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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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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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陆先生又大声说道:“死者有一颗善良的心。他追求真但是他却被假、丑、恶给毁灭了……他向往美好的境界,向往正义、友谊和幸福,但他得到的却是黑暗、不义和残忍……死者不可复生,但我们生者决不能忘记死者永远、永远不能忘记”人群中的饮泣声,突然爆发成一片大声的哭泣
    黄历当时没有哭,他不流泪,只流血。死亡,在亡国的时候,是最容易碰到的事,冯同学的死并不罕见。生活在丧失了主权的土地上,死是他们的近邻而交涉是软弱的象征,你会希望日本人给一个满意的答复吗?行动才是唯一的方式,让杀人者也尝到被杀的滋味。
    在沦陷了的北平城,日本占领者杀个把中国人是司空见惯的事,中国人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而在燕京大学里却引起了这么巨大的风暴,侵略军怎可能不怀恨在心在日本侵略者的心目里,燕京大学是一颗眼中钉、肉中刺,但一时又难以对燕大下手。可黄历还是注意到了燕大校门口,多了一些陌生人,看着他们有恃无恐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特务,日本特务。
    这是一个新的情况,这些特务在校门口监视打探,以后出入校园便会有很大的不便。黄历必须要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现在还暂时不能对这些特务下手,那会引起敌人更加的注意。
    那要如何应对这些讨厌的家伙呢?黄历正在冥思苦想着,一颗石子从身后飞来,落在了湖水里,jī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程盈秋揉着胳膊,慢慢走了过来。
    黄历看了下手表,笑着说道:“好厉害,比昨天多坚持了半分钟。”
    程盈秋淡淡一笑,坐在黄历身旁,说道:“别老敷衍我,要真心使我进步,就多挑毛病,多教我些东西。”
    “我当然真心希望你进步。”黄历觉得很冤,对于程盈秋,他真的是没有什么保留,可人家还不满意,“甚至为了你,我还将狙击知识和要领全都写了下来。有毛病才说,没毛病硬挑毛病,吹毛求疵,难道才是你喜欢的?”
    程盈秋抿了抿嘴,望着黄历那强硬有力的、象雄马一样的颈脖,感到说不出的愉快和幸福。可她马上转了视线,和黄历分离将是一种不堪的痛苦,但她必须这样做,从现在开始,她便要开始适应。
    黄历握住程盈秋的手,轻轻捏mō着,视线转了转,最后落在松软的草地上,他眯了眯眼睛,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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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二章行动的宗旨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二章行动的宗旨
    地道,这个在抗日战争中大显神威的中国特sè的设施,出现在了古城北平,先是黄历将所租住的两处房子由地下连接,形成一个双眼洞的安全结构,现在一条从燕大校园通往外面的地洞又开始紧张地挖掘之中。WwW。严格来说,黄历搞的就是通行的地洞,与能打能藏的地道还是有天壤之别,但对抗团成员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创举。起码,冯运修等住在北平城内的成员都有了在家里挖一条逃生之路,以备万一的想法。
    把每一件简单的事做好就是不简单;把每一件平凡的事做好就是不平凡。挖地洞看似一件小事,却可以避开校门口监视的特务,进出自由,非常方便隐秘。根据情报,日本人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派出特务加紧了对几所涉外学校的监视,一切都还在侦察刺探。而北平抗团所作的预防工作,便是让日本人找不到漏洞,无从下手。
    七七纪念日越来越近,抗团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日本人在搅尽脑汁抓捕抗日分子,破获抗日团体们也没闲着,他们又要为讨日本干爹的欢喜而忙碌起来,一次游行,又一次游行,学生们子们都“游”惯了,百姓们也看惯了,这次该来点新鲜的,带劲儿的,不光要游行,还要有盛大的集会,精彩的演出,还要请一些日本要人来,看看他们的能耐,好能得到更大的官儿,弄更多的钱。
    “集会和演出会在中山公园社稷坛进行,这已经完全可以确定。”李振英作为抗团的副团长,率先发言:“我们的行动就可以围绕着这个地点进行商讨,这两天便开始侦察,时间还来得及。”
    “我看也不用搞得那么紧张,去侦察可别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要象逛公园一样,放松些。如果能带上个女朋友,那就更好了。”黄历笑着说道。
    呵呵,几个人笑了起来,平日又是学习,又是行动,还要时刻注意可疑人物的监视,弦绷得够紧的,也就是黄历,还能开开玩笑,舒缓一下大家的情绪。
    “老三,听说学校里要成立一个剧社,开场大戏要由老师来演,有这回事吗?”冯运修笑了一会儿,转向黄历好奇地问道。
    “嗯,陆先生倒是和我说过,前两天,泰丽还找过我,问我对演戏有没有兴趣。”黄历笑着说道:“我对她说,对于演戏实在不在行,我这个人比较害羞,内向,当着大家的面,连话都会说不利索。”
    “害羞?内向?”孙大成望着黄历,好象听见了天下最可乐的事情,边说边笑。
    黄历也知道这四个字好象与自己扯不上关系,他摆了摆手,正sè说道:“城外传来了消息,游击队愿意与我们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我上回曾提出,请他们提供一些手榴弹或者炸药,这次他们捎来了一批,算是作为我们提供药品的回报,有了这些东西,对我们的行动将大有帮助。”
    “全都用上,将北平掀个底朝上。”冯运修兴奋地挥了下手,好象真的投出去一颗手榴弹,将鬼子和汉jiān炸得血肉横飞。
    “还是要细水长流,有个统一的规划,可不能光图一时痛快。”黄历拍了拍冯运修的肩膀,缓缓说道:“你们想没想过,现在我们干得轰轰烈烈,等到暑假,我们行动一停顿,岂不是令日本鬼子有了线索,循着这个规律,他们的注意力就会全集中到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上,对我们以后的行动十分不利。”
    李振英点了点头,黄历在假期要到游击队去,并且还有几个抗团成员会一起去,这样势必造成北平抗团的一个低落时期。他也考虑到了这点,也有着一点想法和计划,自然,这也是对他的考验。
    “我们不会停止战斗,虽然人可能会少一些,但我们会尽力保持一定的行动频率,力争让敌人不会发现异常。”孙大成很坚决地说道。
    “这就要涉及到细水长流、统一规划的事情了。”黄历微笑着解释道:“把手榴弹和炸药留一些,这东西弄得动静大,也就能弥补人少的缺陷。比如说,把手榴弹放在礼品盒子里,赶上哪个鬼子的好日子,送一个去祝贺祝贺,炸不死他们,也要吓得他们睡不好觉。”
    “老三的意思我明白。”李振英mō着下巴,慢慢地说道:“他是关心咱们,担心咱们留在北平的成员进行无谓的冒险,而把威力大的武器留给咱们,让咱们可以用一种比较轻松的方式,却能造成比较大的轰动。”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黄历点了点头,说道:“在接下来的行动里,我觉得不必动用太多的人员,要精悍出击,要迅速撤离。要知道,涉及到的人员越多,出现纰漏的可能xìng就越大。而且,我们已经决定用炸弹,这比手枪的威力可要大很多,所以,人少并不会影响行动的效果,反倒减小了失败的可能。”
    众人互相看了看,黄历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北平抗团在燕大发展了不少人,但这些人由于环境所限,并没有经受太多的训练,虽然都很热血,都很爱国,但让缺乏训练和实际经验的人员参加这样的大行动,确实有些勉强。
    “从计划上看,我们最少需要四组人员,一组按两个人算吧,也就是说,我们最少只需要八个人就能完成此次行动。”黄历手指敲了敲桌子,很细致地分析道:“我,振英,运修,大成,各领一组,自己挑选组员,每组最多不能超过四人,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我看可以。”李振英赞同地说道:“等新团员再成熟一些,再让他们参加行动,或者循序渐进,先由简单的工作做起,以积累经验。”
    “我的小组,两个人就够了。”孙大成笑道:“本来我还费脑筋在挑选呢,现在轻松了。”
    “我也只需要一个帮手。”冯运修不甘示弱。
    李振英呵呵一笑,他是一个比较深沉的人,不想和别人争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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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三章两个女人的思维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一百零三章两个女人的思维
    北平的人们忘了一切,而只看到死亡的黑影。wWW;日本人和国民政府还在jī战,可他们并没十分注意。因为,那象是隔得太遥远的事情,他们已和世界隔离,只与死亡拴在一处。不敢希望别的,他们只求能不倒卧在街上便是胜利。
    在那晨lù未消的大路上,他们看见,老有一部卡车,那把人送到“消毒”的巨坑的卡车,慢慢的游行。这是鬼车每逢它遇到路旁的僵尸,病死的,饿死的,或半死的,它便随便的停下来,把尸身拖走。看到鬼车,他们不由的便想到自己也有被拖走的可能——你倒在路上,被拖走,去喂野狗没有医生看护来招呼,没有儿女问你的遗言,没有哀乐与哭声伴送棺材,你就那么象条死猫死狗似的销声灭迹。
    珍娘的胆量并不大,走在路上,她见到鬼子兵,便会大吃一惊,手心直出冷汗;偶而听到一声犬吠,她也会被吓一跳。虽然她害怕,可是不便显出慌张来。她低下头,心跳得很快,轻快的往前走。她怕,可是绝不退缩。她的责任心使她坚强,勇敢,任劳任怨。
    使她最胆战心惊的是那部鬼车。不管是yīn是晴,是寒是暖,一眼看见它,她马上就打冷战。有时候,车上有三四个,甚至于十来个死尸,她不由的便闭上了眼。那些死尸,在她心里,不仅是一些冰冷的肢体,而是和她一样的人;他们都必定有家族,亲友,与吃喝穿戴等等的问题。她想,他们必然还惦念着他们的儿女,父母,和家中的事情。
    小琴很懂事,虽然受到了鬼子的欺侮,可还是会争着出来办事,以此作为报答,报答珍娘的善待,报答在这个家里得到好的对待。但小琴不是铁打的,她也会生病,也会不舒服,而珍娘不想让她倒在路上,被那可怕的鬼车拉走。她便必须走出大门,去领粮,去买药,去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白吃饭的废物。
    黑糊糊的一大排人,已站了有半里多地长。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立着,即使彼此交谈,也都是轻轻的嘀咕,不敢高声。人群处,有十来个巡警维持秩序,其中有两三个是拿着皮鞭的。看一看皮鞭,连彼此低声嘀咕的都赶紧闭上嘴;他们爱惯了“和平”,不肯往身上招揽皮鞭;他们知道,有日本人给巡警们撑腰,皮鞭是特别无情的。
    及至立久了,太阳越来越强,yīn影越来越小,大家开始感到烦躁,前前后后都出了声音。巡警们的脚与眼也开始加紧活动。起初,巡警们的眼神所至,便使一些人安静一会儿,等巡警走开再开始嘈嘈。这样,声音一会儿在这边大起来,却在那边低下去,始终没打成一片,成为一致的反抗。渐渐的,巡警的眼神失去了作用,人群从头至尾成了一列走动着的火车,到处都乱响。
    珍娘有点发慌,唯恐出一点什么乱子,她想回家。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责任,她又改了念头。不,她不能逃走,她必须弄回粮食去她警告自己:必须留神,可是不要害怕
    很热的阳光已射在她的头上。最初,她只感到头发发热;过了一会儿,她的头皮痒痒起来,痒得怪难过。她的夹肢窝和头上都出了汗。抬头看看,天空已不是蓝汪汪的了,而是到处颤动着一些白气。风已停止,马路旁的树木的叶子上带着一层灰土,一动也不动。便道上,一过来车马便带起好多灰尘,灰白的,有牲口的粪与尿味的,呛得她的鼻子眼里发痒。无聊的,她把包着粮证的小手绢从腕上解下来,擦擦头上的汗,而后把它紧紧的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候,她敢起誓,她的的确确的看见了黄历他穿着日式的短西服,坐在洋车上,旁边是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抹得通红,紧紧搂着黄历的胳膊。车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走出去老远。珍娘慢慢合上了嘴,她想喊:“阿历”可是,她终于没有出声。
    阿历回来了刚才,他离自己不过有两丈远珍娘的眼睛亮了起来,腮上红了两小块,她觉得无须再怕任何人,任何事,阿历就在北平城里,就离她不远,他是无所不能的。象以前那样,到了危急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一定会救自己的。
    …………………
    黄历和程盈秋坐着洋车从中山公园社稷坛回到了租住的房子,换过衣服后,分头回了燕大。今天的侦察算是结束了,可他们的心情却并不快乐。
    公园,北海,天坛,万牲园,在星期日完全是日本人的世界。日本女的,那些永远含笑的小磁娃娃,都打扮得顶漂亮,抱着或背着小孩,提着酒瓶与食盒;日本男人,那些永远用眼角撩人的家伙,也打扮起来,或故意不打扮起来,空着手,带着他们永远作奴隶的女人,和跳跳钻钻的孩子,成群打伙的去到各处公园,占据着风景或huā木最好的地方,表现他们的侵略力量。他们都带着酒,酒使小人物觉得伟大。酒后,他们到处发疯,东倒西晃的把酒瓶掷在马路当中或huā池里。
    同时,那些无聊的中国男女,也打扮得绿绿的,在公园里挤来挤去。他们穿得讲究,笑得无聊,会吃会喝,还会在日本男女占据的地方去表演九十度的鞠躬。他们仿佛很高兴表示出他们的文化,亡国的文化,好教日本人放胆侵略。最触目伤心的是那些在亡城以后,还无动于衷的青年,他们携带着爱人,划着船,或搂着腰,口中唱着情歌。他们的钱教他们只知道购买快乐,而忘了还有个快亡了的国家。
    程盈秋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城市,她要成为一个游击队员,不强颜欢笑,不装腔作势,不再看那些人令人作呕的嘴脸,她要象一个勇士那样,去和鬼子进行真正的战斗。
    黄历不知道程盈秋的思想在起着变化,他完全沉浸在未来的行动计划之中,如何hún进会场,如何放置炸弹,如何定时引爆,如何乘乱撤退,或者在hún乱之机,对在场的日伪官员进行第二次打击。这一幕幕,象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掠过,一开始还有些支离,但慢慢地连贯起来,逐渐地完整。
    血与火,爆炸与子弹,也只有这些,才能打破这沉闷的城市象死亡一样的静寂,让那些甘心作亡国奴的人重新考虑自己的行为。
    黄历坐在湖边,一时想得入了神,直到有人在背后叫他,才醒过神来。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和蔼含笑的面孔。
    司徒雷登这个人在很多老北大人眼里,是个对中国相当有感情的老人,评价他相当的不容易。对北大的发展,他也应该说有一份贡献的。特别是抗日战争期间,司徒雷登在文化孤岛北大,利用职务之便尽力保护北大免遭日寇蹂躏,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他自己被日军拘捕。
    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可以看出他对于中国抗战的同情。比如湖心岛的密室和北平抗团的密谋,司徒雷登就是心知肚明的。沦陷期间,北大学生不断有人南下国统区或西去解放区投入抗日工作,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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