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新年的除夕之夜,与热闹的城内相比,城外一处豪华的院落却是显得非常的安静。
四个姿色不凡,各具风情的女人正围坐在一桌丰盛的晚宴前,却是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这四个女子正是南宫情忆、景翊君、音如歆与音如韵。
南宫情忆自回天京城后,仅在家中安歇一夜,就被南宫战催促着搬到杨耀宗这处府邸。而南宫战回朝以后就以身体年迈,病痛缠身为借口上交了所有的军权,不过皇太孙倒也没有让他闲适在家,反倒封南宫战为护国大将军,每日都要上朝议政。
半个月前在南宫情忆与景翊君还有贤王的安排下,皇太孙迎娶了兵部尚书左秋堂的小女儿为妃。因此皇太孙还特意大赦天下,举国减赋三年。一些特别贫困的地方,类似雁门关及少数民族聚集地还被特意免赋三年。不过这些消息还未被一直跟随阿伊北上的杨耀宗知晓。
“姐妹们!今天是除夕,我们可以有缘聚在一起成为姐妹,都是因为夫君的缘故。我想他在漠北也不希望看到我们不开心。他在突厥有七娘保护,有清涵照顾,相信夫君一定不会有事的。来!我们举杯共饮了这杯中之酒,敬给我们的夫君七娘还有清涵,愿他们可以平平安安,身体健康,早日回到大周,与我们团聚!”安南宫情起身托举着杯中之酒道。
几女皆都起身,与南宫情忆一起将杯中之酒皆都悉数饮下才又落座。
当慕清涵与南宫情忆说要去突厥游历的时候,南宫情忆才发觉到慕清涵的神色有些不对。逼问之下慕清涵才讲出她对杨耀宗的心意。慕清涵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是从何时开始有了杨耀宗的影子的,也许是从杨耀宗为她正骨,触及她脚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为杨耀宗医治内伤,被他坚强的意志所触。但当她看到杨耀宗来到雁门关,看到他才思敏捷运筹帷幄的样子时,她便仿若着了迷一般,脑子中无时无刻都是杨耀宗的影子。尤其当定说杨耀宗要去突厥的时候,她的心充满了对杨耀宗的担心。于是她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去与南宫情忆说要去突厥。结果却是被聪明的南宫情忆逼问出她的心意。
慕清涵作为南宫情忆的闺中密友,而且两人还是一同长大的姐妹,年岁上虽然比南宫情忆小了两岁,却也是个双十年华的女人不在是一个小姑娘。南宫情忆知她心性高傲,非寻常男子不能入她的眼。虽然南宫情忆不希望杨耀宗有太多的女人,但也希望自己的姐妹可以寻得一位良人佳配。
南宫情忆自然要劝说慕清涵不要去突厥,担心她会有危险,但见慕清涵主意已定,态度坚决。便随了她的心思。只道是缘分天注定,慕清涵与杨耀宗能否在一起,就看他两人的缘分了。
南宫情忆自然也要将此事与景翊君几女说明,几女都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不消南宫情忆明说,她们便皆都猜出慕清涵为何会去突厥。倒也没有介怀,怨只怨自己夫君太出色,又是个多情的风流种,不经意间总是会处处留情,让与他多有接触的女子不知不觉的便深陷情网。她们几人又何尝不是因这样才对自己的夫君情有独钟。
自几女回京后,每日皆都会小聚一番,除了对音如韵身体的关照,就是谈及突厥的情势,当然不可避免的还有对杨耀宗的思念之情。
在这种盛大的节日中,明日即是新年,杨耀宗不在几个女人身边着实无法令她们开心的起来。几女倒也聊了一些闲事,气氛却始终有些压抑。
这时却是自旁边的房中传来欢快的嬉笑之声,使得南宫情忆几女皆都互相疑惑的交换了眼神。而后就听南宫情忆道:“小画!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就见小画、小琴、小棋、小书还有如意抱着小杨凡自旁边的一个屋子中走了出来。
南宫情忆道:“小画你刚才唱的是什么?”
小画施了一礼道:”婢子刚才唱的是姑爷教婢子的歌曲,凡少爷刚才醒来看似要哭,婢子担心吵到几位夫人,就唱了刚才的小曲哄他开心。他听了小曲后果然不哭了,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哦?小画,你把刚才你唱的小曲再唱一边与我们听听可好?”音如歆笑着道。
小画看看南宫情忆,南宫情忆对着她微笑点点头。
小画腼腆的道:“这是早先姑爷在家时为小画讲了一个叫西游记的故事,而后又教小画唱的这个小曲。曲子的名字叫《大王叫我来巡山》,小画这就为几位夫人唱一边。”
只一听这个曲子名,几个丫头就在憋着笑。
小画清清嗓子唱到:“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唱完满屋皆是欢笑之声。
音如歆调侃道:“小画,这曲儿中小公举是什么意思?可是你家姑爷为你取的绰号吗?”
小画羞赧的急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姑爷说小公举就是小公主的意思。“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却是皆都集中在景翊君身上,直将景翊君看的是面红耳赤。
景翊君急道:”我看我们就将这晚宴撤了吧,与小画如意她们一起,咱们摆上些酒水吃食,听听小画讲讲那西游记的故事如何?小画若是累了,我们就每个人来表演一个节目,或唱或跳或赋诗词,我们一起来迎接新年可好?“
”好主意!就当夫君陪在我们身边陪着我们过节!“南宫情忆道。
几个丫头听了也甚是欢喜,急忙开始收拾布置起来。
就在天京城杨府中厅堂中的女人们一边思念着杨耀宗一边守岁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突厥牙帐众突厥人正在一处空旷之地举行着盛大的庆典。(未完待续。)
第一七七章除夕夜(中)
“他们在做什么?”
杨耀宗见十几名头发蓬松,上身翅裸,纹着诡异图案,光着脚,脚踝绑着许多的铃铛的突厥人正在围着场中架起的巨大火堆起舞。一边舞口中还一边喃喃吟唱。其中有一名白发老者,他的脸上都被纹上了诡异的图案,正是这群人的领舞者。杨耀宗看着这群人仿佛在跳大神一般,甚是好奇的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瑟乌问道。
今日阿伊没有陪在杨耀宗身边,而是陪在了已经到达这里的伊然可汗身边,瑟乌则被阿伊留在杨耀宗身边专门负责照顾他。
瑟乌为杨耀宗斟满一杯酒道:“他们是在为明年祈福,为首那人是突厥的大巫师,在突厥人中地位极高,被突厥人称之为人神,连可汗都不敢对他不敬。他们现在是在祈祷草原之神会降幅给草原,保佑草原土地肥美,绿草繁茂,畜牧健壮。“
杨耀宗点点头道:”只是他们这样要跳多久?“
瑟乌微笑道:”还要一会儿,大巫师正在与草原之神对话,一会儿还要将草原之神的旨意传达给伊然可汗,祈祷才结束。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着急去做吗?“
杨耀宗微笑道:”阿伊昨日给我送去不少面粉,我今天准备了羊肉馅,准备包点羊肉馅的饺子。“
瑟乌抿着嘴笑道:“大人还真是我行我素。像这种君子甚是觉得不屑的事情,现在放在大人身上瑟乌反倒觉得很是正常。”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就不信将君子饿上几顿,他们还能否保持君子之风。”杨耀宗道。
“这俗话瑟乌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大人所言倒是有些道理。”瑟乌莞尔道。
杨耀宗与瑟乌悄悄的聊着天,偶尔向阿伊看去时,却见阿伊难得的一脸肃穆,只是在与自己对视或瞟向自己时,又会展露那妖艳的笑颜。
阿伊第一次感到祈祷仪式是如此的漫长,每当她偷偷看向杨耀宗时,看到他穿着自己亲手为他缝制的突厥服饰时,心中便甚是欢喜,只恨不得仪式早些结束,好陪在杨耀宗的身边共同迎接新年。
突然,杨耀宗感到自己被那突厥大巫师锐利的眼神盯住了,就仿佛自己成了他的猎物一般。
只见大巫师踏着一个古怪的步伐引领者其他巫师向着杨耀宗逼来,手中挥舞着一根权杖,忽而指天,忽而指地,忽而又指向杨耀宗,口中不停的喃喃作语。
杨耀宗感到所有的突厥人的目光似乎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第一次感到紧张,心中怦怦乱跳,不禁坐直了身子,小声对身后的瑟乌道:“他这是准备要做什么?不是要拿我去祭祀吧!”
瑟乌蹙眉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大巫师准备要做什么,奴婢也是第一次见大巫师这个样子,往年这个时候差不多是大巫师给可汗敬完酒后祈祷就结束了。现在还请大人静观其变。”
大巫师走到杨耀宗身前,俯下身将头凑到杨耀宗面前仔细端详,口中依旧不停的喃喃作语。且表情越来越兴奋,就仿佛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杨耀宗却是被他看的背后冷汗涔涔,浑身汗毛竖起。他不禁求助的像阿伊望去,却见阿伊似乎也是一脸懵懂的样子,不过面上却是十分的严肃。
杨耀宗心道豁出去了,你不是愿意瞅吗?那就让你瞅个够。于是干脆瞪大了眼睛,一副好无所惧的样子与那大巫师对视起来。
“哈哈哈哈!”大巫师振臂大笑,依旧盯着杨耀宗,说了句突厥话。
就见他身后一个巫师,将一只刻有古怪花纹的铜碗放在大巫师手中。
大巫师托举着铜碗放置在杨耀宗身前的桌上,而后跪下去恭敬的拜了几拜。其他巫师也皆都恭敬的跪拜在杨耀宗面前。
此时此地静谧异常,廖七娘与慕清涵隐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廖七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手应对对杨耀宗的不测的状况。
就在杨耀宗越来越觉得自己被选中当做祭品的时候,就见大巫师跪在地上,垂着头,双手托举着一把短刀伸到杨耀宗面前,高呼了一句。
杨耀宗心道坏了坏了,这难道是要我自己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奉为他们祭品吗?可再次望向阿伊时,却见不仅阿伊,就连伊然可汗都面现激动的神色,至于默哆与劼智略看向自己的目光除了激动明显还带着些崇拜。
就在杨耀宗心中呐喊这是什么情况!老子可是不会做你们的祭品的时候,瑟乌终于在他耳畔低语道:“大人,大巫师祈求您用这把短刀引一些您的手心血到这个碗中。”
杨耀宗一听原来是向自己要一些手心血,虽然也挺疼的,但心却是稍安下来。
杨耀宗拿起大巫师手心中的短刀,只见短刀手柄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狼头,狼口中衔着刀身,锋利的刀刃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幽幽的光芒。
轻轻一刀自手心中划下,刀上一滴血未沾,一条细而长的伤口却是自杨耀宗的手心中显现,而后温热的鲜血便自这道细痕中溢了出来。
廖七娘与慕清涵看的甚是心惊,正要踱步而出,却是被杨耀宗示意着坚持忍耐的站在了原地。
血顺着杨耀宗的手心不断的流向那铜碗之中,另杨耀宗深感惊讶的是,明明自己仅仅是在手心轻轻划了一下,还以为要攥紧拳头才能挤出几滴血来,却不知为何手中的血却像是被那铜碗吸引着一般,如细水般不停的流下,仅仅片刻那铜碗之中便已积累了小半碗的血量。
这是大巫师才太起头来,双手甚是恭敬的托举住杨耀宗留着血的手,然后将杨耀宗的手心向上,又将他的手敷在杨耀宗的手心之上,口中喃喃作语。当大巫师抬起手的时候,杨耀宗的手心伤痕已不再流血,而且已经愈合成一道细细的肉红色纹路。
杨耀宗虽然见识过景翊君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但对于这个突厥巫师所展露出来的异术依然感到很是吃惊。不禁有些好奇的仔细的打量起大巫师。
只见大巫师蘸着铜碗中所盛的鲜血,再他自己的眉心点了一下,而后就见大巫师头仰着天,鼻中哼哼着诡异的调子仿若癫痫一般抽搐了起来。
大巫师始终都跪在杨耀宗的面前,此时仿若打着摆子半左晃右晃的抽搐起来,直令杨耀宗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真的是犯了什么毛病,身死在自己面前。
渐渐的大巫师的身体终于不在抽搐,他仔细的打量着杨耀宗,激动的热泪盈眶,双手托举起权杖,振臂高呼一声,而后朝着杨耀宗俯身贴地的朝拜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七八章除夕夜(下)
杨耀宗见突厥大巫师引领着其他巫师对自己竟然行如此大礼,急忙起身欲扶。却见在场的所有突厥人,包括伊然可汗,阿伊,默哆皆都向着自己恭敬的跪拜下来。杨耀宗顿感有些不知所措。
廖七娘与慕清涵也摸不清什么情况,见所有人都跪拜杨耀宗,她俩倒也不方便站着,那样太显突兀,于是也跟着跪了下去。
杨耀宗回身焦急的问瑟乌道:“瑟乌,这是什么情况?他们都拜我做什么?”
瑟乌跪在地上头额贴在地面小声道:“大巫师说您是突厥的先知,会带领新突厥汗国走向繁荣富强。大人您可知道突厥的第一位先知出现还是在突厥没分裂之前的突厥汗国时期,就是那位先知为可汗出谋划策将突厥从一个小部族发展成占据大漠与草原的突厥汗国。”
杨耀宗这才知道为何这些突厥人要如此膜拜自己了,搞了半天自己已成为他们心目中敬仰的神灵。
杨耀宗扶起大巫师,却依旧不见其他人起身。他如今只会一些简单的突厥日常用语,根本无法与大巫师进行交流。
大巫师也不理会其他跪拜的众人,一手拿着权杖,一手拿起那个盛着杨耀宗鲜血的铜碗对杨耀宗说了一句话,便向着伊然可汗走去。
瑟乌紧忙解释道:“大人,大巫师要您跟着他一同到可汗那里去。”
杨耀宗紧忙跟上大巫师前行的脚步。
走到伊然可汗面前,大巫师低语一番,就见伊然可汗、默哆还有阿伊三人皆都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杨耀宗。
阿伊眼中晶亮,看得出她很是激动,却十分恭敬的小声对杨耀宗道:“大巫师要你蘸着铜碗内所盛的鲜血,在我的父汗、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眉心点上你的鲜血。”
杨耀宗对阿伊微笑点点头,而后就蘸着铜碗内所盛的鲜血先在伊然可汗眉心点了一下,而后又在默哆的眉心点了一下,最后才在阿伊的眉心间轻轻点下。
只见刚刚点到阿伊眉心间的鲜血却是渗入到阿伊的皮肤中去,片刻便消失的毫无痕迹。
杨耀宗还欲再点,却见大巫师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而后立刻激动的将阿伊搀扶起来,将阿伊拉到杨耀宗的面前,高声欢呼着。
所有的突厥人随着大巫师的欢呼,更加虔诚的对杨耀宗与阿伊两人膜拜起来。就连伊然可汗也颤巍巍的开始对杨耀宗膜拜。
杨耀宗不明所以,小声对阿伊道:“原来你也是先知啊!”
阿伊羞赧的小声道:“先知只会是男人,我是被草原之神选中赐给先知的女人。”
“原来咱俩是天作之合啊!”杨耀宗调侃道。他此时觉得这一切都是阿伊故意串通那突厥大巫师设计好的。
因为前几日伊然可汗到达这里时,特意召见了杨耀宗,但杨耀宗看得出这位伊然可汗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其身边名叫扎木尔的护卫,二十几岁的模样相貌也颇为俊朗,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身姿挺拔魁梧,相比杨耀宗却是少了些男人应该有的沉稳。居介绍这扎木尔不仅是西突厥的第一勇士,还是西突厥最大部族驳马部的少头领。
这位勇猛的驳马部少头领对杨耀宗甚是虎视眈眈,若不是在场有阿伊与默哆两人为他解围,那扎木尔势必会与杨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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