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脑袋黑线的科尔宾眼角抽搐地厉害,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咳咳咳…贞…这个理想太过遥远,咱们先说一些实际的吧。”
“怎么就不切实际了嘛…咱们击败叛军,再沿着南方的路线一路向东进攻,直到一个叫做君士坦丁堡的那个地方,再不远那里就是圣地了!打败异教徒,咱们就能收复圣地!!!”
“然后呢?”
科尔宾不能让电bō症又犯了的萝莉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那你答应拯救法兰西人民的诺言怎么实现?从法兰西到耶路撒冷遥遥万里的路程,贞德,你知道为什么历史无数的君王们都在圣地前失败了吗?”
“因为他们不够虔诚?”
贞德摆摆手:“放心吧,我的虔诚经得住考验,上帝会让我把你的旗帜插上耶路撒冷的城头的。”
“不是。”科尔宾捂着头非常头痛,“你还记得当初在诺曼底挨饿的日子吧。”
“记得…”
贞德脸sè相当不好,看来她那时候被饿怕了。
“从图尔走到佛兰德斯,不计较体力一路狂奔都需要一个星期,每天消耗粮食可以由我沿途建立的据点提供,可是离开了法兰西,你要到哪里去给你的军队弄东西吃?要去洗劫沿途的民众吗?”
“当然不!”
贞德的态度非常坚决。
“竟然不是,那么我们就有一个足够强盛的王国。你跟在军队里也看到了,北边的许多农庄、村镇都荒废了,现在的法兰西王国哪里有能力支撑你去东征。除非你不顾人民的死活,强行发动东征,然后一路洗劫过去,可是你也看到了过去的十几次东征,他们犯下的累累恶果连上帝宁愿让他的圣地交给异教徒也不愿交给他的子民。”
“是这样吗?”
贞德显得非常失望。
“那有什么能让法兰西人民幸福起来又可以发动东征的呢?如果实在不行,那我还是不发动东征了,我希望王国的人民都过上好日子。”
科尔宾拍了拍贪心的萝莉:“你现在首先得让你的王国强盛起来,而在这之前,你得让你的人民意识到你才是上帝派来承担国王义务的国王,所以,你必须得先击败叛军。击败了叛军,你才能稳定下国家。只有国家稳定了,你才有可能恢复国家的力量。等到法兰西王国有了实力,才可能出兵,沿途建立据点,稳扎稳打,一步步向圣地耶路撒冷mō进,直到最终占领他。”
贞德皱眉道:“听上去好像要很久。”
“可能要三四十年吧。”科尔宾随便乱说了一个数字。
“三、四十年?”
贞德捂住了脑袋一阵眩晕,她都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活的过三四十年,要知道她经常她父母提起要是活过四十年就是上帝的恩赐之类的话。
“今年之内,我必须解决叛军!!!”
热血沸腾的萝莉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见金毛萝莉头顶王冠卷起一阵狂风,把教堂的木门撞开。
“召集军队!我们准备开拔!向南方进军!!”
半晌,吉尔一脑袋黑线看着教堂里面同样一脑袋黑线的科尔宾。
“你干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这布列坦尼来的二货嘿嘿笑了两声:“你麻烦大了。”
“我的麻烦就没小过。”
麻烦小了,就不会是麻烦了。!。
第二章 动荡的王国 中
贞德离开教堂,顷刻间四周的贵族们全跑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下科尔宾自己独自坐在十字架下发了一下呆。他打了个响指让门口把守的卫兵叫来斯科德尔和瑞恩希安。
瑞恩希安很快就到,斯科德尔得花上不少时间。
趁着这空挡,科尔宾两眼空洞地望着穹顶:“图尔里的贵族跑了很多。想必瓦雷尔阁下跟你说了吧。”
瑞恩希安没有否认:“这种现象必须被遏制。”
“杀了吧,反正留着也是没有。你去做。到马房去取马,那些人应该离开没多远,你们能杀多少是多少。”
瑞恩希安盯着坐在十字架下黯然伤神的年轻人好一会儿这才划了一个十字,投名状,过来来了。
“请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瑞恩希安前脚一走,斯科德尔就来了。
斯科德尔非常不自然地看着他所忠心的雇主,此刻,他正以一个非常不合礼仪的姿势背靠在十字架下的站台前。
斯科德尔眼神躲闪。
“去找伊莎贝拉要两百个她的骑兵,然后出城尾随瑞恩希安,记住不要让他发现,如果他放过什么人,那你就绕过瑞恩希安上去负责把他们收拾掉,掩埋尸体。事成之后,我会在贝阿恩的封地给你一份爵士领。”
“是,伯爵大人。”
…………………
法兰西王国国会经过法兰西国王的签字认可正式成立,国会是一个平台,一个能够让全国利益集团监督国王,并维护他们利益的工具。
法兰西的国王贞德可以行使一系列合乎于国王该行使的权力包括仲裁、宣战、派选官员、缔结同盟。然而,每当她要更改律法或是收税又或是其他重大国事时,国会将进行投票,若不能通过则无效,而在平时,国会有权协助国王分配王国财政收入的使用。懵懵懂懂的萝莉稀里糊涂地就在科尔宾的鼓动下让这个约束王权的最大利器诞生。
更加令人新奇的是,新国王将大赦法兰西王国。这不用想也知道是科尔宾的主意,他以前十多岁的时候,家里是整条街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人,邻居街坊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剧发出的响声,里面的王朝经常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出。
此举在颁布的那一天果然得到了人民的疯狂拥戴,整个图尔漫山遍野地高呼他们国王的名字,哪怕里面政策根本不能恩惠到他们一丝一毫,可这让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弱的光芒,不是吗!
这名创造奇迹的少女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法兰西的救主!!!
上层阶级们觉得很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庆祝一下,比如用几个月的时间去购买几千桶葡萄酒,弄一次lù营大烧烤之类的活动来狂欢表达一下他们喜不自胜的感情才好,还有国王是新国王,有代表觉得王座需要打造、王袍需要制造、王宫也需要去建,等庆祝完了,再派兵去对付勃艮第公国这个叛国者,虽让拥戴国王当日所发生的炮击一切罪证都指向了勃艮第人。
听到有代表在国会发出这样那样不知所谓的提议,再看向旁边表面面无表情其实是若有所思的约兰德,坐在角落里的科尔宾脸sè越来越冷了。
“这帮白痴!”
作为一个从平民忽然上窜到国王位置的少女,确实有大量的事务需要去解决,国王的旗帜、盔铠、仪仗、名号通通都得去重新弄。
而鼎力支持贞德做国王的科尔宾几乎包揽了所有这一切的工作,距离闹剧结束才7天不到,他就准备好大半,旗帜在缝制,盔铠在连夜打造,只消不到三天,军队就可以整装出发,平定道芬的瓦卢瓦残余分子才是重中之重,可是国会居然要用几个月的时间去准备庆祝,还有把为数不多的资金用在享乐方面上。
一整个王国都是些二货!
“你们那是在耽误战机!知道吗!知道什么是战机么?告诉国会的那些代表们,军队必须短时间内出发,在南方道芬地区的叛军尚未彻底集结完毕前,给予强有力的猛击,争取最短时间之内击败他们,平定下法兰西的局势!庆功什么的等国王从南方回来了再说举行吧。”
会后一些教会代表、贵族代表、城市代表来找科尔宾商量,这些不知所谓的家伙完全没有处死国王且已经无路可退的思想准备,他们以为是什么!
科尔宾有时候真想打开这些安茹佬、皮卡第佬、诺曼底佬、布列塔尼佬等法国佬的脑袋里面到处装的是面粉还是豆腐,一个两个全是些比二百五还二百五的二货,天晓得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政权风雨飘渺的时候去开party,真是脑袋被驴蹄给踹了,中世纪的军队,动员时间越多,内在战争潜力就越能体现出来,等他们party开完,就是冬天了,冬天不好行军,那军队就得等到来年春夏交际的时候才能开到南方,那时候等待他们的就不是小虾米三两只而是已经有足足动员了大半年时间的瓦卢瓦保王派的军队了。
幸运的是他们有跟他商量。
才刚送走那些跑来跟科尔宾商量开party的代表们,夏尔就来到了科尔宾所在临时庭院,那是图尔会议大厅内部一处小房间。
他脸sè非常难看。
科尔宾恼火地送走了代表们,看见夏尔凄惨的样子,不免就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了?”
夏尔张了张嘴,他犹豫好一会儿,最后才说道:“我妹妹死了。”
科尔宾努力搜索了好半天才记得夏尔有那么一个妹妹,她当初还把汤弄到他的脸上,别人的家务事令他非常难以开口。科尔宾抓起一只酒杯,朝里面倒了一杯葡萄酒递过去给失hún落魄的夏尔。
“她怀着孕。被人吊死在图尔城外的树林里,当听人们说树林那里发现一具打扮华丽的女尸时,我只觉得很奇怪,其中可能有什么异常。结果我带人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她。该死的,我发现她的时候,已经有恶狗吃掉了她半条尔接过酒杯,狠狠地灌了一口,他感觉味道非常苦涩,“我从小就很疼她,虽然她是我父亲情fù生出来的sī生女,可是我依然把她看出亲生妹妹一样看待。那时候,我甚至跟她说,如果哪天她出嫁了,只要她喜欢,我可以把一座城堡送给她做嫁妆,随便哪一座都成。”
夏尔流泪了:“我真的很疼她,即便我也曾经恨过她,恨她出卖我,把我这个哥哥出卖给可恶的勃艮第人害我当时几乎全军覆没,可是等到她死了,我才发现我很后悔。”
科尔宾沉默了一阵去关上了房门,他看着夏尔问道:“勃艮第人在出事的那天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你说会是他们在撤退的时候干的么?”
夏尔忽然止住了哭声,他猛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对不起。”
科尔宾吓了一跳:“喂,我说你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起到杀了你的念头。”
夏尔的回答令科尔宾就是一怔,他木讷地问道:“为什么,难道我面目可憎?”
夏尔坦诚道:“不是,只因为我的父亲是查理六世的堂兄弟,若是你死了,我们bō旁家是最贴近瓦卢瓦家的血缘关系。当年瓦卢瓦家就靠着类似的原因获得了法兰西的王位。我曾动过这个脑筋。所以,我很抱歉。”
科尔宾苦笑着走上去扶起夏尔:“我还活着好好地。”
“玛格丽特的死一定是上帝对我贪心的惩罚,科尔宾替我主持一次忏悔吧,我想忏悔。”
科尔宾望着夏尔好半天才答应他。
两人走进旁边的那间小教堂。
在里面,科尔宾替萝莉以外的人做了一次忏悔,他听着夏尔喋喋不休地述说着从小到大跟他妹妹的琐事。
等忏悔结束之后,夏尔依旧没有起身。
“科尔宾,能让我加入你的骑士团吗?”
科尔宾问道:“你怎么起了这个念头?加入骑士团,你就是等于把我置于你的封主的位置。”
夏尔回答道:“我很快就会派人到北边的英格兰去赎回我的父亲。他回来之后,我就不再是bō旁和奥弗涅的掌权者了,因此,我必须把那两个公国都交还给他。”
“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到那个地方,那我愿意接纳你,不过我不包伙食费,而且你还得交房租。”
夏尔:“……”
正当科尔宾要说开玩笑的时候,夏尔开口说道:“能打折么?”
科尔宾:“……。”
夏尔勉强lù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科尔宾忽然问道:“你怎么看待贞德成为国王的?”
“贞?”夏尔逐渐凝重起来,最后他态度坚决地说道,“我只能说,我相信你的选择没有错!而且我也相信上帝真的有在她耳边低语,一个受到上帝宠爱的人确实合适做法兰西的国王,只是你有考虑到贞德之后的国王会传承给谁吗?”
科尔宾坐在地上,望着天上的白云:“你忽然提醒了我一件事。夏尔,能延缓一下赎回你父亲的时间吗?贞德才刚戴上王冠,成为法兰西的国王,哪怕这是上帝的旨意,可是依然会有不少人试图阻挡基督意志的贯彻,我害怕你父亲回来会跟我们兵戎相见。”
夏尔抿了抿嘴:“你大概需要多少时间去稳定住整个王国?”
科尔宾为了安抚夏尔说出一个较为实际的数字:“两年左右吧。击败道芬的瓦卢瓦家残余势力,可能还要跟其他家族打上一架,算起来也差不多也要那个时间。前提是你跟阿朗松、迪努瓦和其他人依旧坚定地站在贞德身边。”
“我会的,我并不奢求什么王位,只要我能拿回被勃艮第攻陷的领土,期间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好了。”
科尔宾听完夏尔的条件点了点头:“等稳定住王国,就是时候跟勃艮第算账了。”!。
第三章 动荡的王国 下
,凡事都可行的,并不都有益处。凡事都可行的,并总不受辖制。凡事都可行的,都不能造就人。世界的肮脏、混乱、污秽繁衍四处,基督的房间要有人保持清洁。
里昂的法兰西圣枪隆努基斯守护者骑士团秉承主的意志将行走在基督的世间惩戒不义之事,裁决不义之徒,以父之名,审判万恶。”只见卷尾清瞵地写着罗马主教、耶稣基督代表、宗徒长继承人、
普世教会最高教长、天主众仆之仆,马丁五世手谕。
科尔宾捧着这骑士团建立的卷轴久久不语,这就是他杀死国王的依仗。
他发现这段时间是他这辈子叹气最多的日子,他又叹了口气,收起卷轴,叫来他最信任的三个shì从。
“你们叫上一些人手分作三批在夜晚出城,把这封信带到佛罗伦萨,交给教皇马丁五世,告诉他,如果他想做那独一无二的教皇,我们最好见个面,亲自谈一谈。”三个胖子接过漆好的信封转身离去。
…………………,
从不知何时起,鸢尾huā便是光明和连接上帝的信使,所以,欧洲很多家族都热衷于使用鸢尾huā旗帜期望得到上帝的保估。法兰西的诸多王室便是最鲜明的代表。
白底的旗面上绣金黄的三瓣鸢尾,下面是一顶王冠,金穗环绕在旁边,左斜边角处是圣旗骑士团的枪十字,只是这个枪十字多了红sè的x作为底纹。
这便是新国王的旗帜,白sè的旗面代表萝lì的纯洁,鸢尾象征她是上帝的使者,金穗是科尔宾觉得好看添加上的装饰物,王冠说明这是一面法兰西王国国王旗帜、,而边角的如同米字的十字是法兰西王国两个骑士团的旗号,圣旗跟圣殿。
只是圣殿骑士团暂时名为国王护卫者,他们并没像一些教会人士所害怕的那样狂热地要求正名,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南方已经有传来贵族叛乱的动静六千人的先遣军队将作为前锋击溃道芬的敌军,他们分别由诺曼底贵族、布列坦尼贵族、安茹贵族、
皮卡第和平民组成,科尔宾把手上的一万人结合安茹家的数千人和瑞恩希安带来的援军,整合出了现在这支七千人的军队,步兵五千五百,五百长弓手,骑兵一千。
这支军队足以横扫南方还在进行动员的保王派,可是不足以压稳整个王国,不过只要他们的行动速度够快,以霉霆之击击溃道芬的瓦卢瓦家残余势力那么像昂古莱姆伯国、勃艮第公国、安茹公国之外的大贵族就会从趁火打劫变成观望,至于小贵族,他们数目太多了,科尔宾暂时也想不出任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