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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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品格-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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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烨话锋一转:“可是孟小姐是闺阁千金,岂能随我们游山玩水,即便侯府深明大义热情待客,也不能叫旁人对孟小姐生出非议来。若是孟小姐真的这样熟悉京城风情,我等倒是想劳烦孟小姐给我们理一个方向出来,想必按照孟小姐的指点游玩,也能省下不少多余的脚程。”霍烨这番话,拒绝了一半,又应承了一半,为阿茵考虑的同时,也给了阿茵足够的面子。
  孟云茵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她心中对霍烨的好感立刻上涨,遂粲然一笑:“包在我身上。”
  霍烨微微颔首,眼神流转间不经意的与周明隽的目光对上,周明隽的眼神比起阿茵的,称得上是冷漠至极,霍烨也不介意,顺势别开目光,继续欣赏江景。
  孟云娴这才察觉到周哥哥好像被遗忘了似的,她赶紧将霍昂一被推举的事情说了出来。
  霍烨一怔,又看了周明隽一眼。
  严格论起来,他和霍昂一来到京城不过一日的功夫,虽说表明来意,希望能有人代为推举入朝为官,可是不管从什么方面考虑,都不该这样快。
  所以这位五殿下是前脚得知了有他兄弟二人的存在,后脚就亲自做了推举?
  不等孟云娴多说,周明隽已经把刚才跟昇平说的那番理由又复述了一遍:“自然,除了见多识广之外,若是能懂多地方言,甚至是别国用语,自然又是一个优势。鸿胪寺掌宾客凶仪之事,论熟知国礼与规矩之人不少,但对大禹多境的风土人情都了若指掌的,就少之又少。我私以为,云娴口中的霍先生,足以胜任此职。即便无法一击即中,这来日方长,不妨在各个位置多磨合磨合,总能找到最适合的。”
  这包含深意的一番话,让霍烨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周明隽的确是立刻就做了引荐,这份信任的基础,不在于多方查探与核准,而在于孟云娴口中的那番介绍。
  他信的,是孟云娴。
  霍昂一听着周明隽的话,颇为玩味的笑着:“好,有五殿下这番话,霍某一定不负所托,不给你丢份儿。”
  谁料周明隽话锋一转:“云娴出门在外,受到二位诸多照顾,如今还结成了义兄义妹,我与云娴一起长大,云娴的恩人便是我的恩人,云娴的义兄自然也是我的义兄。推举只是举手之劳,更不敢让二位准备什么贵重的成亲礼。只要二位能莅临婚宴,我与云娴便心满意足。”
  咚!孟云娴手里的杯子一滑,茶水抖出来,她手忙脚乱的擦拭。
  霍烨将她的慌乱看在眼里,眼底滑过意思复杂的情绪。
  周明隽伸手掏出一块帕子,语气无奈又宠溺:“原想你出门三年,能老成稳重许多,结果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看来这三年,没有少折腾两位义兄。”
  孟云娴看着这帕子,一时间有些晃神。
  她好像见过这个帕子。
  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些画面。
  很多年前,她因为许家姐妹的事情茫然无措,便暗中帮助许家姐妹,没想被人家抓了个正着,她独坐在酒楼的包间里抹眼泪,他赶到后递的就是这快帕子。
  还有当年在监学寺,她因为眼疾的事情躲在丛林后哭,也是他出现,用这块帕子擦掉她的眼泪鼻涕,结果她哭的太汹涌,直接用上他的衣裳……
  见她迟迟不动,周明隽晃了一下手里的帕子:“烫傻了吗?”
  孟云娴如梦初醒,伸手要接帕子,结果周明隽又收回了帕子,顺手藏好,转而对其他人道:“抱歉,她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如今天气冷,这茶水浇到身上太凉,我带她去买一身新的衣裳。”
  说着,人已经站起来,看着仍坐在那里发愣的孟云娴,扬声道:“走啊!”
  这一声,呼吁中带着几分命令,命令里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宠溺。
  孟云娴一下子都忘记自己是谁,下意识乖巧听话,手忙脚乱的牵着裙子站起来:“哦哦哦。”刚刚站定,她反应过来,又小小的抱怨一句:“吼什么嘛……”
  周明隽冷然道:“不然你这个笨手笨脚的样子,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吗?”
  孟云娴:……
  有那么一瞬间,霍昂一和霍烨的眼里同时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几年前那个孟云娴的模样——
  以为是个乖巧又胆小的姑娘,实则满心的原则和主意,可就在你对她改观之前,她又缩回角落继续乖巧胆小,像一只小兔子。
  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改头换面。
  他们以为她做到了。
  但其实所谓的改变,根本唬不了最亲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啰嗦几句~
  非常感谢一路支持到这里加油打气的读者朋友。
  故事行至此,虽然过了最大的高潮,但并没有结束,坦白说,接下来的剧情是成长后的娴娴面对感情的态度和他们能终成眷属相伴到老的一个过程,以及最后的伏笔要挑出来,内容不算很多,但我认为是一个完整故事的必要组成部分。
  你可以决定看或不看一个故事,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样的情节。
  而我有权利决定一个故事怎么写。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15章 明心
  周明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人带走了。
  阿远有点慌,小声的跟阿茵咬耳朵:“二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原本是跟着长姐出来的,现在长姐走了,换他们顶上吗!?
  孟云茵哪里还顾得上害羞,长姐走了,东道主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收起那些小鹿乱撞般的情绪,挺直身板坐的端正,脸上满是诚意的笑容:“二位是想要租一艘画舫去游船,还是去馥园赏玩?”
  ……
  孟云娴跟着周明隽出来,立马就被提溜上了马车。
  绿琪很自觉的和闵祁一起坐在驾车的位置。
  “回侯府。”周明隽直接发号施令。
  孟云娴瞅了他一眼。
  周明隽直接瞪回去:“有问题?”
  孟云娴小心试探:“不买衣裳啦?”
  周明隽弯唇一笑:“你觉得,你缺的是衣服吗?”
  孟云娴的笑脸慢慢消失。
  理智告诉她这句话不能接。因为以周明隽的德性,但凡她顺着问自己缺什么,他一定说不出好话来。
  她攒着股劲儿整理自己的裙衫,扬声道:“绿琪,将车赶快些。”
  绿琪探头进来:“小姐,怎么了?”
  孟云娴歪在座椅里,哼哼:“再慢点,衣裳都要干了。”
  绿琪咽咽口水,谁也不敢看,安静的坐回去认真赶车。
  周明隽与她对坐着,迎着她的眼神,一副很好商量的样子:“既然衣裳都干了,我送你回酒楼如何?”
  孟云娴忽的抬眼,黑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不说话。
  周明隽竟没有避开她的眼神,而是坦荡的迎上去,只与她安静的对视。
  孟云娴藏在广袖中的一双手早就死死地握拳,掌心都发汗。
  忽的,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正色道:“方才在酒席上,周哥哥说什么‘婚宴’的,是、是我想的那么回事吗?”
  周明隽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表现出来的态度倒是坦然,“我不太清楚你想的那回事是哪回事,不如你说说看?”
  孟云娴忽然觉得周明隽这个人真是太奸诈了!
  她这样说,就是为了将话头丢给他,可是他一句话又丢了回来。
  “就是……成亲什么的。你刚才在茶楼里说的婚宴……是怎么个说法。”
  周明隽想都不想就回道:“我身上的婚事,难道还有第二个说法吗?”
  孟云娴:“所以,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已经回来,婚约自然要继续。虽然你晚了几年,俨然成个老姑娘了,可婚约就是婚约,必须履行。”周明隽说出这番话,还很欠嗖嗖的补了一句:“若你还没有在外面野够也无妨,这一次我可以陪着你走。”
  孟云娴一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犹如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炸毛,声音都拔高了八个调子,只听到那一个重点:“老姑娘!?”
  周明隽扫了她一眼,调子拉的长长的:“嗯——老姑娘。”
  孟云娴气的“嚯”的一下起身,结果脑袋咚的一声撞到车顶,把车身都撞的震了一下,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周明隽神色紧张的起身扶住她:“撞疼了吗?”
  确实很疼,但是比脑袋疼更揪心的,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将方才攒的劲儿全部用在了此刻的宣泄上,“疼死啦——”
  这一声嚎,跟骂人似的,周明隽怔愣片刻,忽然轻声笑起来。
  “你笑什么!”孟云娴羞愤的质问,手还捂着自己的脑袋。
  周明隽笑声更明朗。
  孟云娴恼羞成怒,直接上脚去踹,周明隽一把抓住她的脚腕,拉着她在狭窄的空间里几番跳脚保持平衡,最后他一个使劲儿,孟云娴直接掉了个个儿,摔坐在他的身边,两人直接靠在了一起。
  孟云娴恼火的扭过头准备跟他再战,却不料肩膀被一条手臂圈住,周明隽毫不客气的将脑袋送过来,直接枕在她的肩膀上。
  孟云娴像是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任由他用自己明显高大一截的身躯赖在自己的身上。
  “周哥哥……”
  周明隽手臂收力,孟云娴的身子被转的面向他,同一时间,他抬起另一条手臂,双臂齐上阵,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人坐在同一边的位置上,侧身面向对方抱在一起。
  马车里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车轱辘的声音清晰又吵人。孟云娴唯恐贴的太近,会让周明隽察觉到自己快跳封魔的心,有点心虚的想挣开,但诚实的身体根本不许她这样做。
  好半天,她听到周明隽低沉似呢喃的声音。
  “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刚回到京城不久时,你曾经问过我,回家之后习不习惯这里的一切,过得到底开不开心,与兄弟姐妹又是否融洽。”
  孟云娴很快记起来。那时候周哥哥刚刚回到京城,好似和兄弟处的不怎么样,所以住进淳王府,与堂姊妹开始联络感情。可是昇阳县主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不喜欢他,还让她去拦着他,后来她便与他呆了一个下午,这才说到这些。
  “那一日我没有正面答复你。许是因为这样,所以你并不知道,自回来之后,我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我并不喜欢这里,也与兄弟姊妹处的不怎么样。在旁人看来,能做皇子,本就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不再为衣食贫苦烦忧,有无上的尊荣与体面。但只有孟云娴才会问,回家之后过得开不开心。”
  孟云娴僵直在半空的手终于顺从心意,轻轻抱住他宽大硬朗的后背。
  “周哥哥……”
  “可是这样的孟云娴,竟然招呼也不打就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气多伤心。比让我再做几辈子这样的皇子要更伤心。”
  周明隽的话让孟云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你不看我的信呢?”
  临走之前,她都在信里写的清清楚楚,之后的信件若是他都看了,兴许不会气成这样,也能清楚她的归期。
  周明隽无声的笑了一下,语气变了:“我为什么要看?”
  一句话说的无比坦荡,无比自然。
  孟云娴原本激起的一点孤勇,被他这番态度给削了一半。
  若非他忽然不看她的信了,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也早就有了结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半忐忑一半侥幸,连当初写下这封信的勇气也早就烟消云散,再不敢问出口。
  她挣开他的怀抱,按着他的胸口与他对视:“即便后面的信不看,第一封信……你总该看过了。”
  她为什么要走,都在里面说的清清楚楚,他们虽然亲密无间,但这并不代表两人就能做很好的夫妻,能幸福的在一起。一旦他们谁想清楚了,就立刻告诉对方,这样便不会耽误彼此。可是她一直没有等到他想明白,在她想明白后给他送去书信,也没有等到回音。
  周明隽看着她,身子慢慢的移开,懒懒道:“喔,那封信,我烧了。”
  “你烧了!?”孟云娴瞪大眼睛,拔高调子质问。
  周明隽淡淡道:“唔,一手拉拔大的小姑娘本来要做自己的新娘子,结果连个准备都没有,就用一封书信打发我,换你也得烧。”
  “可、可是我解释了呀!”孟云娴有点着急,“我都说的清清楚楚,我以为你的一定会看会明白,你……”
  “啊——”周明隽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打断了孟云娴着急的辩解:“原来你在那封信里解释了?那就可惜了,我一个字都没看,左右是你写的,不如你亲口来解释解释?”
  “我……”孟云娴被堵的无话可说,她忽然想起回来的那天收到的大盒子,里面都是她寄给他的信,她只记得前面一部分的信都看过,没有留意临走时的那封信到底在不在里面。
  他真的烧了?
  亏她洋洋洒洒写了那么多,又因为即将准备离开,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写,只觉得这是世上融入了最多感情的一封信了,结果……他竟然烧了。
  “那好歹是我送你的临别之物,你再生气也不用烧了啊……”
  周明隽的眼神慢慢的深邃起来,方才苦衷肠的柔情悉数消失,像是换了个人,“原来你知道我那时候会生气,那你还做那样的事情,所以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知道我烧了那封信,你是不是也生气了?”
  他挑衅似的往前倾,“我就是烧了,你想怎么样?”
  想将你揉成狗头!
  先是临别的解释信件,再是中途的告白情信,你怎么专挑重要的不看呢!
  孟云娴的表情瞬息万变,从惊讶愤怒到委屈不甘,最后再到一脸憋屈的假笑,硬生生将十万丈急火压成一个温柔的回答:“我能怎么样呀,烧了就烧了嘛。”
  周明隽慢慢的靠坐回去,笑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了?还是里面说了什么不好当面说的话?其实没有大碍,毕竟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又不会笑你。”
  孟云娴一个咯噔,有点发怵。
  有些事情,用写信的才说的出口,因为不用面对面,好像什么都能挖出来说个清楚,还能适当的孟浪一番,可是面对面的时候,这种潇洒就能大打折扣直至消失。
  此刻的她就是这样。
  孟云娴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太久了,我忘了。”
  周明隽半信半疑:“忘了?”复又一笑:“忘了就忘了吧。”
  孟云娴眼神闪烁的飘向他,试探道:“周哥哥,那你现在还为我离开的事情生气吗?”即便你没有看那些信。
  周明隽的眼神慢慢的认真起来:“那你还会再不辞而别吗?”
  “不会!”她一字一顿道:“即便要走,也是带着你一起走,反正你在这里也不开心,不如带你出去开心开心。”
  开心开心……
  周明隽侧过脸笑起来。
  孟云娴看着他的侧颜,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车很快到了侯府,绿琪在外面催促。
  孟云娴手脚麻利的下车,周明隽却没有急着下车,今日他出来本就是有事在身,只是偶然碰上她,才临时岔开了去揪人。
  他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婚宴的事情有的你忙,若一定要招待你的义兄,我可以安排,你就不要东奔西跑了。”
  今日,孟云娴已经听到不止一次“婚宴”的说法了,她舔舔嘴唇,忽然扬起头与周明隽的目光对上。
  “周哥哥,我们真的要成亲吗?”
  周明隽果断的回答:“对。”
  “就是……做夫妻的那种成亲?”
  周明隽笑的露出一排阴森的白牙:“难道是做义兄妹的那种成亲?”
  孟云娴脸一红,莫名其妙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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