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巴伐利亚联盟蹂躏得极其悲惨的奥地利联盟成员国纷纷改头换面。
廉耻什么的不比过身家性命的重要,更何况是加入到对昔日仇敌的裸的虐杀中!
当初这两边人打起来不就是巴伐利亚公爵拉拢了太多的人,以至于各地拥有仇敌的德意志贵族感到了不安么,他们联合起来投入奥地利公爵的怀抱中更多是希望能够团结在一起威慑敌人。现在洛林公国联军来了。
只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军队就能反攻死敌,只要答应口头的顺服就能得到保护·管他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巴伐利亚公爵当皇帝就成了!
春末。
经过两个月的准备,巴伐利亚公爵再次集结了五万人,对外号称十万大军。北边的形式扑朔迷离,一下子有人说科尔宾的军队有十万人,一下子又有说科尔宾变身魔鬼屠杀战场·又一下子有人说整个北部的德意志贵族都叛变了。
谣言太多。
巴伐利亚公爵目标不变·麾下的军队向洛林进军。
战争的阴云从来不离西欧这边土地,巴伐利亚公爵对洛林志在必得。
科尔宾对德意志公国沿海城市仿佛是要犁过一遍一般,仅剩下的北部贵族、中部偏北团结在勃兰登堡公爵四周全部集结在了准备拼死一搏。
不甘失败的巴伐利亚-因戈尔斯塔特公爵找来了新的朋。夹在帝国边和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间的条顿骑士团国沉寂了十多年·总算有恢复了一些力量,他们宣布介入到巴伐利亚-因戈尔斯塔特的事情。
起兵五千人,条顿骑士团国的意图很简单,吞并旁边的波美拉尼亚公国。就此收手,随后通过讨伐巴伐利亚-因戈尔斯塔特公爵为条件拉拢勃兰登堡,进而加入巴伐利亚公国的联盟·再把吃下一些土地割让一部分出去,从而获得在波美拉尼亚公国的名正言顺统治。
但走投无路的巴伐利亚ˇ因戈尔斯塔特公爵不知道新盟的阴险心思,他在背后捅了波美拉尼亚公国一刀,希望通过击败条顿骑士团国的死敌波美拉尼亚公国,能够让条顿骑士团国源源不断地把他们的援军开到德意志境内。
于是,在维尔茨堡遭受损失的波美拉尼亚公国不得不以一敌二,将分别在公国东部的科沙林和公国西部的安克拉姆对抗两个公国,一边是两千多人对抗四千多人·一边是一千九百多人对抗整整五千人的条顿骑士团,由于力量的悬殊对比,波美拉尼亚公国只能守城·数千人分散在战线附近的好几座城堡。
不来梅。
这座在一年前退出汉萨同盟的帝国自治城市早在今年的巴伐利亚公国联盟与奥地利公国联盟的争霸中被洗劫得一穷二白。
而在这座城市附近的平原。
洛林公国联军吸收了附近的贵族集结起一万五千人准备与巴伐利亚公国联盟的贵族联军大概一万人约战于此。
科尔宾放目所及之处,草地残留不少不来梅惨遭屠城后,逃难失败市民的尸骸。
一万二千步卒让科尔宾根据地域和阵营关系分成六个部分,列于平原。
左右两翼,分别是两千人的各国贵族联军的重骑兵和匈雅提一千多经过补充后的轻骑兵。
两军不断地拉近着彼此的距离。
匈雅提把望远镜还给科尔宾,他赞不绝口地称赞道:“我们打了大小十七仗,对方居然还有那么多人。科尔宾,难道我记忆里杀过的那些人都是做梦吗?”
科尔宾举起望远镜凝视下对面的旗帜说道:“残兵败将而已。”
新加入到联军的梅克伦堡公爵笑道:“若是大团长能够下狠手些,对面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
匈雅提为对方的弱智无语道:“科尔宾若不是多次下令不准追杀逃兵,我们恐怕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按你说的·打赢一场就追杀。
波伏瓦子爵说道:“很有道理。
科尔宾在梅克伦堡公爵察觉他的智商被嘲笑之前让身边的贵族散去各就各位,很快,出于草原高地就剩下匈雅提这个能够跟科尔宾交流的将领了。
第七章 罗马的和平 二
第七章罗马的和平二
排成一字长龙的洪流随着传令官的叫喊和团指挥官命令渐渐地四散,从而分散成好十几个方阵。
方阵长短不一,或长或短地出现在匈雅提眼前。
匈雅提问道:“你又在玩些什么?”
科尔宾哦了一声解释道:“改进我对大兵团的指挥作战方法呀。导师,我发现正面过长的方阵不合适在战事胶着之际向我所需要部队前往的地点准时抵达。行进中的队伍,要么不是让敌人给绊住,要么就是有一部分人落在后方。我想缩短正面的长度,加厚纵深。当我把援兵派到我所需要的位置去,那这支队伍就在我想他在的地方,而不会因为两翼过长,容易因遭到攻击的yòuhuò而令一大部分兵力被吸引过去。”
匈雅提问道:“那你手上无兵可用的时候呢?”
科尔宾微笑道:“那就简单了。洛林公国的军队里面,最基础的建制是百人队,每一百人就一个队长,五个百人队有一个帮助团队指挥官指挥的方阵指挥,我只需要从这些狭长方阵的后面下达个命令,大概三到十多钟左右就会有一支新的预备队。”
匈雅提皱眉提醒道:“令德意志贵族滞留在当地傻乎乎地等着我们去屠戮,我承认你的战前使用的欺骗确实很有用。我自己一时半会都没能从大家的习惯中转过弯来。当时,我还在想,大家伙都习惯地把军队的数目从大里夸,未开战,就先让对手感到害怕,可你把数目缩小了那么多,那不是令人轻视我们么。但你自己察觉没有,仗打得越多,你就越骄傲了。我喜欢你去重视你的每一个敌人。”
科尔宾摇摇头道:“我仍然重视我的每一个对手。导师,你看。”
两人前方,两条标准的方阵战线由洛林公国新军构成,一共四千人,在他们左右,是联军没有建制的贵族步兵联军,所以这伙人往往一动就是成群结队的移动,在他们外面就是骑兵,这些人里面,就是排成四个千人狭长方阵的洛林新军,而科尔宾脚下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是一千两百多新军的精锐。
科尔宾说道:“两条战线,哪里告急,我都可以派出后方的部队顶上去缓解压力。如果敌人要是使用骑兵向两翼的步兵发动冲锋,我也能从这里让后方的长枪兵顶上去,随后骑兵发动突击,一旦威胁我的骑兵没有了,就是依附在我们四周贵族们出手的时间。”
匈雅提这时大致了明白了科尔宾的意思:“你要包围他们?一个不留?”
科尔宾说道:“他们就是帝国中部以北巴伐利亚联盟的最后的有生力量。也是我们东进和南下的最后障碍。”
“东进!南下?”匈雅提猛地把双目瞪得硕大,“你不要把这些诸侯征服吗?”
科尔宾苦笑道:“德意志诸侯成百上千。你认为我现在能做到?”
“也对。”匈雅提嘀咕了一句,下一秒,他双目目lù呆滞之sè,嘴巴一下张的老大,他失措地一把握住科尔宾的手臂:“东进!南下?你是要去bō希米亚王国?你要干什么?征服bō希米亚的胡斯异教徒?还是拯救他们?”
科尔宾玩笑道:“我总不能让这次举着和平大旗的远征毫无意义地结束。怎么着,我也得让历史学家在此次的远征后面写上挽救了bō希米亚无数mí失羔羊之类的话。”
“我去过bō希米亚。胡斯在bō希米亚人心里有多重要,我很清楚。”匈雅提不清楚科尔宾要蹚浑水的原因,“你是看中bō希米亚人给洛林带来的什么好处?”
“在这事情上,我不想说谎。胡斯被烧的时候。我在场。”科尔宾张了张嘴,提起了在布达佩斯的一件事:“当初奥斯曼人围城布达佩斯。我曾提议让教皇用异教徒杀异教徒的方式去赦免bō希米亚人。可是我失败了。”
匈雅提说道:“你同情那些胡斯信徒?”
“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想得太深。如果你硬要说我能得到什么。我想,我能得到一个安慰。这能让我减少对我杀过的人的愧疚。”科尔宾回答道。
匈雅提只能说到:“别做傻事。”
科尔宾扯了扯嘴角lù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我傻事做过很多。去bō希米亚,不算最傻的。导师,你会帮我吧?”
匈雅提被科尔宾凝视良久,他苦恼地道:“有一个笨蛋学生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我都有些羡慕尼迪塔斯这老家伙死得早了。不过,你忽然就恢复bō希米亚人的信徒身份会不会唐突了?”
科尔宾哈哈大笑,匈雅提恍如他的左膀右臂,有了他的帮助,未来的战斗,能省很多事情。yīn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科尔宾指着前方说道:“我不会让bō希米亚的事情唐突地出现。我说过,我会让这次战争变得有意义起来。几百年后,人们不会用草草用一句腐朽的贵族之间的帝国帝位争夺来定义我们的战争。”
匈雅提笑道:“你就使劲吹牛。”
两军对垒。
晴朗的天穹下。军阵在双方相距三百米的距离纷纷停止前进。
气势肃杀,旗帜迎风抖动。
军士甲叶撞击不住发出清脆的响动。
巴伐利亚联盟的士兵们望着对面在过去一段时间把他们杀掉哭爹喊娘的敌人,额头、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上帝保护我们!”
骑在骏马上的德意志贵族们骤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喊。
“上帝保护我们!!!”
成百上千的寒芒随bō浪般此起彼伏。
一bō未平一bō又起的狂热吼叫令骏马焦躁不安,余音震dàng天际。
“是他!那个可恶的法兰西骗子!”
眼尖的德意志贵族直起腰背,指着远方。
那里,正有一名在上万人欢呼中骑马向前奔驰的骑士,他背后正有上百名持旗骑兵。飘dàng的黑sè披风如同幽暗的火焰一般环绕,背后升起的旗帜是德意志贵族挥之不去的yīn影。
“准备作战!”勃兰登堡的腓特烈公爵向四周大叫到。
巴伐利亚联盟的人如临大敌。
“上帝保佑我们!”
整个基督国度里面,似乎没有谁比科尔宾更加合适说这句话的人了。
“上帝保佑!!!”
这支军队无人不信以为真。
科尔宾勒着胯下那匹从某处贵族城堡抢来的骏马。骏马踢腾了几下立在地上,科尔宾握住拳头示意军队安静。
“我们都在喊上帝保佑我们!保佑我们什么?如果我们自己都没有一个目标,那我们央求主基督耶稣的看护又有何意义!那么,我们是在求主基督耶稣保护我们杀人吗?在神眼里,教徒相互杀戮可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情!那是耻辱!”
科尔宾麾下的军队都糊涂了,这个别开生面的战前士气鼓舞是怎么回事?
“可是!主,基督耶稣确确实实地在保佑我们!过去的那些胜利都是一次次在神的庇佑下取得的!那么,在这里,我的战士们!我们为什么而战?!我的士兵们!我们为什么而战,才能让主基督耶稣去护佑我们?”
科尔宾的大嗓子把匈雅提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科尔宾平常说话轻声细语的,怎么一到了战前宣言就吼得那么大声。
科尔宾把扯着嗓子吼道:“看看你们的手中的旗帜!我的战士们,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在为何而战!可是,我知道!因为那是我的愿望!是我,是我父母,是我的岳父,是我的妻子,那是我们一个家庭的愿望!”
“和平……罗马的和平在德意志!让和平回归到这片土地上,这就是我的愿望!你们知道什么是和平吗?”科尔宾在马背上询问着四周的士兵,他又发问了,“你们想家了吗?我可以在这里大声地告诉你们!我想了!因为我才新婚不到半年!然后我就要丢下我漂亮的妻子,跟你们这帮臭气熏天的家伙们待在一起!”
科尔宾听着军中发出的轻笑又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后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我历经过许多战争,所以我清楚战争的可怕以及和平的珍贵!而珍贵的东西往往是失去了才知道去珍惜!”
“想想你们参军前的日子,没有死亡的恐惧,没有对前途的mí茫,那就是和平的一种!而在我眼里,和平就是,辛苦工作一日,回到家中,有贤惠妻子给予的温暖微笑,有年老父母慈爱的注视,有家中孩子调皮的吵闹。家家都有面包吃,到了喜庆的节日有酒喝,有肉吃!有空闲的时候,就跟朋友们聚在一起聊天、做些令人发笑的傻事。哪怕管教自家婆娘和小崽子都是和平的一部。所有的烦劳都在礼拜日中止!伴着礼拜日安静祥和的清晨,到教堂去做礼拜,聆听上帝的教诲。这就是和平!这也是书中罗马人的和平!给大家带去和平!这就是我,以及我的家族的共同愿望!”
军士们的哄笑在这片叫喊声下停止了。
科尔宾的描述勾起了他们的回忆。
贵族不少都含着热泪,他们可以说是对和平最感触最深的人。战火燃到他们家门口之前,他们生活美好,他们富有,他们有丰富的食物,他们还有爱人、妻子。让敌人困在城堡里,整日担惊受怕。那种生活,现在让科尔宾提起来,他们是既害怕又厌恶。
平民们,他们贫苦,在军队作战的日子就是他们丰收的日子。可是他们也是人,要是在什么时候最幸福,那就是上万人待在梅斯以为他们都是来做劳工的日子。那时候,不用担忧没有xìng命,除了要做一些他们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训练,每天都有饭吃,不少人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都交上一些朋友。
如今,那些友人们或多或少都不在了。
“你们脑海中浮现中一点一滴,那就是和平!曾经!在法兰西,我教导过一位国王。我告诉她,上帝创造人,虽因我们的堕落而一时厌弃,但后来不忍心降下他的独生爱子替拯救我们。大家!上帝连他自己的孩子都能为我们舍弃,只为我们能够进入天堂得到幸福。我们追求的和平就是幸福的前提,正因为有了和平,我们才可能有幸福!所以,上帝又怎会不保佑我们!”
“诸位!我有这样一个愿望!我认为,你们应该会认同我的愿望!对不对?回答我!对不对?”科尔宾打马在军前连续喊着道。
回答他的先是一片寂静。然后是从贵族那边爆发出一阵震耳yù聋的叫喊,紧接着是全军一声盖过一声的叫喊。
巴伐利亚联盟这边,贵族们正向手底下士兵阐述着他们祖先曾经对对方的祖先施与的恩惠来提高军队的士气,就在这时,只听到对面传来天崩地裂般的混乱咆哮。
科尔宾再次举手收拳,但这次,即使大家都闭上了嘴巴,未消的余音依旧回dàng良久。
“既然,大家都认同我的愿望,那这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而是我们大家的愿望!诸位,望着你们手上的旗帜,再看向对面的德意志人,他们,是燃起战火的人,是我们的敌人,是阻挡我取得我们愿望的障碍之一!”
科尔宾拔出马鞍边武器带的骑士剑,马刺连续了马腹几下,骏马嘶鸣,开始在军前的漫长的战线上奔驰。
“长枪手,握紧你们的长矛!”
“剑士们,亮出你们的宝剑!”
“弩手们,装上你们的弩箭!”
“骑士们,勒住你们的骏马!”
“所有人!为了和平,我们随时整装待发!!!”
骏马越跑越快,如雷的马蹄声在两军阵前响起。
“长矛洞穿他们的肚腹!宝剑砍碎他们的脊背!弩箭射穿他们的铠甲!骏马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