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钟延站在车前对落情道别道:“进去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落情说完便转身朝门走去。
“落情。”
听到蒋钟延叫住她,落情转身,刚转过身,就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了,蒋钟延只是想给她个晚安吻,他松开落情,“现在才可以进去了。”
“嗯。”落情转身,走了几步后又折回,走到蒋钟延的面前,略微踮起脚,在蒋钟延脸侧偷了一吻,“你敢偷吻我,我也会。”
看着落情一副镇定但脸上却微微泛起的红晕,蒋钟延觉得好笑便笑着道:“快进去吧。”
讷敏又听到车子的声音,并且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呼吸加快地开了书房的门,却在开门的时候被站在门外的周瑜俪吓到了,她倒喝一声,“你怎么会在着?”她心虚地喘着气。
周瑜俪没有说话,就直直地看着讷敏,讷敏想着落情马上就要上楼了,便绕开周瑜俪,快步走回房间。回到房间的她仍然是惊魂未定。
================情落海上================
滚钉板是什么感觉?就是落情这几日的所能感觉到的感觉,每个钉子在她的身上所留下的疮痍都是她自找的。蒋钟延只要略微地靠近,她就有如针扎,她是在面带微笑地给蒋钟延一刀。
“落情?”
落情抬头,看到蒋钟延站在她的面前,坐在落情松开抓住秋千的手,也朝着蒋钟延笑,“你回来啦?”此刻的落情是在蒋钟延的别院等蒋钟延回来。
“你怎么来了?”蒋钟延一回别院管家便通知他落情在院子里等他。
“我?”落情无辜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珠上下旋转之后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蒋钟延走到落情的身后,伸手轻轻推着秋千。“在想什么呢?”蒋钟延刚刚看到她一副沉思的模样,眼里似乎有着若隐若现的忧愁。
我在想,我对你的伤害有多深?“没什么。”她笑了笑。“你这里怎么会有秋千?”
蒋钟延的手突然停住,落情疑惑着扭头看蒋钟延,蒋钟延却牵起落情的手,将落情牵到了一旁的长椅上,蒋钟延让落情坐在他的身边,一直将落情的手牢牢握在手里,落情看着他,知道他有话要说,他也对上落情的眼,用手理了理落情耳际边的发丝,落情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就在这里听着。”说完给了蒋钟延一个微笑。蒋钟延伸手轻抚落情的脸颊,将落情的轮廓记录在他的手心,他认真地看着落情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并不是在索府的宴会上,而是在路上,当时你穿着一件粗布衣裳,我坐在车里,天下了雨,你很开心地跑进雨里跳跃,当时你脸上幸福的笑,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那个时候我正被带进蒋府,去见我的父亲,从那天起我才是蒋家的大少爷。我母亲一直叮嘱我要兢兢业业,一切都要表现得最好,这样我才能保住母亲在蒋府的地位。为了这些,母亲从我出生那天便开始严格要求我,我似乎便没怎么笑过,所以当时你的灿烂的微笑是我所不可企及的。你也可能不记得,在索家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身后有一个秋千。”蒋钟延看向了面前的秋千,继续道,“在第三次见你的时候,你哭地像个泪人,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确定你是否记得我,所以我当时能做的就是坐着陪陪你,陪你坐到天黑的时候,有车来接你,我来不及问你是谁。再后来,我必须接受家里的安排去英国,我好像便失去了你消息。回国之后,我便开始寻找你,可是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命人做了秋千,想着你坐在上面一定很开心,一定会笑得无忧无虑,可是我好像错了,我错过你这七年之里,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蒋钟延看向落情,“为什么笑地这么勉强?”
他看得出来她笑得勉强。
“没有啊。”落情笑着道。她扯开笑,“不勉强啊。”她装做兴致勃勃地道。落情抓住蒋钟延的手,高兴地站起,“我听高副官说你喜欢喝咖啡,正巧我特别擅长煮咖啡,今天我也带了咖啡豆来,你要不要尝尝我落情小姐的咖啡?”落情只想转移话题,没想到蒋钟延仍然坐着,无动于衷,似乎还执着于落情勉强的笑,。落情拉起蒋钟延,眯着眼笑着道:“我煮的咖啡一定会让你拍手叫绝。”
蒋钟延见落情好兴致,也不忍打断,“你就这么有信心?我嘴挑。”
“我当然有信心,因为……我是让你……措手不及的落情。”说完落情笑着撒开蒋钟延的手,朝房里跑去。
果然是让他措手不及的落情,也琢磨不透,他知道她心里仍然有块锁,而这把锁的钥匙被她藏在更隐秘的地方,他永远无法得到。他只能跟上落情的脚步,随着落情走进房里。
厨房里香飘四溢,蒋钟延看着落情站在咖啡机前一副认真的模样,走到落情的身后,从后搂住了落情,落情先是一惊后也转为平静地煮咖啡。“我的情儿,还真是煮咖啡的能手,万一我以后只认得你的咖啡怎么办?”没想到蒋钟延字听到怀里的人咯咯地笑着,蒋钟延纳闷,问:“怎么了?”
落情仍然笑着,她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笑道:“情儿……”她被蒋钟延对她亲昵的称呼惹笑了。“还我的情儿。”落情实在忍不住,笑地越来越大声,她眼里的蒋钟延何曾说过这般肉麻的话?
蒋钟延伸手掐了落情的腰一把,落情痒地只能求饶,蒋钟延将落情搂得更紧,“还敢不敢取笑我?”他也知道自己从未如此讲过话,一直以来他所能有的表情便是严肃。可是落情出现之后,就开始变了,他何曾像这些日子笑地如此出自内心?
“不敢,不敢。”落情勉强止住嘲笑地缩在了蒋钟延的怀里。
蒋钟延松了手,落情才能继续煮她的咖啡,蒋钟延将头亲密地抵在她的肩上,道:“你不是我情儿,还能是谁的?”
“好好,我只是你的情儿。”落情敷衍道。
而蒋钟延却认真地说:“情儿,从情落海上出来吧。让我好好珍惜你?”
珍惜?在情落海上的女人都没奢求过哪个男人会对自己说这个词。落情抿住了唇,低下头,他要珍惜她?她也想什么都不要,就让他来珍惜。可是现实逼着你去看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落情端起煮好的咖啡,“咖啡可以喝了。”她加了一勺的糖。
蒋钟延松开手。
落情转过身,端着咖啡到蒋钟延的面前,“快尝一尝。”
“情儿,好好考虑我的话。只要你要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落情怔住了,但随即她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将咖啡放到蒋钟延的手里,“快喝吧。”
蒋钟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果然是让我措手不及的落情,连煮咖啡都这么在行。”
落情得意道:“可不是?”
“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困?”
“你工作一天了,一定是累了。快坐下来休息。”落情拉着蒋钟延坐到一旁的餐桌椅上。
蒋钟延放下咖啡,手捂住额头,“可能真的是累了吧。”刚说完,蒋钟延便倒在了桌上。推倒了咖啡,咖啡杯摔在了地上,咖啡洒了一地。
看着蒋钟延突然晕倒,落情并不惊讶,落情缓缓道:“对不起,我是让你措手不及的落情。”落情低头,吻了蒋钟延的眼睛,眼泪也顺着轮廓滴在了蒋钟延的睫毛上。
落情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蒋钟延,她有些内疚。她事先便在咖啡豆里放了迷药。她需要在蒋钟延的别院里找出些她需要的证据。
落情知道蒋钟延平日里都在别院里办公,重要的情报也一定在别院,她今天才会来别院等蒋钟延,而且故意支开了所有人。
落情来到了蒋钟延的书房,她并没有动手需找,蒋钟延应该不会将重要的情报放在肉眼可以看得见的地方。这书房里会不会有密室?她注意到了书架旁的花瓶,她走到了花瓶前,动手旋转花瓶可是书房里并没有动静。
天色已暗,落情还未找到密室。她开始怀疑密室是否在书房里。她走出书房。偌大的别院,密室会被安排在哪间房里?
落情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间落情熟悉的房门前,她记这间房,蒋钟延曾经为了引周瑜华前来,将落情带进别院,带进这间房里。落情回想当时的场景。手已经握住了门把,她推开门,她忘了自己的目的,她走进房内,看到屋内熟悉的摆设,当时周瑜华朝屋里开枪,蒋钟延抱着她倒在了地上,子弹射中了房门旁的一幅画,她回头,看到房门旁的画已经换了,变成了一幅平淡无奇的油画。她虽然画已经换了,她还是忍不住走到画前,伸手抚摸这幅画,仿佛当时的画面都尽在眼前。她不小心挪动了这幅画,正在她不足为奇地时候,房内发出摩擦的声响,她奇怪地转身,看到了一面墙竟然双面打开,落情惊奇朝那面墙走去,看到的是一间她所要找的密室。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写小说好几天,哈哈。2014。01。3
☆、错定今生(16)
第七十六章
错定今生(16)
落情坐在床头,房内没有开灯,外头下起了小雨,点点的雨水落在窗前,也洒进了屋内,有点微风吹进屋子,她听着风声看着蒋钟延,他睡的很沉,落情抬起手,为他盖好被子,“钟延……”要说什么?从何说起?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幕都涌上眼前,落情笑了笑,“我以后都给你煮咖啡好不好?”可是蒋钟延却仍是沉睡不醒。落情低了低眼,“钟延,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落情站起身,多看了蒋钟延一样才依依不舍地走出蒋钟延的房间。
落情让守在大门口的高副官送她回家,高副官有些起疑,落情只说蒋钟延累了,休息了,高副官也没多问,直接送落情回家。
落情府邸。
在落情的房间内,落情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添莹看着手上的电报,惊讶地道:“小姐,原来蒋钟延目标远远超过了蒋仲林。蒋仲林的目标只是在上海滩独大,而蒋钟延的目标竟然是整个中国!”添莹震惊不已,而落情却若无其事地坐着梳头,添莹见落情仍然能置身事外不可思议地对着落情说:“小姐。”
“嗯。”落情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添莹手里握着电报和信件,摔到了梳妆台上,“小姐,这些都是你从蒋钟延的密室里找到的,你应该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还若无其事?”
落情继续梳头,面无表情。
皇上不急太监急,添莹着急地继续道:“小姐,我们只要把这些证据往北京政府寄去,在上海一手遮天的蒋家立马就会和当年的索家一样在上海消失,这难道不是我们的目的吗?这样我们复仇的目的不就完成了?”
落情放下梳子,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拉开被子。
“小姐。”添莹急忙地跑到落情身边,“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些是你带回来的,我们完全可以毁了整个蒋家,为王爷王妃报仇。”
落情顿了一下,添莹手上拿着的证据确实是她带回来,是她在蒋钟延的密室里看到的,虽然这些只是一部分,不过,任何人都很清楚,就仅仅是添莹手上的一份电报解密码,就已经可以让蒋家的势力大大削弱。落情掀开被子,坐上床。添莹终于看不下去了,拉住了落情,“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告诉我,你闷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落情无奈地抓着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添莹,“我的好添莹,我好困,你就让我睡吧。”
“不是,小姐,这些证据在我们的手里很危险,还是小姐你在心里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计划了?”添莹仍是不依不饶。
落情冲着添莹笑着道:“计划呢,我是没有,我现在就想好好休息,我的添莹小姑娘,你也去休息吧。”落情说着推着添莹,添莹被落情推开几步,添莹为难地看着落情,勉强地道:“好吧,小姐,你好好休息。”“好。晚安,添莹。”
添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落情,落情已经躺下了。添莹走到门边,手扶着门把,再次回头看向落情,添莹知道落情心里难以抉择,添莹低下头,伸手关了灯,转身打开门出了房间。添莹关了门,靠在门上,她怎么不知道落情在难受什么,小姐要如何说服自己向蒋钟延下手?“小姐,添莹不会让你为难。”
落情见门已关上,灯也已经关了。她坐了起来,靠在床背上,她要如何是好?
他说要珍惜她。
她却盘算着要害他。
为什么蒋钟延是杀父仇人的儿子?
===============情落海上==============
杜日笙知道当年的索家败落与蒋家和宋家脱不了干系。他要落情,就必须先为落情除掉这个蒋家。
杜日笙手掌里玩着玉石珠子,坐在花雕木椅上。
一个下人走进了大厅,欠着身子道:“杜爷,孔副市长已经到了门口。”
“嗯。下去吧。”杜日笙让下人离开后站起身,走向门口。在过堂里就遇见孔家熹。“孔副市长,我杜某有幸请到您大驾光临。”
“哪里的话。杜爷请我小叙一杯,我就算再忙也要前来,更何况我和黄爷也算得上忘年交。”要是能拉拢杜日笙背后的青帮,要在上海坐稳,指日可待。孔家熹一听到杜日笙的邀请,虽然心里恨不得马上前来,不过他也算是上海的副市长,自是要有些架子,所以几日之后才来。
“孔副市长叫我日笙便好,我那些弟兄唤我杜爷唤着玩,孔副市长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杜日笙笑着道。“孔副市长就不要站着了,我已经命人备好酒菜了,里面请。”
杜日笙在酒桌上遇孔家熹随聊了几句。见孔家熹酒已见酣,便道:“孔副市长,孔副市长,我觉得这孔副市长叫着叫着都有些拗口,我看直接叫孔市长得了,怎么样?”
孔家熹放下酒杯,不好意思道:“这可不能乱叫。这个副字呀,不能少,不能少。”
“可是我觉得孔副市长也是将良之才,这个副字也跟了孔副市长好些年头,怎么还就是被压在蒋家之下呢?孔副市长你劳苦功高,难道真的放心等蒋司令退了之后把整个上海交给乳臭未干的蒋钟延?”
杜日笙正说中了孔家熹的心事,孔家熹带着不悦地冷笑了几声,道:“就算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要是不仅孔副市长一人不服呢?”
孔家熹看向杜日笙。
杜日笙继续道:“我就不服,谁不知道蒋家的半壁江山是孔副市长打下的?若要推选一人接替蒋司令的位子,我觉得除了您也别无他人。”杜日笙也知道孔家熹心里一直盘算的计谋。“要是孔副市长也有许多同僚和孔副市长有同样的想法,那么我刚刚说的也不无可能。”
“许多同僚?”
“是啊。对于政事,我虽然不懂多少,但是我也有一两个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哈哈。”孔家熹开心地拿起酒杯,与杜日笙干了一杯之后,问:“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孔家熹和杜爷就是朋友了。这样,如果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孔家熹一定都能办到。”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利用?
“呵呵……”杜日笙笑了笑,“我要的其实和孔副市长一样。”
一样让蒋家在上海消失。孔家熹当然能明白杜日笙的意思,于是笑着为杜日笙斟酒,“既然这样,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杜日笙也拿起酒杯,与孔家熹同干一杯。
================情落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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