅侯气啊!
每次他递台阶,洛北王都不收!
皇帝也气啊!他总不能把亲儿子往战场上送吧?那可是亲生的!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齐望岳早就磨拳霍霍,这会儿忙站出来:“皇上,臣愿去!”
“臣也去!”秦少安连忙道。
齐丞相和忠毅侯连忙剜他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怕席慕远再扯淡否了他们,皇帝已经答应下来:“好!真是少年出英雄!”
随后便热烈的开始讨论起这次剿匪的具体过程,太子站在最前段,总感觉脖子凉凉的,好像被谁锋利的目光剜过一般。
说到军粮之时,一直沉默着的席慕远蓦然出声:“不如就由太子去吧。”
督办军粮,这样的事与秦少安两人上阵杀敌可不一样。若是这样的事太子再拒绝,就太说不过去了。
采买军粮的过程中有着客观的利润,太子本人也不想拒绝这个肥差。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定下来。
下朝,一行人出门去。秦少安与齐望岳这就商量起剿匪事宜,忠毅侯和齐丞相跟在他们两身后连声叹息,满是担忧。
席慕远归心似箭,早早的便出了朝奉门。刚骑上马,身后传来一声笑意:“洛北王身手真是矫健。”
席慕远回过头去,就见陆篱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王爷身手这般好,为何要推诿剿匪?莫不也是贪生怕死之徒?”陆篱问。
席慕远冷哼:“你不怕死你就自己去,少在本王面前叨叨。”
“王爷装病,就不怕欺君之罪吗?”
“本王便是现在打死你也没罪。”
陆篱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那日被席慕远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画面,眼中闪过一道不甘心,最后化作嘴角的一抹冷笑:“多谢王爷高抬贵手。替下官向王妃问好。”
“滚!”席慕远策马撞开陆篱往前而去。
混账!
要不是他答应了王妃不打陆篱,就冲他后面膈应自己的那句话,席慕远就要把他揍得亲妈都认不出!
二月二,龙抬头,也是干云大喜的日子,娶的是东祥伯的孙女。此事是太后做媒,可惜她没能看到。
朱雀、白虎、煮酒被命令片刻不许离开暖暖后,席慕远早早的带着顾烟寒去赴宴。
他手下一帮人跟着他戍边打仗,死去的不计其数,如今能活下来的也大多耽误了婚事。干云已经三十二,才娶得娇妻。
洛北王府的礼自然是最厚的。
同时,席慕远也跟顾烟寒交代,京中要是有合适的女子,都可以帮他帐下单身将军介绍。别的他不敢说,但至少人品都能保证。
顾烟寒却是苦笑:“王爷,你还真是不懂这些。京中的贵女大多都出生世家,钟鸣鼎食之家,怎么舍得把女儿嫁给没有半点根基的武夫?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有个洛北王光环加持?”
“那本王便让他们有根基!总之,这些人跟着本王出生入死,本王不能让他们打一辈子光棍!”
顾烟寒无奈:“我尽力就是。京中贵女我也不熟,只能托舅母帮忙。”
干云婚礼上最热闹的自然要属他那帮战友,秦雨涵与东祥伯家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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